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孩子是誰的
小廝站在涼亭外,膽心驚。
主子已經彈了一個晚上的琴。
琴音是很好聽,可是小廝知道,這是公子發怒的前兆。
這是一奢華的宅院,離著權貴雲集的白巷不算遠。
是周謹來京之前,下人提前置辦的。
自侯府回來,周謹就一直坐在涼亭彈琴。
琴音起伏,或纏纏綿綿,或風雪滿天,或輕聲訴說衷腸,或流河。
小廝站在涼亭外,越聽越發張。生怕自己窺探到主子的心,會被殺人滅口。
直到管事匆匆趕到,小廝才鬆了一口氣。
「公子,夜深重,當心著涼。回房吧。」
琴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提刀砍斷。
周謹抬頭朝管事看去。
管事有點心慌,不過還是說道:「公子好歹該保重。」
周謹笑了起來,「在你眼裡,本公子如何?」
「公子自然是極好的。」
「在人眼裡呢?」
「那還用說,肯定是一等一的好。那些個花魁,哪個不惦記公子。」
周謹嘲諷一笑,「可是有人,卻對本公子不屑一顧。視本公子如草芥。」
管事語塞,不敢作聲。就怕到周謹的逆鱗。
周謹突然發,抄起價值千金的古琴,重重地砸在石桌上。
一下,接著一下,古琴被砸得稀爛。連修復的希都沒有。
這把絕世古琴,就此廢了。
管事心疼,心疼古琴,更心疼錢。
主子啊,你砸的不是琴,而是錢。
可他不敢說,只能低眉順眼地站在邊上,像個鵪鶉。
砸爛了古琴,周謹似乎消了氣。
他哈哈一笑,提著酒壺,直接往自己的裡灌。
「真是可笑之至。想我堂堂周謹,海上霸主,竟然也有為人所困的一天,你說可笑不可笑。」
「公子醉了!」
周謹手持酒壺,在涼亭裡東搖西晃地走。
他連連搖頭,「你錯了,我沒醉,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不就是一個人,我很稀罕嗎?是的,本公子的確很稀罕。然而,卻連個正眼都不肯給本公子。」
「那是因為詔夫人不知道公子的真實份。」
「什麼份?海上霸主嗎?」
周謹一腳踢翻石凳。
「難道你忘了,本公子的這個份見不得嗎?」
「小的該死。」
周謹指著管事,「你的確該死。」
管事直接跪在地上請罪。
後面那些小廝,也都紛紛跪下來請罪。
周謹哼哼兩聲,眼中只有冷漠,沒有毫。
「如果顧玖是我的劫,我認了。但是我不會認命。」
嫁了人又如何,就算生了孩子又怎麼樣?
他看上的人,就算是不擇手段,他也要搶到手。
就算恨他,怨他,甚至想要殺了他,他也會不擇手段將擁在懷裡。
他是海上的王,他的人就是海上的王后。
什麼皇孫,他本不放在眼裡。
周謹一口喝酒壺中的酒。
然後吩咐管事,「幾條船出來,本公子要和詔夫人合作組建船隊。」
管事大驚失,「主子三思。」
周謹大馬金刀往椅子上一座,「本公子是沒船還是沒人?區區幾條船,能讓本公子破產嗎?」
管事急忙說道:「同詔夫人一起組建船隊,得不償失啊。萬一的人發現了我們的份,該如何是好。」
「你不會不懂殺人滅口的道理吧。誰要是管不住,直接往海裡一扔,解決。」
管事皺眉,「可是,詔夫人派到南邊的人裡面還有太監。」
「一個死太監,料他沒膽子出海。行了,照著我吩咐的去辦。從今以後,本公子要洗心革面,做一個本分經營的生意人。」
管事跟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周謹。
周謹哈哈一笑,笑過之後,他臉上一冷,「在陸上,我們是本分生意人。但是在海上,我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誰敢阻擋,殺無赦!」
「殺無赦!」
小廝們全都興起來。
他們跟隨周謹,圖的就是大把的銀子,大把的人,還有快意恩仇。看不慣,直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等大家興起來後,周謹才宣佈:「準備準備,過幾天我們啟程回南邊。」
等他下次來京城,他就不會如此被。
他一定會讓顧玖用正眼看他,一定要讓顧玖在心頭牢牢的記住他。
……
顧玥跟隨謝氏一同前往相國寺燒香。
謝氏最近愁的。
眼看著一年又將過去,可是兩個閨的婚事還沒著落。
顧珊的婚事的不能再拖了,顧玥的婚事也不能拖。
從去年到今年,替顧珊相看了十來家,沒看上一家。
謝氏心頭,打算將顧珊高嫁。至不能比顧玖差。
顧玥嘛,因為是二婚,標準可以放低一點。
可就算如此,還是沒找到合適的。
要麼別人看不上顧玥,要麼顧玥看不上別人,要麼兩邊誰都看不上誰。
謝氏心塞得很。
加上兒媳婦胡氏厲害得很,一進門就要奪的權,鬧了好幾個回合。
謝氏靠著婆母的份,才和胡氏打了個平手。
如今,是本管不了胡氏,也別想仗著婆婆的份就讓胡氏立規矩。
私下裡,謝氏和顧玥抱怨,「都說書香門第的姑娘溫,你瞧瞧胡氏,跟個潑婦似得。連我都要管,有沒有將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
顧玥附和著說了幾句。
謝氏憋了一肚子氣。
前兩天,吃完侯府的喜酒,顧玥就提議到相國寺燒香祈願,謝氏一聽就心了。
這不,今日們就到了相國寺。
顧珊有些無聊,的心思不在燒香。
侯府替介紹了兩門親事,都是極好的,可是全都被謝氏給否了。說話得罪人,男方家一看,就沒興趣繼續接下去。
顧珊心裡頭有怨。
京城的好人家可是有數的,未婚有志青年也是有數的。
這樣一天天蹉跎下去,非將拖老姑娘不可。
看著前面親親熱熱,說著話的母二人,心裡頭更怨了。
顧玥就是的剋星。
自從顧玥從海西伯府回來後,就婚事就一直不順。
無數次,都懷疑,是不是顧玥私下裡了手腳,卻苦於找不到證據。
「四妹妹怎麼不去燒香?」胡氏問顧珊。
「嫂嫂不也沒去嗎?」顧珊心低落。
胡氏著大雄寶殿,笑道:「等婆母燒完香,我再燒。」
顧珊好奇地問道:「嫂嫂可是求子?應該拜送子觀音。」
胡氏抿一笑,大方地說道:「我不求子,我求一切,求家人平安,求夫君心想事。」
顧珊點點頭,「馬上就要鄉試,我也盼著六哥能夠心想事,一次中舉。」
顧琤目前還只是秀才份。
今年鄉試,他若是能中舉,就能參加明年的大比。
胡氏笑道:「四妹妹有心了。我們也去燒香吧。」
姑嫂二人一起走進大殿,點燃香燭,跪在佛前,虔誠祈禱。
顧珊所求,不過是一門如意婚事。
的要求並不高,侯府介紹的婚事就很滿意。只可惜,被謝氏給否了。
顧珊許下心願,希下一次,能說服父親替出面相看婚事。
父親肯定比母親靠譜。
許願完畢,磕頭起。
相國寺的素齋很出名。
難得來一趟,自然要留下來吃一頓素齋。
知客僧將們安置在後院歇息。
顧玥說道:「早就聽說相國寺的楓葉極,母親,我先去後山轉轉。午時前,一定趕回來。」
謝氏點頭,「你要當心。早去早回。」
顧玥掩一笑,「母親放心,我是大人了,丟不了。」
顧珊朝胡氏看去。
胡氏笑道:「四妹妹,我們也去賞楓葉。」
謝氏上了年紀,不願意彈,就留在廂房歇息。
顧玥出了院門,急匆匆往前趕路,一個拐彎,人就不見了。
顧珊追出來,四下尋找,「奇怪,三姐姐剛才明明在這裡,怎麼一轉眼的功夫人不見了。」
胡氏笑話,「四妹妹,你平日裡那麼不待見三妹妹,今日為何要和一起賞楓葉?不在,對你而言,豈不是更好。」
顧珊跺腳,「我不是要和一起賞楓葉。我看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安好心,我要盯著。」
胡氏搖頭笑笑,說道:「四妹妹,何必呢?難得來一趟相國寺,我們去後山吧。別為了不相干的人浪費了大好時。」
顧珊在周圍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顧玥,無奈之下只能放棄。隨胡氏一起去後山賞楓葉。
顧玥躲在暗,鬆了一口氣,總算將顧珊這個跟屁蟲給甩掉了。
見四下沒人,又進了月門,朝最偏僻的院落而去。
門開了,顧玥猛地撲進謝實的懷裡。
「表哥,我好想你。」
謝實摟了顧玥,「我也想你。」
兩個人忘的擁吻,彷彿是在燃燒生命。
許久之後,兩人才冷靜下來。
顧玥著他,沒有任何徵兆,眼淚就跟線珠子一樣,滾落而下。
「怎麼哭了?」
謝實有些慌,用袖替顧玥拭眼淚。
顧玥扭頭,躲了過去。
問他,「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有眉目了嗎?」
謝實臉一沉,「你就這麼嫌棄我,這麼不想和我在一起?」
顧玥低頭,咬著,一副委屈的模樣。
聲如蚊蠅,「表哥,我可能懷孕了。」
「什麼?你剛說什麼?」謝實皺眉,他彷彿幻聽了。
「我可能懷孕了。」顧玥猛地提高音量,接著聲音又低了下去,「我可能懷孕了,我還敢看大夫,但是我覺我應該是懷孕了。」
謝實先是驚詫,接著出狂喜的表。
「真的嗎?真的有了孕?是我的孩子,對吧?」
顧玥點頭。
謝實哈哈一笑,「我娶你,你把孩子生下來。」
顧玥卻面無表地推開謝實,「你娶我?你拿什麼娶我?等你娶我的時候,我的肚子估計都遮不住了。親三五個月就生下孩子,三歲小孩都知道怎麼回事。
你說,到時候我還有臉面見人嗎?孩子生出來後,他能抬頭做人嗎?表哥,這個孩子我們不能要。」
「你要打掉孩子?」謝實臉沉,一臉寒霜。
顧玥無聲哭泣,「你以為我想打掉孩子嗎?我嫁給趙二郎,那麼長時間都沒懷上孩子,我一度以為我這輩子無法生育。
你可知道,當我得知我有可能懷孕的時候,我比你更狂喜,比你高興十倍百倍。
可是我不能背上不名譽的名聲,你同樣不能背上不名譽的名聲。表哥,全我吧。全我之後,我就嫁給我。將來,我們還會有孩子。」
「荒謬!你既然決定嫁給我,為什麼要打掉我們的孩子。外人要說就讓他說去。我今天就上門提親,爭取下個月就辦婚禮。如此一來,等孩子出生的時候,大不了對外說孩子早產。」
顧玥搖頭,拚命搖頭,神痛苦,「表哥,你不懂。」
謝實冷冷一笑,「不是我不懂,而是自始至終,你都沒想過要嫁給我。你一口一個全,還非要打掉孩子,全都是藉口。你試圖迫我,不是嗎?」
謝實欺上前,將顧玥到角落裡。
「顧玥,你到底有沒有心?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竟然還要打掉自己的孩子。你說啊!」
謝實雙目充,像個困,找不到出路。
顧玥一副到驚嚇的模樣,「表哥額,你別這樣,你嚇壞我了。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那你是怎麼樣?你說啊!」
顧玥哭著,再次撲進謝實的懷裡。
「表哥,忘了我吧,我是個壞人。這個孩子,就當他和我們無緣。」
「不行,孩子必須生下來。」
顧玥咬著牙,「想要生下孩子,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顧玥抬頭看著他,鄭重地說道:「送我進王府。」
「你瘋了!」謝實一把推開。
顧玥步步,欺上前,「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我生下孩子嗎?給孩子一個尊貴的份,你怎麼就不願意了?說到底,你還是自私,你只是想佔有我,讓我替你生孩子。可你卻不曾考慮過我的。」
謝實怒斥,「胡說八道。我的孩子我來養,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即便我沒有尊貴的份,我的兒子也不會嫌棄謝這個姓氏。
你分明是嫉妒顧玖,你想攀高枝,試圖顧玖一頭,所以你才心積慮地妄想進王府。就算你進了王府,你也是妾,你也比不上顧玖。
而且,你懷著孕,你不能進王府,更不可能讓孩子改頭換面,為王爺的兒子。從始至終,你都是在白日做夢。」
顧玥輕聲一嘆,「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表哥你。上個月,我們見面那一次,我和王爺上床了。」
「什麼?你?」
謝實大驚失,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當時你有事離開。可是你不知道,王爺看見了我,並且對我很有興趣。我便順水推舟,從了王爺。事後,我還特意提醒王爺,別在你面前提起我。」
謝實連退兩步,指著顧玥的腹部,「那你肚子裡的孩子?」
「是你的!」顧玥擲地有聲地說道,「但是,也可以是王爺的。表哥,這個孩子的未來,就要看你如何選擇。
送我進王府,孩子為皇室,一輩子榮華富貴。我們二人裡外聯手,一起扶持我們的孩子繼承王位。
你想想看,他日孩子長大人,繼承王位,何等的風。謝家也能魚躍龍門,從而扶搖直上。表哥,機會難得,你真的忍心放棄嗎?」
謝實臉變幻,眼珠子左右轉,額頭上已經佈滿了麻麻地汗珠子。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算計?從一開始,你利用我殺趙二郎,如今你又利用我試圖進王府。顧玥,你可有心?」
顧玥目哀傷地看著他,「表哥,你錯了。我從沒有利用你,從始至終,我們都是一繩上的螞蚱。你死,我也死。你生,我也生。你是要我死,還是要我生?」
渣男負我,沒關係,姐改嫁,聽你喊我一聲「嬸嬸」過過癮。白蓮欺我,沒關係,姐搖身一變,手拿係統,開掛虐廢你。世人陰我,沒關係,戰神王爺護著我,不怕死就上啊!看現代病毒專家,強勢重生,攜絕世美男夫君,聯手虐渣……
戚寸心是東陵府尊府裏的燒火丫鬟。 每天都蹲在灶台前,把自己弄得髒兮兮。日子枯燥,生活拮据。 她不得不去另找了份工,趁着每次出府的時間,去給花樓裏的姑娘洗衣服,賺外快。 某天,她在花樓後院裏看見一個美少年被人關在籠子裏,幾乎奄奄一息。 花娘嫌棄他是個將死之人,正後悔自己買了個賠錢貨。戚寸心坐在板凳上洗衣服,抬頭正對上籠子裏他那雙漂亮的眼。 於是那天,戚寸心花光了自己攢了很久的銀錢,把他偷偷帶回了府裏。 他又乖又甜又黏人,還長得特別好看。戚寸心發誓要好好存錢,等以後出了府,就跟他成親。 —— 謝緲以前覺得這世上最有趣的,是將死之人最後的垂死掙扎,是將世人踩入塵埃的無上權力。 後來他發現有趣的,還有她。於是他僞裝成她眼中的無垢白雪,濯濯春柳。 或是偶然的興致,才讓他在被她從鐵籠裏背出來的那時候,生平第一次,想要玩弄一個女子的心。 卻未料,最後被玩弄的,卻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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