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只要明天阿宇一打電話,老田按照他的吩咐稍微調查一下,就能查出來,那個指使清潔工打掃辦公室的人,就是我孟璇了!
——怎麼辦?怎麼辦?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阿宇打這個電話……否則我就完了!
孟璇苦苦思索著對策,但是越是著急,腦子裡就越是一片空白,耳邊聽到床上的王宇發出均勻的鼾聲,顯然已經睡了。
想來想去,始終彷徨無計,絕之中,自然而然的想到那個既令切齒痛恨、但又已跟息息相關的人!變態魔!
雖然心裡極端不願意,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路好走,只能向這個唯一的「同黨」求援了。
黑暗之中,孟璇悄悄地翻爬起,躡手躡腳地走到外廳,取出手機,換上了跟魔聯絡用的卡,抖著撥通了號碼。
「喂!」
「是我!」
「我知道是你,親的小璇!哈,怎麼了?是不是晚上睡不著,又想念主人的大了?」
「胡說八道!你正經一點些好不好?」孟璇氣急敗壞地跺著腳,低嗓音說。「大事不妙了!阿宇他……他已經發現那段影片的了!最遲到明早,我們的謀就會被揭穿了……」
「你別著急,慢慢說!」阿威的聲音聽來十分冷靜。「他現在已經猜到了多真相?你把他的話盡量一字不的復述給我聽!」
他的鎮定泡染了孟璇,令的驚慌大為減輕了。孟璇定了定神,忽然悲哀地察覺到,自己心理上對這惡魔竟是如此的依賴。那種覺,就彷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救命稻草,無形中把自己的命運完全托給了對方。
不過這時候況急,也顧不得多想了,忙低聲將剛才的整個經過詳細說了出來。
阿威聽得很用心,不時的打斷追問細節,聽完後沉默著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對策。
「現在我們該怎麼做?你快說呀!」
孟璇又有些沉不住氣了,惶然的催促著他。
「很簡單,你把那個清潔工的名字告訴我,剩下的事就不用你心了!」
「你……你又想殺人滅口了?不行,我不許你傷害無辜的人!」
「誰說我要滅口啊?這時候滅口反而會更令人懷疑。我自有辦法收買那個清潔工,讓他緘口不言的。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嗯,你們現在住在哪裡?我馬上幫你送一支麻醉藥過去,幫王宇注之後,他就會到明天傍晚才能醒過來。那時候我保證可以搞定一切!」
「嗯,我們住在鄉間招待所,就是三環路邊上的那一家……」
孟璇剛把地址說完,忽然全劇震,臉唰的一下變白了。
王宇不知什麼時候已走到了門口,正雙目噴火地瞪著!
「阿宇!」
孟璇失聲驚呼,魂飛魄散中一松手,手機「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電池遠遠飛了出去。
「你……原來是你!跟魔勾結的……原來是你!」
王宇紅著雙眼,一步一步的近了過來,臉上是一種既憤怒、又痛心的表。
「不……阿宇,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孟璇語無倫次地說著,眼淚奪眶而出。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忽然覺得整個人天旋地轉、搖搖墜。
「還解釋什麼?我從一開始就聽到了!」王宇咬牙切齒地說。「我剛才就覺得胼對勁,所以裝著睡著了,想看看究竟是不是我多疑了……結果,你……你太讓我失了!」
孟璇心想完了,知道再也無法抵賴,想起這段時間所的種種苦難委屈,驀地裡悲從中來,「哇」的一聲痛哭了出來。
「是的,我就是!」邊哭邊發般喊道。「可我被迫跟魔合作,都是為了你呀!如果我不配合魔,假造出那個影片,你拍的惡行就會被揭穿,那你的名聲、事業就全都毀了!我實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陷絕境……」
「我毀了就毀了,是我自作自,不用你管!」王宇厲聲怒斥。「你為了救我,就可以陷害隊長了嗎?你明明知道,是我最心的人!我寧願自己死無全、萬劫不復,也絕不允許你傷害一一毫!」
孟璇頭腦「嗡」的一響,彷佛全遭巨雷轟擊,靈魂被轟出了殼。
王宇最後那兩句話,對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雖然早就清楚,他對石冰蘭的暗是何等熱烈。可這畢竟是他頭一次當著面,親口用詞清楚地告訴,他不僅狂熱地著石冰蘭,而且願意為犧牲一切。
「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沒有一點比得上隊長的地方嗎?」
聽到孟璇絕的語聲,看到幽怨痛苦的神,王宇想起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心中有些了。但是,當他一想到石冰蘭正落在魔手裡慘遭折磨,怒火重新占據了上風,他的心腸馬上恢復了剛。
「你自己說,你怎麼跟隊長比?同樣是面對魔的橫暴,你的選擇是屈膝投降,而隊長,是永遠也不會屈服的……」
這話更像尖針一樣刺在孟璇心上,忍不住搶白道:「你錯了!隊長也屈服了……那晚在警局辦公室裡,我親眼看到是怎麼樣掀起子,百依百順的任憑魔玩弄,而且還在辦公桌上媾和……」
「住口!我不許你造謠!」
王宇暴跳如雷,揮手狠狠地摑了孟璇一耳,在臉蛋上留下了五個指印。
「你……你打我!」
孟璇捂著臉聲說,心一下子冰涼了,彷佛有種殘余的好東西,突然間徹底倒塌了!
「我不打你,你已經跟魔一樣無恥了!我……我要去揭發你,讓你和魔一起接制裁!」
王宇氣沖沖地說著,轉就向大門口走去。
孟璇喃喃道:「你太無了……阿宇,你太無了……」
眼看王宇就要拉開房門,就如突然驚醒般飛躍起,一把抓住王宇的後心服。
王宇大怒,回就是一拳。孟璇臂格開,右手已反扭住了他左腕。
兩人手數招。王宇的功夫本就不如孟璇,傷後更是虛弱,沒幾下就大腦陣昏眩,自己摔倒在地。
「是你我的,阿宇!」
孟璇雙目含淚,力將王宇抱到椅子上坐下,再用皮帶、繩索將他牢牢的綁了起來。
「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就要喊救命了……」
王宇憤怒地抗議著,但是視線瞧出去已是一片模糊。話還沒說完,裡已被塞進了一個桔子,除了「唔唔」聲之外什麼也發不出來了。
「對不起,阿宇!我真的不想這麼做……可是我已經沒別的選擇了……」
孟璇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拿起巾,輕輕替王宇抹去臉上的汗水灰塵,但換來的,只是後者仇恨的怒視目!
默默退開,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一也不,彷佛變了雕像,所有的和靈魂都一起飛走了……
※ ※ ※
半個多小時後,阿威趕到了。
他一看到眼前的形,就猜到了前因後果,二話不說的取出一支針筒,將麻醉劑扎進了王宇的手臂。
王宇圓睜的雙目很快黯淡了,腦袋一歪,就在椅子上昏睡了過去。
孟璇吃了一驚,關切的跳起來:「他……他不會怎麼樣吧?」
「放心好啦,他頂多昏睡一覺,十二個小時以後就會醒過來了!」
阿威一邊說,一邊走到孟璇邊。一拍了拍的肩膀。他的作像是純粹的安,沒有占便宜的意思,因此孟璇也沒有閃躲。
「現在的問題是,王宇已經發現了你的,他醒來之後,還是要去警局告發你的,到時候你怎麼辦好呢?」
孟璇心煩意的頓足道:「我不知道……唉,我現在心裡糟糟的,什麼也想不一來!要不,你幫我拿個主意好了……」
「要我說嘛,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王宇永遠也說不出來!」
變道:「不行!你要敢殺他,我跟你拼命!」
「沒必要殺他啊,只要讓他重新變回永久的昏迷狀態,問題就解決了!」
阿威的聲音聽來有說不出的冷酷,孟璇打了個寒噤,滿臉怒,堅決地搖頭,無論他怎麼勸說也不肯同意這個餿主意。
阿威也不勉強,淡淡一笑道:「那麼還有另外一種辦法,既可以保證你的不被揭穿,又能讓王宇完全、徹底的屬於你,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和你爭奪!」
孟璇霍然抬頭,驚喜地問道:「什麼辦法?你快說!」
「你把王宇給我,我會負責將他永遠看管起來。除了你之外,其他任何人都見不到他了,這不就是一舉兩得的最佳方案了嘛!」
「你開什麼玩笑!」孟璇苦惱地道。「我要是這麼做,阿宇更加不會原諒我了,他會恨我一輩子的!」
阿威冷笑:「難道你不這麼做,他就會原諒你了?難道你到現在還在癡心妄想,以為能夠靠著和討好,來挽回你們的關系?」
孟璇語塞,緩緩坐回椅中,臉上又浮現出絕的表。
阿威怕打擊過重,忙放緩了語氣說:「聽我說,小璇。你喜歡一個人,但是對方不喜歡你,這種現象是再普遍不過了!要令對方回心轉意,無非是用、兩種手段。的你已經試過了,已經證明是不管用的了,為什麼不改變一下方法?像我一樣,用強的手段來爭取自己的幸福呢?」
盂璇喃喃道:「像……像你一樣?」
「是啊!我對石家姐妹的所作所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們原來都對我不假辭,冷冰冰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現在如何呢?還不是照樣乖乖的做了我的人嗎?正是因為我一開始就采取強的手段,才能功的把這兩姐妹分別從們的男人那裡搶過來啊!」
孟璇出迷惘之,但馬上就恢復了清醒,厭惡地道:「我跟你的況完全不同……你心裡本就沒有,你想的只是霸占和征服!們也只是因為無奈和恐懼一才會勉強順從你,心裡對你永遠都不會有的!」
「哈,小璇,你錯了!你對的了解還是太了。古時候強盜搶親,新娘一開始也都是哭哭啼啼、委屈萬分的,可是日子久了,還不是一樣死心塌地的追隨丈夫。就算是現代,很多城市被拐賣到了偏遠山村,給那些又老又丑的做老婆,們哪一個不是將對方恨到了骨子裡呢?但是十年、二十年過去,反抗仇恨之心總會淡去,們最終都會漸漸麻木、漸漸習慣,然後不知不覺的對原本痛恨的男人產生,認命的伴隨一輩子了……」
阿威侃侃而談,就像一個耐心的教育家似的,聲音充滿了邪惡的煽力。
「信不信我敢跟你打賭,等過一段時間,石家姐妹各自替我生下了孩子後,們也會『認命』的!尤其是石香蘭,只要我到時候對好一點,絕對會激涕零,真正從心底裡將我視為的終依靠!」
孟璇默默地聽著,雙眼不時閃著猶豫之,半晌後遲疑地說:「這還是不一樣……你是男的,而我是的……用強迫的方式是行不通的,男人不會那麼容易認命……」
阿威心想這倒也是,人只要被搞大了肚子,意志上就會薄弱很多,男人卻沒有這種弱點。不過他眼珠一轉,又想出了妙計來。
「不錯,男有別,對王宇確實不能完全來的。不過,王宇也有個最大的弱點,就是石冰蘭!他之所以對你的深視若無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狂熱地崇拜、迷著石冰蘭。只要我們設法毀掉石冰蘭在他心目中的神聖形象,一切就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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