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妨擺出姿態,說爲了大局起見,這三條天隙可以歸國有。可它畢竟在您的地界上,是您的私產。大監國想將王軍開進來駐紮,您甚至可以妥善配合,但前提是大監國得給您一些適當的……”心腹停下來斟酌了一下語句,“賠償,或者說獎勵吧?至您整軍需要的那二百五十墨晶首先要拿出來了,其他的,慢慢再談,最好是沙度烈進軍中州以後,您能得到相應的分潤。”
被他這樣一說,啚炆臉上慍漸去,顯然是心了。他又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嗯,有理。”
心腹又小聲笑道:“您最有利的倚仗,就是王儲的份。水晶湖郡是您的地盤,您又是特木罕之子,就算將王軍攔在郡外,大監國也不能和您撕破臉。所以您提出的要求,他一定會考慮的。”
啚炆也笑了,這一點他可是深有會。
從他小時候烏謬就對他很好,直到年之後才發現,這個王叔其實本看不上他,對他卻又有求必應,即使犯錯惹麻煩,也只是一頓責備了事。原因也很簡單,別人家的孩子打不得,特木罕家的孩子,大監國也不了。
得了這個建議,他也慢慢冷靜下來,這時在帳來回踱了幾步,擡頭道:“那麼,我們現在就進王廷?”
“不,不,千萬不可!”心腹連連擺手,“您這一去,可是把千金之軀到大監國手上了。屆時他若是不滿意您提出來的條件,乾脆把您往王儲府裡這麼一扣,哪裡也去不得了,那不是形同?最後您還得如他所願。”
啚炆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那我現在趕回領地?”
衆人都點了點頭:“多虧您親自出來調查黑爐堡,現在我們離王都已經有數百里了,斷然沒有自投羅網的道理。乾脆回個訊兒給王廷,說我們立刻就趕往王都,實則是爭取一點時間,日夜兼程趕回領地去。”
他的領地他作主,只要到了自家地盤上,烏謬想再拿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先前那心腹又道:“只要您把主權掌握在手裡,自然可以慢慢和監國大人商議。您也不是不出天隙呀,沙度烈也沒話說,但就是大監國也得拿出點誠意來對不對?一個月談不下來就談兩個月,兩個月談不下來就談三個月。大監國哪裡等得起?這事兒呀,誰急誰服!”
是這個理兒。啚炆想到屆時烏謬臉上的神,心中不由得一暢:“好,好,這個辦法當真不錯。白苛,這回算你立一大功,回去領地再封賞!”
給他出謀劃策那幕僚白苛立刻行禮謝恩,並且道:“請殿下趕吧,這事兒拖不得。”
“那麼先向王廷發訊,爭取一點時間,我們這就啓程回水晶湖郡。”幸好這回帶來的人也,登上飛艇就能溜之大吉。可是啚炆剛要站起來,忽然面一變,“不好!”
另外有人也急促道:“娜仁大人還在這裡!”
娜仁也在黑爐堡,當然知道啚炆的向。再說王廷的命令很快也會傳到那裡去,屆時怎麼肯放啚炆逃回領地?押都把他押回去了。
啚炆咬牙切齒:“該死,原來王叔派過來調查黑爐堡,也有監視之意!”渾然忘了娜仁是他向烏謬借來的。
可是混元境,這裡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沒的本事大!
這可如何是好?
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作聲不得。
最後,還是先前獻策的白苛出言:“要是發覺殿下的打算,這套計劃必定泡湯,水晶湖郡的天隙也要拱手讓給大監國。現在就要看殿下的決心了。”
啚炆沉著臉道:“別賣關子,有法可用就快說!”
白苛的面看來也是不輕鬆,深吸一口氣急促道:“等娜仁大人找上來就晚了。一不做二不休,我們,我們要先下手爲強!”
此話如驚雷,震得帳所有人張大了合不攏來。
良久,另一個幕僚才了起來:“你瘋啦!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想拿下娜仁?!”那可是沙度烈戰中縱橫殺場的鐵將啊,就他們這幾個弱,不要被人一掌摑死就不錯了。
白苛嘿了一聲:“正面抗擊,我們當然不是對手。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是佈局合理,未必就沒有機會啊。”目直看向啚炆。後者臉上這時出了猶豫之。
啚炆當然知道,娜仁是大監國的心腹。如果他敢將烏謬的將放倒了,烏謬怎肯善罷甘休?
王儲殿下心中對於大監國一向是懼恨並存的,懼比恨倒還多些。
白苛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搖頭道:“我們又不傷娜仁命,只要不來阻擊王儲大人就好了。”
有人就冷笑:“這就好比老鼠要在貓脖子上掛鈴鐺,卻要如何辦到?”白苛往常平庸,今日突然在王儲面前大出風頭,自然有人看不慣他。
“我們辦不到,不代表殿下也不能。”白苛順手拍了記馬P給啚炆,“我若未記錯,殿下手裡有件至寶,是特木罕在殿下的年禮上送出的禮。我們不求它可以殺掉娜仁,但暫時困住應該不問題吧?”
啚炆麪微:“四方天羅?”
“正是!”
啚炆意,卻有幾分猶豫。越是強大的法,對使用者的修爲要求越高,若是道行不足還要強行驅,多半會像小兒掄大錘,一不小心禍及自。當然如南明離火劍、縛龍索這種傲的神更是對仙人以下的修仙者不屑一顧。想用它們?門兒都沒有。
但是凡事總有例外,比如沉夏的山河陣,再比如啚炆手裡這件四方天羅。
“萬一真地傷了……”
四方天羅原是啚末隨的神,威力絕倫自不必說了,它還有一個特點尤其珍罕,那就是辨識並且承認主人的脈!簡單來說,這就是一件傳家寶,在啚末的子孫手裡也能生效,當然發揮出來的威力因人而異,但能用和不能用之間就是一條巨大的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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