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算賬
青梅端來一碗銀耳羹,裡罵罵咧咧,「桃紅該死,每天給姑娘喝稀的,自己倒是半點不委屈。
奴婢去小廚房,看見裡面正燉著一碗銀耳羹,問了一圈,才知道是桃紅吃的。姑娘病的這段時間,可曾吃過什麼補品?只怕公中給的好東西,都讓桃紅給貪墨了。」
顧珽大怒,「桃紅賤婢,就該一刀宰了。」
顧玖眉眼彎彎,笑了起來。顧珽關心的樣子,讓想起了前世的兩位哥哥。他們也是這麼關心,捨不得一點委屈。
不過兩位哥哥比起顧珽更細心,也更有耐心。
顧珽貪玩,經常跑出去見不到人。
顧玖讓青梅將銀耳羹放在床桌上,一口一口吃著。
銀耳羹甜滋滋的,裡面放了冰糖,很好吃。
顧玖吃得很滿足,喜歡吃甜的。可惜前世,有心臟病,不能敞開了肚皮吃。
這輩子,等養好了,一定要吃遍各種食。
略微吃了幾口,顧玖拿起手絹輕輕拭角,問道:「桃紅現在怎麼樣?」
「已經被拖下去,聽說進氣多出氣,怕是熬不過今晚。」
顧玖點點頭,心中瞭然。
又問道:「其他人呢?」
「庫房的幾個婆子打完了板子,就跟著太太走了,說是去上房請罪。小翠和小紅還跪在院子裡,等候姑娘的置。」
顧珽在一旁說道:「要我說,小翠和小紅這兩丫頭都趕出去。如此不忠不義的丫鬟,留著就是禍害。」
顧玖眉眼一彎,笑著說道,「哥哥,我院子裡的事,讓我自己置可好?」
顧珽見顧玖笑了,他也跟著笑起來,「行,都依著你。你可別心,那兩個賤婢,不要對們客氣。」
顧玖點頭,「我知道。」
接著,又問青梅,「放在桃紅那裡的鑰匙,拿回來來了嗎?」
青梅點頭,從懷裡取出鑰匙,嫁給顧玖。
顧玖很激,總算拿到了鑰匙。今天鬧這一場的第三個目,掌握財政大權的目的也達到了。
將鑰匙收起來,放著。
「青梅,給我倒杯水來。」
「妹妹,你沒事吧?」
顧玖搖頭,「沒事。銀耳羹吃多了有點膩,喝點水就行了。」
「妹妹沒事就好。」
青梅倒了一杯溫水,「姑娘喝水。」
顧玖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溫水。溫水順著嚨來到胃部,渾暖暖的,上總算有了點力氣。
眉眼一彎,臉上帶著三分笑意,「青梅,之前有沒有嚇著你?」
「奴婢早就嚇壞了。不過能揭穿狼心狗肺的桃紅,不管多怕奴婢都不怕。」
顧玖淺淺一笑,「今日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姑娘,奴婢有個疑問,不知該不該問。」
「你問吧。」
青梅斟酌了一下,這才問道:「姑娘怎麼肯定小翠和小紅會指認桃紅?」
顧珽也很好奇,「是啊,妹妹怎麼肯定那兩個丫鬟會指認賤婢桃紅。」
我也是賭運氣,這話能說嗎?
當然不能說。
說出來多沒面子。
顧玖輕咳一聲,裝出一副高深莫測,智珠在握的模樣,說道:「小翠是個笨丫頭,卻不是傻丫頭。
今日,我有意挑撥同桃紅的關係,桃紅果然上當。對小翠橫挑鼻子豎挑眼,差一點,一掌就甩在了小翠臉上。
等到父親一來,桃紅大勢基本已去。這個時候,小翠再笨,也知道該如何選擇。」
「那小紅呢?」
顧玖又喝了一口溫水,「至於小紅,那是個耍小聰明的丫頭,貪慕虛榮,卻一直被桃紅著。桃紅落難,以的子,有七可能會落井下石。」
聽完,顧珽慨,「妹妹真是神機妙算。」
青梅也說道:「姑娘真了不起,全都被你算到了。」
顧玖低頭一笑。
哎呀,這麼一說,自己真的好像厲害的。驕傲了,怎麼辦?那就繼續驕傲下去吧,驕傲的活著,驕傲地過完這一生!
藥煎好了。
青梅服侍顧玖喝藥。
顧玖聞著藥味,深吸一口氣,這藥對癥。
拿著小湯勺,一勺一勺地喝著。
顧珽問道:「妹妹,這藥燙不燙?要不我幫你喝一點。」
顧玖笑話他,「藥怎麼能喝。哥哥可別再說這種傻話。」
「沒事,我壯,喝點藥怕什麼。」
說完,顧珽還朝自己的口拍打了兩下,以此證明自己真的很壯。
顧玖搖頭,「藥不燙,溫度剛剛合適。哥哥,你回去吧,我這裡沒事了。」
「我陪著你吧。」
顧玖抿一笑,「哥哥向來不耐煩來後院,今天陪了我這麼長時間,你的關心我都收到了。而且,喝完藥我也要睡一會。難不哥哥還要守著我睡覺嗎?」
顧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兒再來看你。」
顧玖點頭。
顧珽又叮囑青梅,「好好伺候姑娘,有什麼事差人來找我。」
「是!」
顧玖喝完了藥,靠著床頭歇了口氣。喝個藥都出了一汗,怪難的。
「青梅,人打一盆熱水來,我要。」
「姑娘稍候,奴婢這就去打熱水。」
青梅走出正屋大門,就看到小翠小紅兩個丫鬟還跪在院子裡。
「青梅姐姐,姑娘……」
青梅板著臉,「姑娘沒你們起,你們就繼續跪著。」
小翠和小紅都是一臉失。
小翠聲音一下子低下去,「是!」
小紅機靈,「青梅姐姐,能不能幫我們在姑娘面前求個。不是我們心不誠,不想跪。而是挨了十板子,都出了,久了怕會傷了。」
青梅瞪了眼小紅,果然是個耍小聰明的人,姑娘沒看錯。
青梅說道:「我會和姑娘說一聲。」
小紅大喜,「謝謝青梅姐姐。」
青梅打了熱水,端到臥房。
「姑娘,奴婢伺候你。」
顧玖坐起來,掉服,看了眼小豆包,一馬平川,好心酸。
「青梅!」
「奴婢在。」
「剛才在外面,你在和誰說話?」
「回姑娘的話,是和小紅小翠說話。姑娘要們起來嗎?」
顧玖想了想,說道:「半個時辰後,再們起來吧。」
「奴婢記住了。」
了,顧玖換了一件棉質的服,很舒服。
取出鑰匙,給青梅,「將櫃子打開,看看裡面還剩下多東西。」
青梅拿著鑰匙打開了櫃子,將裡面的東西全搬出來。
有兩匹綢,一片緞,一匹錦,五匹棉布。
另外還有一個荷包,荷包裡面放著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銀錢。
銀子總共有二十二兩三錢,銅錢有三百文。
「姑娘,銀錢就剩下這些了。」青梅將所有的錢倒出來。
顧玖撥弄著銀子,「桃紅來我邊三年,管錢管了三年。我每月的月例是五兩,三年就是一百八十兩。
加上逢年過節的賞賜,扣掉花銷,略估算還能剩下一百兩左右。這裡只有二十二兩,桃紅這些年貪墨了不啊。」
青梅補充道:「還有布匹。是奴婢知道的,錦緞至有五匹。姑娘的新,都是公中做的。那麼多布匹,沒到姑娘上,那就肯定進了桃紅的口袋。」
顧玖挑眉一笑,「桃紅胃口不小。」
青梅頻頻點頭,何止胃口不小,簡直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顧玖看著青梅,「桃紅挨了四十板子,還能活嗎?」
青梅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輕輕搖頭,「活不了。」
「還有口氣吧。」
青梅點頭。
顧玖想了想,「青梅,你替我走一趟,去看看桃紅,就當全了我和的主僕分。另外,你幫我問一聲,為什麼如此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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