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日子過不下去了
劉詔趁著夜『』回到東院。
明明什麼都沒做,進房門的時候,莫名有點心虛。
見鬼了!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房裡很安靜,聽不到聲響。
走進去才知道顧玖正在看書,丫鬟們在做針線活。
「公子回來了。」
青竹了一聲,然後起去沏茶。
顧玖翻著書,連個正眼都沒給劉詔。
青梅見狀,招呼小丫鬟們紛紛退去,將小書房留給夫妻二人。
「咳!」
劉詔一聲輕咳,試圖喚起顧玖的注意力。
顧玖翻到下一頁,依舊沒給他一個正眼。
哼!
鼻孔出氣,這就是顧玖的態度。
山不就我,我就去山。
劉詔走過去,坐在顧玖的面前,靠得極近。近到呼吸可聞。
「我回來了。」他輕聲說道。
顧玖輕蔑一笑,「回來很稀罕嗎?」
這話特嫌棄,劉詔卻很高興。姑『』『』,你可算有了反應。
一個人唱獨角戲,多難啊!
要是不接話,他都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才好。
「當然不稀罕。不過本公子稀罕你。」
顧玖哼了一聲,「油舌。」
劉詔拉著一隻手,問道:「今兒忙嗎?」
的目依舊停留在書本上,沒好氣地說道:「當然忙啊!忙著替你挑選小妾。」
「什麼小妾?哪裡來的小妾,直接打出去。」
求生讓劉詔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的堅定,義正言辭,半點不帶猶豫的。
顧玖呵呵兩聲,「人生三大喜,陞發財死婆娘。我覺著這話不對,應該還得加上一喜,第四喜就是納妾。」
「胡說!這絕對是胡說,本公子就從未聽說這樣的俚語。什麼妾不妾,本公子邊不需要這樣的人。」
劉詔的求生強烈到快要呼之慾出。
顧玖嘲諷一笑,總算肯拿正眼看他一眼。
「原來你只是不需要納妾,而非不想納妾。」
劉詔連連搖頭,「不需要,也不想。一切都是否定。」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接著,一把抓過他的領,將他拉到邊。
「娘娘賞賜下來的人,你在春和堂都見著了吧。怎麼樣,有沒有看上眼的,我做主,替你納進門。」
劉詔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什麼人,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不及你一手指頭。」
顧玖嗤笑一聲,「什麼眼神,個個長得盤條亮順,至於污衊們長得歪瓜裂棗嗎?」
劉詔義正言辭地說道:「在本公子眼裡,統統都是歪瓜裂棗。」
「哦!」
顧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劉詔心大呼不好,他似乎說錯了話。到底是哪裡說錯了呢?給個提示好不好?
顧玖呵呵兩聲,「改天遇到一個絕『』,是不是就要納進門啊?」
「冤枉!」
劉詔終於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
「別管是歪瓜裂棗,還是絕『』,只要是個的,就不了本公子的眼。」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真誠,特別嚴肅。就差賭咒發誓。
求生使人腦聰目明,這話是有道理的。
顧玖笑了笑,「罷了,我不和你計較。這回就算你過關。」
呼!
劉詔長出一口氣。
有種逃出生天的覺。
大冬天的,他都熱得出了汗。
見戰爭被消滅,青竹只機,奉上茶水。
劉詔端起茶杯,一口喝了半杯。
顧玖嫌棄他,「喝慢些。」
「今天說話比較多,口。」
顧玖笑笑,「是,我不該『』著你說那麼多話。」
「夫人誤會了,我是說今兒在衙門喝水比較多。」劉詔忙著解釋。
顧玖哈哈一笑,「放心吧,你當我多小氣,還會和你計較這個。」
劉詔心吐槽:你上說著不小氣,等到了床上,卻會小氣地將本公子踢下床。
顧玖靠在塌上,全放鬆,「四公子選了三個人,帶了回去。聽聞他和四弟妹吵的很厲害,四弟妹將屋裡都給砸了。」
劉詔說道:「老四從小就喜歡往人堆裡面鑽。貪花好『』,就是他的本『』。」
「四弟妹怕是氣死了。不知道娘娘怎麼想的,突然賜下人,事先都不問問你們的想法。」
劉詔握著的手,說道:「我們是孫輩,娘娘自然不會在乎我們的想法。」
顧玖卻不贊同,「過去幾年,二弟妹的肚子一直都沒靜,那個時候娘娘都沒賞賜人。如今二弟妹正懷著孕,娘娘卻在這個時候賞賜人,不覺著奇怪嗎?」
劉詔說道:「人心思太深,本公子參不。」
顧玖白了他一眼,純粹是不想腦子思考這件糟心事吧。
馬小六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夫人,西園那邊不好了。小的聽說四夫人見了紅,好像是懷孕了。」
顧玖一聽,愣了下。
蕭琴兒懷孕了?還見紅?
那肯定是被劉議給刺激的。
對劉詔說道:「我先過去看看,畢竟是妯娌。你等我回來。」
「要不要我陪你過去?」
「人的事,你一個男人過去做什麼。好生在房裡待著,不準東想西想。」
劉詔哭笑不得,小玖越管越寬,連他腦子裡想些什麼都要管。不要太過分啊!
顧玖瞪了他一眼,本夫人就要管,你要怎樣?
劉詔投降:惹不起,惹不起。
顧玖帶著下人,來到西園。
天黑得很徹底,手不見五指。
前後燈籠照著,才覺著亮堂。
西園飛狗跳,有人哭有人,大哥兒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蕭琴兒躺在床上,哎呦喚。
裴氏趕過來,「怎麼回事?四夫人懷孕,為何一點靜都沒有?」
「奴婢們也是剛剛知道。」
裴氏衝進臥房,看見顧玖坐在床頭,握著蕭琴兒的手。
以為顧玖是在安蕭琴兒,殊不知,顧玖是在替蕭琴兒診脈。
裴氏下意識問了一句,「老四媳『婦』怎麼樣?有沒有請太醫。」
「已經派人請了太醫,太醫還沒到。」
顧玖不聲『』地放開蕭琴兒的手,「四弟妹了刺激,怒極攻心,才會見紅。得讓太醫趕過來,開『藥』保胎。」
蕭琴兒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來,浸了枕頭。
「我還要什麼孩子。他都有了別的人,我不如死了算了。」
「四弟妹別這麼說。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大哥兒著想。」
蕭琴兒哭得更加厲害。
「我是做了什麼孽,當初莫非是瞎了眼,才會嫁給劉議。」
裴氏氣得跺腳,又不好說蕭琴兒的不是。
惱怒異常,衝下人怒吼一句,「四公子人呢?他媳『婦』懷孕見紅,人都躺在了床上,他怎麼不『』面?」
下人戰戰兢兢地說道:「啟稟娘娘,公子他,他正在廂房。他說,說這事他不管。」
「荒唐!」
裴氏氣了個半死。
反覆叮囑劉議,不可和蕭琴兒鬧得太僵。結果他將自己的話,全當做耳邊風。
更過分的是,蕭琴兒都躺在床上了,他竟然不『』面。
「前面帶路。本王妃親自過去請他,就不信他敢不過來。」
裴氏怒氣衝衝,去廂房抓人。
劉議正和新納的小妾快活。
房門突然從外面被人踹開,他要罵人,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裴氏。
「母妃,你怎麼……」
「滾起來!你媳『婦』懷孕見紅,你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快活,你到底有多荒唐?」
劉議愣住,「琴兒懷孕了?」
「你不知道?」
劉議搖頭,「我不知道啊。我以為下人胡說八道,琴兒故意找藉口哄我回去。」
「外面那麼大的靜,你沒聽見?」
劉議心虛。
忙著快活,哪裡會注意到外面的靜。
裴氏氣得臉『』鐵青,「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去守著你媳『婦』。」
劉議屁滾『尿』流地爬起來,心裡頭有些虛。
要是蕭琴兒流產,這事只怕沒辦法善了。
蕭家人非得錘死他不可。
說不定連淑妃娘娘都會責罰他。
皇室不重嫡庶,不等於後宮嬪妃們不重嫡庶。
位份高的嬪妃,多半都出世家大族。而世家大族又是最重嫡庶的地方。
嬪妃們,為了皇位爭鬥可以忽略嫡庶。
但是事關自己的兒孫,們還是希嫡庶有別。
蕭淑妃出蕭家,自然不希兒孫們寵妾滅妻,『』了嫡庶。
萬萬沒有為了一妾,『』死嫡妻的道理。
更何況蕭琴兒也出蕭家。
要是真因為劉議納妾,害得蕭琴兒流產,不用蕭家出手,蕭淑妃就會替蕭琴兒出氣。
劉議穿戴整齊,洗掉上的脂味,怕刺激到蕭琴兒。之後急匆匆地趕到上房賠罪。
顧玖識趣,讓出床頭位置,到偏廳等著。
歐芙著一個大肚子,來到西園。
悄聲問顧玖,「大嫂,裡面什麼況?」
「估『』著四公子正在賠罪吧。」
此時,下人領著太醫到來。
裴氏著急上火,「太醫,你趕的,一定要保住孩子。」
「娘娘莫急,下先給四夫人診脈。」
「對對對,你老快些。」
裴氏跟著太醫進了臥房。
大家都很張,就怕蕭琴兒這一胎有個意外,大家都要跟著吃掛落。
歐芙酸溜溜地說道:「四弟妹倒是好生養,大哥兒還不滿一週歲,又有了孕。」
顧玖掃了眼的腹部,「二弟妹快要生了吧。」
歐芙轉眼笑了起來,「太醫替我算了時間,正月裡頭生。」
顧玖笑道:「趕上新年,這孩子有福氣。」
「可不是。」
歐芙不聲『』地掃了眼顧玖的腹部,「大嫂也該抓點。」
顧玖笑了笑,「我不急。」
怎會不急?
歐芙認定顧玖是在。
顧玖是真的不急。
這,年時虧得太厲害。
養了好幾年,差不多養好了。但是生養方面,似乎的確沒有蕭琴兒那麼易孕。
有耐心,希以最健康的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不希自己虛弱的時候懷孕,對小孩對大人都不好,傷。
希能生一個健康的小寶寶,孩子能沒病沒災的長大。
太醫診脈完畢,開了保胎『藥』,叮囑蕭琴兒好生歇息,不可怒。
這一胎,才一個來月,胎像不穩。
若不好好養著,恐怕這一胎保不住。
送走了太醫,裴氏嘆了一聲。
蕭琴兒懷孕是好事,可是偏偏趕上劉議納妾的時候,這就不了。
將劉議到外面,「那三個人,我先帶走。你最好消停點,別惹琴兒。」
劉議不答應,「人都是我的了,怎麼能帶走。就讓們留著,大不了我暫時不進們的房。」
裴氏板著臉,怒問:「你能忍得住不進們的房門?」
「母妃也太小看兒子,兒子保證能忍住。」
裴氏哼了一聲,「你最好能忍住。琴兒懷了孕,這是好事。你若是惹得流產,本王妃饒不了你。」
劉議笑道:「母妃放心吧,兒子知道輕重。我一定好好哄著,別胡思『』想。」
裴氏冷冷一笑,人豈能不胡思『』想。
累了,讓劉議自己折騰去。
……
顧玖回到東院,同劉詔閒聊了一會,說了說蕭琴兒的況。
劉詔抱著,「我們什麼時候也生個孩子?」
顧玖笑了笑,說道:「遲早會有的。」
劉詔的手落在的腹部,「不如今晚……」
「還不到時候,還要等三日。」
劉詔蹙眉,心頭怨念無比。
自從決定要孩子後,就不能隨心所地運。
非要按照顧玖排的時間表來,說是照著時間表做,更易孕。
這裡面到底什麼道理,他沒弄清楚。
他就知道,自己最的運次數銳減,簡直不是正常男人過的日子。
他張,啃著顧玖的。
不能運,總得找點補償吧。
顧玖無語了,男人的需求能不能別那麼強烈。
……
蕭夫人來到王府,看蕭琴兒。
白天,劉議去衙門當差,西園安靜得很。
瞧著蕭琴兒臉『』蒼白,眼神憔悴,人還瘦了,蕭夫人心疼的不得了。
「你這孩子,懷孕了也不知道當心。整日裡同劉議置氣,差點害了肚子裡的孩子。」
蕭琴兒委屈,「母親可知道,昨日娘娘賜下人。當天晚上,表哥就領了三個人回房。他還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妒『婦』,還說不管我接不接,他都要納妾。兒當時,真的恨不得宰了他。」
蕭夫人蹙眉,「你先冷靜冷靜,別生氣。你剛說娘娘賜下人?」
蕭琴兒掉眼淚,「正是。事先一點風聲都沒『』,兒就覺著這事有些蹊蹺。母親,你能不能替兒進宮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娘娘為何突然賜下人?」
蕭夫人點頭,「你放心,明兒我就進宮,正好有些日子沒給娘娘請安。至於劉議納妾一事,我也知道你難過。不過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主,你自己得想開點,多為孩子想想。」
「兒想不開。」
蕭琴兒咬牙切齒,「大公子沒納妾,二公子邊這麼多年,也只有兩個通房丫頭。憑什麼表哥就能特殊,能納妾。再說了,我都生了大哥兒,他更沒理由納妾。」
「你啊,鑽了牛角尖。你自己想想,這世上哪個男人不納妾?」
「大公子就沒妾室。」
「那是因為他們還沒孩子。現在不納妾,就是怕妾室提前生下庶長子,『』了嫡庶。等到大公子有了嫡子,納妾是遲早的。」
蕭琴兒搖頭,「不是這樣的。大公子和大嫂,同別的夫妻不一樣。大公子是真的不納妾。」
蕭夫人說道:「堂堂皇孫,能不納妾嗎?你啊,別盯著大房,多想想自己怎麼靠著孩子固寵。爭取多生兩個哥兒,如此一來,任誰也越不過你。
就如王妃一般,寧王邊那麼多人,有誰能越過王妃?到最後,寧王最敬重的人還是王妃。」
蕭琴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傻孩子,別哭別哭。」
蕭琴兒邊哭邊說道:「母親句句心,可是兒就是接不了,也過不了這道檻。兒不願意他納妾。」
「好孩子,別哭了,當心傷著孩子。人嘛,都有這一劫。過這道檻,男人也就那麼回事。」
「兒過不了這道檻。」
蕭琴兒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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