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正?!
荒和蠱神昂起頭,瞳孔中映照出從天門中降落的監正,琥珀、漆黑的兩雙眼睛,呈現出呆滯之。
天門打開,原本回歸天道的監正重臨人間........這樣的變故完全出乎兩位超品的預料。
下一刻,蠱神和荒都瘋了,祂們發狂般的衝向柱,荒頭頂的六長角氣旋激發,融爲一,演化黑。
蠱神脊背的氣孔噴出猩紅霧,在天空形一片厚重的紅雲。
黑悍然撞想柱,企圖把力竭而亡的許七安、重臨世間的監正,吞噬進黑中。
然而氣旋滾滾,卻怎麼都無法撼這道從天門中降臨的柱。
它既包容萬,又鎮萬。。
這位遠古神魔所向披靡,讓同品級敵人都要忌憚的天賦神通,在這道柱前,竟顯得毫無意義。
見狀,蠱神放棄了衝擊柱,因爲祂知道,自己力量再強,也不可能超過荒。
無法打碎柱,那就衝天門。
於是蠱神沖天而起,越飛越快,山漸漸亮起七種不同的彩,它們相輝映,又彼此融合,最後呈現出混沌之。
蠱神輕而易舉的穿了天門,沒錯,祂穿了天門。
天門彷彿存在於另一個世界,所展現出來的不過是一道虛影。
鏡中花,水中月。
“嗷吼........”
蠱神終於發出了不甘的,氣急敗壞的嘶吼。
祂進不了天門,這已經不是遠古時代了,神魔不再被天地認可,天門不再允許神魔進。
在無盡歲月後的當世,想進天門,必須奪盡九州氣運。
“醒來!”
柱中,監正輕輕一拍許七安的天靈蓋。
原本力竭而亡的半步武神,霍然驚醒,睜開了眼睛,就像做了一個漫長,卻又短暫的夢。
“監正?!”
旋即,他看清了眼前白白髮白鬍子的老頭子。
巨大的喜悅在許七安心炸開,“你不是死了嗎,不,你不是迴歸天道了嗎?”
說話的同時,他快速掃一眼近在咫尺的黑,以及高空中游曳咆哮的蠱神。
祂們明明就在眼前,卻彷彿隔著一個世界。
監正面帶微笑:
“天尊化道了!”
天尊化道.......許七安收起洋溢在臉上的狂喜,品味著這句話。
監正沒有賣關子,坦然道:
“天道本無,乃天地規則,原不該誕生意識,但無盡歲月前,一位人族超品融天道,他給天道帶來了一抹“人”。”
豁然開朗,所有的困和猜想,在此刻貫通,得到驗證,許七安道:
“你是道尊融天道後,產生了意識,那你到底是天道,還是道尊?”
監正沒有正面回答,繼續說道:
“那抹人非常微弱,並不足以演化爲意識,但一代又一代的天尊融天道,一點一點的加強那抹人,終於,某個時刻,他甦醒了。
“天道有了意志,這便是我!”
許七安恍然大悟:
“所以,天尊化道後,又喚醒了你?
“唉,天尊到底還是融天道了。”
監正微微頷首:
“天尊的選擇,是真正的太上忘!”
他接著說道:“我真正擁有意識,可以算一個“人”時,是一千六百多年前,那時大周王朝立國不久,百廢待興。
“當時,道尊通過一次次的索,已經研究出晉升天道的方法。”
凝聚氣運......許七安在心裡默默回了一句,他又掃了一眼無能狂怒的荒和蠱神,問道:
“你誕生意識之前,佛陀和蠱神應該就已經存在,爲何祂們沒有取代你?”
監正搖頭道:
“因爲氣運不夠,直到大週中期最鼎盛之時,也就是我誕生意識四百年後,九州世界的氣運才達到開天闢地以來的一個巔峰。
“爲了防止守門人的出現,巫神和佛陀一直在獵殺一品武夫,掐滅武神的誕生。”
那當時怎麼沒有開啓天道爭奪戰........這個念頭在許七安腦海浮現的下一秒,他想到了答案。
儒聖誕生了。
監正誕生後四百年,正是距今一千兩百多年,那是儒聖出生、活躍的年代。
監正彷彿看穿了許七安的心,說道:
“沒錯,儒聖是應運而生之人,是我千挑萬選的人,他獨創儒,百年之便修無敵之,力諸多超品,把大劫延後至今,但烈火烹油,盛極而衰,短壽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天地規則如此,我亦沒有辦法,我雖是天道,卻不能違背自。
“儒聖封印所有超品,壽終正寢,爲我爭取了一千兩百年,我從那時開始,便在謀劃如何培養守門人。
“可我終歸只是一縷念頭,雖有意識,卻只能按部就班的遵循規則,對人間的干預有限,我必須想辦法降臨人間,親自佈局,可天道如何降臨人間?規則無不在,卻又並不存在。”
這句話有些拗口,許七安想了一下才明白,大概意思是:四季更迭是天地規則,誰都無法改變,但“春夏秋冬”也無法據自己的喜好來決定誰先來,誰先走。
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規則又並不存在。
監正想要的是擁有一定自主權的力量,而不是按部就班,什麼都無法改變的四季更迭。
想到這裡,許七安心裡一:
“於是,士系就誕生了?”
監正緩緩點頭,“初代是我一手扶持起來的,他和儒聖一樣,本是擁有極大福緣之人,我暗中贈予氣運,不停的給他奇遇,一步步引導,助他開創士系。
“士是我爲自己開創的系,它能將我的能力發揮到極致,能讓我以人族之軀,窺探天機,煉製法寶,煉化氣運,掌控一個王朝的命運。
“掌控中原王朝,便等於掌控了培養武神的資源。”
“難怪你當年還是二品的時候,就能許諾寇州,將來助他晉升一品,因爲你是天道化,窺探天機對你來說不算什麼。”許七安低聲道:
“然後你卸磨殺驢,把初代殺了,未免太過無。”
監正面無表的看著他:
“你什麼時候產生我有人的錯覺。”
天道無,便是最大的.......許七安深吸一口氣,“我該如何晉升天道。”
他不想跟監正瞎比比了,雖然這老銀幣此刻有閒逸致與他閒聊,那九州的局面肯定在可控範圍。
但九州不危險,不代表超凡強者不危險。
監正莫得的,許七安卻太上旺,他不想看到昔日的朋友殞落。
“太平刀是你守門人的憑證,它已經爲你叩開天門,你只需吞噬我的靈蘊,便能得天道認可,爲曠古爍今的絕世武神。”
絕世門衛......許七安心裡補充一句,旋即低聲問道:
“那你呢?”
監正笑道:
“這一抹人會徹底消失。”
他眼裡並沒有留和不甘,淡淡道:
“天道本就不該誕生意志。”
世間將再無監正........許七安嘆息道:
“來吧!”
話音落下,監正軀潰散一縷縷清,涌許七安。
耳邊,傳來監正最後的聲音:
“替我守護這人間,我當初選擇你,不是因爲你是異界來客,不是因爲你懷半數國運。”
只因當年那個年在石碑題字:
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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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