“涯州軍不得中原半步”，這是唐奕為防唐氏子孫擁權自立而設下的製。

隻不過，唐雨沒想到，才過了五十年，唐家才傳了一代，就麵臨這樣的兩難之境。

待趙炎庭下去之後，唐雨孤坐良久，亦是拿不定主意。

救！違背父訓。

不救！亦是違背父訓。

如何抉擇？

“唉！”長歎一聲，“看來隻能如此了。”

說著話，唐雨站起形，獨自一人緩步離開中廳，向著唐宅的後山而去。

穿過宅院花園，唐雨行上一段林蔭小道。

自踏上小道那一刻開始，林之中，草影之下，數支鋒利弩箭已經對準了山道上的影。

隻不過，暗中諸衛一見是唐家家主，便放下提防，不再警覺。

這若是換了別人，此時怕是已經了刺蝟了。

......

唐雨一路緩行，終在山頂一高門大院之前停了下來。

這是唐氏宗祠，也是唐家地。除了唐雨，還有的幾位兄長，外人是進不來的。

宗祠的大門上著鎖，上麵鏽跡斑斑，顯然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打開了。

唐雨出保管的鑰匙，一雙皺老手扭開門鎖，推之而。

一進去，又是巍巍地從裏麵將大門反鎖上。

繼續向裏走，繞過祖宗祠堂，後院則是一草廬和一片花圃，這是唐家兄弟祠前守孝的臨時住所。

.....

唐雨來到草廬前，見廬前的方桌上尚有沒來得及收拾的幾盤小菜和五雙碗筷，但四下不見人影。

唐雨心知，草廬裏的人怕是又在花圃中打發時間了。

徑直進到花叢之中，三拐兩拐，終在姹紫嫣紅之中尋見一不足三十歲的青年男子。

男子算不上俊，卻十分耐看，角總是微微上揚，似有說不盡的妙心事。

隻是眼神有些滄桑，似是經曆了無盡的歲月。

......

白發唐雨見那青年拿著花鉗正在修修剪剪，不由躬一拂：

“爹.....”

“趙家來人了。”

......

“爹！？”

唐雨居然管這個比孫子都要年輕的人爹？

可是，一點也沒有錯，這個宛若當年、笑容依舊的年輕人，正是唐雨的親爹，那個五十年前就重病離世，如果活著也理應是百歲老人的唐瘋子——唐奕！

他就是唐奕，那個從千年之後穿越而來，卻發現穿越似乎並沒那麽簡單的唐奕。

之所以不簡單，是因為從二十多歲開始，唐奕的樣子仿佛凝固，從來就沒有變過。

也正因如此，當他年近四十，卻發現自己不會變老，依然是二十多歲模樣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得不離開了，不得不把自己藏起來。

因為，連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又意味著什麽？

更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難道穿越還不夠，還要給他一個永生的軀殼？

唐奕不知道。

他不想讓自己的存在無法解釋，更不想因為自己而讓邊的人恐慌，所以他隻能藏起來。

....

————————————

“蔡京.....”

唐奕聽了唐雨的描述，不由得停下手中的作，搖頭苦笑。

曆史果然讓人琢磨不，看似已經改變，可是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改變。

蔡京這個人，居然依舊出現在這個讓自己攪和得麵目全非的曆史之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唐奕更加的困，永生、穿越，還有曆史的修正，這些未知糾纏在唐奕的腦袋裏，讓他很是苦惱。

沉思片刻，才想起唐雨還在一旁等著回話，不由一笑：“讓那個宗麒家的孩子回去吧，就說這事唐家管了！”

唐雨一皺眉頭，“那涯州軍....”

“不用涯州軍。”唐奕繼續修剪著花草，“一個小小的蔡京還用不著涯州軍出馬，總有辦法應對的。”

說到這兒，唐奕抬起頭，“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去陪陪你娘吧！”

“是。”

唐雨點頭退下，花圃之中又隻剩下唐奕一人。

百年滄桑，早就讓他放下了悲喜，似乎任何事都不能攪這個瘋子的心緒，低下頭繼續修剪著他的花花草草。

......

過了一會兒，唐奕猛然一震，凝眉定住。

他覺到，好像有一個人正在看著他，正在慢慢地靠近他。

那個人看不見，但卻能真真切切地覺得到。似乎就在眼前，又好像遙遠不及。

這種覺曾經不止一次的出現，卻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般真切。

每一次都像有一個無形的人向他走來，卻好像沒有一次能夠功。

唐奕有種預，這一次，那個無形的人也許能做到。

而所有的答案，所有關於穿越，關於永恒的答案......

也許就在這個人上。

......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裏，靜靜地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時間，終於，唐奕很確定，那個人就在他邊。

終於抵不住心中的疑，唐奕突兀出聲：“你是誰？”

剛問出口，唐奕就覺心中一個聲音響起：“你大爺！別特麽分老子的神！”

唐奕：“......”

唐奕傻眼了，你特麽是神仙，還是妖怪都不要，怎麽還罵人呢？

可是，這個聲音......

怎麽就這麽耳呢？

搜腸刮肚，把百年記憶尋了個遍，終於，唐奕瞪圓了眼珠子，一臉不可置信的表，終於想起這個聲音的主人。

“齊磊！？你他媽是齊磊！？”

“日！！”

隨著一聲大罵，那個聲音突然遙遠，漸漸消失。

顯然，唐奕這句真的讓那個無形的人分神了。

“呃。”

唐奕有點不好意思，心說，我可什麽都沒幹哈，我就說了兩句話而已。

心裏有點後悔，我多那句幹嘛？他不會再也不來了吧？

正在擔心，心中那種無形之再一次升起，似乎那個人又在嚐試向唐奕靠近。

唐奕神一肅，這回學乖了，把閉得嚴嚴的，大氣都不敢。

又過了不知多時間，那個無形之人似乎再一次功“走”到了唐奕邊。

唐奕還是不敢說話，隻等那人先開口。

可是，他沒想到，他沒等到那人說話，卻等來了絕對詭異，絕對不應該在曆史裏應該出現的一幕。

虛空.....

裂開了！

麵前的虛空之中，就那麽一陣扭曲緩緩裂開。

然後，從漆黑的時間裂隙之中，掉下來一個大活人——

齊磊！？

真他娘的是齊磊！！

雖然掉下來這個人穿著有點怪，不是後世的裝扮，也非古裝，臉上也多了一道長長的疤痕，後還背著一把碩大無比的巨劍。

可是，唐奕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前一世他最好的兄弟——

齊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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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2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