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第一章 爾虞我詐

“請進，石隊長。不好意思哦，裏面太了！”

阿威一邊抱歉的說著，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熱的將刑警隊長迎進了門。

石冰蘭換上拖鞋，步客廳舉目一，這是間格局相當寬敞的公寓，三房一廳，客廳足有四十坪，佈置得簡單而緻，當然，也免不了略有些雜。

“不會啦，比起大多數單漢來，您這裏已經算是很整潔的了。”

石冰蘭揮揮手，用一種很隨意的姿態打量著四周，就像任何一個首次串門子的客人，正在好奇的參觀著主人家的格局和擺設。

“過獎了，請坐，請坐！”阿威看上去則是一臉殷勤，就像個正在招呼貴客的主人，“想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

“噢，謝謝。白開水就可以了！”

石冰蘭也不客套，逕自走到沙發前坐下，舒適的展開雙，一反從前那種總是坐姿端正的標準警形象。

阿威一時看不葫蘆裏賣啥藥，不由越發謹慎了，端來一杯熱水放在面前的茶幾上，然後坐到了邊，但卻“很有風度”的保持著一米以上的距離。

雙方沉默了片刻。

石冰蘭拿起水杯，輕輕吹著熱氣降溫，仿佛漫不經心的問道：“對了，您做的那個脂手效果如何？我聽說這樣減對並不好呀！”

“呵呵，見仁見智啦。我做完手後，覺就像甩掉了一堆，整個人都恢復以往的輕快了！”

“是嗎？應該不會有什麼後癥吧？”

“不會啦，醫生說做得非常功，對我的健康也不會造毫影響！”

石冰蘭點點頭，慢慢啜飲著熱水，喝了幾口後，凝視著阿威說：“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問您，希您別見怪。當然，如果您覺得不方便的話，完全可以不回答……”

“什麼事？您問好了！”阿威連忙道，“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我想問的是，您是真心喜歡我姐姐嗎？還是，只是一時衝才去追求的？”

“當然是真心啦！我第一眼見到香蘭的時候，就已經上了……”

阿威是個撒謊不眨眼的人，扮出深的模樣，娓娓訴說著自己對石香蘭的熱，包括第一次相遇、總共說過幾次話等細節。這些都是他之前就心準備好的，雖然真假參半，但全部已經背得滾瓜爛，而且絕對沒有任何破綻。

石冰蘭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他，等他都說完了，才黯然歎了口氣說：“無論您多麼我姐姐，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當時還沒有落人魔的掌心……現在，我想，您一定不會再喜歡了！”

“誰說的？就算遭到淩辱，那也不是的錯啊，一點也不會影響我對的！”

阿威裏說著三流言片的對白，表、作也配合得更加深，就差沒有哽咽流淚了。

“真的嗎？您真的不介意被魔過？”石冰蘭雙眼發，彷佛很是振，“等將來我把姐姐救出來後，您還會像從前那樣熱烈的追求，是吧？”

阿威連聲稱是，心中卻仍然疑不定，猜不這巨警的用意。

“您再好好想一想，考慮清楚再回答我……您會向求婚、並保證照顧一輩子嗎？”

阿威用斬釘截鐵的態度，再次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好極了！您果然是個有有義的好男人，我沒有看錯您！”

石冰蘭如釋重負，滿臉笑容，雙眸神采飛揚。

阿威恍然說：“石隊長，您是希我……等香蘭一被救出來，就馬上向求婚？”

“是的……我知道這樣私心太重了，可是……唉，我可憐的姐姐……的和神都到了極大的摧殘，只有來自真正的男人的和耐心，才能逐漸平的創傷……至可以用事實告訴，在人的心目中並沒有變『殘花敗柳』，所以才會立刻向求婚……”

“呃……說得對！您放心好了，我只怕香蘭不肯答應嫁給我，但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努力用誠意的！”

“謝謝！我真的要好好謝謝您……謝謝！”

石冰蘭站起，深深的鞠了個躬，一臉誠摯的神。

阿威忙起搖手：“石隊長您太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石冰蘭打斷了他，微微一笑：“別再我『石隊長』了，太見外了！以後就我『小冰』好了，姐姐也是這樣我的！”

阿威心中砰的一跳。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巨警如此親熱的對他說話。之前在魔窟裏，他不是輕薄的“冰奴”，就是“石大”，這兩種稱呼雖然令他充滿征服的快，但都是他強加於對方的，一廂願的份較多。而現在，這警卻主以“小冰”自居，就算是懷有其他目的，但至表面上，這稱呼充滿了一種“你我願”的曖昧調。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的你『小冰』了！”阿威嘿嘿一笑，“不過你也一樣，別老是『您』啊『您』的那麼客套，就我……嗯……威哥好了！”

石冰蘭一怔：“為什麼是『威哥』？”

“因為我小名裏有個『威』字，而且香蘭也是這樣我的！”

阿威若無其事的說著，心裏暗暗好笑。他沒有忘記，這巨警的屁上，被他烙了一個“威”字。在心裏，一定對這個字深惡痛絕，且看如何應對這個難題。

石冰蘭咬了咬，臉一陣青一陣紅，一時間有點茫然，暗想自己是否真的弄錯了。按理說，如果眼前這個人真是魔的話，他應該盡力避免提到“威”這個字才對，現在卻反而主提起，似乎一點也不害怕被懷疑。莫非，這只是個巧合而已？

但這想法只是一閃念，就被石冰蘭果斷推翻了。

——不對，這只是魔慣用的反向思維伎倆。正因為一般罪犯不敢這麼做，他才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企圖搖我的判斷……

石冰蘭在心裏冷笑了一聲，神迅速恢復自如，口齒清晰的了一聲：“威哥！以後我姐姐就拜託你啦，只要能幸福，小冰會永遠激你的！”

兩人各懷鬼胎，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都盡力使自己顯得親切自然，視線則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對方，想要發現若干蛛馬跡來推測對方的心思。

“對了，小冰！”阿威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試探的問道：“聽你剛才的語氣，你似乎很有把握能把你姐姐救出來？”

“嗯，我不敢說有十分的把握，但至也有八、九分！”

石冰蘭自信的笑了笑，但仿佛要保持神似的，沒有再說下去。

“是嗎？太好了！”阿威表現出興的模樣，歡然說：“我真想馬上就跟你姐姐重逢……嗯，大概還要等多久呢？”

石冰蘭還沒回答，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取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哪一位？”

電話那頭似乎沒有靜，石冰蘭又“喂”了幾聲，仍是聽不到任何聲音。

阿威忙道：“這裏訊號可能不太好……”

話音未落，石冰蘭已隨手切斷了電話，聳了聳肩，示意這無關要，不必理會。

兩人正要繼續聊下去，但手機鈴聲又響了。這次信號顯然好了很多，石冰蘭才剛接聽，一陣難聽的嘿嘿笑聲就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阿威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朝石冰蘭去，只見這警也是臉陡變，驚愕的朝自己了一眼，失聲道：“你……你是誰？”

“怎麼了，冰奴？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嘶啞難聽的話語聲繼續著，不僅震得石冰蘭耳鼓嗡嗡直響，就連阿威都聽得一清二楚。

“真的是你，變態魔！”

石冰蘭霍然站起，面罩寒霜，口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了這句話。

對方又嘿嘿笑了起來：“哈，親的冰奴，你應該『主人』才對！”

阿威的大腦霎時一片混。太像了！這語氣和這說話的方式，簡直跟他自己親口說出來的一模一樣！那種嘶啞難聽的語音，也是他慣用變聲偽裝後的聲音。可他本人明明坐在這裏啊，那此刻正在打電話的人又是誰？是誰？

難道，在這片假貨橫行的神奇土地上，就連變態魔都有了“冒牌者”？

“你永遠不可能再聽到我說這兩個字了，永遠！我也不再是你的奴隸！”

“別說的那麼肯定，其實你心裏在害怕……雖然你盡力抑著心跳，可我完全可以想像到，你現在已經激得坐立不安了，在發，滿的部也在劇烈起伏……”

阿威暗暗吃驚，因為石冰蘭此刻的形正是如此，就跟被魔咒附似的，與電話中聲音所說的如出一轍。

石冰蘭顯然相當地駭異，突然咳嗽一聲，沖著阿威連連比劃著手勢。

阿威馬上看懂了的要求，雖然不明白用意何在，但還是起照辦，迅速將燈全部熄滅了。

客廳裏頓時陷一片漆黑。

“我也可以想像到，真正害怕的其實是你自己！”只聽石冰蘭似乎鎮定了下來，用嘲笑的口吻說，“難道你的膽量真的退化了？只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電話來擾我，就不敢當面來調教我這個所謂的『奴』？”

雖然阿威什麼也看不見，但卻能覺到石冰蘭正一邊說話、一邊悄無聲息的挨到了窗戶邊。那是唯一面向街邊的窗戶。只聽“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條，約有星進來，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正在向外探頭探腦。

阿威恍然大悟，看來這警是在懷疑對面有人用高倍遠鏡觀察這裏，所以才能將的作舉止說得毫不差。

“我不著急，反正你遲早會重新驗到被調教的滋味的！”那嘶啞的男人嗓音笑的更是得意了，語氣也越發輕薄，“除非你急著想被我調教，否則這個遊戲我們大可以慢慢玩下去！”

阿威聽到這裏驚異更甚，這個人連口吻都跟自己所差無幾。當然，細微還是有很多不同，但已經足以令人一時間難分真假了。

“呵，你說對了，我就是急著想被人調教！”

石冰蘭賭氣似的大聲回答了一句，同時隨手關了窗戶，顯然並未發現外面有任何人窺視。

接著，的聲音突然和了起來，猶如沉浸在夢幻中。

“我的很空虛、很寂寞，很懷念過去那段時，每天都能到興的覺……真是矛盾呀，我一方面恨不得殺了你，一方面又弱的想向你投降。然而你這個所謂的主人卻遲遲不肯出現……不過也沒關係，我會去尋找一個真正強而有力的、能征服我的男人，來代替你做我的『主人』的！”

阿威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一向注重形象、不肯示弱的驕傲警，居然會親口說出這種話來！雖然之前在魔窟裏，連更加丟臉十倍的話都說過，但那畢竟是在不由己的狀態下，自從逃離魔窟後，經過一番休養，現在看起來已完全恢復過去的那個“第一警花”了，按理說，就算生理和心理上再怎麼被調教，口頭上也絕不會承認的。

然而偏偏一口承認了，而且連“主人”都了出來。

“別作夢了，傻人！”電話那頭的聲音仍在繼續，“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稱職、更能滿足你的主人的！”

“如果我能找到呢？”

“那我就放了你姐姐，而且投案自首！”

“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