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殘夜,隻有雨聲點綴,淅淅瀝瀝,如泣如訴。
花著雨用罷晚膳,弄玉吩咐宮收拾了碗碟,為沏了一杯茶便退了出去。姬離今夜沒有來,往常無論他多忙,晚膳他都會來陪一起用。
斜倚在臥榻上,手中握著茶盞,淺飲慢品。約約中,有悠揚的笛聲傳來,夾雜在雨聲中,是那樣虛無縹緲,極為不真切。花著雨側耳聆聽,卻又似乎沒有了。懷疑自己聽錯了,握著茶盞的手了,角勾起一抹縹緲的笑意。
起將茶盞放下,方要吹熄燭火,窗外笛聲約又起。心中微微一,快步走到窗畔,將窗子打開。笛聲夾雜著疏風冷雨撲了進來,雨飄至肩頭,一片沁涼的冷意。
笛聲,縷縷,嫋嫋不絕,纏繞在周,鑽到心中。
《弱水》,姬離譜的那首曲子。
天地萬,風聲雨意,似乎都在這笛聲中緘默了。
外麵雨蒙蒙,過從窗子裏流瀉出去的,花著雨看到不遠的一株桃樹下,一道人影靜靜站在那裏,雙手執笛。
隔著蒙蒙雨和嫋嫋雨霧,雖然看不清他的容,但是,卻似乎可以到他癡纏的目。關上窗扉,快步到門邊打開木門,忘記了拿傘,便快步向外走去。
等奔到桃樹下,方才還站在那裏的人已經蜷著靠在樹幹上,好似在極其痛苦地抖。
花著雨心中猶若被重錘擊過,一陣驚惶,提疾奔向他,發間玉釵墜地,長發如雲飄散,卻猶不自知。
“離,你這是怎麽了?”吃驚地俯問道,指上他的臉頰,雨水順著他的下頜落在指尖,漉漉的冰冷。
“寶兒,我好冷!”姬離低低說道,抱著肩頭瑟瑟發抖。
花著雨心底生出一陣揪心的痛,攬住他的腰,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攙扶著他慢慢向屋走去。將他安置在床榻上,回關住門,將淒風冷雨全部阻隔在外。
到了屋,借著明亮的燭火,花著雨才發現,姬離的臉上毫無,就連都蒼白至極。
“你到底在雨地裏待了多久,怎麽會淋這樣?”抓住他的手,握住,卻覺到他的手抖得愈發厲害,冰涼得厲害。
花著雨察覺到不對,他怎麽可能因為淋雨而冷這樣,了他的額頭,並不燙。可是他,卻渾抖著,好似忍著痛楚。
“你發病了?”初進宮時,姬離奇經八脈損,在昏迷中也曾經因為痛楚而難得戰栗。上一次發病,便是照顧他的。知道了病因,心中微微一鬆。從櫃子裏取出幹絨布,將他漉漉的頭發幹。再將他上漉漉的外袍剝了下來,扔在地麵上。
姬離好似冷得失去了意識,闔著眼睛,隻知道瑟瑟發抖。從櫃子裏拿出一件男式外袍,這還是上次出宮時,從店隨意買來的。當時不知道怎麽回事,鬼使神差就買了一件男衫。看著躺在床榻上的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手。
“冷……冷……”姬離喃喃低語著,修眉痛苦地攏在一起。
花著雨的心瞬間也好似揪在了一起,都到什麽時候了,還顧得上害。手指抖著解開他衫上的盤扣,將月白衫下,飛速地將幹淨的衫披到他上,他卻趁勢出雙臂,一把將花著雨摟在懷裏,抱得那樣,似乎要從上汲取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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