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湖很心虛

兩人耳鬢廝磨，一番癡纏。

劉詔輕顧玖的臉頰，輕聲說道：「皇祖父老了！」

顧玖點點頭，「我知道。」

「今日近距離觀察皇祖父，他手背上又多了許多老年斑。」

「畢竟是快七十的人。」

劉詔深有會地說道：「人越老，疑心卻越重。總認為又人要害他。」

顧玖著他，「若是有一日，你坐在那個位置上，也是六七十歲的年紀，或許你也會那樣。說不定連我你都嫌棄。」

劉詔目深邃地著，「本公子嫌棄誰也不會嫌棄你。」

顧玖哼了一聲，「就算你甜言語，本夫人也不為所。」

「由此可見，你才是真正封鎖的那個人。」

劉詔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玩得賊溜。

顧玖白了他一眼，正兒八經地說道：「人是會變的。」

劉詔拿著的手，在自己的胡茬上輕輕。

他說道：「有些是不會變的，就算變，也會是歷久彌新。」

顧玖笑了起來，「該將你今日說過的話記錄下來。過個二三十年，等你老的時候拿出來，好打你的臉。」

劉詔點頭，「好啊，本公子親筆記錄，蓋下印章。過個幾十年，你拿出來，看能不能打我的臉。」

說完，他就命人伺候筆墨，果真親手書寫。

顧玖臉頰發熱，不知該做何反應才好。

等到劉詔書寫完畢，蓋了印章，將稿紙放在面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收著，可別掉了。這些都是憑證，幾十年後，我等你拿出來回味。」

顧玖拿起稿紙，上面記錄了他說過的話。

原本該高興的，卻板著臉，將稿紙扔給他，「我不要。你自個收著吧。」

「你怎麼又鬧脾氣？我哪裡沒做好，你說。」

劉詔哄著。

顧玖哼了一聲，「過個幾十年，如果一切都如你想像那般，這份稿紙拿出來，並無不妥。可若是一切都改變了，拿著這份稿紙，只會顯得自己太過可笑，竟然會相信的男人的話。男人的話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劉詔皺眉，「你從哪裡學來的俗俚語？」

顧玖衝他翻了個白眼，「你自個收著。」

劉詔自然不肯，「本公子等著你打我的臉。」

白了他一眼，「你就這麼希我打你的臉？如果我真有機會打你的臉，也就意味著你變心了。對於變心的男人，本夫人可不稀罕。」

「可我稀罕你。還沒到時間，你怎知本公子會變心？說不定是你先變心。」

呸！

話題進了一個怪異的模式，兩人還沒正兒八經過心，卻一本正經地談起變心的事。

談著談著，顧玖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吧，這份稿紙我收下。幾十年後拿出來回味一下也是極好的。到時候可別不好意思。」

「還沒有什麼事能讓本公子不好意思。」劉詔擲地有聲，可見是個臉皮厚的傢伙。

林書平站在門外，不好進來打攪，面遲疑。

顧玖見他為難，出聲問道：「可是有事？」

林書平朝劉詔看去。

劉詔嗯了一聲，他才走進小書房躬說道：「啟稟公子，夫人，湖郡主被人彈劾，王爺公子過去說話。」

顧玖好奇，「湖郡主為何被人彈劾？」

林書平有些尷尬地說道：「說是郡主娘娘佛祖，**宮闈。」

噗嗤！

湖郡主可是的，怎麼能**宮闈？又怎麼和佛祖扯上關係？

這都是些什麼七八糟的。

顧玖朝劉詔看去，「你清楚湖郡主的事嗎？」

劉詔搖頭，「昨日本公子才到京城，湖姑母那邊，本公子還來不及過問。我先去父王那裡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可能會耽誤些時間。若是太晚，你就別等我。」

顧玖點點頭，目送劉詔離開。

然後，來小翠還有馬小六，吩咐二人出去打聽消息。

既然有人彈劾湖郡主，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十有九八，湖郡主真的又搞出什麼事。

……

劉詔來到碧璽閣見寧王。

寧王甩了幾本抄錄的奏本容給他，「門下省的中書舍人送來的，你先看看吧。」

劉詔翻看抄錄的奏本，眉頭不由得皺起。

「父王，則上面說的都是真的嗎？湖姑母果真和和尚搞在了一起？」

寧王很心塞，「此事本王已經派人調查。是真是假先不論，關鍵問題這幾分彈劾奏本，偏偏在你回京的第二天放在了老頭子案頭。老頭子遲早會看到這些彈劾奏章。以本王對老頭子的瞭解，湖這回吃不了兜著走。」

劉詔面無表地問道：「父王想讓兒子做什麼？」

「找到這個和尚，必要的時候滅口。」

劉詔搖頭，「和尚要找，但未必要滅口。」

「不滅口就會留下把柄。」

「父王還是先將湖姑母來問問，聽聽怎麼說。」

「不用你提醒，本王已經派人去請了。簡直是荒唐，竟然連和尚都不放過。」

寧王都給氣死了。

湖來，不是一天兩天。

養十個八個面首他也懶得管。

只是萬萬沒想到，湖玩面首玩膩了，竟然和和尚搞在一起，荒唐頂。

就真不怕天下非議？不怕口誅筆伐？

就算再飢不擇食，好歹也該區分一下份吧。

下人稟報，說湖郡主到了。

寧王怒氣衝衝，「滾進來。」

湖樂呵呵的，還不知道大禍臨頭。

「王兄，今兒真難得，你竟然主派人請我過來。莫非是有什麼好事？」

寧王怒斥，「好個屁，你自己先看看。」

說完，直接將抄錄的奏章甩在湖的臉上。

湖郡主有些懵，「王兄，你這是何意？」

「你知不知道你被人彈劾了？」

湖郡主完全不在意，「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彈劾，王兄幹什麼大驚小怪。」

說罷，撿起地上的奏章，隨意看起來。

才看了一半，湖郡主就破口大罵，「這是哪個王八蛋在污衊造謠？本宮非撕爛他的不可。」

寧王皺眉，「這上面彈劾的容不是真的？」

湖郡主怒道這：「廢話，當然不是真的。我佛慈悲，我只是仰慕小高僧佛法深，多來往了幾次，次次都是正經談論佛法。這上面的容，簡直是不堪目。

難道本宮不配和小高僧談論佛法嗎？本宮和小高僧在一起，就非得是做見不得人的事嗎？荒謬！無恥！造謠中傷，此人我絕不放過。」

「小高僧？」寧王呵呵兩聲，「這麼說，你看上那個小高僧。」

湖郡主大怒，「王兄怎會和那些史一樣齷齪？簡直是不堪目，你們這樣的人才是真正佛祖。」

寧王哼了一聲，「那你告訴本王，你什麼時候對佛法興趣？你去見那個小高僧，到底是為了談論佛法，還是為了看人？」

湖郡主心虛了一秒鐘，然後特別強地說道：「當然是為了談論佛法。」

寧王板著臉說道，「很好！明日你隨本王一起進宮，當著父皇的面，將這番話原原本本說一遍。」

湖郡主頓時怕了，「我不進宮。父皇定要責罵我。」

「你心虛？」

「我什麼都沒做，有什麼可心虛的？」

寧王怒道：「就算你什麼都沒做，你也得讓人信你，尤其是讓老頭子信任你。奏章的容你都看見了，奏章現在就擺在老頭子的案頭上，就算你不肯主進宮，老頭子也會宣你進宮。與其被，不如化被為主。」

湖郡主弱弱地說道：「那，那我明日進宮。王兄可要護著我。」

「本王什麼時候沒有護著你？」

寧王很是不滿，問道：「那個小高僧人在何？本王倒是要看看，他有何能耐，讓你天天往他邊跑。」

湖郡主急了，「王兄，你要做什麼？你可不能嚇著小高僧。這一切都和小高僧沒關係。」

寧王意外，沒想到湖郡主這麼維護一個和尚。

而且還是兩人沒有發生任何實質男關係的前提下，湖如此維護一個人，真是見。

湖越是這樣，寧王就越發對小高僧興趣。

湖越不讓他見，他還非見不可。

他上答應湖，不為為難小高僧。等湖一走，就吩咐人抓時間將小高僧找出來。

湖心頭煩躁不安，跺跺腳，乾脆去找顧玖說話。

……

顧玖正躺著，下人進門稟報，說湖郡主來了。

「將郡主請進來。」

顧玖從塌上坐起來。

湖郡主一陣風似地衝進小書房，「大侄子媳婦，這回你可要幫我。」

顧玖笑臉相迎，「姑母喝茶！有什麼事，姑母慢慢說。」

湖郡主端起茶杯一口喝，拉著顧玖的手，「大侄子媳婦，這回無論如何你得替我想個辦法。」

「想辦法可以，可是姑母是不是該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我可沒辦法幫你。」

湖郡主拿出手絹，著眼睛，意外的，竟然哭了出來。

顧玖看得一愣一愣。

什麼事，至於如此嗎？

「小高僧……」

「什麼小高僧。」

「哇……」

湖郡主突然放聲大哭，「大侄子媳婦，你可以定要幫我啊。是我連累的小高僧，王兄和父皇一定不會放過小高僧的。我該如何是好？」

湖郡主哭得不能自已。

顧玖勸著，一點點地問，總算將事給弄明白了。

盯著湖郡主，再三確認，「姑母同小高僧果真沒有什麼？」

湖郡主連連點頭，「我敢以我的人頭保證，我要是了小高僧一手指頭，我不得好死。」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好辦了。」

湖郡主瞬間止住了哭聲，「大侄子媳婦，你有好辦法？」

顧玖輕聲說道：「姑母應該按照王爺說的那樣，主進宮請罪。但是請罪的原因，不是因為你真的有罪，而是為了澄清真相。過去的你，生活隨心隨，著實有些放不羈，引人詬病。

自從你認識了小高僧，被他深佛法所召，你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你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是你缺乏毅力和堅持，也缺乏督導。你需要小高僧為你講解佛法，讓你回頭是岸，堅持洗心革面，故此你才多次去見小高僧。

小高僧是你的恩人，他是不出世的高人。終有一天，你會在小高僧的影響下，洗盡鉛華，重新為人。」

湖郡主聽得一愣一愣的。

「大侄子媳婦，你說的是我？」

指著自己，一副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如此深刻的一面，竟然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顧玖重重點頭，一本正經地洗腦，「對，我說的就是姑母。是遇見了小高僧後的姑母，一心一意，只為重新做人。」

湖郡主張大了，有些懵。

「本宮有這麼高的覺悟？」

顧玖非常肯定，十足肯定，義正言辭地說道：「姑母過去當然沒有這麼高的覺悟。但是自從遇見了小高僧，你才有了這樣的覺悟。是小高僧召了你，小高僧是你的引路人。

所有詆毀你和小高僧有不正當關係的人，統統都是心理暗的小人。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而者見。」

湖郡主腦袋懵圈，像是一團漿糊。

被顧玖說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本宮去見小高僧，並沒有抱著齷齪的想法。一切都是為了靈魂的昇華，為了尋找神的寄託。

原來，也有如此純潔的時候。

湖郡主連連點頭，「你說的沒錯，本宮去見小高僧就是為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所有彈劾本宮的人，全都是暗小人。」

顧玖笑了起來，總算功把湖公主的腦袋給洗了一遍。

「明兒姑母進宮面見陛下，就原原本本地這麼說。也讓陛下知道，在無人知曉的時候你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

次日，湖郡主在寧王和劉詔的陪同下，站在天子面前，侃侃而談。

大談小高僧如何用佛法召，讓意識到過去的荒唐生活是多麼大的錯誤。如今覺悟了，要重新開始。

又談小高僧對是多麼的重要，沒有小高僧，本堅持不下來。

和小高僧之間是純潔的，高尚的。是單純的信徒同高僧的關係。

所有彈劾的人，污衊的人，全都是暗小人，者見。

說到最後，湖郡主拿著手絹著眼睛，哭訴道：「父皇，那些人實在是太無恥，太下賤。他們污衊我，我認了。誰我過去太過荒唐。可是他們不該污衊小高僧，敗壞小高僧的名聲。

一想到小高僧我牽連，極有可能被人打上僧的標籤，兒心裡頭就恨不得撕了那些王八蛋的。父皇，你要替兒做主啊，不能讓好人蒙冤啊！」

寧王角，悄聲問劉詔，「你教的？」

劉詔搖頭，悄聲說道：「小玖教的。」

寧王心塞，他就說湖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覺悟。

什麼痛心疾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這種話怎麼可能從湖的裡說出來。

不過瞧著湖真意切的模樣，寧王不得不佩服顧玖。

顧玖將湖洗腦到，連湖自己都相信的程度，這就不得了。

不是寧王瞭解湖，天子同樣瞭解湖。

聽著湖地哭訴，天子眉頭搐了好幾下。

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打斷湖的話，實在是聽不下去啊。

這種話怎麼可能從湖裡說出來嘛。

可是瞧著湖哭得那麼慘，天子憋著，沒打斷。

等湖說完了，天子冷哼一聲，「說吧，是誰給你支的招？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府裡的面首可是一個都沒，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洗心革面。你分明是在哄騙朕！」

湖渾一抖，「等回去，兒就將那些人全部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