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裏包不住火,年前這事被河公主知道了,帶著人就把那個小妾抓回來活活打死了。沒想到駙馬爺是個癡人,竟然抱著小妾的首大哭一場,然後上山出家了。”
秦雷拍案道:“若是上吊自殺,當浮一大白。”
小胖子眉開眼笑,點頭道:“英雄所見略同。當浮一大白。”兩人舉觴杯。飲下幾杯後,秦雷果然發現小胖子的氣好了很多,看來這小子真不是吹牛。
小胖子吃一筷子菜,咽下去喝口酒,才繼續道:“這樣河公主就守了活寡,也沒臉在肅國公府住下去,陛下也覺得虧欠兒,就把自己當親王時的潛邸賜給了,自此河公主獨占了山頭,倒也逍遙自在。”
秦雷頷首道:“原來如此,那又怎麽跟這些子扯上關係的?”
小胖子道:“河公主自從獨居後越發痛恨男人,再加上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別這麽看我,我怎麽知道你父皇怎麽教得?所以就在宮中立了個社團木蘭社,號稱巾幗不讓須眉。還專門聘請了武師,教習武藝。”
秦雷沒想到這位姐姐還有幫派背景,道:“加的人多不多?”
小胖子鬱悶道:“起初大家湊熱鬧,京裏的家小姐不參加的。連我那妹子也一時糊塗加進去。”
“這社團教習嚴格,一般千金小姐哪吃得了這種苦。是以不紛紛退出。我家妹子倒是個堅韌子,直到今年春裏才堅持不下來。”小胖子一臉得意。
見秦雷一臉好笑,小胖子怒道:“你知不知道,現在那個百餘人的社團還有幾個?”出胖胖的五個指頭道:“五個!”
“除了我姐姐,還有今天這四個。”秦雷恍然道。
小胖子哈哈笑道:“對。”接著怒道:“剩下的這四個子自認菁英,號稱京都四俠。整日裏惹是生非,還自稱打抱不平。但仗著份顯貴,又有二公主庇佑,中都城裏沒有人敢惹,漸漸的眼睛長到了頭頂上,自認為中都已經容不下們這幾條母龍了。最近前方大戰,這幾個土匪又羨慕起了前朝的秀寧公主,想要組什麽娘子軍,去大散關效力。”
秦雷嘻哈道:“要是去了豈不是一樁好事?”
小胖子呸道:“要是們自己,想去就去。偏要拉上別人。今天早上把我妹妹喚去河公主府,要簽什麽從軍書。舍妹早就收了心,哪能同意。竟被這些潑婦毒打一頓,現在還躺在府中。哎。”小胖子神淒苦,似乎傷心萬分。
秦雷知道這僅是小胖子一家之言,做不得真,但也大知道事的來龍去脈。突然想通一點,幽幽問道:“是不是這四個人中有比份文若彤更尊貴的人。所以你才拉上我來給你墊背?”他想明白了,當時就是自己不說萬裏樓,小胖子也會把自己拉去的。這小子分明就是直奔萬裏樓的。
小胖子失聲道:“你怎麽知道?”他確實如秦雷所想,雖然他不怕得罪公主,但是總會給家裏帶來一些麻煩,所以一認出秦雷就有拿他頂包的心思。
秦雷閉眼道:“文三道破我的份,他妹妹尚且嚇得瑟瑟發抖,可是我背後那個人竟然還敢襲於我。說,是誰?”猛睜開眼,怒瞪著小胖子。隻是聲音依舊平和。
小胖子心虛道:“也不是誰,就是個什麽……”
“什麽?”秦雷問道。
“公主……”
大秦當今一共四位公主,大公主遠嫁南楚,二公主便是河,四公主據說有沉屙,不能出宮。便隻剩下跟河公主一母所出的山公主,大皇子的親妹。
秦雷回想起那手持峨嵋刺的子著急上火就想扇人耳的樣子,還有那怨毒的眼神,不暗爽。原本還為不能打個金枝玉葉而憾,這下子終於得償所願了,真是神清氣爽。唯一的中不足的是打的時候不知,影響了。
但是他麵上卻沉似水,一言不發。
小胖子果然以為他生氣了,站起來深鞠一躬賠罪道:“哥哥,小弟當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說小弟若不是心中有愧,能這一傷嗎?小弟向上蒼起誓,絕無下次。”態度誠懇萬分。
秦雷抬抬眼皮,哼道:“下不為例。”
小胖子喜不自勝,鞠躬作揖,激不已。
兩人又喝了會酒,見日以偏西才起下樓。到了會賬時小胖子搶著把賬結了,還生怕秦雷與他爭搶,把秦雷與櫃台隔得遠遠的,嘻哈道:“下次哥哥再請,下次哥哥再請。”
秦雷也不推辭,定定的看了他半天,見他付完賬,才展笑道:“其實我上一個子都沒有。”
小胖子的笑臉頓時垮下來,無奈道:“好吧,算我們扯平了。”
秦雷搗搗他的,輕笑道:“你不錯,我秦雷認你這個朋友了。”說完也不管他,轉就走。
小胖子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撇撇道:“誰稀罕。”說完,拔屁顛屁顛跟在秦雷屁後麵大聲道:“哥哥,哥哥,晚上小弟請你去玉帶河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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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最終沒有去玉帶河,隻是與小胖子約定下次同遊玉帶河,就坐上一輛嶄新的馬車回了東宮。
等回到書香閣,已經日頭偏西,新來的宮戰戰兢兢的為秦雷去常服,換上便裝。然後畢恭畢敬的行禮,逃也似的離去。
秦雷無奈的笑笑,自己住書香閣不到八天,原來分配給自己的幾個宮上吊一人,失蹤兩人。這種傷亡率即使對宮這個危險的行業來說也太高了些。是以他在宮心中的形象已經由白馬王子迅速墮落食人魔王。還剩下的幾個在屋裏服侍的也是人人自危,生怕哪天厄運到自己。
秦雷站在門口,著夕下撲撲楞楞的一群飛鳥,更高的空中有一支蒼鷹在盤旋。秦雷喃喃道:“快逃吧,逃得越遠越好,不然一個也活不了。”
兩邊侍立的宮齊齊打了個冷戰,惶恐的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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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是秦雷自己吃的,太子晚上很晚才回來。他一回來就把秦雷到書房中,屏退左右,坐在書桌後惱火的盯著秦雷。
秦雷知道報應來了,也不著急,上前給太子端茶道:“二哥忙了一天,辛苦辛苦,喝茶喝茶。”
太子本想狠狠說他一頓,但見他這幅憊懶模樣,知道說了也是白說。接過茶盞重重放回書桌,茶水溢出,打了桌上剛寫的幾個大字:戒急用忍。
秦雷看著墨跡未幹的幾個字,鬱悶道:“哥哥想罵就罵吧,憋壞了子就是小弟的罪過了。”
太子見他一臉委屈的樣子,氣的反而笑出來:“老五啊老五,剛見你時你裝的跟謙謙君子似的,還把二哥好一個高興。還沒幾天這狐狸尾就出來了。你比你三哥四哥加一塊都不是東西。”
秦雷驚訝道:“我有這麽高的水準?”
太子哼道:“剛到第一天就糟蹋宮,第二天有宮上吊,過幾天又有兩個宮失蹤。今天又當街鬥毆,還跑去萬裏樓撒野。最可恨的是竟然打人。還一打四個。還……還……”
太子氣的話都說不出。秦雷忙補充道:“還把三妹妹給打了。”
太子大搖其頭,笑道:“不是不是,這個打得好,打得妙,打得二哥心舒暢啊。哈哈哈……”說著也不生氣了,竟然越想越高興,最後伏案大笑起來。
秦雷想不到太子居然對山公主怨念如此之深。卻知道不能讓太子再失態下去了,於是不願的問道:“那我還犯了什麽錯。”
太子支起子,去笑出的淚花,上氣不接下氣道:“本來要罵你結狐朋狗友,但是一想起今天後晌如貴妃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就一點氣都沒有了。”
秦雷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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