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吃到一半,羿的手機響了,他拍了拍:「今天出門忘了帶手機,不知道多人找。」
溫小輝聽著鈴聲,心裡咯噔一下,張了起來。
羿過去接了電話:「喂,嗯,嗯。」
溫小輝看他態度,應該不是「那個人」的,於是鬆了口氣。
羿突然拔高了印量,語氣怒意沖沖:「怎麼會突然反悔?這是過家家嗎?哪有這麼辦事兒的!」羿邊說邊往門外走去。
溫小輝坐在餐廳,隔著一道牆,依然能聽見羿生氣的聲音,他心想,肯定是公司的事吧。
過了半天,羿才回來,臉很是難看:「不好意思啊,公司有點事。」
「沒事,快吃飯吧,該涼了。」
羿坐了下來,沉默地吃起飯。
溫小輝小心翼翼地問道:「羿,你沒事兒吧?那天一下飛機,我就覺你狀態不太好,你不會是這段時間都在為公司的事發愁吧。」
羿嘆了口氣,輕輕點了點。
「咱們不是說好了,把生活重心放在學校上嗎,你這麼小,何必給自己找這些麻煩呢。」
羿道:「小輝哥,你理解不了,學習已經滿足不了我了,對我來說,學校的課程沒有半點挑戰,很無聊,而開公司卻面臨很多挑戰。」
「可有些挑戰會讓你很煩惱啊,比如現在,是這麼回事,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羿搖搖頭:「就是缺錢,一個風投同意投資,現在又反悔了,提出一大堆我們不可加能同意的條件,如果湊不到資金,項目就會前功盡棄,損失一大筆。」
溫小輝瞪大眼睛:「這麼嚴重。那、那什麼時候需要錢啊,再過四個月你不就滿十八歲了,可以繼承產了……」
「等不到那個時候。」羿勉強笑了笑,「不說這個了,我再想辦法吧,咱們吃飯。」
溫小虎看著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沒什麼胃口了,吃完飯本來打算拉著羿試試新遊戲機,但羿拿著手機打電話去了,他主把碗收拾了,心裡也為羿著急。
羿打了很久的電話,溫小輝連澡都洗完了,羿才一臉疲倦地回到臥室,一頭栽倒在床上。
溫小輝了他的頭髮:「你看你,非得這麼自己,何必呢。」
羿抓住他的手,著自己的臉頰:「小輝哥,事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覺得……『那個人』在暗地裡給我下絆子。」
溫小輝一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說也是他……」
「我不知道……還記得我說過,媽媽的產裡,可能有一樣他要的東西嗎,我想,他是想要以此要挾我,在我繼承產之後,把那樣東西給他。」
「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只有繼承了之後才知道,但無論是什麼,我都不想給他。」羿皺眉道,「我的直覺告訴我,就是不能給他。」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現在還不知道,先想想別的融資途徑吧,我不想他脅迫。」
溫小輝的心很是沉重。因為他覺得,按照孫影的說法,那樣東西很可能就是雅雅掌握的那個人的把柄,這麼一個東西,那個人肯定希拿回去,而羿擁有它也未必是好事,可是這種事他無憑無據,不能說,尤其是以羿的格,萬一知道自己的母親可能並非自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溫小輝也不知道怎麼安羿,只能陪他沉默著。
半晌,羿坐了起來,抓著溫小輝的手不放:「小輝哥,本來你回來了,我特別高興,結果今天弄得很掃興……」
「沒事兒,你在意這個幹什麼。」
「你還特意給我買了禮……」羿垂下眼簾,「你說得對,我在給自己找麻煩,我只是不敢承認自己的失敗罷了,我以為自己很聰明,結果到了生意場上,我才發現自己涉世太淺,還有很大的歷練空閑,現在出了問題,我確實得到教訓了。如果能把這一關渡過去,我以後一定會更謹慎,像你說的,把更多力用在學習上。」
溫小輝笑了笑:「你能這麼想就好。你又年輕又有大筆產等著繼承,真的不用急著賺錢,慢慢來,時候到了,以你的智商,那錢絕對是擋也擋不住地往你口袋裡流。」
羿笑道:「好。」他看著溫小輝的眼神愈發深。
溫小輝在那專註而深邃的目注視下,就像被施定咒一般彈不得,他覺得羿的眼睛有種魔的力量,讓他有種自己要深陷進去出不來的錯覺。
羿的臉慢慢湊了過來。
在眼看著要上溫小輝的時候,溫小輝偏過了頭去。
羿也跟著低下了頭,失地嘆了口氣。
溫小輝下了床:「羿,咱們倆不能睡一個房間了,我去我姐那兒睡吧。」
羿小聲說:「你不是害怕嗎。」
「其實想想也沒什麼害怕的,我姐又不會害我。」
「其實,我已經把一樓的保姆房收拾出來了。」羿抬頭看著他,「我知道你回來之後,不會再跟我一起睡了。保姆房雖然有點小,但也很乾凈舒適,你要是不願意睡,那就我去……」
「沒關係,我就睡保姆房吧。」溫小輝有些彆扭地說,「羿,這半年我想了很多,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敢正面回答你了。我不能阻止你的,我姐把你託付給我,我是有責任的,所以我一開始很抗拒你的想法,但是我現在想通了,我有點庸人自擾了,畢竟我們確實沒緣關係,你選擇什麼向、選擇喜歡誰,都是你的自由。所以從今天開始,我不僅會把你當做親人,還會當做一個男人來看待,但這不代表我會喜歡你。」
羿的臉頓時亮了起來:「好……好!」
溫小輝看著他那毫不掩飾的喜悅,心裡也到有些甜,被人喜歡總歸是一件好的事。
羿想起了什麼:「那……黎朔呢。」
「我跟黎朔還是朋友,我們……順其自然。」
「我不會把你讓給他的。」羿堅定地說。
溫小輝笑了笑:「這話還是等你再大點再說吧,你趕睡吧,好好休息休息。」
羿溫一笑:「小輝哥,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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