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的意思很明確,他不是搞偏門,而且也隻是因為你家價錢公道,這才過來的,如果再多說的話,也許他就去了別家!
劉老板很好的領會了楊波的意思,不再多談,而是道:“小楊,你來開價吧!”
楊波心中頗不平靜,又是到了開價的時刻,他在進來之前查了清四僧的畫作價錢,八大山人朱耷的最高,髡殘名聲不顯,價錢便低了不,不過,這兩年又有不小的上升空間,所以他在開價時,必須要慎重起來。
“八十五萬!”當楊波自己開出這個價錢時,都是忍不住一陣心,八十五萬是他日思夜想的數字,盡管知道絕不可能,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張口說了出來。
劉老板啞然失笑,也是想不到楊波當真是獅子大開口,“小楊,你還真敢說!”
劉老板了絡腮胡,沉思了好一會兒,方才是道:“這價差也太大了,按照髡殘僧人的畫作市場價,代表作大概在百萬朝上,像是這一幅,頂多……我可以出到二十萬!”
楊波鬆了一口氣,若是對方直接答應那才是怪事,“按照目前市場價格的走勢來講,髡殘僧人的畫作必然也會有進一步的升值空間,想必你也應該可以看得到!”
劉老板笑道:“你自己也知道,那隻是未來的趨勢啊!”
楊波笑了笑,“劉老板,我們這是第二次合作,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是第五次,這件《雨洗山圖》,我也不要太高的價錢,三十五萬!”
劉老板猶豫了起來,他也沒有想到兩人這麽快就又是合作了一次,楊波說得也很有道理,信不信也完全由他,“好!那就三十五萬!隻是希楊兄弟下次拿到好件,一定要再次合作啊!”
楊波點頭,“好!”
麵上似乎鎮定,殊不知楊波心已是如波濤般洶湧澎湃,表麵看起來很簡單的樣子,三十五萬就是已經到手,但是對於他來講,其中煎熬足以令人發狂,自從接了電話,心就了一塊巨石,此時方才稍有緩解!
三十五萬與八十五萬相差五十萬,但是他距離這個目標再次邁進了一步!
轉賬功,楊波雙手攥住銀行卡,拿出手機,找到母親的手機號,聽著接通等待的聲音,心中忍住不住地激,鼻子微酸,雙眼淚水湧出,這段時間以來,他承了太大的力,八十五萬這個數字甚至為了他的人生目標,為的就是能夠讓父親早日住進醫院!
“小波。”話筒裏傳來母親有些沙啞的聲音。
“媽,我剛才朝你的卡裏打了二十萬,你先帶著爸來金陵安排住院吧!”楊波了眼淚,聲音卻仍舊是哽咽著。
“小波,你哪裏賺來這麽多的錢?咱就是病不治了,那也不能賺昧心錢,不能更不能搶人家的!”楊母的聲音陡然尖銳了起來,在數十年的樸素的人生經曆中,不可能存在空手賺二十萬的可能!
“媽,您就放心好了,這錢來得幹幹淨淨!”楊波趕止住了緒,聲音也高了一些,“我不是在古玩店裏工作嗎?這兩年學了不古玩知識,昨天夜裏,我在鬼市裏,鬼市就是夜裏的集市,我在那裏花兩百塊錢買了一幅畫,媽,你知道嗎?這幅畫竟然是真跡,被這邊一位專家鑒定出來了!”
“轉眼之間,兩百塊的畫就賣了二十萬!這二十萬您就先拿著,給爸先治病,您帶爸來金陵,這邊醫療條件好!”
高波畢竟隻有二十歲,甚至二十歲的生日還沒有過,說起讓母親帶著父親過來治病,便忍不住興地激起來!
楊母一直聽著楊波說著,良久方才是喟然一歎,“小波,我也問過醫生了,你爸這病至需要八九十萬,如果嚴重,甚至可能要上百萬,這樣的負擔不是咱家能夠承得起的,你這二十萬,我先幫你存起來!”
“媽!”高波忍不住嘶喊了一聲,“媽,如果爸要是沒了,要這二十萬還有什麽用啊?”
“小波,我和你爸沒有什麽大本事,不能給你太好的條件,家裏也沒有什麽基礎,不能給你留下這麽大的負擔啊!這二十萬給你留著娶媳婦,如果你爸在離開前能夠抱上孫子的話,我想他也不會有什麽憾了!”
“媽……”
……
高波捂著電話,坐在銀行的台階前,淚水模糊了雙眼,他之所以轉賬回去,為的就是想要告訴父母,自己有了賺大錢的能力,但沒有想到他們竟是早已做好了打算,這讓他痛苦不已,疚、委屈,一切的緒洶湧而來!
先前一切裝作的鎮定與穩重在這一刻被重重的擊垮!
……
手拿銀行卡,楊波狠狠地錘了一下自己的前,自己難道就是要被這點小挫折擊垮嗎?按照自己本來的想法,就是要盡快集齊八十五萬,準備好醫藥費,然後將父親接過來治療,自己還有能力,自己一定能夠在最短的時間準備好剩下的五十萬!
我一定能夠功的!
回到店中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就聽到郭皮抱怨道:“小楊,不是我說你,這都已經幾點了啊?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我下午有事!你說你,一點時間概念……”
“老板,我剛才有事……”楊波打斷了郭皮的抱怨,這是他第一次打斷!
郭皮一愣,沒有想到楊波竟是會這樣做,不過,轉眼見到楊波紅腫的眼圈,他把話咽了下去,“小楊,好好幹!我有事先走了!”
楊波坐在廳堂,喝了一口茶,愣了好一會兒,郭皮雖說摳門,是個鐵公,裏也碎碎叨叨,但人還是不錯,但是這並不足以為他留下來的理由!
自從拿到第一筆五萬塊開始,楊波就開始想到要離開的事了,隻不過八十五萬一直都沒有完全到手,而且離開之後,他還需要找個落腳點,實在是一件麻煩事。
不過,既然是打定主意要離開,有時間還需要和郭皮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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