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莽莽大軍的廝殺當中,他們很能夠左右戰局,像沉夏那樣的個例畢竟只是數。而一旦渡劫仙了,那麼以一擋百、擋千這樣的變|態行逕就屢見不鮮,更加強大的真仙、神境,甚至直接就能覆滅大量修仙者。
這名渡劫前期的修仙者一旦被拿下,斷崖上頭的防抗力就會驟減。至此寧小閒和湯川都是鬆了一大口氣,在赤甲衛的簇擁下向著雷妖那邊移,準備將他一舉擒下,一邊對湯川道:“山下敵軍數量雖多,但只消我們再堅持片刻……”
話音未落,站在左後方的一名赤甲衛微微擡頭,手中的環背開山砍刀對準的脖子剁去,毫無預兆!
他知道像寧小閒這樣修爲深厚之人,被刺心、肝、肺等要害都未必立死,所以若要在最短時間取命,只有將的腦袋給剁下來。
環背開山刀重達四百二十七斤,可是這人揮出去卻像舞著稻草,連半點風聲都不帶起,連半殺氣都不泄,就這樣輕靈而快捷地揮向了的後顱。那樣的速度,比起金妖怪的全力出劍,竟然還要再快三分,快到本無人看清他的刀影,這把巨型砍刀就已經抵達優而白晰的後頸,準備從第一和第二頸椎當中劈過。
並且這還是從背後,從視覺死角發出來的攻擊!
赤甲衛哪敢挨著的行走?因此遭三尺範圍其實沒有什麼人。金妖怪又已擒,斷崖上的局面已經被控制住了。所以這一刻,正是最放鬆、神最懈怠的一刻。
他潛伏了這麼久,甚至犧牲了兩個渡劫前期的夥伴,就是爲了這比黃金還要寶貴的一線機會!
他的任務,就是一擊必中,完地剁下這個妖的人頭!
這一次出手,無論是時機、角度、力道都已是天無。凝聚了他全、氣、神的一擊,甚至比他目前的修爲水準還要整整拔高一個層次,真正做到了清風徐來、鬼神不驚。就連寧小閒本人的也完全矇蔽過去了。直到察覺到就已經斧鉞加,這時再要躲避卻已來不及了。
這個時候,他對自己這一刀自信極了。從那樣潔白纖細的脖頸上砍下緻的頭顱,原本就是的,更何況這人還是導致整個南贍部洲陷戰禍、盪不休的妖姬?惟有殺了,方能消包括他在的南贍部洲中部修士之恨!
這麼想著。這驚豔一刀就順著完的弧度劈了下去。
然而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到刀鋒切頸椎骨裡頭那般“以無厚有間”的鬆快,也沒有品嚐到利切斷脈和的震。
寧小閒背對著他,因此他並未看到,手上赤紅的鐲子先閃過了一抹淡淡的金,隨後就有一樣黑的事突然朝他撲出。恰好擋在了刀下。他這一刀已是毫無保留,驟然遇上意外卻也沒有收手的力量。刀刃就劈在了這個影上。
“叮”一聲脆響,像是金屬相擊。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可以將整座山峰都削平的一擊,居然沒將撲上來的東西一刀兩斷,後者反而餘勢不衰朝他撲來,速度快得平生僅見,幾乎是他纔剛剛到這道黑影。對方就已經纏到了他面門上!
好快。他翻轉手腕,一記大雷火印已經拍了出去。這神通兼有雷電之威。又有天火之炙熱,是邪穢的剋星,面前這撲來的東西很長,顯然是蟲豸一類,應當天生就會怕了這門神通,再說他修煉了數百年,幾乎已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一下也是結結實實拍到了這東西上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這大手印打上去,既沒有雷火電激起,也沒有烈火灼灼燃燒。對方的依舊是冷冰冰地,甚至還有兩分膩,而後就將他纏了個結結實實!
這時他纔看清,這東西居然是人細的一條大蛇,頭上長角,漆黑如墨,上卻還有點點微映出,若凝神細看,當能看到這是的鱗片反出來的月華。也就是這樣黯淡的鱗片,居然擋住了他揮出來的致命一擊。現下這條大蛇將他脖頸、口、腰部、雙都纏住,並且驟然收。
以他渡劫前期修打熬出來的魄,居然都挨不住這樣的收絞,他只覺到上這長蛇的力量強大得似乎可以將山峰都一起絞斷。可是大蛇將他的兩手都按在側,他連法訣都不起,於是袖口出一柄細劍,狠狠刺向蛇。
可惜,依然無效,這一回連火星子都不出。他全的皮都鼓脹起來,紅得快滴出,眼珠子更是被巨大力激得向外凸起,這時纔想起了撼天神君的真正是蛇!這東西,莫不是他留給這小妖的護符?
可惜他再也沒有時間多想,接著這條大蛇就以無可抗拒的力量繼續收。此時已經回過神來的寧小閒和赤甲衛,就聽到這人上發出了一陣“喀啦啦”的輕響,聽著像是鞭炮聲放低了好幾倍,既綿又細緻。可是聽到這聲音的人,無一例外都不寒而慄,因爲這咬嚼糖豆一般的靜,正是這名刺客渾上下的骨骼被一碾得碎的靜!
他的七竊早就流出來,間連痛呼都發不出。直到大蛇停止絞殺放開他,這人就像一隻空皮口袋癱到地面上,渾上下再沒一完好的骨頭。自然也沒了反抗之力——就算他生命力旺盛不死,但還真沒有哪個生能在|骨頭寸寸盡斷的況下再站起來了。
這時大蛇轉過頭來。赤甲兵已知道這是長天化出來的神通,均是向它恭敬行禮。它誰也不理,遊走回來仰頭在寧小閒手上親暱地蹭了蹭,甚至都有冰涼的質,隨後形漸漸虛化,乃至於最後變作了黑煙,嫋嫋散在火工營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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