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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醫妃有點毒》 第339章

第339章 輸得不怨

「陛下,雨花巷的房子已經全部賣出去。微臣算了算,房款共計七十萬兩。預收一半的房款,是今日,詔夫人就進賬三十五萬兩。」

「當真?」

天子富有四海,可是聽到顧玖一日進賬三十五萬兩,依舊吃驚不小。

「微臣不敢欺瞞陛下。雨花巷的房子明碼標價,不二價,只肯給四海商行貨運八折一年的優惠。不到兩個時辰,雨花巷**十套房子就已經全部售出。」

天子暗暗點頭,他就知道顧玖懂生財之道。

他又問道:「一半房款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雨花巷的房子還沒建好,要三個月之後才能房。故此今日只預收一半房款,房的時候再收另外一半房款。」

「也就是說,顧玖空手套白狼,拿幾十套還沒影子的房子一日之就套了三十五萬兩白銀。」

「正是如此!陛下,詔夫人此舉,恐怕會開一個不好的頭,要不要打一二?」

「明碼標價,堂堂正正賺錢,叟無欺,私下裡沒玩任何花樣,為何要打?」

天子質問。

衛左衛低頭稱是。

「哈哈……」

接著又聽見天子哈哈大笑起來。

「朕果然沒有看錯顧玖,朕就知道的雨花巷能賺錢。只是朕還是小看了,沒想到小小的一個雨花巷,幾十套房子,一整改,就能賣出幾十萬兩白銀,令人咋舌。

弄的那個碼頭,朕瞧著將來規模小不了。事關稅收,豈能由一人掌控。改明兒,朕要到宮裡來,好好談談此事。」

「陛下聖明!」

「繼續盯著,瞧瞧之後會怎麼做。」

「微臣遵旨!」

……

李家。

李大郎趴在床上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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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一刀砍下來,外加二十廷杖,著實要了他半條命。

能活下來,殊為不易。

而且因為天子砍下的那一刀,傷了筋骨。太醫說即便養好,也會留下後癥。

將來,他的左手臂會使不上力,也不再靈活。

他怒罵,哭喊,詛咒,統統都不管用。

事已至此,他唯有接

聽著小廝匯報雨花巷的況,聽到顧玖一日收幾十萬了兩,他氣得心口發痛。

揮起拳頭,一拳頭接著一拳頭砸在床板上。

「老天爺長沒長眼睛?那些外地客商都是傻子嗎?那麼貴的房子,他們為什麼要買?雨花巷的房子本不值錢啊。」

小廝戰戰兢兢地說道:「啟稟爺,因為雨花巷碼頭,那些外地客商並不覺著雨花巷的房子貴。有的人一口氣就買了三五套房子。」

李大郎咬牙切齒,「那群人全都是傻子。雨花巷是什麼樣子我能不知道嗎,那就是破爛。」

小廝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雨花巷原先的房子,全都被拆了。現在賣的房子都是新修的。下水和道路都重新整修了,和過去不一樣。」

「閉!你到底是誰家的人,你在幫誰說話?」

李大郎抄起藥碗就朝小廝頭上砸去。

小廝躲了一下,被李大郎發現。

李大郎大怒,「將他拖下去,狠狠打。」

轉眼,小廝就被拖下去,在院子裡打板子。

管事安李大郎,「爺,太醫叮囑戒急戒燥,會影響到傷口痊癒。」

「痊癒了又如何?我還能當嗎?我的手還提得起來嗎?滾,全都滾出去。」

李大郎氣急敗壞。

比起敗在對手手中更大打擊的是,對手的小日子越來越紅火,生意越做越大。將自己襯托得越發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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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顧玖發財,而他只能躺在床上養傷,明明那個發財機會是他的,是顧玖設局從他手中搶走了他的發財機會,他心就翻江倒海的難,恨不得殺人。

「啊……」

李大郎發洩似的怒吼,像是一個困,找不到出路。

滿院子的人,聽著他的怒吼聲,連呼吸都不敢,就怕刺激到他。

管事著急上火,「大爺,你這樣不行啊。娘娘可是叮囑了,你穩重,不可急躁。」

李大郎怒斥,「閉!娘娘知道我此刻的嗎,知道我的痛苦嗎?娘娘什麼都不知道。娘娘心裡頭只有的榮華富貴,還有小皇子。哪有半分關心過我的境,關心過李家的境。」

「放肆!」

李老爺板著臉,從外面進來。

他揮揮手,下人全都退了出去。

李老爺火氣很大,「娘娘也是你敢詆毀的,你長了幾顆腦袋?沒有娘娘,你能呼奴喚婢,你能躺在雕花的楠木床上?

才過了幾年富貴日子,就忘了當年的苦日子,忘了你有今天,全都是拜娘娘所賜。若非娘娘,你早就人頭落地。

你不知恩,竟然還敢生出怨憤之心,我看你是被那二十板子給打傻了。」

李大郎沉默,臉沉。

李老爺哼了一聲,「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以後你就乾脆做個紈子弟,家裡的事就不用你來心。」

李大郎不敢置信,「父親要奪兒子的權?難道連父親也開始嫌棄兒子嗎?」

啪!

李老爺一掌打在桌上,茶杯茶壺都驚跳了起來。

「你看看你現在,德妃娘娘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就憑你整日裡怨天怨地樣子,憑什麼放權給你?」

李大郎咬牙切齒,「兒子只是了刺激,一時間接不了,才會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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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爺見李大郎開始服,語氣也跟著緩和了一點。

「雨花巷的事,為父已經聽說了。雨花巷改頭換面,能有今天的局面,事先著實想不到。當初雨花巷砸在手裡,你怎麼沒想過花錢整改?」

李大郎辯解道:「住的都是一群泥子,花錢整改,豈不是便宜了那群泥子。」

李老爺冷哼一聲,「由此可見,你的眼的確比不上對方。這回輸的不冤,你沒資格不服氣。但是這門生意,絕不是顧玖的獨門生意,我們也能做。我已經讓人地段,改明兒我們也修房子來賣。」

李大郎頓時來了神,「父親打算和顧玖對著干?」

「什麼對著干。這有錢大家賺,京城不是顧玖一個人的,自然不到一個人賺錢。」

「父親說的對,這錢我們李家也能賺。」

……

顧玫著急孩子,等確定房子都賣出去後,就辭別了顧玖,啟程回代侯府。

顧玖還坐在茶樓喝茶。

馬小六會及時匯報雨花巷的況。

房子賣出去,房款賬,一切進展順利。

雖然早就預料到這一切,但只有等到真正塵埃落定的這一刻,心才會到踏實。

餘下的事,自有白仲理,顧玖也準備回王府。

「夫人,下面有人求見。這是拜帖!」

顧玖奇怪,怎會有人知道在這裡。

「是誰送來的拜帖?」

「不認識的人,聽口音像是從南方來的。」

顧玖翻開拜帖,「敬拜雨花巷東家」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躍然在紙上。

笑了起來,哪裡都有聰明人。

竟然靠跟蹤馬小六到了這裡,還確定了份。

甩著拜帖,對馬小六說道:「知不知道你被人跟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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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馬小六一臉懵,又惶恐,很是不安,「小的該死。」

「的確該死,下次警醒一點。去,將這位從南方來的周公子請上來。」

能人不知鬼不覺跟蹤馬小六,靠著一點點線索就能確定是雨花巷的東家,不得不說,這是個聰明人,非常聰明。

顧玖樂意和聰明人打道。

也想會會這個周公子,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周謹被請上二樓包間。

門開了,他搖著摺扇走進去。

當看到端坐在桌前的顧玖,他明顯愣住,表有點不自然。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周公子見到本夫人很吃驚嗎?你是不是在想,自己莫非判斷錯了,雨花巷的東家怎會是個子。」

轉眼間,周謹恢復了正常,「草民拜見詔夫人。草民來之前的確沒想到雨花巷竟然是夫人的產業,失禮之,還請夫人見諒。」

果然是個聰明人。

「你知道我?」

顧玖上下打量對方,怎麼看都是個翩翩濁世佳公子,皮相上佳,不像是個生意人。

周謹含笑說道:「略知一二。」

顧玖笑了笑,邀請對方坐下。

「你見本夫人第一面,就判斷出本夫人的份。我很好奇,你的依據是什麼?」

周謹與顧玖相對而坐,「草民若說沒有依據,全憑直覺,夫人相信嗎?」

顧玖搖搖頭,「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我信。從周公子口中說出來,本夫人不信。」

周謹苦笑一聲,「多謝夫人高看草民。實不相瞞,來到京城,聽聞湖郡主的功偉績後,草民特意打聽過郡主府和寧王府。草民猜測,圍繞著雨花巷發生的一些列的事,不出意外應該是寧王府某個人在作。草民斗膽猜測了許多,卻萬萬沒想到,真正的東家會是詔夫人。」

顧玖輕聲一笑,「你很敏銳。聽聞你來自南方,作何生意?」

「做南北買賣。」

「豪商?」

「就一普通小商人。」

「周公子不必謙虛。你能一眼判斷出本夫人的份,能夠一口氣買下雨花巷三套宅院的人,豈是普通小商人。周公子不說來歷,本夫人不問便是。不知周公子找上本夫人,所謂何事?」

「如果夫人不嫌棄,草民想和夫人合作做買賣。」

這是周謹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來之前,他只是打算結個善緣,驗證一下自己的判斷。

但是當他見到顧玖的那一瞬間,平生第一次會到了何為張。

在南方,見過許多巾幗不讓鬚眉的中豪傑。人做生意並不稀奇,甚至比雨花巷大十倍的生意也不稀奇。

南方那邊不缺這樣的人。

但是,如顧玖這般年輕,漂亮,氣度不凡,份又這麼高的人,親自控這麼大的生意,生意方式有如此新奇。一瞬間,周謹被驚豔到了。

幾句話閒聊下來,他越發的驚豔。

所以,他改變了主意,他要和面前這位詔夫人合作。

顧玖輕聲一笑,「我不做南北買賣。」

「草民也不是做南北買賣。」

周謹後悔,後悔一開始不夠坦誠。

顧玖說道:「合作暫無興趣,以後有機會再聊。」

端茶送客。

周謹心頭一窒,心塞。瞬間,他又平復下來。

「今日打攪夫人。草民周謹,一介商人,想正式和夫人認識。」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們已經認識。」

周謹瞭然,「草民告辭。」

乾脆利落,風度極佳。自始至終不卑不,走的時候也無憾失落。

周謹急匆匆地下了樓。

上馬車的時候,他回頭朝二樓去。

他看見了一雙明眸,一閃而逝。

周謹笑了起來,上了馬車,離去。

他沒有回客棧,而是直接去了胡同。

走進胡同裡的破舊小院,周謹對著眼前人,躬一拜,「拜見世叔。」

周世安抬頭看著周謹,眼神是陌生外加審視。

周世安,當初西北破廟那個憤世嫉俗,落魄潦倒的窮書生,被顧玖話語刺激,決定重新鬥。故而來到京城,閉門苦讀。

當初伴隨在他邊的小乞丐,自破廟一別,早已不知蹤影。

他不知道,小乞丐早已進宮,並改名周苗,已經是尚膳監的謁者。在後宮混得風生水起。

「世叔,我是淮安周氏的周謹。父親叮囑我,到了京城一定要來跟你請安。」

周世安面容嚴肅,「我知道你,海盜頭子嘛。周家的名聲,全都敗在你手中。」

周謹淺淡一笑,「世叔實在是太高看侄兒。我若是海盜頭子,我能出現在天子腳下,就不怕繡衛上門抓人?」

周世安挑眉,嘲諷一笑,「別拿哄三歲小孩的話來哄我,你是什麼貨,我一清二楚。說吧,你來見我,所為何事?」

「江南周氏,本是同祖。世叔何必拒侄兒於千里之外。」

「同祖不同宗,你們淮安周家,同我們楚州周家,早已經出了五服。不要見到一個姓周的,就胡攀親戚。」

周謹聞言,淡漠一笑,「世叔說的有理。這回進京,除了送一批貨,還想為大妹妹添妝。聽聞大妹妹即將嫁平南侯府做嫡長媳。都是周氏後人,沒趕上便罷,既然趕上了,當然要要略表心意。」

周世安卻說道:「你和我說沒用。我和那邊的人早已經離關係,我是楚州周氏的子孫,卻不是楚州周家的子孫。婚喪嫁娶,不用來問我。」

周謹正兒八經地說道:「世叔同家族鬧的不愉快,此事侄兒略有耳聞。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世叔也該想開一點。既然能重新捧起書本,貨與帝王家,為何不能和家族講和?」

周世安譏諷一笑,「我的事,還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沒別的事,你趕滾吧。」

周謹微微躬,「今日叨嘮,侄兒略備了一點薄禮,還請世叔笑納。」

周世安完全不給面子,「不管什麼禮,統統拿走。」

周謹不言,拍拍手,兩個小廝兩個丫鬟魚貫進來。

「從今以後,就由這四個人伺候世叔生活起居,跑打雜。工錢世叔不用心,侄兒已經替你想到了一切。世叔忙,侄兒就此告辭。」

「這四個人我不要,都帶走。」

「人已經送給世叔,要打要殺,世叔自便。唯獨不能將他們還給侄兒。」

周謹言簡意賅,乾脆利落起離去。

完全不給周世安退人的機會。

周世安腳程慢,等他追出去的時候,周謹早就沒了影子。氣得周世安將周謹足足罵了一刻鐘,還不帶重樣的。

他沖四個小廝丫鬟說道,「滾出去,我這裡不用人伺候。」

四個小廝丫鬟齊齊跪在地上,「請老爺開恩。」

「滾!」

周世安將門一關,完全不理會四個人。要跪儘管跪,要走儘管走,不管。

結果這四個人,就一直跪在外面,一天一夜,滴米未進。

周世安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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