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殺,還是不殺
深夜,天門寺後院燈火通明。
天門寺方丈,慧通大師站在顧玖面前。
「讓顧施主驚了!」
顧玖的脖頸,已經用棉布包裹起來,遮住了脖頸上的痕跡。
丫鬟們被一桶涼水澆醒,大家都後怕不已。
顧珽怒氣衝衝,死死地盯著依舊昏迷不醒的謝憲,只想殺了此人。
顧玖福了福,對慧通大師說道:「今日之事,還請方丈能夠守口如瓶。」
慧通大師點頭,「事關顧施主清譽,貧僧定會守口如瓶。貧僧保證,此事不出天門寺後院。」
顧玖朝慧通大師後看去。
慧通大師邊只跟著一個年輕沙彌。
慧通大師介紹道:「這是貧僧弟子,顧施主不用擔心他。院門已經落鎖,此事不會傳到前院。」
顧玖表一鬆,「麻煩方丈大師。」
「是我們防衛不利,理應為顧施主善後。那些賊人,可需要貧僧置?」
「多謝方丈大師。這些賊人,我們會自行置。」
慧通大師唱了一聲佛號,「既然如此,貧僧就先告辭。」
「大師慢走。」
送走了慧通大師,顧玖重新坐下來。
顧珽怒氣衝衝,「妹妹,謝憲怎麼置?乾脆殺了他。」
顧玖輕飄飄地朝昏迷不醒的謝憲掃了眼,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道:「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
「不殺他,難解心頭之恨。」
顧玖著顧珽,「哥哥,別為了這種人髒了手。謝憲只是個卒子,不過卒子利用好了,也會有大用。」
「妹妹要怎麼做?」顧珽一臉好奇。
顧玖起。
青梅趕扶著顧玖。
顧玖來到謝憲跟前,看著這個噁心的男人,面平靜。
「殺了他,不僅解決不了問題,反而還會給我們惹來一麻煩。保證他不死,又能讓他活罪,才有大用。哥哥,去問護衛要一把匕首,鋒利一點。」
「好嘞!」
顧珽頓時興起來。
「顧姑娘要做什麼,不如讓我代勞。」
趙三站在門口,雙手抱著一把大刀。
顧珽大喜過。
趙三可是妹妹的救命恩人,武功高強,他心中十分崇拜。
「會不會太麻煩趙護衛?」顧珽問道。
「不麻煩。」
趙三看著顧玖,等著顧玖拿主意。
「妹妹,不如就請趙護衛幫忙。」
顧玖心頭閃過各種念頭,最後欣然一笑,「好啊!就請趙護衛代勞。」
趙三提起謝憲,「鮮污穢,未免髒了顧姑娘的住,我帶此人到外面理。」
顧玖微微頷首,「有勞!」
趙三提著謝憲走出普賢院,顧珽跟了過去。
顧玖對青梅說道:「扶我到書桌前坐下。」
「是!」
青竹和小翠端來熱水,清洗地面。
青梅重新熬了一碗補藥。
補藥有些苦,顧玖半點沒嫌棄,閉著眼睛,一口喝下去。
然後又吃了一顆話梅一裡的苦味。
等上恢復了一點力氣,顧玖對青梅說道:「伺候筆墨。」
「姑娘還要抄寫經書嗎?」
顧玖搖頭,「今日不抄寫經書。趙護衛救了我,無論如何,我也該略表謝意。」
「姑娘說的是。只是這次出門,沒帶貴重禮在邊,該如何是好。」
顧玖輕聲一笑,「不需要貴重禮。我準備的這份禮,想來更合對方的心意。」
青梅不明所以。
顧玖提筆,寫下兩張藥方。
一張止消腫,外敷。
一張消炎止痛,服。
兩張藥方,一氣呵。
正好,此時趙三理了謝憲。
顧珽一臉興地從外面走進來。
顧玖站起來,對站在門口的趙三說道:「多謝趙護衛仗義相助。我準備了一份謝禮,請趙護衛轉貴府公子。」
「顧姑娘客氣。」趙三果斷地收下兩張藥方,「若是再遇到麻煩,顧姑娘儘管派人說一聲。」
「多謝!」顧玖福了福。
趙三抱拳,道一聲告辭,轉離去。
顧珽說道:「妹妹,你快坐下。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顧玖問道:「哥哥知道謝二老爺現在住哪裡嗎?」
「知道!謝二老爺被謝氏趕出刺史府後,在城裡租了個院子住下。看樣子,是打算在晉州長期住下來。」
顧玖挑眉,說道:「今晚要辛苦哥哥帶著人,連夜將謝憲還有那幾個小廝,丟到謝二老爺所住院落門口。明兒一早,再讓李串回一趟刺史府見父親。」
顧玖朝李串看去,「李串,見了老爺後,該怎麼說話,你知道嗎?」
李串躬說道,「請姑娘教我。」
顧玖招手,讓他靠近一點,然後小聲同他嘀咕一陣。
最後問道:「明白了嗎?」
李串點頭,「小的明白。等天一亮,小的就回刺史府見老爺。小的定不辜負姑娘的囑託。」
顧玖笑了起來,「如此甚好。」
「妹妹,我現在就帶人去扔謝憲,你好好休息。」
顧玖點頭,「哥哥快去,早去早回。記住,別了行跡。」
顧珽帶著人離去,普賢院安靜下來。
顧玖躺在塌上,又將整個計畫來回過了一遍,確定沒有紕。
招手,將青梅到邊,「青梅,桂嬤嬤可有子?」
「有的,桂嬤嬤有兩子一。」
顧玖問道:「都在桂嬤嬤邊嗎?」
青梅搖頭說道:「桂嬤嬤的兒,夫人還在的時候,做主替說了一門婚事,嫁到了南邊。
聽說,夫家是做生意的。只是好多年沒聯繫,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況。
桂嬤嬤的大兒子,原先在門房當差,後來被太太趕到莊子上。桂嬤嬤的小兒子,只比姑娘大兩歲。」
顧玖暗暗點頭。
現在就是缺使喚的人手,尤其是能住在外面,替打聽消息的人。
只是不知道桂嬤嬤和的兩個兒子,當不當用。
顧玖對青梅說道:「等法事做完,我們就去莊子上見桂嬤嬤。」
……
靜坐院。
劉詔端坐在書桌前,面前擺放著兩張藥方。
趙三躬站在邊上。
「公子,這兩張藥方能用嗎?」
劉詔意味不明地說道:「這位顧姑娘,看來的確是會醫的。」
趙三說道:「公子沒有親眼見到,那個謝憲的,妄想輕薄顧姑娘,顧姑娘一刀子捅下去,又狠又準。
屬下從未見過,有哪個小姑娘,能像一樣沉著應對,出手果斷。」
劉詔聞言,生出一點好奇心,「果真?」
趙三重重點頭,「若非中了迷香,手上沒力氣,那一刀定會要了謝憲的命。」
劉詔淡漠一笑,「謝憲好像是東宮屬謝茂的侄兒?」
「正是!」
劉詔語氣很隨意地說道:「東宮果然坐不住了。」
趙三更關心劉詔的傷勢,「公子,你的傷勢要。顧姑娘開的藥方,能用嗎?」
劉詔沒有回答趙三的問題,而是說起另外一件事,「魯侯特意派了大夫過來給我治傷。他盼著我早點養好傷,早日啟程回京,以免給他帶來麻煩。」
趙三不明所以。
劉詔褪去衫,「用了大夫開的藥,傷勢未見好轉。」
並且已經有化膿的跡象。
「怎會如此?莫非那個大夫有問題?」
劉詔搖頭,「大夫應該沒問題,只是醫有限,而我的傷勢又太重。」
趙三急了,「公子,你的傷勢不能再耽誤了。我這就將顧姑娘請過來。」
「請作甚?」
「請為公子診治。」
劉詔面無表,「一個未嫁姑娘,如何能替我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