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喀赤哈的經驗在先,長天定下這個上島計策之前就已經明白,若是木之這樣的靈能在固山河陣當中穿梭自如,那麼對它的圍追堵截都是徒勞無功的,它老人家拍拍P就能從天羅地網當中逃出去。所以,要將它逮在手裡的辦法只有一個:
吸引它,讓它自願送上門來。
有什麼東西能讓木之看得上眼,並且深深爲之吸引?按照五行相生的原理,水生木,拿來當魚餌的東西最好就是水之。他們手裡當然沒那玩意兒,所幸寧小閒上還帶著一樣事,估計也能得到木之青睞。當然,以上純屬推測,所以寧小閒看到長天取出這樣東西之後木之的表現,也覺十分興|,因爲這說明他們的構想並沒有出錯。
木之的腳步越來越輕快,離長天也越來越近。
反之,長天的表現卻越發鎮定,連鬢角髮都如生鐵鑄就,沒有半點拂,彷彿已經在這樹上被風吹雨打了數千年也自巋然。若是寧小閒伏在他背上傾聽,會發現他連心跳都一併停住了,幾乎是數十息功夫纔會輕微地跳一下。
也不得不承認,這人在神魔獄裡頭枯坐三萬餘年,其心已經砥礪得堅若磐石,毫無搖,的確比要更勝任這項引任務。
這種況下,木之自然放下心,向他這裡過來。
十五丈、十丈……
八丈、七丈……
樹下衆人已經看得瞠目屏息,儘管還隔著數十丈的距離,卻連大氣也不敢上一聲,惟恐驚嚇了它。寧小閒目一掃,突然發現沉夏死死盯住木之,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額上青筋暴起,那副俊的容貌看起來帶上了一分凌厲、兩分兇狠,哪有先前謙謙君子的模樣?他放在側的手都握拳,顯然張無比。
好奇怪,若能捉到木之也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他這般張又是爲什麼?寧小閒轉了轉眼珠,莫非這人打算強搶?須得盯了他。
木之還在移。離長天越近,它就越是本能地放慢了步伐,所以現在雙方之間只有三丈距離,它卻擺出一副隨時要轉而逃的姿勢,甚至有兩次猛地回,害得樹下衆人小心肝跟著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惟有長天似是當真化作了石雕,連理會它都不曾。
木之終於放心了,又往前走了三步,現在兩人之間只有兩尺距離。它出短小的上肢,慢慢去夠長天手裡的事,衆人這纔看清,它已經發育得很完全,至手上也長出了五隻手指頭。
一尺、七寸……長天似乎都能嗅到木之上傳來的木頭清香,那代表了森林的生機。
再有三寸,它就會將手放長天的掌中。
若是換了別的生,此刻已經在劫難逃。然而它是木之,在固山河陣當中,除非它心甘願,否則誰也抓不住它。所以長天只能慢慢地、慢慢地將修長的手指合攏。
他的手,穩定得連半抖也無。
木之並未到驚嚇,甚至也未抗拒,這就說明,他快要功了!
寧小閒只覺心臟跳得快要蹦出腔,待要閉眼又捨不得不看。黃萱也笑得瞇起了眼,下意識地看了看沉夏,發現他角不抑制地揚起,居然笑得既燦爛又歡快。“看來,沉夏也很激呢。”暗暗想道。
喀赤哈等人也很激。收拾完這頭木之,他們就可以返程出陣了。這一趟固山河陣之行尤其艱難,磕絆,要是再多來幾趟,當真是要折壽了啊!
一切看起來都很好,只除了——
在長天握住木之細小的手臂之前,也就是一剎那的功夫,突然有一記青自天外襲來,一下子打穿了參天巨木辛辛苦苦織建起來的龐大樹冠!
這記青將濃的樹冠鑿出了一丈左右的大窟窿之後,餘勢未衰撲向地面,重重砸將下去。
寧小閒瞳孔驟,已經看出,這道青正照準了自己幾人所立方向。
在這一瞬間,的眉心位置都驟然產生灼燒般的疼痛,那是第六在瘋狂預警!若是挨著了這記青,恐怕是個碎骨的下場。
這等危急當頭,連出聲示警都來不及,腰肢放,足尖驀地一弓、一彈,已將小的軀筆直地彈出了四丈開外,輕盈迅快如風舞柳絮。
纔剛剛落地,就聽到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此時,樹冠被打折的聲音才傳了出來,一陣噼裡啪啦,俱是傾頹之聲。趁機,照在這塊已經數百年都不曾見過天日的地面上。
方站定了回過頭去,就看到塗盡也掠了出來,公孫展則滾在他腳邊,他兩人正好捱得很近,塗盡發覺不對時,先將他揪起領子甩了出來;而喀赤哈這老油條作同樣不慢,也在見著青的第一時間轉而逃。
衆人驚魂未定地氣,滿頭滿的泥灰草屑。
然而有一個人卻沒能及時逃開。在方纔立足之的一丈開外,地上有一團模糊的。這記青威力之猛,將他連皮帶筋骨,一齊碾了渣滓。
這個倒黴蛋就是公孫謀。
公孫展剛從地上爬起,手上臉上被草葉割開無數條細小的口子,此刻一顆心還沒落回原,看到公孫謀的下場,一下子呆住了,連傷口的疼痛也未覺出。他們之間的罅隙雖然持續了數百年,但畢竟都是同族同宗,見他突遭飛來橫禍,心下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其他人卻無空理會,俱都在第一時間擡頭。方纔這記青幾乎是著木之轟下來的,這小東西驟然此驚嚇,哪裡還能逗留?幾乎在青閃過的同一瞬間,它“咻”地一下沉了松枝裡頭,猶如人類跳水中,從此消失不見。
就差這麼一點點!
再一次徒勞無功,長天的薄脣抿起,迅速收回了手。他一低頭,恰好與沉夏的目對上,這人臉沉無比,眼角微微跳,似是暗含了無盡恚怒。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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