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了他的頭髮:「你想太多了,本來就是最複雜的東西,如果也能稱斤兩、量長短,,世界上就沒那麼多悲歡離合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把上的事梳理的一清二楚,所以你覺得迷茫很正常。」
溫小輝勉強笑了笑:「你真會安人。」
黎朔自嘲道:「我現在也只能安安你了。」
溫小輝舉起酒杯:「敬你一杯,為這番話。」
黎朔舉杯和他相。
「唱不唱歌?」溫小輝喝了幾杯,質也上來了。
黎朔笑道:「你去吧。」
溫小輝擼起袖子去點歌了,點完了回頭一看,發現自己原來坐的位置被一個男孩兒佔了,正親昵地和黎朔攀談,黎朔這樣的人,走到哪兒都是萬眾矚目的中心,他的吸引力輻的對象不分男老。想想也是神奇,他怎麼會拒絕這樣的男人……
溫小輝點了首很high的英文歌,壽星提議大家一起跳舞,於是溫小輝把原音開到最大,走到立邁前又蹦又唱,包廂裡的十多人也都站了起來,瘋狂地扭著。
黎朔周圍很快就聚集了好幾個小gay,包括今天的壽星,也許是喝多了,那爭風吃醋的樣子一點都不加掩飾了。
這時,浩子走了過來,湊到他旁邊,抓過麥克風搶唱了幾句,倆人相視一笑,那曲子唱到了高-部分,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吼了起來,氣氛是前所未有地熱烈。
曲子收尾時,眾人跳的都有些力,再加上喝了酒,各個東倒西歪的,像一群神經病一樣開始大笑。
溫小輝也跟著笑,笑得醉眼朦朧。今天是羿的生日,可他卻在參加一個陌生人的生日宴會,怎麼會發生這麼可笑的事?簡直是荒唐至極!
羿現在在幹什麼呢?天都黑了,那個人看上去來者不善,會陪他過生日嗎?羿現在會不會很孤獨、很憤怒?他不應該走的,他應該在別墅外面等著,等那個人的車走了,他再回去,他跑到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幹什麼。
這時,一隻手摟住了他的腰。
溫小輝茫然地扭頭看去,浩子的臉離得很近,在他耳邊說:「你都有點站不穩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溫小輝笑著擺擺手:「謝啦,我沒事兒。」他想回沙發上去。
浩子卻沒鬆手,鼻尖頂著他的頭髮,曖昧地說:「你上好香啊。」
溫小輝有些反,這個人給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輕浮,現在也還是這幅德行,還好當初沒浪費時間和他約會。他不客氣地推開了浩子,搖晃著朝黎朔走去。
走到黎朔腳邊,被地上的酒瓶子了一下,直接撲到了黎朔上。
黎朔手接住了他。
溫小輝哈哈笑了起來,黎朔也跟著笑:「看來你真不能喝了。」
「沒事兒,我酒量不錯的,這點兒不算什麼。」溫小輝坐直,就想去夠酒瓶子。
黎朔抓住了他的手:「小輝,喝酒是為了助興,我很反對借酒消愁,因為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容易做出蠢事。」
「可我真想喝的。」溫小輝無辜地看著他。
黎朔把他拉了起來,拽出了包廂,溫小輝都能覺到背後嗖嗖嗖地嫉妒的小箭在他脊梁骨。
倆人走到了外面,秋季的京城,晚間已經很冷,一陣風襲來,溫小輝頓時打了個哆嗦,酒醒了不。
黎朔看著他:「你要是心裡不痛快就和我聊聊吧,不用做蠢事。」
溫小輝嘆道:「黎大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活得那麼明白的,而且我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人家放我鴿子了,也不是他的錯,我有點寂寞而已,沒別的了,真的。」
「但我看事好像沒那麼簡單。」
溫小輝一屁坐在了花壇上,用左腳踢右腳,右腳踢左腳,這麼自己跟自己玩兒。
事當然沒那麼簡單,可他無法跟黎朔傾訴,甚至很多羿的事,他都無法像羅睿傾訴,他心裡憋著好多,越來越沉重,直到今天見到了「那個人」,他覺這些要讓他窒息了。他曾經以為,那紙合同以及他和羿特殊的關係,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隔閡,但現在看來,恐怕不止。
黎朔坐在了他邊,聲道:「小輝,我不能改變你的決定,但我還是要說句公道話,如果一段關係讓你覺得不快樂,那它就是錯的。」
溫小輝苦笑一聲,他怎麼能告訴黎朔,他和羿還什麼都不算呢。他道:「黎大哥,這個我知道,謝謝你。」
黎朔笑了笑:「是不是真的很想喝酒?」
溫小輝點點頭。
「好吧,那今天讓你喝個痛快。」
「你不嫌棄我乾蠢事了?」
「你乾蠢事,我來善後,我會把你安全送去酒店的。」黎朔站起來,也把他拉了起來,「走吧。」
看著黎朔溫俊朗的笑容,溫小輝心裡湧陣陣暖流。黎朔的更像一彎恆溫的泉,沒有冷泉的刺激和熱泉的激-,黎朔總是冷靜的、理智的、熨帖的、得的,他給人最大的尊重和自由,盡量摒除因為私慾而產生的偏執和自私,這就是黎朔對待的方式,不溫不火,永遠讓人舒適,可惜,人總要追求過刺激與激-之後,才會嚮往溫和平淡,跟黎朔這樣的人往,說白了,他可以對你很好,讓你挑不出病,但你就是會不到他你。
回想起在國發生的事,也許正是因為有黎朔的對比,溫小輝才會覺得羿的表白格外讓他心。
倆人回到了包廂,有些人看他們的眼神已經分外曖昧,有些則充滿了妒意。
溫小輝假裝沒看見,這時候誰要敢惹他,絕對是找死。
黎朔在他面前擺上酒:「來,我陪你喝。」
溫小輝跟他了杯,豪飲起來。
喝了一會兒,黎朔被壽星走了,溫小輝沒聽清他找黎朔幹嘛,他也懶得管,他現在腦子裡都是酒,當白開水似的一杯接著一杯喝。
恍惚間,有人重新坐在了他旁邊,他瞇著眼睛看了看,好像不是黎朔,是浩子,這人怎麼這麼煩。
浩子醉醺醺地把臉湊了過來:「我陪你喝好不好啊。」
溫小輝沒理他,自顧自地喝著酒。
「那個黎朔有什麼好啊,全都圍著他轉……」浩子輕蔑地說,「裝……裝大發了,」
溫小輝實在是沒力氣開嘲諷,不然非得讓浩子夾著尾回去。
浩子見他不說話,竟然得寸進尺,雙手摟住了溫小輝的腰,笑嘻嘻地說:「你腰真,試沒試過特別的位?」
溫小輝斜睨著他:「沒試過,你教我?」
浩子胡點頭:「沒問題啊。」
「先了子我看看多大,驗收合格了再說。」
浩子哈哈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似乎反應過來溫小輝在諷刺他,眼神就變了。
溫小輝推開了他:「大哥,我安靜喝會兒酒行嗎。」
浩子打著舌頭說:「用不用這麼拽啊。圈子裡像我這樣的,也沒什麼可挑的吧?約你幾次不出來,打扮那麼,裝什麼正經啊。」
溫小輝心裡竄上一邪火:「我還就不想給你看,你他媽有種告我去?」
溫小輝聲音不小,即使包廂裡吵雜,旁邊還是有人聽到了,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跟著起鬨,浩子臉變得特別難看,他面部紅、膛劇烈起伏著,他冷笑道:「那你都撅屁給誰看?黎朔?你個婊-子……」
突然,浩子的肩膀被住了,他疼得一,回頭一看,黎朔正站在背後,一臉冷淡:「讓開吧,你坐了我的位置。」
浩子揮開他的手,騰地站了起來。倆人個子差不多,一時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壽星趕過來打圓場:「浩子,浩子,你喝多了,過來吃點宵夜。」他拽著浩子想把人拖到一邊兒去。
浩子揮開他的手,指著黎朔,含糊不清地說:「你想幹嘛。」
「我想坐回我的位置。」黎朔的目銳利如刀,視著浩子。
浩子正尋思著如何找臺階下,溫小輝已經站了起來,拽上黎朔:「黎大哥,咱們……走。」
黎朔跟壽星說了句抱歉,帶著溫小輝走了。
溫小輝一走出酒吧,就地蹲在了地上。
「小輝,我送你去酒店吧。」
溫小輝嘻嘻笑了兩聲,從背後出一瓶酒:「我順了一瓶,讓我喝完。」
黎朔皺眉道:「小輝,你不能再喝了,明天你會很難的。」
「難就……難唄,反正……反正不上班。」溫小輝把瓶口對著,咕咚咕咚地灌進了幾大口。
黎朔奪過酒瓶,把剩下的酒喝了:「看,現在沒了,你該去休息了。」
溫小輝把酒瓶子拿過來,倒扣著晃了晃,見是真沒有了,才惱火地把瓶子摔在了地上:「靠,一個個的,都他媽跟我過不去。」
黎朔嘆了口氣。
「那個傻算什麼東西,說老子,老子礙著他了嗎?老子還他媽是男呢!」
黎朔噗嗤笑了出來。
溫小輝吸了吸鼻子,哀怨道:「真他媽的,這個年紀……還是男,我怎麼這麼慫……」他用力打了個酒嗝,覺天旋地轉。
「行了,回去休息了,你喝的酒都是後返勁兒的,你現在還能走兩步,一會兒整個人都要癱了,你行行好,讓我出點力氣,好嗎?」
溫小輝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黎朔扶著他上了輛計程車,把他送去了附近的酒店。
黎朔說的對,溫小輝到了酒店,幾乎一步都走不了了,整個直往下墜,是被黎朔和保安架上樓的。
溫小輝倒在大床上,覺天花板在轉啊轉,黎朔的聲音猶如天外來音:「你好好睡覺,我去給你買點解酒藥。」
「幾點……」溫小輝沙啞著說。
「什麼?」
「幾點了。」
「12點半。」
「……過了。」溫小輝失落地說。
「什麼過了。」
「他的生日……過了……」溫小輝的聲音幾乎低的聽不見了。
黎朔沒聽清楚,隻當他說胡話呢,他剛要離開,就聽溫小輝的手機響了,這個時候還會打電話的,多半是很親近的人,他掏出溫小輝的手機,見聯繫人是羿。想也沒想就接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黎朔。」
「是我,原來你還記得。」
「你還跟他在一起……你們在哪裡?」
「還?」黎朔覺得這個詞用的有些不恰當,不過他也沒多想:「在xx酒店,小輝喝多了,我正在照顧他。」
「我去接他。」羿快速說道。
黎朔愣了愣:「哦,好啊。」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了,他總覺得羿的口氣有點奇怪。
「把他的房間號發給我,房卡留在前臺留我的名字,你就回去休息吧,不用麻煩你了。」羿冰冷地說。
黎朔皺起眉,他了眉心,他認為自己喝了酒,思考力下降,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去分析羿語氣的怪異了,他道:「我會在這裡看著他,直到你來,另外,我本來打算去給他買解酒藥,你過來的時候給他買吧。」
羿掛了電話。
黎朔看著手機發了會兒呆,甩了甩腦袋,困頓和倦意侵蝕著他的意識,他給自己開的房間就在同一層樓,他決定等羿來了就過去睡覺。
他把手機放在床頭,在溫小輝旁邊躺下休息,那床原本很大,但溫小輝睡夢中翻了個,恰巧滾到了他邊。他用指尖起溫小輝額前的劉海,看著那略顯孩子氣的睡,不勾一笑。他在那額上輕輕印下一吻:「好好睡吧。」
迷迷糊糊地假寐了一會兒,房間門鈴響了。黎朔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過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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