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打出狗腦子

劉議來到興慶宮。

剛走進大殿，一份資料就朝他劈頭蓋臉砸了過來。

都將他給砸懵了。

「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是心要將皇室的面子丟嗎？父皇在天有靈，恐怕棺材板都蓋不住了，非得跳出來弄死你不可。」

「陛下恕罪！不知臣弟做錯了何事？」

「做錯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會看？在朕面前裝傻，有用嗎？若不是看在你是朕一母同胞的兄弟份上，朕早就了你這郡王皮。」

劉詔滔天怒火。

脾氣本就暴躁，他借題發揮，趁機將劉議罵了個狗淋頭。

劉議一臉誠惶誠恐，急忙撿起地上的資料翻開。

口供？

誰的口供？

口供容，讓他越看越心驚膽。

怎麼會這樣？

蕭淑兒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幹出這等蠢事。

「說吧！這件事是不是你的手筆？是不是你派人將這個男人五花大綁丟在府門口，說！」

「陛下明鑑，此事臣弟事先毫不知啊！」

「放肆！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

「臣弟不是狡辯，臣弟說的句句屬實。臣弟每日忙著差事，本沒有派人盯著蕭太妃，更不可能將此人五花大綁丟在府門口。」

劉議痛心疾呼，他真的被冤枉了。

劉詔皺眉，瞪眼，一臉不滿。

竟然不是老四干的？

老四這個孬種，被蕭淑兒算計了，竟然不思報仇。

劉詔恍惚了，失了，怒火更加高漲。

他以為此事是劉議做的，心裡頭還高看他一眼。雖然拖延了這麼多年，好歹知道報仇雪恨，勉強算是有點。

結果這事本不是劉議做的。

他一看劉議的樣子，就知道對方沒有說謊。

之前劉詔有多大的期值，這會就有多失。

他氣得走下臺階，一腳踢翻了劉議。

「混賬玩意！蠢貨！無能！你還是不是男人？」

劉詔跳起來，拳頭朝劉議上砸去。

劉議被打蒙了。

他沒做過的事，幹什麼打他。

憑什麼打他？

「真不是臣弟做的，請皇兄明鑑。啊……」

劉議瑟瑟發抖，像是個小鵪鶉。

劉詔氣得眼冒火星。

「朕竟然有你這樣無能且毫無的弟弟，真是丟人！」

他暴跳如雷。

看著劉議那副小可憐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來。

他撿起地上的口供，「這事不是你做的，那你告訴朕，這事到底是誰做的？誰？到底是誰將這個男人五花大綁丟在府門口？你說啊！說不出來了嗎？朕死你！」

劉詔四找鞭子，找子，找大刀。

林書平地，讓大漢將軍全都滾出去。

那可是端郡王。

千萬不能讓陛下在氣頭上拿到大刀，一怒之下朝端郡王頭上砍去。

砍弟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皇帝非弄死他林書平不可。

劉詔找不到大刀，找不到鞭子，甚至找不到子。

氣死他了。

偌大的正殿，竟然找不到一件趁手的兵。

就在他即將發的前一刻，劉議終於有了答案。

「臣弟知道，知道是誰將這個男人五花大綁丟在了府門口。臣弟真的知道。」

劉詔「嗯」了一聲，好奇心一起，問道：「是誰做的？」

劉議面遲疑，吞吞吐吐，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劉詔看得火氣，「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給朕乾脆點。朕數三聲，你要是再不說話，朕非要死你不可。母后不在了，你搞清楚，不會有人替你求。一，二……」

「是王妃，是琴兒干的！一直記恨當年的事，數次揚言要找蕭太妃報仇。臣弟勸過，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沒必要追著不放。可是不聽臣弟的勸告。臣弟想著，這麼多年沒結果，想來這輩子都不會有結果。卻沒想到，竟然綁了一個男人丟在府衙門的門口。皇兄，臣弟說的句句屬實，絕無虛言。這件事真的和臣弟沒關係啊！」

劉詔呵呵冷笑，抬腳，再次將劉議踢翻。

「這事和你沒關係，你是不是覺著很慶幸？瞧你這點出息，連個人都不如。」

劉詔一臉譏諷，他是真看不起劉議這副息事寧人的樣子。

他出軍武，講究快意恩仇。

別人差點害了自己的命，竟然就這麼算了？為男子漢，毫無，真是蠢了。

蕭琴兒都比他有志氣。

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蕭淑兒的把柄。說要報仇，就一定說到做到。

很好，非常好！

劉詔欣賞蕭琴兒敢想敢做，不怕事的脾氣。

「你真是太令朕失。」劉詔懶得手，手痛。

此時此刻，他對劉議真的不抱任何希。

如果劉議是他兒子，這副慫樣，他早八百年，就把他給弄死了。活著礙眼。

劉議漸漸地回過神來，他，似乎誤會了皇兄的意思。

甚至完全反過來了。

他以為皇兄是在問罪，實則是在高興。

原來皇兄以為是他的手，還得意的。結果他矢口否認，甚至將蕭琴兒代出來，瞬間就被打地獄。

劉議哭無淚。

他哪裡曉得皇兄的腦回路如此奇葩。

那個男人被五花大綁丟在府門口，正常人都會覺著丟人吧，都是問罪吧。

哪有好的。

劉議眼地著劉詔，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劉詔冷哼一聲，「好歹你還要點臉，沒有改口將四弟妹的功勞攬在自己上。四弟妹一個人，都比你有，你不覺著愧嗎？「

劉議一臉蒼白，「前些年，臣弟頹廢了好長時間。後來想明白了，一直認為息事寧人，和氣生財才是正確的事態度。臣弟沒有報仇蕭太妃，不是因為臣弟不恨，而是不想多生事端。

我以為皇兄討厭有人招惹是非，敗壞皇室名聲。我勸阻琴兒，也是出於這個原因。我沒想到，皇兄竟然會支持公羊學派的大復仇主義。原來外界的傳言是真的，公羊學派能夠死灰復燃，同谷梁學派分庭抗禮，背後有著皇兄的支持！」

劉詔呵呵冷笑，「和朕扯一些有的沒的。朕問你一句，你做事之前，莫非都會先想一想朕的態度？朕何時給了你錯覺，讓你認為朕喜歡息事寧人的事態度？朕和你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自小朕的態度就是被欺負了就直接打過去。朕當了皇帝，朕在朝堂上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但是皇兄從不喜歡招惹是非的臣子。臣弟每日誠惶誠恐，生怕哪裡沒做好，招皇兄厭惡。尤其是在母后去世，無人再護著臣弟的這些日子裡，臣弟如履薄冰，不敢有毫懈怠。試問，這般心，即便心中仇深似海，又哪敢挑起爭端？你是皇帝，你當然可以直接打回去。我是臣子，我敢嗎？」

劉議委屈。

是！

這件事上，他的確很慫，遠遠不如蕭琴兒。

可是誰又站在他的角度想問題。

外人看他是皇帝的親弟弟，以為他可以隨心所。

殊不知，他的力比任何人都大。

有時候整夜整夜睡不好，就是因為白天說得太多，做得太多，生怕皇帝追究。

這種心，別說什麼同。

沒有人能會到他心的煎熬。

蕭琴兒也不能。

是可以快意恩仇，因為是人，不用承擔那麼多力。

他不可以這麼做！

他怕一旦這麼做，會萬劫不復。

劉議委屈到眼眶潤，雙眼泛紅。

劉詔蹙眉，靠近他，彎腰盯著他的雙眼，「你在怕什麼？」

劉議渾抖，不敢說話。

劉詔又開口問道：「你怕朕會殺了你？還是怕朕會奪了你的爵位，將你關進宗正寺？你腦子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點？」

劉議一臉懵，「臣弟不明白皇兄的意思。」

劉詔嘲諷道：「朕完全不理解，你有什麼可怕的。難道就因為朕是你的皇兄，朕會蛋裡面挑骨頭，故意針對你嗎？真是愚不可及。只要你不造反，就算你在朝堂上和朕對著干，又能如何？

朕的確不夠大度，卻也沒有喪心病狂到因為你說了幾句實話，幹了幾件招麻煩的事就殺你吧。呵呵，在你心目中，朕就是連兄弟也會殺的儈子手嗎？老二，朕都沒殺他，朕自然也不會殺你。

你是不是蠢？朕看你，分明是自己嚇唬自己，把自己都嚇傻了！以前看史書，說某某被一句話給嚇死，還覺著不可思議。今兒看見你，朕信了！人不會被一句話嚇死，還會被自己腦補嚇死。你可真有出息！」

劉議張口結舌，好一會才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你不殺我？」

劉詔似笑非笑，「你希朕殺你嗎？」

劉議連連搖頭。

他又不是真傻，怎麼可能盼著別人殺害自己。

「朕也不想殺你，前提是你守住底線。」

劉議重重點頭。

「現在，你有什麼話想和朕說？」

劉議傻眼。

劉詔瞪眼，不滿，「你沒話同朕說？」

劉議了，「皇兄希臣弟有，了欺負就該報仇。然而皇兄一定不知道，臣弟並不是那麼討厭蕭太妃，對，我的態度是敬而遠之，不想和有任何牽扯。其實臣弟這些年，最想做的事就是揍你一頓，狠狠揍你一頓。你在我眼裡，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自大狂，以打擊兄弟為樂，且樂此不彼。你就是欠揍！」

劉議發出吶喊！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拳頭砸向劉詔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