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表哥
「太太,謝家表爺和蘇家表爺來給你請安,正在門外。」
「快請他們進來。」
謝氏樂呵呵的,顯得很高興。
丫鬟躬領命,轉出去。
很快,兩位年公子走了進來。
只見左邊那位公子著華服,風流倜儻,臉上掛著如春風般的笑容,卻略顯油膩。
這位,正是謝家公子謝憲。
右邊那位,穿洗得發白的長衫,形瘦削,姿拔,氣質乾淨,神坦然地面對眾人的目。
不用猜,此人正是蘇家公子蘇政。
謝憲道:「拜見姑母!」
蘇政道:「拜見夫人!」
謝氏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好好好,看座,奉茶。」
早就聽說蘇家落魄,一年不如一年。
今日親眼見到,謝氏彷彿三伏天喝下一碗冰鎮酸梅湯,渾通,心極好。
蘇家越落魄越好,這樣才能襯出的福氣。就是專克蘇家。
「三郎,二丫頭,快來見過蘇家表爺。嫡親的表哥,可不能因為住得遠就疏遠了。」
謝氏笑瞇瞇的,看著和善。
心中藏著什麼樣的心思,顧玖心知肚明。
無非就是想打擊和顧珽。
瞧瞧,親娘舅一家如此落魄,你們兩兄妹還有什麼可依仗的。
順便再襯托一下謝家的富貴,落一落蘇政的面子。
「見過蘇表哥,謝表哥。」
顧玖站起來,落落大方。只是一張病容,看著弱得很。
蘇政眼神坦然,多看了顧玖兩眼,「表妹客氣!表妹有恙?」
顧玖淺淺一笑,「多謝表哥關心,吃了藥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蘇政鬆了一口氣。
謝憲斜著眼睛,掃了眼顧玖兄妹,然後朗聲說道:「父親讓我代為問候姑母,姑母子可好?」
謝氏笑道:「你父親有心了,我很好。玥兒,珊兒,這是你們的謝憲表哥。」
顧玥眉頭一揚,笑了起來,「謝表哥頭次上門,可有見面禮?」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謝氏雖然罵,眼中卻帶著笑意。一家人才不用見外,可以隨便開玩笑。
謝憲笑道:「自然帶了禮。」
顧玥高興起來,「見過表哥!」
顧珊客客氣氣的,跟在顧玥邊,同謝憲見禮,又對蘇政微微福了福。
蘇政還了一禮。
謝憲很擅聊天,幾句話便將謝氏逗得哈哈大笑,屋中氣氛熱鬧起來。
一下子襯托出顧玖,顧珽,蘇政的尷尬。他們三人就是外人,多餘的。
顧玖和蘇政,還算坦然。
而顧珽卻顯得很不自在,找機會話,「太太,我帶蘇表哥下去安頓。」
謝氏神淡淡的,「是該早點安頓下來。三郎,你帶蘇爺下去,別怠慢了客人。」
蘇政站起來,「謝謝夫人。改日再來給夫人請安。」
「蘇爺客氣。」謝氏笑容滿面。
顧珽迫不及待地離開了上房。
顧玖也趁機告辭。
謝氏沒留,只叮囑了兩句,「二丫頭,病沒好,下次就別出門了。要是病加重,老爺該怪我沒將你照顧好。」
「多謝太太關心,我一定會保重,不辜負太太的心意。」
謝氏揮揮手,「下去吧!有什麼事,使個人過來說一聲就行。」
「我聽太太的。」
顧玖帶著丫鬟們走出上房。
經過花園,顧玖突然停下腳步。
回頭看著江燕,「你什麼名字?」
「奴婢江燕見過姑娘。」
顧玖點點頭,「以後就你燕子。小翠,你帶燕子回芷蘭院安頓。青梅,青竹隨我四走走。」
「日頭大,姑娘不要嗎?」青梅關心地問道。
顧玖笑了笑,說道:「沒事。許久不曾出門,趁著今日興致好,你們隨我遊玩一番。」
「是!」
顧玖帶著青梅,青竹,穿過花園,來到中庭涼亭坐下。
青梅,青竹只當顧玖走累了,坐下來休息。
卻不知顧玖是特意來這裡等人的。
不年不節,謝家父子突然上門,肯定有什麼事。
顧玖心頭約有些不安。
邊的幾個丫鬟,打聽不到院以外的消息。
哥哥顧珽那邊,除了一個李串還算機靈,其他小廝不提也罷。
思來想去,顧玖決定和蘇表哥聯手合作。
只需一面,便知道蘇表哥心思通。
許多話無需明說,他便能領會的言下之意。
以蘇家同謝家的矛盾,想來蘇表哥也很想知道謝家父子突然上門,所為何事。
不過,想讓蘇表哥幫忙打聽消息,首先得給蘇表哥製造接近謝家父子的機會。
顧玖坐下沒一會,一位年輕男子走進中庭。
顧玖站起來,「見過四哥。」
顧玖口中的四哥,名顧喻,是同族兄長。
顧大人外放晉州,任職刺史,理所當然要提拔本族子弟。
顧喻是族中比較有出息的,人也上進。
當年顧大人上任的時候,便將他帶在邊培養。
顧喻有些意外地看著顧玖,「原來是二妹妹。二妹妹大好了?」
顧玖弱一笑,「多謝四哥關心,好多了。」
「二妹妹好好將養。若是沒別的事,我先告辭。」
顧玖說道:「有件事還想拜託四哥。」
顧喻面平靜,「二妹妹請說。能幫的一定幫。」
顧玖眉眼一彎,笑了起來,「多謝四哥。蘇家表哥上門,如今還沒安頓。可否請四哥將蘇家表哥安頓在謝家父子隔壁院落?」
「就這件事?」
顧玖點頭,「麻煩四哥。」
顧喻說道:「這點小事,我會安排。二妹妹要,日頭大,先回去吧。」
「多謝四哥關心,我一會就回去。」
顧喻一雙眸子,略有深意地看了眼顧玖,然後離去。
等人走遠了,青梅才說道:「姑娘是特意來這裡等顧喻爺嗎?」
顧玖笑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走吧!隨我去三爺那裡看看。」
「姑娘不回去嗎?」
顧玖笑道:「表哥這會肯定還在哥哥那裡,我過去說說話。」
說完,顧玖就提起襬,走下涼亭,朝顧珽居住的院落走去。
……
「哥哥,蘇表哥,你們在聊什麼?還在院門口,就聽見了哥哥的大嗓門。」
顧玖笑盈盈地走進屋裡。
「妹妹,你怎麼來了。日頭這麼大,你得住嗎?」
顧玖輕聲一笑,「哥哥不用擔心我。之前在上房怠慢了蘇表哥,請蘇表哥見諒。」
蘇政說道:「小玖表妹客氣。」
顧玖在椅子上坐下。
青梅給端來一杯熱水。
顧玖笑道:「還沒問舅舅舅母他們好嗎?」
蘇政神淡淡的,「多謝表妹關心,家裡人都好。」
顧玖神黯然,「前些年,外祖父過世。那時我和哥哥都還小,不由己,不能到外祖父靈前祭拜,真是不孝。」
蘇政平靜地說道:「小玖表妹不用自責,你們的難,我們都明白。
只可惜,家裡況不太好,幫不上表弟表妹。你們不怪罪我們就好。」
顧玖語氣誠懇地說道:「這些年,舅舅舅母們辛苦了。」
蘇政笑了笑,「不辛苦!倒是表弟表妹,在謝夫人手下討生活,你們也不容易。」
顧玖點點頭,「其實大家都不容易。」
頓了頓,顧玖問出一直關心的問題:「表哥這回是特意來晉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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