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青小提到五號想要買鞭子時，六號的神頗為平靜，像是這種況，早就料到了。

一開始的時候，宋青小本來也猜測六號這一趟過來，應該與五號相似，可能也是為了長鞭而來。

但今晚六號領來吃飯的地方不大對頭，這裡有高手。

能請得起這樣的高手坐鎮，這樣的飯館，不會太普通。

那長鞭是四號的，只是試煉空間裡最低級的武罷了，對新人來說，兌換鞭子的價格可能難以承擔，但隨著試煉次數的增加，這兌換鞭子的兩百積分便並不稀罕了。

至對宋青小來說，目前第二次試煉後剩余的積分，也足以讓兌換一這樣的長鞭了。

對六號這樣的人來說，能出這樣的飯館，本出也不錯，一鞭子未必會十分看重。

更何況能在現實中找得出自己，未必不能在現實中找到其他的試煉者，普通人要想拿到空間的武不容易，但對某些人來說，卻又並不是十分艱難的事。

六號這一趟過來，可能看不上這長鞭，反而會看中其他的東西。

宋青小眼珠了，上有什麼值得六號覬覦的?

積分?

不於試煉空間裡，殺人之後不知道積分能不能搶奪，其實對於這個問題，也是到十分好奇的。

如果六號不是為了積分而來，那麼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臨’字了。

六號曾經看到過自己使用‘臨’字，且被自己的‘臨’字控制過，法的奇妙之，不止是令宋青小到激，六號好奇，也是理之中。

可惜這兩樣東西，無論六號好奇哪一種，是一樣都不能給的。

宋青小在問話的時候，心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哪知話音一落，六號就撇了撇角:

“你可以放心，我想要的，不是鞭子。”

桌面上燒的開水已經開了，沸騰的熱水衝頂得茶壺蓋子發出‘咕咕’的聲響，六號提水衝茶，嫋嫋的霧氣中，眼皮垂搭著，那張臉龐在霧氣熏托下，顯出幾分疏離與冷漠:

“我想要買的，是你那把匕首。”

如果提出‘臨’字法、積分亦或是其他，都在宋青小的預料之中，但卻偏偏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頓時令宋青小怔住了。

這把匕首對於宋青小來說，意義非凡，這是殺的兇，也是使進試煉空間的一個關鍵，要想憑這把匕首找出背後殺自己的人。

六號一開口便提到了它，宋青小很快回過神，皺了下眉頭:

“匕首不賣。”

斷然拒絕，六號倒水的作頓了片刻，接著那‘嘩嘩’的水流聲又響了起來，似是對宋青小的拒絕有些憾，宋青小注意到，倒水的作抖了抖，那熱水濺了兩滴到桌面上，又被不著痕跡的以手肘抹去了。

“真可惜。”

歎了口氣，“不瞞你說，家學淵源，我從小習武，這樣一把近作戰的匕首，實在很適合我。”

宋青小沒有出聲，心裡卻因為的話而更加疑。

從六號這段話裡，不難聽出的一些信息，家學淵源、從小習武，這兩樣，便排除了帝國之大部份的人了。

為了匕首，說出這樣一番話，可見匕首對來說確實是十分重要了。

但空間的武裡，兌換的項目中也有匕首這一選項，如所說，真的近作戰的匕首適合，那隨時可以兌換，沒必要大張旗鼓找到自己來買的。

自己殺四號時，躲在暗，當時既然看見了自己使用，必定也看到了被自己握住的匕首。

六號衝著匕首來，甚至不提積分、，可見匕首對來說，興許比後兩者還要重要得多。

是認出了這匕首，還是認識與這匕首相關的人，甚至可能與殺自己的兇手有關呢?

宋青小想到此，渾繃，藏在桌子底下的手被握了，抿了抿角，氣氛一時之間有些繃。

茶壺裡冒出來的熱氣帶著茶葉的清香，將兩人的神都掩住了，屋外清風輕輕的吹，那編織的半垂草簾被吹得不住與雕欄撞，發出‘嗒嗒’的聲響。

頭頂垂吊下來的燈也在風下輕輕晃，那燈移中，將兩人影左拉右扯。

正在尷尬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送菜的人過來了。

飯館的人出現打破了這一場沉默，這一頓飯吃得宋青小心中疑重重，席間六號並沒有再提及匕首的事，而是安靜的埋頭用餐，仿佛從頭到尾並沒有提過想要買宋青小手中匕首的要求。

用餐完後，兩人出來時，一輛黑的車停在飯館門後，白天在警衛廳看到的老人正站在車旁等著。

六號看到這景，又看了看宋青小，似是有些歉疚:

“實在對不起了，家仆擔憂，已經提前來接，不能送你回去了。”

“沒關系。”

宋青小搖了搖頭，五號、六號接連出現之後，意味著平靜的生活已經一去不複返了，有預今晚可能會有什麼不詳的事發生，經歷過生死之後，對於這種事的覺總是特別的敏銳。

六號聽這樣說，又仔細端詳的臉，卻從臉上難以看出什麼端倪，最終放棄了。

老人看了宋青小一眼，將車門替打開，六號出右手了一下角，突然轉頭，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那你路上小心了。”

宋青小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一向都很小心。”

六號聽了這話，發出一聲清脆的笑聲，接著在老人的扶持下上了車。

那老人隨即也跟上了車，車門關好後，前座的司機便發了車輛，六號坐在車裡， 過特殊的玻璃車窗往外。

宋青小仍站在飯店的門口一不，燈下的背影被拉得很長，與周圍建築的倒影相融合，與這清冷的夜景有種異樣和諧的覺。

不是明豔人的長相，卻不知怎麼的，跟相越久，便越難忘記的模樣。

麗出眾的皮相六號看得多了，但像宋青小這樣特別的，卻又很。

想起了宋青小那雙眼睛，如平靜無波的水面，裡面卻又藏著足以傷人的暗流。

“您說，察覺了沒有?”

那一直沒有開口的老人也跟著六號的眼神往外看了一眼，六號撥了撥頭髮，“察沒察覺，又如何?”

今晚請宋青小吃飯，本來就沒有給拒絕的機會，應該很清楚，自己查出了的生平，查到了的住、工作場所，知道有母親，來不來結果都是一樣的。

“如果逃了，會不會將來記恨您?”

老人說到此，語氣一沉:

“是個很有潛力的高手，如果這樣的人逃，可能將來會報復您的。”

他今日跟宋青小打過照面，想起那雙眼睛，不知為什麼，令老人有些惴惴不安的覺。

他的目落到六號傷的肩頭:

“您曾說過，這個人心思很深，心機也有，又有天份……”

“不用擔憂了，”六號十分篤定的搖頭，又回頭去看窗外，車子已經開出很遠，繞了個彎，早就看不到宋青小了，可依舊能覺得到宋青小氣息的存在，那種覺令六號有些不大舒服，皺了下眉頭:

“楚家不會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