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正妻不好當 出書版番外
大妞二妞長到十五歲時,周婷才預備著給們定人家,胤禛那裡是早早就預備起來了,到了年節,京裡排得上號的人家,往中宮走得越加勤快,周婷心裡早已經打了腹稿,兩個兒,如胤禛說的一般必有一個要嫁到塞外去的,那另一個怎麼著也要嫁得近些。
胤禛卻是另一樣打算,他早十年開始治國,當時吏治還沒敗壞乾淨,甫一上臺就使出那些老辣手段,直打得貪污吏們措手不及,狠狠打殺了幾個收沒了財產,倒余下的那些收斂起來,雖不至無魚,卻也清澈許多,再不似康熙末年那般,只要能辦事便不看員是不是貪的。
旗人家待這個新皇帝是有諸多怨言的,收了老祖宗給的好不他們再吃空餉,又開了旗學敦促旗人讀書習武,別把老祖宗的本事丟個乾淨,打頭的時候四九城裡滿是埋怨,如今七八年下來也人看見了效。
那些老子只會跑馬走狗的,兒子竟出息了,也能作得文章也能拉弓引箭,家裡的下一輩兒有了希再進一步,若不是昏聵到了頭,哪個人會不高興呢?。
上一世一盆盆往他頭上潑髒水的文人也和起來,口中雖然不說,卻對他興教化一事諸多贊揚,雖不肯往州府之中講學,卻也派了弟子遊歷,每到一就到書院講上一旬日的課。
這些文人們從滿人關起就梗著脖子與朝廷作對,強了那麼多年的骨頭,經了這十年的磨耗才將將泡得下來。
胤禛心中是想將大妞的終生同江南掛上勾的,兒越大越子就越鮮明,二妞是個野慣了的,放到草原上就撒了跑不見;大妞卻是去遊江南的時候更加自在,跟在周婷邊去了好些名勝,回來便嘆江南風的諸多妙,被二妞皺著眉頭諷一句「酸」,將來必是嫁個進聖人廟吃冷豬的。
大妞二妞全是伶牙俐齒,兩人鬧口能讓周婷樂上一天,蘇培盛學了二妞的話給胤禛聽,好胤禛在煩政務之中多一點休憩,這句一出口胤禛差點兒潑了茶。過後竟真的思量起來,點翰林的時候越加用心看各家子弟如何。
胤禛這裡剛出一點意思來,京裡人家就覺出味兒來,加敦促子弟用功讀書,再有三年的科舉可不就該公主出嫁了麼,說不定點了狀元的那一個真能抱了公主回家。
既有了這一齣,怡寧惠容進宮的時候就問起周婷來:「萬歲可真是那個意思麼?」點了狀元先翰林,那道算是嫁得近了,只是如今旗人再用功也比不得江南那地頭千年傳承,每次發榜,江南的貢生可是上榜最多的。
「真不怕把大妞妞嫁去南邊?」怡寧如今有了兩子一,臉盤兒卻還沒變,在周婷這兒也從不論什麼尊卑,依舊歪在南炕上拿小碟子托著吃玉帶糕:「保不準就是個寒門出來的呢。」
「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一樁趣事兒來。」惠容又懷了子,腰後頭拿大迎枕墊著還覺得累,聽了半天才提起話頭:「才聽我娘家嫂嫂提起來,那個年氏懷了子。」
周婷微微一怔,年詩嵐死了五年多,骨都化了灰,除了周婷心裡一直記得臨死前喊的那句話之外,宮裡再沒有人記得了。還是因為宮選秀的侄,宮裡人才又把翻出來嚼了兩天舌頭。
惠容裡這個年氏,說的就是兩年前送選的那個年家姑娘,年羹堯的嫡出兒。年羹堯除了後頭生的都是兒子,這唯一一個兒自然寵起來。年家的孩兒生得都好,才十二三歲卻很有些聘婷的意味,恰逢胤禛上位後頭一回選秀,年家人心裡不免就存了希。
不拘是給皇帝還是給阿哥,只要留了牌子,他們就有地方使力。心裡想的,這姑娘也確是生的,無奈不論是胤禛還是弘時,要見著秀的面全都得過周婷這一關。
周婷首先看的就是不能纖細妖嬈,似年家小姑娘這樣十二三歲就涂脂抹穿錦帶金的,一看就是敗家的,不論是嫁宗室還是留牌子給弘時當側,都不行。
生得這樣好,第一自然留下了。滿心以為自己定是榜上有名的,也有奴才宮人使勁奉承的,也有小姑娘急急與攀的。樹大招風,再選還沒到呢,住的那一宮裡就吵嚷了好幾回。
周婷再小姑娘來喝茶聊天的時候,那些嚷起來的便都落下了。年氏心裡暗急,趕著好幾夜做了一對兒布娃娃,獻寶似的奉上去給周婷,還特意點明了是給兩個格格玩的。
接東西的宮人立時了一口冷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年氏還不著頭腦呢,那邊幾個一起來的小姑娘站起來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周婷翻撿著東西臉微妙的看著雙目含淚,一臉了委屈模樣兒的年氏,皺著眉頭不知道說什麼好,那是兩個穿著旗服的大頭娃娃,眼睛是拆了串珠釘上去的,做東西的料子也是年氏自己帶進來或者剪了自己的裳做的。
大妞淡二妞暖兒,年氏打聽的清清楚楚,那娃娃頭上還有一對小小的蝴蝶釵。張起麟忖著周婷的臉著急忙慌的把事報給了胤禛,這些秀頭一回見著萬歲,就是在他盛怒著喊打喊殺的況下。
年氏這時候還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這一手絕活可是磨練了多年,只等著在前獻藝的時候秀出來,若不是突然不再進前,還不想這麼快就亮出來。
不知道自己錯了,那些宮人們卻已經反剪住的胳膊往邊上拖,年氏掙扎不過,一頭烏髮披散下來,把餘下那些小姑娘嚇得魂飛魂散。
胤禛急急趕來,眼睛一掃就怒的踢掉了座椅邊上擺的大玻璃花瓶,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指著年氏就喊「拖下去砍了!」,還是周婷攔住了他,從祖上傳下來還沒哪個秀進宮,就被殺了頭的,這要拿什麼罪名詔告天下呢?
說年家的人行巫蠱之?扯了胤禛的袖子瞇瞇眼睛:「據我看,這姑娘只是不規矩,是個蠢的,倒不是真的行那骯髒事兒。」
這話自然有道理,作這樣的事還不夠呢,哪裡能大咧咧的擺到桌面上來,還是直接把罪證送給皇後看,除了說年家家教不好,教出來的姑娘缺心眼兒,還能人怎麼評論。
胤禛怒火難平,銳利的目在年氏周上下打了個圈,上一世他還為這個小姑娘作過,差一點就配給了隆科多的小兒子,想讓這兩位他重的臣子結個兒親家,彼此和睦。這輩子本已經熄了這個心思,竟這時候撞到槍口上來。
這事兒到最後到底還是下頭人遭殃,侍候的宮人第二天就抬到義莊裡去了,跟年氏同住一個屋裡的小姑娘跟一起被發落出去,本來明明能指個不錯的人家,如今把姻緣斷送了不算,事傳了出去,還怎麼說人家。
胤禛原想要年氏的命,周婷攔了下來,卻也被天威嚇的昏死過去,半死不活的抬出了紫城,那些小姑娘們原存著心思的,現下只著能配給宗室,兇神殺神一般的萬歲爺,還是留給菩薩心腸的皇後娘娘吧。
年家的姑娘從此之後再選秀是不能了,下頭的嬤嬤太監們都得了吩咐,只要瞧見是年家出來的,第一就給撂了牌子,不進宮禍害主子們。
年氏回家之後,年羹堯想趁著醜聞還沒轉開來把給嫁出去,誰知攀上了一家,胤禛的聖旨就來了,他把年羹堯的兒配給了隆科多的兒子,玉柱。
玉柱在廢太子理親王呆了整整三年,胤禛並不去理會他,只告訴他進去了,就不得自由能時時出來。玉柱磕頭謝恩,甫一進去,本沒人理他,最後還是瓜爾佳氏給他安排了屋子,這一住就是三年,與胤礽朝夕相伴,或作兒或作伴當的常伴邊。佟國維求了又求,不為著隆科多也為著自家面子不好看,誰知胤禛只一句「隨他自己願意」就再無二話。
等這道旨意下去的時候,佟國維明知這姑娘不好也只好了鼻子認了,玉柱竟還不願意回家。三年過去,他早就不是年模樣了,卻因整日雌伏瞧著就似倌館裡的小倌,說話刻意著聲兒,上的皮也因時時憐晶瑩白皙,冷不防聽見皇帝下旨讓他娶妻,著胤礽的兒不放。
胤礽並不很看重他,一開始權當個消遣,再說還是佟家讓他落到這個地步的,怎麼著也該拿佟家人出出氣。但天長日久,不管他怎麼乖戾,玉柱都一如既往,胤礽也不是沒有,但他跌的跟頭太大,不肯主出手去,最後還是弘晳拖著把玉柱趕出門的。
這些爛事兒京裡無人不知,佟國維總算嘗到了敗壞家風的苦頭,再沒有一家大族肯跟這樣的人家結親,不得已,佟家只好分家。
玉柱人著了親,穿著喜袍還想從佟家跑出去,被佟國維綁著扔進了新房,也不知道年氏瞧見個比自己還要秀氣斯文的姑爺作何想。這些日子過去,玉柱竟能年氏懷上子,可真是奇聞了。
怡寧忽爾一笑,銀筷子上夾著的鴿蛋圓子滾在碟子上,低了聲一臉挪揄:「也不知那肚子裡頭的,是不是一個祖宗呢?」
佟玉柱就跟廢太子邊的姬妾也沒差什麼了,三年不歸家,京裡誰不知道,說什麼的都有,這麼個癡心癡意的,誰能信他真的回轉了心,如今還有人能瞧見他往理親王府門口湊呢,就是守門的不再讓他進去了。
周婷不知說什麼好,聽見們論起這個姑娘,也只能肚裡嘆一回自作自,轉頭又問起旁的來:「上回給你的胭脂用著可好?」
惠容懷著子不宜,怡寧卻指了自己的臉龐:「嫂嫂瞧呢?我都覺得自己年輕了五歲,這紅跟從皮子裡出來似的,這個謝氏倒真是有辦法的,我聽說,如今洋人都用咱們的胭脂呢。」
謝瑛沒能同馮九如和離,還如原先一樣兩邊住著不面,天南地北的待下來也有八九年了。謝氏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京裡貴婦們用的胭脂香無不是從開的鋪子裡頭買上來的,既有周婷在,又確是有手段的,也就包下了宮中的供奉,是宗婦宗的花錢,一年就能賺上萬兩。
本地買的胭脂不過裝在瓷盒玻璃盒裡,到了外頭就了管狀,一架子排開試用販賣,價錢由高到低,低的那些不過三,高的那些調了八九種,謝瑛既有來歷,起的名兒自然引人遐想,也曾進給周婷一些,一聽那名兒,周婷就會心一笑,也不知後世那些大牌出來的時候該起個什麼名兒才不會重了。
可就是賺的這些脂銀子,竟那個後來的妾惦記起來,馮九如也不知是不是名兒起的不好了,十事九如意,樣樣都強過別人,偏偏只有原配同小妾生的兩個兒子。謝瑛離了馮家,馮九如先還沮喪了一陣兒,後來經不過同僚下屬挑唆,一個又一個的迎進門,也有那秦樓楚館裡當紅的,也有小家碧玉聘來的,可就是沒有生出孩子來。
萬貫家財手就能勾得著,那個小妾眼裡越來越空,行事也越來越威風,關起門就是當家款兒,這裡自然也有人通消息,知道謝瑛竟然在英吉利鄂羅斯發了財,又當起了宮裡的供奉,承辦著宮中貴人們的脂玩意兒,竟惦記起的那一份兒來。
在馮九如耳邊挑了幾回沒得到響應,竟大膽的傳了口信,想謝瑛把這些生意重又歸到馮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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