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了大學,羿明顯忙了起來,跟他膩歪過一整個暑假的溫小輝,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後來也適應了,他現在去羿那兒的次數下降了不,畢竟他自己的工作也是越來越忙,但倆人還是每天都保持著聯絡。
有天晚上,倆人正躺在床上,睡前聊天呢,溫小輝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拿過來一看,是小艾的,都快12點了,他以為是什麼急事,趕接了:「喂親的,怎麼了?」
「小輝小輝,出事了出事了!」小艾的口氣特別急。
溫小輝心裡一:「怎麼了,慢慢說,你沒事吧?」
小艾深吸一口氣:「有個大八卦!」
溫小輝翻了個白眼:「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胖子?!」
「你怎麼我胖子!」
「你說重點!」
「出事了!」
溫小輝一個激靈:「出什麼事了?」
「阿凱回國了,八點多在天涯發了個帖子掐呢。說他在當助理期間,被抄襲作品、剋扣酬勞、隨意呼來喝去,還有把阿凱的設計據為己有,讓阿凱背黑鍋,給阿凱拉-皮-條什麼的,可彩了!」
溫小輝猛地坐了起來:「哪兒呢哪兒呢?帖子發給我。」
羿也跟著坐了起來,支著腦袋看著他。
「早發你□□了。阿凱還揭了好多老底,包括在背後黑過誰,和誰睡過雖然人品很差,但是阿凱是他助理哎,辭職了就這樣,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溫小輝猛點頭:「可不是,都什麼玩意兒啊,以前在工作室的時候,倆人表面上看著好的啊一口一個『親的』,阿凱那個結他,結果現在……別說了,我爬樓去,靠,都是你,我今晚還睡不睡了。」
掛了電話,溫小輝打開連接就看了起來,標題起的就很勁,各種控訴全都堆到了一起,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場大戰。
羿把腦袋湊了過來,一陣洗髮水的味道飄進了溫小輝的鼻子裡,他默默地想,真好聞啊。
羿道:「怎麼了?」
「被他離職的前助理揭老底了。」溫小輝給他看帖子,「說真的,阿凱那個人平時看著隨和的,甚至有點兒弱,要不然也不會被各種榨了,這種事真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可不是……」溫小輝看了一會兒,覺就是遍生寒。兩個曾經那麼切的人,一旦撕破了臉,手裡真是掌握著一堆能踩死對方的東西在十來頁的時候出現了,回復了一大堆,指責阿凱汙衊他,但是阿凱證據太多,聊天記錄、票據、甚至通話錄音都有,顯然是預謀了很久了在時尚圈裡名了多年,聚星更是國知名的造型工作室,這樣的醜聞,自然是的心頭好,明天絕對要在各個上佔個版位這一回名譽掃地,真是栽狠了。
正看著呢,他就覺肩膀一沉,偏頭一看,原來是羿把下墊在了他肩膀上,看著手機屏幕,這個姿勢讓他的後背幾乎和羿的膛在一起,倆人還躺在一張床上,這……溫小輝下意識地坐直了腰:「要不我們去電腦上看吧,手機屏幕太小了。」
「算了吧,都這麼晚了,你該睡覺了,我們明天都要早起。」
溫小輝有些捨不得:「說不定阿凱或者還會回復呢。」
羿把手機從他手裡走了:「睡覺吧。」
溫小輝撅著,哀怨地看著他。
羿了他的臉蛋:「聽話,睡吧。」
溫小輝噗咚倒在床上,木木地看著天花板:「好奇怪啊。」
羿給他蓋上被子:「奇怪什麼。」
「阿凱啊。阿凱之前出國了,然後也辭職了,如果他想揭老底、或者報復的話,早半年前幹嘛了,為什麼等到現在啊,說真的阿凱真不像這麼激進的人,他一直和氣老實的,想不通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可能咽不下這口氣吧。」
「其實他這麼做,別人對他也會有看法,不管怎麼樣也是他前老闆,離職了就把前老闆的事兒都抖落出來,以後誰敢雇他啊。」
「也許他想自立門戶了,他實力還不錯吧。」
「嗯,厲害的,自立門戶倒也行了,難道他這麼做是為了炒自己?」
「有可能。」
「哎,太複雜了。」溫小輝翻了個,一雙又圓又亮的大眼睛在黑暗中看著羿,故作深沉地說:「看到了嗎,這就是大人的世界,還是學校單純啊。」
羿笑了笑:「確實。」
「不知道這次的事會對和聚星有什麼影響。」
「靜觀其變吧。」
溫小輝沉默了一會兒:「還有件奇怪的事,是小媽提醒我我才想到的。」
「什麼?」
「你有沒有發現我今年煞星附了?」
羿失笑:「什麼意思?」
「跟我不對付的都倒霉了,你看,luca、雪梨姐的前夫、羅總,現在是……這麼想想還有點嚇人呢。」
羿淡笑:「也許是冥冥之中有神明在守護你吧。」
溫小輝點點頭:「一定是我命太了,專克賤-人。」
「早點睡吧,明天養足神,去工作是八卦。」
溫小輝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溫小輝亟不可待地衝去了工作室,他上班好久沒這麼積極過了。
果然,八卦的傳播速度是驚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一見面,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表。
溫小輝給一個年輕的男做頭髮的時候,人家就問了起來,溫小輝雖然一肚子猛料,也不敢多說,隻好打哈哈過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年輕人才有時間聚在一起互通有無。
「怎麼樣了回應了沒有?」
「發了個個特別正式的微博澄清,結果被罵了三千多條。」小艾展示了一下手機屏幕。
「這次真是丟大人了,阿凱列出一堆證據,居然連錄音都有。」
「所以這是預謀好的呀,真可怕,也有很多人罵阿凱居心不良、炒作,反正這事兒誰都沒討到好。」
一個同事冷笑一聲:「阿凱怎麼沒討到好,以前誰知道他是誰呀,現在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也是啊,以前真看不出來阿凱是這樣的人……」
「你們幹什麼呢。」姐走了過來,沒好氣地說:「吃飯就吃飯,說那麼多話不怕咬到舌頭啊,你們這幫年輕人,一點深淺都沒有,還在被人屋簷下呢,散了吧。」
眾人頓時做鳥散。
溫小輝原本以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網上掐架,他多也是個小網紅,也沒被人黑過,熱度過去了就沒事兒了,卻沒想到這件事帶給的影響,比他和其他人想象的都大得多。
這個八卦先是上了各大門戶網站的頭條,然後有兩家主流也報道了,因為其中還涉及一些明星的八卦,所以弄得時尚圈和娛樂圈人盡皆知。
接連幾天銷聲匿跡,連工作室的人都找不到他。一開始大家都是看熱鬧的心態,可後來為聚星的一員,也有些風雨飄搖的覺。
有天下班,溫小輝接到了邵群的電話,他直覺邵群這個電話肯定跟有關,果然,一接通,邵群就單刀直地問:「最近聚星有沒有到的事的影響?」
「有,大家開始都看熱鬧,後來發現事好像太大了,都有點張。」
「不用張,跟你們沒什麼關係,聚星也不會影響的,反而擴大了知名度。」
「可這對聚星來說是負面影響啊。」
「這是個人問題,不是聚星的問題,只要把產生負面影響的人棄掉就可以了。」
溫小輝一驚:「你是說……」
「嗯,xx投資和我商量過了出價太高,我們決定還是和琉星合作。」
「琉星?琉星不願意擴張啊。」
「簽了合同之後,怎麼做就是我們的事兒了。」
溫小輝咽了咽口水,心裡罵著商,他道:「那怎麼辦?」
「早在事發之前,已經和其他兩個人攤牌,要分家了,但是沒談攏,三個人本來要就『聚星』這個牌子打司。現在出了這件事,他名譽掃地,已經不配代表聚星,所以不可能贏得了司,而且他現在焦頭爛額,估計也沒力打了,曉妍那個人也好搞定。琉星本來就是聚星的牽頭人,最終『聚星』這個牌子一定會落在他手裡,也就是我們手裡會拿著他的份去哪兒去哪兒。」
溫小輝心想,這就等於是把掃地出門了,既保全了聚星的名聲,又能從琉星那兒打價格,這真是一箭多雕,但就完全是喪家之犬了,他不住低聲音,問道:「邵公子,阿凱曝這件事,你……不會知道什麼□□吧。」
邵群笑了笑:「這件事我確實知道,不過呢,不是我乾的,是羅志高幹的,羅志高跟阿凱也有一,剩下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溫小輝再次到後脖子發涼,這些人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缺德?雖然是活該,可表面稱兄道弟、甚至有過--關係,背後捅人刀子不眨眼,這都是些什麼爛人啊。他小聲道:「羅總為什麼這麼乾,他跟不是好的嗎。」
「兩個字:利益。」
溫小輝無話可說了,他覺得噁心,特別噁心。
「現在我要你幫我做第二件事。」
「邵公子,我……」
「形勢已經這麼清楚了,你要是拒絕我,就是白癡。」
溫小輝嘆了口氣:「你說吧。」
「把要被排出聚星的消息在工作室散播開來。」
「……」
「照做,這是事實,你不是在造謠。」
「……是。」
掛了電話,溫小輝的心糟了,就像他昨晚說的,這就是大人的世界,又複雜又噁心,可他卻無能為力,因為他必須學會「識時務」,而時務就是,他現在要抱上邵群的大,因為是真的要完蛋了。
心裡憋悶,他給羅睿打了個電話吐槽,羅睿聽完之後,嘖嘖稱奇:「好可怕哦,還是像我這樣好,我就自己開個店,沒那麼多七八糟的事。」
「我要是有個像你那麼有錢的爹,我也早自己開店去了。」
「別鬱悶了北鼻,反正跟你也沒關係,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嗯,我知道。」
「不過真的啊,你真的是武神附,哦,不,應該說瘟神附了。」
「靠,你不會說點好聽的。」
「你想想啊,luca,雪梨……」
「我知道我知道!我昨天還和羿說來著呢,你要不是不提醒我都沒發現,現在也出事兒了,簡直了。警告你別惹我啊,你要是惹我,說不定下個倒霉的就是你。」
羅睿在電話那頭咯咯直笑:「人家好怕哦。」
「什麼武神、瘟神的,人家羿就說的可文藝了,他說,這是有神明冥冥之中在守護我。」
「學霸當然會說話了……咦,說起來,你以前也沒有這種特殊質啊,上學的時候,排我們的賤人多了去了,怎麼你就沒發功讓他們倒霉倒霉,現在突然……好像是認識羿之後才這樣的。」
溫小輝心臟了:「真的哎。」
「哇,這麼說羿才是你的守護神啊。」
「你夠了。」
羅睿沒節地開起了玩笑,溫小輝此時卻有些心不在焉。
是真的嗎?自從他認識羿以後,所有跟他過不去的人,都倒霉了……
他不算很聰明,但也不笨,至是有一點敏銳的直覺的,羅睿在那邊瞎說的時候,他想起的,是幾件事,比如,羿問他luca是不是外地人,羿第一次來工作室,正好上luca倒霉,他被雪梨的前夫所傷,也是羿趕來救他,還拿了那張份證,事後,雪梨的表現更是匪夷所思,羅總就不用說了,被羿把手指都踩骨折了是跟羿沒什麼接,但也是他時常抱怨的對象。這一件一件的小事,如果串聯起來,總讓人到有些微妙啊……
溫小輝抓了抓頭髮,忍不住嘲笑自己柯南附,想太多了。他覺得羅睿說得對,羿是他的守護神,到羿之後,他無論是生活還是事業都越來越順,還專克賤人,他敬畏神明,他越來越強烈的覺,他和羿冥冥之中有某種很深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