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十九章 同

“嘀嗚，嘀嗚”的長鳴聲中，十多輛警車呼嘯著開回了Ｆ市刑警總局。

最先的一輛警用麵包車車門打開，專案組員們陸續跳了下來，人人臉上都是一副沮喪的表，腳步疲憊的走向會議室。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這次苦心策劃的“圍剿”行以失敗而告終，在用了全域上百名警員，將九仙山幾乎翻了個底朝天的況下，最後竟然既沒有救出孟璿，也沒能搜索到魔的下落，這對警方來說實在又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尤其是王宇，一副懊惱之極的絕表，雙眼中的紅幾乎都要了出來，痛苦的不斷揪著自己的頭髮。

至於石冰蘭，自然也難掩失之，不過似乎對這結果毫不意外，似乎這本來就在預料之中……

“怎麼啦，一個個哭喪著臉幹嘛？”李天明故作輕鬆模樣，滿臉的生生出個難看的笑容，“雖然沒找到人，但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啊。抄到了魔的巢，這本就是一大勝利嘛，何況還新發現了不重要的線索，只要把這些線索分析梳理清楚，說不定明天就能打個漂亮的翻仗！”

這話頓時起了一點作用，刑警們也顯得鼓舞了一些，臉舒緩了不。

畢竟這次行確實頗有收穫，經過地毯式的搜索，警員們在九仙山的一個偏僻山裡發現了有人居住的痕跡，除必要的生活用品外，還有大量的。其中一套警服經王宇等人辨認後，證實是孟璿被綁架時穿的。單憑這一點已經可以推斷，這山極有可能就是魔囚獵的巢！

然而，山裡卻沒有一個人，顯然是魔已經脅持著獵們逃走了，而且逃走的十分匆忙倉惶，到都是一片淩的痕跡。

李天明當即下令對整個山進行徹底勘查，技人員在仔細檢驗後發現，魔臨走時匆匆拭了山的絕大部分地方，似乎是在做清除指紋的工作。不過儘管如此，在數幾個容易被忽略的地方還是提取到了明顯的男指紋，以及一些人掉落的指甲和髮。

這還是警方第一次獲得魔上的“第一手資料”，可謂相當寶貴的線索了，因此李天明才說這次行“本還是一大勝利”。

回到會議室坐下後，刑警們又針對這些新線索、新況討論了起來，大部分人都認為，在警方對九仙山完包圍之前，魔就已經匆忙逃走了。會出現這種意外，說明魔對九仙山附近一帶的地形極其悉，以至於一有風吹草就立刻驚覺，並且充分利用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小路、岔路，見針的鑽出了警方尚未完的包圍圈……

他們談的十分熱鬧，石冰蘭卻依然蹙眉坐在一旁不吭聲，仿佛滿腹心事。此外還時不時用手機低聲打著電話，仿佛在確認什麼事。

就在這時，技人員走了進來，呈上了指紋鑒定報告。報告上說經電腦資料庫核對，該男指紋雖然不是任何一個累犯留下的，但是卻與兩年前鄰縣的一起室殺案有關。該案一直未能破獲，當時在案發現場也留下了量指紋和髮，經鑒別後可認定兩者確系來自同一人。

在報告的最末，還附上了兩年前那起殺案的詳介紹。鄰縣警方雖未能破案，但畢竟還是調查分析出了許多有用的資料，只是由於一些原因導致案子半途被耽擱了，這才為了一樁積的懸案。

專案組刑警們傳閱了這份報告後，都像被注強心針似的，一個個重新神大振了起來。因為從報告上看，這案子的兇手雖然心狠手辣，但犯罪的手法卻一點也不，甚至可以說是很稚糙，遠不像今天的魔這樣心積慮、還懂得一定的反偵破技巧。刑警們都認為，這很可能是由於當時是魔第一次犯罪，心態和手段都還不，所以才會留下了那麼多的破綻。

“這樣的案子都沒能偵破，縣局的警隊也太不負責了！要是換了我們，兩年前早就抓到魔了，哪裡還會讓他至今都逍遙法外、繼續危害一方呢！”

“唉，縣局不比咱們市局啦！他們的人手、設備都不夠，領導的水準也低，平時只能抓抓一些車的小賊，不知道積了多殺人放火的大案呢……”

好幾個刑警或是鄙夷、或是慨的發表著意見，對鄰縣同行的工作績嗤之以鼻。

“總之，案有了最新的重大發現，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剛才就說了嘛，我們的“圍剿”行雖然沒能抓到人，但是收穫還是巨大的……”

李天明瞇著眼呵呵直笑，滿臉的都快樂的抖起來，仿佛已經十拿九穩能將手銬戴上魔的雙腕了。

他跟著宣佈，下一階段將把這起舊案與變態魔併案偵察，並將工作重心和主要力轉移到該案上去，即日起派遣人手與鄰縣警局充分合作，爭取以該案為突破口，搜尋出更多關於魔的資料，從而最終將目標鎖定，云云。

宣佈完畢後就散了會，眾人陸續離開了會議室。

石冰蘭剛回到自己辦公室坐下，王宇就跟了進來，開門見山的道：“隊長，你是不是心裡並不同意李長和大家的看法？”

刑警隊長淡淡一笑：“你看出來啦？”

王宇點點頭，苦惱的說：“其實，我也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應該說從“圍剿”行剛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但又不明白為什麼……隊長，能告訴我你心裡是怎麼想的麼？”

“當然可以！不過你要有接的勇氣才好哦……”石冰蘭頓了頓，緩緩道，“我認為你從一開始就錯了！小璿在錄影帶裡敲擊斯碼，這本就是魔故意設下的圈套！”

王宇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隊長你的意思是，那其實是魔本人命令小璿敲擊的？”

“對！你想想就知道了，運用斯碼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小璿又是那種大大咧咧、最怕記憶的孩，雖然學過這門課程，但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你們每個人都忘的差不多了，小璿怎麼會反而記得那麼清楚，臨陣就派上用場呢？”

王宇頓時醒悟，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為了慎重起見，我剛才還打電話到警校，查了小璿的理論課績。關於碼學的課程是學的最糟糕的，補考了兩次才勉強通過呢。你說怎麼可能在要關頭突然福臨心至，想起了“九仙山”三個字的碼呢？”

王宇滿臉通紅，愧的說：“隊長，是我上當了……唉，我真是太沒用了，居然又中了魔的計！”

“這不能怪你，是魔太狡猾了！”

“那麼，我們找到的那些指紋、髮等，也都是魔故意偽造的假貨了！”

“那是肯定的啦！可惜，李長他們卻都認定是真的……”

石冰蘭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湧起了懊喪之。

本來，那次在“黑豹”舞廳與魔直接正面鋒時，有最好的機會可以取得對方的指紋，當時魔並沒有戴手套，至在三個地方必定會留下指紋。

第一就是在舞廳裡，魔接過的地方是最多的，但是當他被抓走之後，舞廳繼續營業，大量客人早已將現場破壞無了，不可能再提取到任何清晰完整的指紋。

第二是在拉載魔返回的那輛警用麵包車上，然而當時急著要救王宇，加上認為可以很快抓回魔，並不覺得需要去提取指紋，因此也沒有保護好現場。

第三則是在被迫穿上的那件黑連上，魔與跳舞時也到了好些地方，但當時石冰蘭將那打扮視為奇恥大辱，支持的警員們一趕到，在換回警服時就面紅耳赤、憤加的狠狠將連一團，像是拋棄最骯髒噁心的東西一樣扔到了垃圾箱裡。魔功逃後，回想起這件事後悔不迭，趕派人去舞廳翻找，但是早已被清潔工理掉了，白白浪費了一個機會。

這三個機會，只要隨便把握住了一個，這時候已有了貨真價實的魔指紋，現在魔設下的圈套就不攻自破了，李天明他們也就不至於上當騙。

“唉，看來我們現在是完全落在下風，被魔牽著鼻子到走了！”王宇的緒頗為消沉，苦的說，“我們在明他在暗，難道我們就只能被的等著他一次次出手害人後，再來尋找他的破綻嗎？

“你也不要那麼悲觀，魔雖然狡猾，但他設圈套這一招卻是弄巧拙，不但沒能騙過我，反而使我有了兩個新收穫！”

“哪兩個？”

“第一，魔為何會煞費苦心來佈置這麼一個騙局呢？這說明我原先的推斷是正確的，以我父親為線索會調查出某個不為人知的真相來，魔對此產生了恐慌，所以才會想用圈套把我引到歧途上去……”

石冰蘭的語聲十分冷靜，清亮的眸子閃著聰慧的芒，使看上去更有種超凡俗的。

“第二，魔必然是知道了我最近一段的調查方向，才會產生恐慌的。試問他是如何知道我的行的呢？我調查的時候雖然沒有千叮萬囑要保，但也是刻意低調行事的。魔平時也會注意我的向，這固然不錯，但是他居然這麼快就對我的調查容瞭若指掌……阿宇，你說這意味著什麼呢？”

王宇渾一震，驚疑不定的道：“隊長，你是說……咱們警局裡有？”

“倒未必，至在直接辦案的人員裡，應該沒有人有意跟魔勾結，否則那次在“黑豹”舞廳裡，有的協助，魔要對付我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就不會失手被我抓住了……不過我調查的容洩也是個事實，這說明魔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掌握我的行，甚至能夠監視我是如何出招的，以便他在第一時間採取對策……”

王宇打了個寒噤：“隊長，這些話你有提醒過李長麼？”

石冰蘭一聲歎息：“怎麼沒有？在去九仙山的路上，我就已經跟他反復說過了。但他本不相信……現在他認定鄰縣的舊案也是魔所為，已經決定要以此為突破口全力偵破了，更不可能認同我的看法。畢竟我剛才說的那兩點僅僅只是我的推理，並沒有直接的證據支持，而同事們也都支持他……不過，李長倒也沒反對我繼續沿著我的方向去調查，只是要他領導的專案組大力配合我，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沒關係，隊長，你還有我支持你！”王宇將膛拍的咚咚響，激昂的說，“無論何時何地，我一定都站在你這邊！”

看著他頗有些孩子氣的模樣，刑警隊長忍不住笑了，不過馬上就收斂了笑容，嚴肅的說：“非常謝你，阿宇。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是關於我本人的世謎團。本來我是不想跟任何人說的，可是既然我們要齊心協力的破案，我當然應該百分百的信任你，因為這謎團本說不定跟魔一案有某種關聯……”

王宇的心跳霎時加快了，熱沸騰的幾乎不能自已。他為自己能得到石冰蘭的絕對信任而深驕傲，這差一點使他又心神漾起來，他忙用了最大毅力控制住自己，仔細聆聽起這上司人的紅中吐出的每一個字……

“啊啊啊……快停手！啊啊……別再了……我不了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