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龍大悅

木材，石材，園林，花木……

一項項結果被揭曉。

價格從幾萬到幾十萬不等。

最高的接近四十萬，最低的也有三五萬。

整個場子，都因為被一個個誇張而不可思議的價格刷新認知，從而變得沸騰。

就像是燒開的開水，一直在咕咚咕咚冒泡。

大家都嗨了。

哪有久經商場的冷靜，激到站在椅子上狂呼吶喊。

每個人都投其中，化狂人。

顧大人看著這一幕，怒斥一聲，「何統！」

戶部老大人哈哈一笑，「就是要不統，才能賣出高價。要是人人如我們一般正襟危坐，你認為還有人會花幾十萬兩去買五年的使用權嗎？」

顧大人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在他心，他覺著大廳裡面的人都瘋了。換做他，他是絕對不可能花幾十萬兩就為了買個招牌。甚至幾萬兩，他都舍不得。

然而，戶部老大人說的話也有道理。

人人正襟危坐，價格肯定炒不到這麼高。

不得不說，戶部老大人真相了。

顧玖為什麼只請豪商，不請當的人。就因為當的人都很無趣。

無趣的人，在顧玖這裡統統拉黑。

顧大人，就已經被顧玖拉黑。

所以類似這種場面，顧玖從不邀請顧大人參加。

八號包房，天子心暗爽。明明爽到想要仰天大笑三聲，偏生還故作嚴肅，憋著。

他朝陳大昌看去。

陳大昌心領神會，小聲說道：「都記下來了。」

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保證顧玖一文錢都別想貪墨。

顧玖：mmp，臭不要臉。

還敢懷疑的人品。

是圈錢，但是絕不貪墨銀錢。

的信譽可是槓槓的。

這會，天子看誰都順眼。看誰，眼前都是銀閃閃，彷彿雪花花的白銀從眼前飄過。

龍大悅啊！

連帶著，天子對劉詔的期值也增加了那麼一點。

楚王很心塞。

他怎麼沒有一個能攬財的妻子？

為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被劉詔得了去。

劉詔：老子火眼金睛，於萬千人中，一眼相中了親親娘子——顧玖。他是不會賺錢，但是他能娶到一個會賺錢的人，這就是本事。

七號包房。

府家令心懷大。

一百七十萬兩的任務超額完，不錯不錯。

「恭喜小玖。別人辦不的事，到你手中，果然能行。」

顧玖臉上帶著笑容，也很滿意今日的結果。

按照和天子的約定，能提半，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好的，過年的錢有了。

說道：「多謝老祖宗。若非老祖宗一力支持，不會有今日果。」

「你太謙虛了。南城門外上萬畝土地，你打算什麼時候工？」

顧玖笑笑，「不著急，等明年再說。」

「工的時候和老夫說一聲，老夫也出點錢參一，賺點棺材本。」

顧玖笑了起來，「老祖宗不擔心我搞砸嗎？」

府家令擺手，「看到今日這個場面，老夫相信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你錢生錢的本事。南城門那邊看起來『』糟糟，沒有錢途。但是老夫堅信，由你出手，就算是灘爛泥，你也有本事將爛泥變真金白銀。」

顧玖惶恐，「老祖宗太高看晚輩，晚輩惶恐。」

府家令哈哈一笑，「你啊，就是太謙虛。這事我們就說定了，南城門外的項目，別忘了老夫。」

顧玖應下，「多謝老祖宗信任我，定不負老祖宗的期。」

如此甚好。

想到只要跟著顧玖投錢，就能賺取一筆筆的銀錢，府家令心是很爽的。

顧玖的野心，哪裡只是一個南城門。

趁機問府家令，「我們同西涼，北榮，每年都有固定地貿易額，是嗎？」

府家令心頭一跳，張。

但凡顧玖問起某件事，就意味著顧玖又要搞事，「你又想幹什麼？」

顧玖笑了起來，「老祖宗別張，我只是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

府家令忙說道：「你可別隨便問問，老夫心都快跳出來了。」

顧玖角，有這麼誇張嗎？

輕咳一聲，「我聽說，事關北榮，西涼的貿易，都是府在『』持。」

「正是！」

「府一年能從北榮，西涼賺取多白銀？」

府家令牙痛，「這是機，不能說，不能說。」

顧玖也不在意，隨口問道：「有十萬兩嗎？五十萬兩？一百萬兩？」

府家令眉頭搐，要是能賺取一百萬兩，他哪需要整日為錢發愁。

過去，府主要的收還是在於國的鹽鐵貿易。鹽鐵都被府壟斷了，豈能不賺錢。

但是靠鹽鐵賺取的利潤，按照規定，要分一半給戶部。

包括同北榮，西涼的貿易，也要分一半利潤給戶部。

要不然，戶部只靠一點商稅，加上農稅，人頭稅，本不足以支撐朝中的財政開銷。

府家令不作聲，顧玖立馬猜到，對外貿易的利潤，肯定沒有一百萬兩。

真是無能啊！

守著一條黃金貿易線，竟然連一百萬兩都賺不到。

一群蠢貨！

顧玖心疼啊。

一心疼，心頭就有氣。

不走心地說道：「換做我的話，說能直接創造兩百萬兩的利潤，間接創造上千萬兩的收。」

府家令差點跳起來，「小玖，你可不能胡說。」

顧玖鄭重說道：「不敢胡說。老祖宗，你是瞭解我的，我這人從不說大話。就比如當初我向天子保證，靠著天子賜下的墨寶，填補修繕三大殿地虧空，共計一百七十萬兩。

當初誰相信我有這本事？朝中上下，皇宮外，有誰不是等著看我的笑話？今日，我用三百萬兩的收，打了那幫人的臉。老祖宗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信任我，怎麼一轉眼，又我不要說大話。」

府家令心塞，被堵得快要無話可說。

「這不一樣，你這是生意。對北榮西涼的貿易那不僅僅是生意，還關乎軍國大事。」

顧玖笑了起來，「老祖宗這話，我十分贊同。事關軍國大事，不能單以生意的眼來看待。所以我想和老祖宗談一筆生意，希老祖宗全。」

一說到生意，府家令來了神，「你說。只要不太為難，老夫肯定答應你。」

顧玖斟酌著自己的說辭，「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西涼北榮那些人，就是我們大周地敵人。對待敵人，自然不用仁慈。

不瞞老祖宗，前段時間，我在南方購買了大量土地，礦山，需要大量的苦力。所以，我想通過你們府，購買西涼北榮的奴隸。

我不管這些奴隸的來歷，是俘虜也好，是逃犯也罷，只要不是我們大周人，不管他是北榮人還是西涼人亦或是更西域的人，我全都要。價錢好商量。」

人口買賣，這是一條腥貿易。

在做出這個決定前，顧玖也曾猶豫過，掙扎過。

最後說服了自己。

其實那些被販賣的人口，落到手裡，還算好運。至有吃的，能活命。

若是落到其他人手中，能不能活過頭半年都是問題。

在這個時代，販賣人口，是一樁龐大的生意。

北榮西涼在販賣大周人口，大周這邊，也一直在販賣北榮西涼的人口。

不管顧玖會不會參與其中，這樁生意都會一直存在。而且易額驚人的龐大。

顧玖參與其中，至能做一個有一點良心的東家，不會往死裡面奴役。

其實，有時候顧玖也會反省自己。是改變了這個時代，還是被這個時代同化？

販賣人口，人販子誒，在現代人人喊打。

但是到了古代社會，潛移默化之下，似乎也接了這樣的事實。

販賣人口罪惡嗎？

的確是罪惡。

可是依舊有很多小民甘願自賣自，進高門大戶為奴為婢。

比如王府的那些下人，他們恢復良民份，自謀生路，他們能跪在門口哭三天三夜，猶如死了爹娘。

大樹底下好乘涼，這句話在這個時代，被現得淋漓盡致。

小民生活艱難。

投靠大戶人家，為奴為婢，很多時候只是為了找到一個靠山。

那些俘虜，若是不能被賣為奴，就只能被坑殺。因為養著他們，會浪費糧食。

糧食寶貴，自己的士兵都不夠吃，又怎麼可能給俘虜吃。

只是在顧玖看來，坑殺俘虜，實在是太可惜，太浪費。

那些都是壯勞力啊。

留著做苦力不好嗎？

其實很早之前，早在西北的時候，顧玖就有購買俘虜的想法。

只是當初，一沒本錢，二沒份，三時機未到。這個想法被了下去。

不過，過了今天，時機基本上。

所以才會趁機提出這個要求。

府家令面『』猶豫。

顧玖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府家令，「老祖宗，買賣北榮西涼的人口，尤其是俘虜，就等於是削弱北榮西涼的實力。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啊！

其次，你們只需和各地邊軍通好，把人運到指定地地方，就有大把的銀子進賬，等於是你們府開闢了一樁無本買賣，坐收利潤。

而且邊軍那邊，也等於是多了一項進項，能給小兵們多吃兩頓葷腥，冬天能有棉襖穿在上。這等好事，何樂不為。

老祖宗可別忘了，北榮西涼擄掠我們的人口，為奴為婢，殘害我們的子民，難道我們大周不該報復回去嗎？」

府家令心，不過他依舊沒答應，「此事事關重大，老夫需要稟報陛下，得了陛下許可，方能答應你。還有，販賣人口，畢竟有傷天和，朝中必定有人彈劾。」

顧玖吐槽道：「朝中那幫夫子，多半是迂腐之見。整日抱著禮儀之邦的牌坊，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民被擄掠，被殘害。

我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就說有傷天和。當本國子民被殘害的時候，他們怎麼不說有傷天和？怎麼不思報復回去？朝中就是因為有了那幫迂腐之人，所以每次打仗都是虧本買賣，只看到花錢，沒看到進賬。

長此下去，再過個二三十年，邊軍還能打仗嗎？怕是一打起來，朝中大幫老夫子就開始囂窮兵黷武，自廢武功。」

府家令有點懵，「打仗還能賺錢？」

顧玖笑了起來，「老祖宗真會開玩笑，打仗不為了賺錢，為了什麼？」

府家令腦子有點『』，「自然是為了開疆拓土。」

顧玖朗聲說道：「開疆拓土又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錢啊！土地是不是錢？人口是不是錢？牛羊是不是錢？地底下的礦產是不是錢？

以開疆拓土的赫赫戰功，威懾隔壁國家，迫使對方開闢貿易線，賺取他國的白銀，傾銷我們大周的商品，這是不是錢？

有了錢，才可以養更多的軍隊，更換軍隊的裝備，打造一支武裝到牙齒的大軍。有這樣一支軍隊，寰宇外，誰與爭鋒？

沒有金錢支撐的戰爭，注定打不長久。沒有金錢支撐的軍隊，遲早會被肢解。戰爭，因利益而開啟。

北榮西涼為什麼三翻四次南下，就因為有利益。他們擄掠我們的人口，搶劫我們的子民，站在西涼北榮的立場上，這些是不是通過戰爭獲取的利益？」

府家令活了幾十年，又一次被顧玖刷新了三觀。

顧玖又一次化大忽悠，親上陣，為府家令洗腦。

他『』『』眉心，「你讓老夫靜靜。」

顧玖沒再說下去，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夠了。

不知道，因為這番話，隔壁八號包間，雀無聲，落針可聞。

剛才，顧玖因為略顯激，提高了音量，以至於說的話，都傳到了隔壁八號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