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目短淺之輩
陳壯實一戰名。
朝臣震,場震,天下震。
為觀戰人員之一,黃去病帶著速記員,將雙方戰鬥言論完整記錄下來,刊登在《大周生活秀》。
這一期的《大周生活秀》剛一上市,立馬賣斷了貨。
「陳相公舌戰群儒,數十進士不敵一秀才!」
標題充滿了噱頭,掃一眼就能引起人們強烈的觀看**。
「山河書院區區一學子,碾天下書院眾學子。」
這標題更是聳人聽聞,直接給山河書院招黑,順便把天下所有書院都給得罪了。
標題下面刊登的容,引起大部分人極度舒爽,小部分人極度不適。
舒爽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就喜歡《大周生活秀》的真實,不怕得罪人!
打起來!打起來!趕打起來。
吃瓜群眾已經將瓜子花生小板凳都準備好了。
不適的人:取的什麼狗屁標題,那些史又不是全部出自書院,也不是每個都是名師教導。一秀才幹翻一群進士,這是要幹什麼啊?是想挑事嗎?
山河書院干翻天下所有書院,這樣的標題更有挑事的嫌疑。
《大周生活秀》借此機會,狠狠出了一波風頭。
廣告費藉機漲一波。
山河書院的學子的不干了!
國子監,知行書院,天下各大書院都不干了。
《大周生活秀》拿天下書院刷名氣,事先有沒有問過大家的意見?
山河書院的學子尤其不忿:事關山河書院出風頭的事,《山河書院報》幹什麼吃的,為什麼會讓《大周生活秀》搶風頭。
這一屆《山河書院報》的編輯組不行啊!
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
想當年,類似這種吐槽員的文章,向來都是《山河書院報》敢寫敢報導,永遠走在最前列。
那個時候在容這一塊,《大周生活秀》就是小老弟。遇到大的題材,還得從書院報借人刀。
結果陳壯實他們這一代學子畢業,後繼者就有點疲。
不是山河書院沒出眾的學子,反而是很多學子很出眾。
只是這幫出眾學子都不玩報紙,都跑到西涼,西北,甚至是跑到海外歷練去了。
是齊王劉就帶走了好幾個天才學生。
在矮子裡面拔高個,果然不行。
各個書院的學子都坐不住了。
全都拿起筆,紛紛寫文章臭罵《大周生活秀》。
山河書院的學子,作更是猛如虎。
不管臭罵生活秀,還不忘在書院報上面臭罵書院報編輯組。
偏偏這樣的文章還刊登出來。
弄得外界都在齊吼:山河書院訌!
報界同教育界打仗,打得火熱。
朝堂上,被汝打的人,只能自認倒霉。
擺明了,皇帝要護犢子。
陳壯實也是個護犢子的主,囂所有人都衝著他,別衝著他兒子。
他兒子還小,沒見過京城這麼大的陣仗!
所有人被氣得要吐。
臭不要臉!
陳秋在海外上刀山下火海,殺人盈野,能怕京城這點陣仗?
帶人打架有本事,收拾爛攤子的時候就慫了?
你們陳家人,莫非都是慫包!
聽到別人罵慫包,陳壯實二話不說,提筆就寫了一篇文章《論慫包》,刊登在《大周生活秀》上面,擺明了態度,就是要打得你們毫無還手之力。
看著史們面有菜,陳壯實十分得意。
他哈哈一笑,「幸虧本將軍沒有做史!要是做了史,你們這幫人統統沒了活路。」
沒了活路的史,紛紛擼起袖子。
就算幹不贏,也要干!正所謂倒驢不打架!
私下裡,楊季提醒陳壯實,「差不多就收手吧!繼續鬧下去,於你無益!」
陳壯實樂呵呵一笑,「有你在朝堂上,我就不需要討好其他人。」
他表十分得意。
彷彿是在說,本將軍可是有靠山的人。
楊季哼哼兩聲,顯然是有所不滿。
「接下來你的去很可能是西北,要麼就是西域。你想有所建樹,和朝臣的關係不能弄得太僵。給大家一個臺階下,彼此面子上也好看。再說,你已經佔盡便宜!」
陳壯實哈哈一笑,「行,我聽你的!你替我爭取爭取,讓陛下派我去西域,可行?我就是想打仗,尤其是和異族干仗。聽人說,西域那幫異族打仗悍不畏死,打下一座城直接屠城,異常兇悍。我就喜歡和這樣的敵人打仗,殺他個片甲不留,山海!」
楊季點點頭,「我會幫你爭取!最近你低調一點。」
……
陳壯實聽取建議,主退了一步,這場混戰終於落下帷幕。
劉詔私下裡抱怨,「陳卿實在太慫,這麼快就對朝臣退讓。朕以為他至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看他們打仗,好玩的。」
「你就是圖好玩吧!」顧玖吐槽他。
劉詔哈哈一笑,他也不否認。
「難得陳卿和朕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而且頗戰鬥力,不用朕出力,他就干翻了那群史。這樣的大戲,朕自然樂意多看看。」
顧玖白了他一眼,「陳壯實他是,他需要同僚的支持。已經表明了立場,就沒必要繼續鬥下去。」
「道理朕明白,就是覺著不過癮。」
顧玖乾脆轉移話題。
「海外行營不能沒人做主!」
「朕知道!只是老二的婚事還沒定下來,真是耽誤事。」
「還有汝的婚禮,趁著陳壯實回京,趕辦了。」
「你說的對。」
……
盛夏六月,皇室舉辦大型婚宴。
陳秋尚公主,搬公主府。
夫妻二人婚後,在京城又繼續逗留了一個來月,就準備啟程率先回海外。
李姑娘乘船,從嶺南迴京城。
已經適應了南邊的氣候和飲食,期間遇到許多困難,都被一一克服。
不改其志,堅持嫁給榮王劉衡,願意跟隨劉衡前往海外生活。
李母大哭一場。
重新替李姑娘準備了一份適合前往海外生活的嫁妝。
藥材,藥方,夏被夏……
冬天的衫,以前準備的各種皮,到了海外幾乎都用不上。
乾脆就折算銀子。
陪嫁的丫鬟僕婦,從貌丫鬟改強力壯的健僕人。
總之,一切都是為了出海做準備!
九月,李姑娘從嶺南歸京。
十月,和劉衡親,嫁給了榮王劉衡。
同月,劉詔正式下旨。
陳壯實卸任海外行營大總管一職,該任征西大將軍,前往西涼接替齊王劉。
與此同時,劉詔另下旨意。
任命榮王劉衡為海外行營大總管。
私下裡定了任期五年。
五年後,無論什麼況都必須卸任。
榮王劉衡一臉震驚!
事先,他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他跑到長安宮。
「母后,父皇真的讓兒子出任海外行營大總管?」
「你已經接到吏部任命書,難道還能有假。」
「可是,母后和父皇難道就不怕兒子中飽私囊?兒子的志向可是開諸侯國,我要是擔任海外行營大總管,各種利益肯定會傾斜自己的地盤。」
顧玖笑了起來,「府管著海外行營的錢袋子,你要是有本事,就從府掏錢出來。沒本事,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大總管。」
「就算沒辦法從府手裡掏錢,兒子也有辦法照顧到自己的地盤。比如修路,專門設計從兒子的地盤經過。」
「你要是能說服行營的人讚同你,也是你的本事。」
「母后的意思是,只要兒子能幹服行營的人,兒子即便中飽私囊也沒關係嗎?」
「前提你得有這個本事。」
榮王劉衡咧一笑,「母后太小瞧兒子。兒子在海外那麼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顧玖似笑非笑,「不要太自信,當心翻船哦!」
「保證翻不了船!只是兒子不能陪父皇母后過年,兒子打算即刻南下江南,組建船隊,一開春就出發。」
「好好做!」
顧玖捨不得!
卻也不會強留孩子在邊。
孩子想飛,就讓他飛!
而不是剪斷翅膀,將孩子困在邊。
「只可惜不能和大哥見一面。」劉衡頗為憾。
顧玖也很憾。
老大劉,最快最快,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回京。
……
吃了一頓家宴,帶著父母的囑咐和關心,劉衡帶著妻子李芷離開了京城,啟程前往江南。
弟弟劉衠給劉衡數本賬冊,作為臨別禮。
他說道:「我從府拿的流水賬,將海外這些年的貨進出,都統計了一遍,寫下了我的一些建議。或許會對二哥經營海外行營,以及開諸侯國有所幫助。」
「好兄弟!」
劉衡滿滿地。
三弟劉衠看上去憨憨的,平日裡不說話,實際上是個有心人。
兄弟告別,這一別不知幾年才能再次相見。
縱然不捨,然而這就是人生。
兄弟姐妹長大後,總要各奔東西,各尋前程。
……
陳壯實比劉衡晚了三天離開京城。
四個好兄弟,他,楊季,嚴辭,王學,再一次聚在一起。
嚴辭頗為慨,「這次聚會,很可能是我們四人最後一次能坐在一起喝酒。將來,再想四人聚在一起,不知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陳壯實肯定地說道:「一定還有機會!只要幾位好兄弟不離開京城,就一定能找到機會。」
「大家都老了,也不知還能活幾年。」四人中,就數嚴辭年齡最大,熬夜最多,最差。
陳壯實拍著他的肩膀,「嚴兄,保重啊!你已經功名就,有名有利,孩子也有了出息,就別那麼拼了!有靈的時候,就寫一寫,沒靈的時候也別勉強自己。一定要保重好,不要再拼了!我還等著下次回京,找你一起喝酒。」
「好!下次等你回京,我們一起喝酒。」
嚴辭喝杯中酒,心十分激。
楊季話。
他對陳壯實說道:「兄弟,保重!」
他送了一份禮給陳壯實,是他經營多年的人脈關係。
等到陳壯實到了西域,或許用得上。
陳壯實很,攬著楊季的肩膀,「一輩子好兄弟!等我凱旋歸來,到時候換我替你撐場子!」
楊季笑了起來,「等你回京,也到了去軍事學院教書養老的年紀。」
「這話我真不聽!不過,去軍事學院教書養老,也算是一條路。承平伯去了軍事學院,腰好了,好了,看著也年輕了。過幾年打完仗,我也去試試。」
承平伯顧珽,如今是安心紮在軍事學院。
年輕時候不惜,一傷,也沒好好養。
年齡一上來,整日這裡痛那裡痛,拼不了。
到了軍事學院,心靜下來,倒也利於。
如今很多勳貴武將,都將軍事學院當了養老院。
一邊養老,一邊練年輕人,生活滋滋。
楊季同陳壯實約定,「將來我和你一起去軍事學院養老!」
「那就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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