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春,熱絡地招呼溫小輝:「親的,快過來。」
溫小輝腦的髒話本停不下來。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溫小輝,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這讓溫小輝騎虎難下,他著頭皮走了過去:「羅總好,生日快樂。」他把禮袋遞了過去,又是一陣疼。
接過那個花了溫小輝一個月工資的眼霜,看都沒看一眼就放到了一邊,笑著說:「謝謝親的,快坐吧。」說著順手一指羅總邊的位置。
溫小輝沒辦法,只能坐下了。
羅總給溫小輝倒了杯啤酒:「好久不見了呀adi,你這工作比我還忙,見你一面太不容易了。」
溫小輝接過杯子,皮笑不笑地說:「您是賺大錢的忙,我是基層工作繁瑣的忙,總歸都是忙,我敬您一杯。」說完毫不猶豫地把幹了一杯。
他酒量不算好也不差,喝得這麼急是想壯壯膽,要不實在沒有力氣去應付羅總。
羅總啪啪鼓掌:「哎喲,痛快,我也幹了。」說完也跟著幹了一杯。
在一旁說:「別喝那麼急嘛,來唱歌啊。」
羅總笑道:「adi,你喜歡唱什麼歌?我們一起唱一首?」
忙道:「adi唱歌很好聽的,羅總,你應該說你想聽什麼。」
「我都行。」
溫小輝正好想離他遠點,抓起麥克風就去唱歌了,他點了首老歌,adamkling的g,用過諾基亞手機的都不陌生,節奏歡快,很適合生日的氣氛。
溫小輝唱歌時的聲音很特別,天生帶著一,本來是國鄉村風的歌曲,被他唱的像個抱著吉他的年在用歌詞向心的人撒,包廂裡的人不停地起鬨、好,羅總瞇起一雙眼睛看著溫小輝,時不時和耳語,倆人看著溫小輝直笑,這一切都被溫小輝收眼底。
唱完一首,溫小輝又接著唱了一首舒緩的歌,他在思考著今晚該怎麼過,與羅總這個死胖子虛與委蛇讓他厭煩,可看這架勢是不會讓他走的,他決定呆一個小時,然後不管樂不樂意,直接甩手走人,要是因為這個為難他,那就別怪他不留面,那頭還有邵大公子等著他料呢。
唱完兩首歌,他還想再唱第三首,結果因為麥霸罪名被人趕下來了,他隻好刑一般坐回到羅總旁邊——其他位置都被人佔了。
羅總笑瞇瞇地看著他:「唱得真好聽,adi,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聲線特別?」
溫小輝呵呵笑道:「謝謝羅總。」
「我很想和你合唱一首,但是跟你的歌聲一比,我就不好意思獻醜了。」羅總舉起杯,「來,再敬你一杯。」
溫小輝接過來一看,直接換tequila了,他最不擅長喝的就是洋酒,相比起來,喝白酒他反而還不容易醉。
羅總跟他輕輕了杯子,喝酒的同時,一隻手狀似自然地放在了他的膝蓋上。
--你大爺的,溫小輝在心裡怒罵。他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膝蓋,掩飾地吃起水果。
和羅總換了一個眼神,繼續邀溫小輝喝酒。
溫小輝立刻意識到這倆人是想把他灌醉。他隻好開始推、躲、賴,但依然被啤酒、紅酒和其他洋酒番灌了好幾杯。
實在推不掉了,他抓起一個鴨下當場啃了起來,那認真專註的勁兒讓人都不好意思打擾他。
羅總關心地問:「你沒吃飯呀?再點些宵夜吧。」
「不用不用,這個就好。」
羅總出紙巾:「慢點吃嘛,又沒人跟你搶,你看你手指都弄髒了。」說著就要給溫小輝手。
溫小輝猛地起:「我去洗手。」由於起太猛,他差點栽倒,他踩著有些虛晃的腳步,頭也不回地進了包廂的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一關上,他就一腳踹在牆上!
媽的這個婊--子,拉皮條敢拉到他頭上來,要不是看在是他了老闆的份上,他能把這個傻打得滿地找牙。此時,他對的最後一敬佩都耗了,他曾經以為他可以像一樣,年紀輕輕靠著實力在圈子裡闖出一片天,可接深了才發現付出的是他不願意付出的,這本跟他沒什麼關係,但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想把他賣了,這他就不能忍了。
他手撐著盥洗臺,看著鏡中自己迷離的醉眼和泛紅的臉頰,再喝下去真要不行了。他掏出手機,哆嗦著給羿撥了個電話:「喂,羿。」
「你喝多了?」
「嗯,有、有點,你……還是來接我吧,我怕我老闆不讓我走。」
「好,等著。」
溫小輝把包廂號告訴了他,就掛了電話。他用水潑了好幾把臉,卻覺得臉越來越燙,腦子裡嗡嗡直響。
有人咣咣敲著廁所門:「adi,你沒事吧。」
「沒事。」溫小輝甩了甩漉漉的劉海,打開了門。
ktv裡的燈忽閃忽閃的,弄得他一陣暈眩,腳步就有點發飄,羅總一個箭步竄了過來,一把扶住了他,關心地問:「這麼點酒量就暈了?不行啊你,今晚才剛開始呢,大家正high呢。」
溫小輝想甩開他的胳膊,卻做不到,被羅總拽回了沙發上,他搖著頭:「我不能喝了,真不喝了。」tequila的後勁兒太大,他喝的時候還沒覺這麼醉,現在整個人都有些天旋地轉了。
嬉笑道:「不要掃興嘛,醉了也沒關係,我們又不會把你扔大街上,怕什麼。」
溫小輝覺到一隻手在他腰上來去,想掙也掙不,他現在連翻臉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杯酒遞到了他邊:「來來來,今天高興。」
溫小輝被迫又喝了大半杯,胃裡陣陣翻湧,好像隨時會吐出來。
ktv裡閃爍的燈、吵雜的音樂、嗆鼻的煙霧和濃烈的酒,讓溫小輝到大腦發脹,神經遲鈍,羅總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那滿臉堆的猥瑣笑真讓他想吐,可羅總說了什麼,他幾乎都沒聽進去,他只是想著,羿什麼時候來把他帶回家。這個時間,他隻想和羿呆在臥室裡,他做睡前運、羿看書,熄燈之後,時而安靜眠,時而暢聊到深夜,那才是他想要的……
「adi,你真的醉了啊?讓羅總送你回去吧。」
溫小輝發鈍的大腦察覺到一危險:「不用,我、我親戚……來接我。」他說著,就覺自己被人扶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羅總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在耳邊響起:「我了司機來,沒事的,現在就送你回去。」
「不要!」溫小輝「用力」想甩開羅總的胳膊,「羿來接我!」
「羿是誰?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對,我男朋友,我等他接我……」溫小輝大著舌頭說。
「說你沒有男朋友啊。」羅總摟著溫小輝細瘦的腰,不釋手地著,邊把人拖出了ktv,「沒事,你就跟你男朋友說我送你回去就行了嘛。」
「不用……不用你送……」
羅總個子不高,但是又壯又胖,不由分說地把溫小輝拖到了停車場,溫小輝用最後的理智克制著自己不打他,實際也是怕自己現在站都站不穩、四肢無力,打架反而是自己吃虧。
這時,溫小輝的手機響了,他直覺是羿到了,想去拿手機,卻被羅總抓住了手,羅總抱著他抵在車上,手已經移到了溫小輝的屁上,邊邊曖昧地說:「adi,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很喜歡你,知道你工作那麼辛苦,我真的很心疼……」
溫小輝推開他的臉,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他媽不想活了是不是!老子要接電話!」
「聚星很快就要重組了,你難道想一直當個小實習生嗎,你要是跟了我,我可以給你比更好的資源……」羅總湊上來就想親他。
溫小輝一把揪住了他的頭髮:「媽的,你再敢靠近,我就把你那玩意兒切了喂狗……」
「放開他。」背後傳來一道清亮又淡定的聲音。
羅總回過頭去,一個個子高挑的人站在影裡,看不清臉,但聽聲音是個年,羅總喝了酒,膽包天,對打擾他的人怒道:「滾開。」
溫小輝道:「羿!」
羅總哈哈笑了起來:「這就是你男朋友?幾歲了?你們玩兒過家家呢?adi啊,這一點你真該跟好好學學,怎麼做個又懂事的大人。」
羿從影裡走了出來,滿臉的霜寒,一雙眼眸沉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海。
羅總愣住了,長得這麼好看的孩子實在不常見,而那雙如狼似虎的眼睛更是讓他不寒而慄。
羿的聲音輕得如同春風拂面:「我說,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