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睿給他們拿了塊蛋糕,然後仨人一起吃火鍋去了。
吃飯的時候,溫小輝一邊腮幫子疼得厲害,但還是堅持要吃,羅睿被這殘志堅的神了,本就備人-妻屬的他,此時簡直是疊加了母發作,把所有和菜都給溫小輝剪一小塊一小塊,就差親自喂進裡。
吃了半飽,溫小輝的速度慢了下來,開始閑聊:「小媽,劉哥後來約你沒有?」
「約了。」羅睿乎乎的被辣椒辣得紅彤彤的,他撅了撅,「他人覺是不錯的。」
「但是……?」
羅睿放下筷子,低聲音說:「他好像有謝頂的前兆。」
溫小輝差點噴了:「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看到了。」羅睿鬱悶地說,「這個不能忍啊。」
溫小輝悶笑起來。
「你別笑啊。」
羿也笑道:「如果你對他有好的話,這個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話是這麼說……可是他還不到三十呢,那麼年輕就禿了,以後可怎麼辦呀。」
羿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其他方面讓你滿意嗎?」
「其他還行,是黎朔介紹給我的。」
「……黎朔?」羿看向溫小輝,「那個籍會計師?你又跟他見面了?」
「啊,是啊,他不是說要給我們介紹他的朋友嗎,所以之前一起吃了個飯。」
「哦。」羿的這一聲「哦」,總讓覺得有些意味深長。
羅睿有些興地說:「我這個先不說,你和黎朔進展得不錯啊,我覺還有希的。」
羿夾菜的手微微一頓,收了回來,他掩飾地拿起茶杯,擋住了那一瞬間的表。
溫小輝笑道:「哎呀,八字還沒一撇呢,看唄。」
羅睿出三手指頭:「三天,如果三天之他約你了,就一定對你有意思。」
「你又瞎看什麼七八糟的□□書了。」
「可是有些說的蠻有道理的啊。」
溫小輝直翻白眼:「你還能不能更母一點!」
「你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嗎!」
羿放下茶杯,平和地說:「你和黎朔怎麼進展了?」
溫小輝避重就輕地說:「真沒怎麼進展,就是覺我們比一開始更有話說了,順其自然吧。」
「你覺得自己了解他嗎?」
溫小輝想了想:「我覺得他人好的,也很有能力。」
「人是不能只看外表的,越是聰明的人,越是會裝,他們知道你想要什麼,就會裝你想要的樣子。」羿深深地看著溫小輝,「所以遇人遇事要多留心眼兒。」
溫小輝怔了怔:「啊,我知道,這個我當然知道。」
「有空帶我和黎朔一起吃個飯吧。」羿說。
溫小輝突然覺心跳快了起來,一種本能的聲音告訴他,不要讓羿和黎朔見面,而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或者說,不敢去想為什麼。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比了,我們一共就見過那麼兩三次,還只是普通朋友呢,真要是以後會怎麼樣,再見不遲。」
羿的筷子頭輕輕攪拌著碗裡的蘸料:「黎朔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覺你蠻喜歡他的。」
溫小輝乾笑道:「我沒喜歡他,至現在沒有,只是比較有好,再說,我喜歡人家,人家也得喜歡我啊,這又不是能一頭熱的事,所以急什麼。」
「會喜歡的。」
「嗯?」
羿的筷子頭中了一段紅的辣椒,辣椒的被無地碾碎了,羿用了很大的力氣,以至於指骨都泛起了清白,他低著頭,輕聲說:「他會喜歡你的。」
「……為什麼?」
羅睿也怔怔地看著羿,看著羿有些僵地下線條,雖然他不知道此刻羿是什麼表,但他莫名地有些心慌。
羿這時抬起頭,笑容如的碎片,又溫暖又耀眼:「你是個很好的人,只要他真正認識你,就會喜歡你。」
溫小輝到臉頰有些發燙,他明明應該很高興——他確實也高興——但同時又有些茫然,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高興,是因為羿說黎朔會喜歡他,還是單純因為羿的誇獎。
羅睿微張著看著他們倆,愣住了,兩道眉緩緩擰了起來。
吃完飯,羿和溫小輝回家,坐上自行車後座的那一刻,溫小輝突然慨道:「咱們倆認識也有一年了吧?」
「是啊。」
「時間過的好快啊。」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陌生的年空降他的生活,並為他不可或缺的親人、朋友,他到現在還能記起第一次和羿見面時的場景,以及坐在羿自行車後座,那微拂臉頰的風和淡淡地的味道。
「真的很快。」羿補充道,「再過一年半,我就滿18歲了。」
「你很期待年嗎?我過了十六歲就不想再長了,要是永遠都是鮮年輕的樣子該多好,可惜啊,十六歲好像還在昨天,一眨眼四年就沒了。」
「男人還是要一點好。」
溫小輝撲哧一笑:「也是。而且,你滿18歲之後,就可以正式繼承產了,你很期待吧?」
「嗯。」
溫小輝拿手指頭著羿的脊椎:「你真的期待嗎?我覺你也不怎麼喜歡錢啊,你這麼聰明,這輩子是不會缺錢的,但你看你,出自行車,也不講究吃不講究穿的,說出去都難以置信,世界上還有你這樣視金錢如糞土的人。」
「錢是一種不可或缺的工,對工沒有什麼喜不喜歡之分,應該講究用途、用法、用量。」
「嘖,你又玩兒高深了。」
羿淡淡一笑。
「可我喜歡錢,有錢多好啊,我有這麼多喜歡的東西,好想全都搬回家。」溫小輝期待地說,「等你滿十八之後,我也可以拿到我姐留給我的那筆錢了,你說我該怎麼花呢?」
「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呀,這不是你希的嗎。」
「我想買輛拉風的跑車,再橫掃彩妝專櫃,去燕莎閉著眼睛挑東西……」溫小輝想著那好的場景,連表都變得很夢幻。
羿笑道:「好啊。」
溫小輝意-了一會兒,才正經地說:「說說而已啦,那麼大筆錢,我哪兒敢花啊。等你年,我們的養合同就自解除了,到時候,我要去向我媽請罪,把錢和房子都給,我騙那麼久,一直很疚。」
「如果你希,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再說吧,說不定我媽不想見你,但我會努力讓接納你的,早晚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過年。」
羿沉默了一會兒:「你還記得。」
「記得什麼?」
「一起過年。」
「記得啊,為什麼不記得。」溫小輝笑道,「答應你的事我不會忘的。」
「……我們一定可以一起過年的。」
回到家,羿把消腫的藥包和冰塊綁在一起,讓溫小輝拿去敷臉,溫小輝躺在床上聽歌,靜下來之後,知覺就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力,他哼著哼著歌,就開始變調了哀。
羿的手溫地了他的額頭:「還是很疼嗎。」
「不是,太冰了。」
「不用一直著呀。」羿把他的手撥開,探了探臉頰,眼裡是直白地擔憂和心疼,看得溫小輝很是窩心。
「其實沒多大事兒,過幾天就好了,你去洗澡吧,這麼晚了。」
「嗯。」羿用手給他捂了一會兒臉頰,就去洗澡了。
溫小輝不想再敷了,打算起來找口水喝,他腦子裡想著各種七八糟的事兒,心不在焉地倒了杯熱水,也忘了有多燙,直接送進了裡,熱水和被凍麻了的臉頰接的瞬間,他還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口腔被灼燙的疼痛就蔓延開來,他哇地大一聲,把裡的水全都噴了出去。
浴室的門被打開了,羿一是水,著子沖了出來:「小輝哥,你怎麼了?」
溫小輝正扶著桌子往裡扇風呢,一抬頭,見著一個修長健碩白花花的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尤其是看到羿兩間晃著的大寶貝時……溫小輝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膝蓋一就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
羿還以為他被燙傷了,張地過來扶他:「小輝哥,你怎麼了?」
「沒、沒事,燙著、了。」溫小輝不小心抓住了他漉漉的胳膊,整個人跟電一般往後躲去,「你你你、、服。」
羿充耳不聞,只是問道,「你確定沒事嗎?」
「我真沒事兒,哎呀你趕把服穿上。」
羿失笑了一聲。
溫小輝惱怒:「笑個屁啊,我天生彎,避一下嫌好不好。」
羿扭去穿服了,溫小輝握了拳頭,心掙扎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悄悄抬起頭,視線從下往上,先是一雙筆直結實的大長,然後是背對著都能約被看到的兩間那條晃來晃去的……
溫小輝心裡無數草泥馬狂奔而過,艸啊,說好的未年呢!
他的視線忍不住再往上,突然,渾僵住了。
羿的後背有一片異刺青,面積約有人頭大,幾乎佔據整片左肩,而仔細看,那刺青不是平整的,似乎是在某種傷口的基礎上刺上去的,因此顯得格外猙獰可怖,除此之外,背上還有一些斑斑點點的傷痕。
溫小輝腦子嗡嗡直響,心臟如擂鼓般一下、一下,劇烈地跳著。倆人在一起住了一年,他從未見過羿赤-的後背,他還曾因為羿夏天也要在襯衫裡穿背心而說過他,他萬萬沒想到,羿的後背會藏著這樣一個……
羿的背影突然頓住了。
溫小輝也僵住了,他張的口舌乾燥,大氣都不敢,就好像自己窺見了不該知道的。
羿緩緩扭過了臉來,深邃地眼眸在昏暗的燈下依然熠熠發亮,他微微一笑:「你看哦。」
溫小輝隻覺遍生寒,那明明是一個跟平常無甚區別的笑容,可那眼神中分明有一寒意,就連角上翹的弧度和語調中的調侃,都讓溫小輝到恐懼!他幾乎是本能地抖著說:「對不起。」
羿拿起浴袍披在了上,然後走了回來,把雙發的溫小輝扶坐在床上,聲道:「嚇到你了嗎?」
溫小輝點點頭,又趕搖搖頭,他到懊悔,懊悔自己為什麼要表現出害怕,他為什麼要害怕羿?這多傷人啊。
羿握住他的手,啞聲道:「我就是怕嚇到你,所以不想告訴你。」
「……你過傷?」
羿點點頭:「燒傷。」
「怎麼傷的?」
「出車禍。」
「……所以你害怕汽車?」
羿笑道:「我不怕汽車,我只是覺得很多時候沒有必要使用汽車,就盡量不用。」
「怎麼……出的車禍。」
「忘了,當時太小。」
「那刺青……」
「那個人覺得傷疤太難看,所以就用刺青遮住了。」
溫小輝幾乎是機械式地問著:「刺的是什麼?」
「窮奇。上古兇,至惡至邪的化。」
溫小輝的的眉扭曲了:「為什麼要給你紋這種東西!」什麼樣的父親會在自己兒子上紋一個兇?一般就算要刺青,也會選麒麟啊、凰啊等祥瑞之。
羿並不在意:「大概是希我厲害一些吧,反正我平時看不到,別人也看不到,沒什麼大不了的。」
溫小輝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腦袋,剋製不住地有些發抖。
羿也回抱住他,輕笑道:「怎麼了?」
「那個人不配做父親。」溫小輝說。
羿眼底閃過寒芒,淡淡應和道:「是啊。」
「我沒有嚇到,這個刺青其實酷的。」溫小輝的手繞到後背,用掌心蓋住了那個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