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當心頭上戴綠帽
薛貴妃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李德妃竟然敢在背後玩的,就別怪不客氣。
拆夥!
必須拆夥。
什麼李家人,統統去死吧。
等李家人都死了,倒是要看看,李德妃還有什麼資格囂張。
單靠一個小皇子,可囂張不起來。
沒了娘家助力,就是拔了牙的老虎,空有其表。
李德妃還懵著。
難道就因為江淑儀沒死,薛貴妃就要和翻臉。
憑什麼?
死了親大哥,都沒和薛貴妃翻臉。薛貴妃有什麼資格同翻臉。
李德妃怒火中燒,在寢殿,將薛貴妃罵了一百零八遍。
……
寧王找劉詔下棋。
寧王看著棋盤,有些心塞。
「李家人可能死不了。」
劉詔很坦然,「盡人事,聽天命。死不死也就那麼回事。」
寧王落下黑子,「你倒是想得開。」
劉詔毒舌發作,淨說大實話,「說起來,皇祖父只說要奪父王的爵位,沒說要奪我的爵位。若是有一天父王被貶斥,兒子自會養你。」
寧王齜牙,牙痛。
養了這麼一個糟心兒子,上輩子得做了多孽啊。
他說道:「本王就算被貶斥,也不需要你來養。你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有資格養活本王?呵呵!」
寧王無嘲諷劉詔。
父子兩人,都不擅經濟營生,同時又都是很會花錢的主。
誰養活誰,的確很難說。
不過劉詔還有大招,「我是不能養家,但是小玖能養家。我們夫妻一,我的就是的,的也是我的。」
寧王再次嘲諷,「本王可沒聽說,人的嫁妝歸男人。」
劉詔臉漆黑,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
他哼了一聲,「小玖的生意,我也有份。」
寧王恍然大悟,「改天我也參一,好歹賺幾個零花錢花花。」
劉詔皺眉,十分嫌棄,「父王有整個王府,還小玖幫你賺錢,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你回去問問你媳婦,新項目什麼時候開展,別忘了本王。」
劉詔直接拒絕,「沒空!」
寧王指著他,「你這人就是太小氣,記仇。不好,不好!」
「兒子都是跟父王學的。」
劉詔完反彈回去。
寧王不滿,哼了一聲,「本王遲早會被你氣死。」
「父王長命百歲。」劉詔不走心的說了句場面話。
寧王懶得和他計較。
「李家人如果死不了,就得想辦法將他們趕出京城。」
劉詔卻說道:「李家是外戚,從未有過宮裡娘娘寵,娘娘的家人卻被趕出京城的先例。李家要麼死,要麼繼續活在京城,皇祖父不會選第三條路。」
寧王問道:「怎麼讓他們死?」
劉詔笑了笑,「讓一個人活下去,很難。但是讓一個人死,卻很容易。喝水都有可能噎死,跌一跤也可能會被摔死。李大郎已經死了,李老爺也該下去陪他的兒子。」
寧王搖頭,提醒道:「你可不能輕舉妄。陳大昌奉命監察金吾衛,誰敢手李家人,老頭子就會砍誰的手。你現在出頭,當心被老頭子當靶子打,永世不得翻。」
劉詔輕蔑一笑,「兒子有說過要在詔獄手嗎?詔獄固若金湯,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不會選擇在詔獄手。」
「那你想在哪裡手?」
「詔獄不能手,難道李家也不能手嗎?」
寧王瞇起眼睛,「你打算助李德妃一臂之力,將李家人弄出來,然後再手。」
劉詔輕描淡寫地說道:「李家有很多仇人。某一天,一個懷仇恨的暴徒衝進李家,殺了人,算是事嗎?只能算是李家咎由自取。」
劉詔不會明著用暗殺這種破壞遊戲規則的手段,他會暗中用暗殺這種破壞規則的手段。
天化日之下,暴徒殺人,算是明招還是暗招?
這是暗殺嗎?
肯定不是!
絕對沒有破壞遊戲規則。
這就是一場男兒功復仇的戲文,天下人喜聞樂見,因為大快人心。
寧王點評,「夠不要臉,非常好,已經有本王七功力。」
劉詔翻了個白眼,不和寧王一般見識。
寧王提醒他,「把李家放出來,目前正是時候。抓時間,趕將事辦好。」
劉詔盯著棋盤,「父王,你馬上就要輸了。」
所以才會著急趕他走嗎?
「誰說本王要輸了?胡說八道。」
寧王直接耍賴,一拂袖,毀了棋局。
他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
然而,劉詔正在不不慢地復盤。
寧王指著他,氣得要吐。
「你就非得贏了本王才肯走?」
劉詔面無表地說道:「父王要是肯主認輸,兒子也不是非贏不可。」
寧王一口老,差一點噴出來。
「行了,行了,本王認輸。你就別忙著復盤,趕滾去辦事。」
劉詔丟下棋子,「父王慢慢玩。對了,父王當心頭上的帽子變綠。」
「你說什麼?臭小子,你給本王站住。」
劉詔哪裡會聽他的,三步並做兩步就出了碧璽閣,回東院找親親娘子玩耍。
寧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黑著臉,盯著侍常恩,「大公子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常恩小一哆嗦,「王爺,大公子會不會是玩笑話?」
「玩笑話?」寧王先是笑,接著厲聲怒斥,「你當本王傻子,還是當大公子傻子?他再沒分寸,能拿本王頭上帽子說事?查,給本王嚴查。到底是哪個人不安分,竟然敢給本王戴綠帽子。本王弄死。」
常恩領命,趕帶人去查明況。
寧王獨坐書房,生了一肚子悶氣。
劉詔就是典型的混蛋兒子,生下來就是為了克他的。
他將自己的人,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不過因為人太多,還是忘了不。
有的人,只寵幸了一次,沒留下印象,就丟在後院不聞不問。
寧王起,氣呼呼來到春和堂,找裴氏。
「王妃,將後院名冊拿出來,本王要過目。」
裴氏狐疑地盯著他看,「王爺做什麼看名冊?你又看中了哪個人?」
寧王板著臉,「你拿就拿,廢話真多。」
裴氏哼了一聲,「無緣無故,跑到我面前撒氣,王爺脾氣見漲啊。」
抱怨歸抱怨,裴氏還是吩咐人將名冊找出來,給寧王。
寧王氣呼呼地翻閱名冊。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些年,他竟然臨幸了一百多個人。
他皺起眉頭,「名冊上的人都在?」
裴氏板著臉,很不高興地說道:「幾年前,曾清理了一批人出去,又病死了幾個。如今還剩下**十個吧。」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名分。
有的只是伺候了一晚上的通房丫頭,有的就是沒份的歌姬,舞姬。
只要寧王同意,們自己也願意的話,可以選擇出嫁。並不一定非要留在王府。
之所以大部分還是選擇留在王府,當然是因為大樹底下好乘涼。
出門靠雙手討生活,多難啊!
就算嫁了人,以們的份,也只能嫁給奴僕,或是普通小民,小吏,低品級武將。
嫁給這些人,還想繼續過錦玉食的生活,做夢吧。慘一點的,還要自己出面討生活,自己下廚做飯洗,伺候一家老小。
那樣的生活,哪有留在王府舒坦。
吃喝不愁,還有月錢拿,面面的生活,多好。
等攢夠了錢,再想前程也不遲。
大家想得都很現實。
王府也不差們那口飯,加上寧王沒發話,裴氏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留著這些人在王府。就當了養了個繡娘,廚娘,亦或是說話解悶的樂子。
寧王眉頭皺起來,能夾死一隻蒼蠅。
裴氏好奇,於是問道:「王爺怎麼突然想起要查看名冊?又看上誰了?」
「本王誰都沒看上。這裡面,誰最不規矩?」
裴氏嘲諷一笑,「我說這些人都不規矩,王爺信嗎?」
規矩的人,能主爬上爺們的床?
呵呵!
這些年,裴氏懶得管理寧王的下半,才能容忍這些人的存在。
換在裴氏年輕的時候,有一個算一個,統統賣了。
寧王一臉嚴肅,「本王很嚴肅地問你。」
裴氏隨意地說道:「王爺問我誰不規矩,自然是人人都不規矩。王爺要問的人,好歹給我一個提醒,我才好棒你挑選。」
寧王蹙眉,「算了!這本名冊本王帶走,改日再過來吃飯。」
說完,寧王拿著名冊就走了。
裴氏也沒挽留。
近些年,兩口子已經極同床,一年都未必有一次。甚至坐在一起吃飯的機會也變得稀。
兩口子卻對這種相模式很適應,而且沒有要改變的意思。
他當是妻,尊重,替他打理王府,教養子,讓他無後顧之憂。
當他是夫,尊重他,他替在外面掙面,夫貴妻榮。
這或許就是常見的,老夫老妻相模式。
就算是在現代社會,很多夫妻,結婚一二十年後,也會選擇分床睡,甚至直接分房睡。
說他們不好?
不一定!
或許一開始是為了孩子分床睡。
但是到後來,多半都是為了求個自在。
人到中年,真不想睡覺的時候也要將就誰。
一個人睡一張床,這是累了一天後,真正的自在和安寧。
他們像小,年輕夫妻一樣睡一張床,卿卿我我,甜甜,太為難他們。因為已經沒那個激。
裴氏和寧王顯然沒了激。
如今,不管寧王寵幸哪個人,裴氏都是風過無痕,完不在意。
但是夫妻二人相起來,卻比過去還和睦一些。
或許就是因為不吵了,吵累了,能坐下來客客氣氣說話。
即便裴氏對寧王冷嘲熱諷,發洩一下多年積累的怨氣,寧王也是笑笑而已,半點不往心裡去。
這要是換做兩個人年輕的時候,裴氏要是當面譏諷寧王,以寧王混不吝地脾氣,非得指著裴氏的鼻子大罵一場,兩口子最後不歡而散。
侍文忠伺候在裴氏邊,「娘娘,王爺拿走名冊,是不是名冊裡面的人,誰出了問題?」
裴氏點點頭,「你盯著常恩。真要是誰出了問題,王爺肯定是吩咐常恩去辦。」
侍文忠領命而去。
劉議找來,正好和文忠錯過。
他來給裴氏請安。
「不知母妃何時進宮?」
「怎麼啦?」裴氏隨意地問道。
劉議坐在下首,笑道:「兒子想進宮給祖母請安,許久沒見祖母,很想念。」
「你想進宮,直接遞牌子進宮就了。幹什麼要和本王妃一起進宮?」裴氏不理解。
劉議低頭,有點心虛。
裴氏盯著他看,「你和蕭琴兒,不會又鬧架了吧。」
劉議抱怨道:「母妃睿智。琴兒表妹自從生了大哥兒後,脾氣越來越大,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一次兩次就罷了,三天兩頭的來一回,兒子不了。」
裴氏哼了一聲,「這一回,又是為了什麼事,非要和你吵?」
劉議低頭,左右張。
裴氏很是不滿,「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養了外室?」
劉議連連擺手,「母妃誤會了,兒子絕沒有養外室。不過兒子最近包了個青樓花魁,開銷有些大。」
「荒唐!」
裴氏一聲怒斥,「你才多大,竟然學你父王包養青樓花魁。你是有金山還是有銀山?你學你父王,好的不學,盡學些七八糟的東西。
蕭琴兒不好嗎?府裡的婢不夠嗎?你非得跑到外面去吃,你是什麼病?上次是唱曲的,這次是青樓姐兒,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麼人?都是下賤人。你趕收心,否則本王妃賬房斷了你的錢糧。」
「母妃息怒。」
一聽要被斷錢糧,劉議頓時急了。
他委屈地說道:「府裡的婢是,可是吃不到啊。母妃不是不清楚,琴兒防我就跟防賊一樣。我要是多看了哪個婢一眼,改明兒那個婢就不見了蹤影。兒子也是沒辦法,只好在外面想主意。」
裴氏冷哼一聲,「你跟著你父王盡學些七八糟的東西,你還有理了。本王妃問你,你進宮找娘娘,想做什麼?」
劉議忙說道:「最近兒子手頭有些張,也知道養青樓花魁不是長久之計。不過以琴兒的脾氣,肯定不會讓我納妾。兒子想著,不如請祖母賜幾個人給我。祖母親自賞賜的人,料想琴兒也不敢反對。」
裴氏蹙眉,暗暗點頭,「你是該納幾個妾。堂堂皇孫,邊連個像樣的妾都沒有,不像話。」
劉議聽到這話,高興得不行,總算爭取到母妃的支持。
他躬一拜,「還請母妃。」
裴氏想了想,說道:「單獨給你一個人賞賜人,那不合適。最好是你們幾兄弟,每人都要有。」
劉議問道:「二嫂正懷著孕,合適嗎?」
「無妨!你二嫂是個通人,不會鑽牛角尖。而且娘娘親自賞賜下來的人,也不敢反對。」
劉議大喜過,「多謝母妃。兒子就知道,母妃最心疼我。」
裴氏板著臉,「你別高興得太早。琴兒替你生養嫡長子,又是娘娘的親侄孫。你要納妾,還得先問問娘娘同不同意。」
劉議不服,「琴兒是娘娘的親侄孫,我可是娘娘親孫子。兩相比較,自然是親孫子更重要。」
裴氏剜了他一眼,「你最好對琴兒好一點。當心去宮裡告你一狀,你吃苦頭。等娘娘賜下人,你給本王妃收收心,不準學你父王在外面胡混。再本王妃知道你在外面養些不三不四地人,本王妃直接斷你錢糧。」
劉議笑嘻嘻的,沒點正行。
「母妃放心吧,家裡有了妾,外面的花魁,兒子都不會放在眼裡。」
裴氏不放心,「不要寵妾滅妻,當心蕭家人捶你。」
劉議再三保證,一定會對蕭琴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