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就吩咐塗盡和七仔守在外間，自己走進樓上的房間。這幾日有權十方在側，都不敢進神魔獄與長天會晤。儘管這人的聲音時常縈繞耳邊，卻令想得更狠了。

可是才踏出了傳送陣，迎面就飛來一樣橢圓形的小東西，一把接住看了兩眼，疑道：“這是什麼？”

“我用老的甲所煉的護符。”長天悶聲悶氣道。

難怪覺得很眼，原來這就是當時打開大門所用的那一塊甲嘛，只是經過長天祭煉，再度得很小，現在也不過指甲大小，上面的六角形花紋很漂亮，不時還有華流轉。長天在甲上頭穿了一紅線，讓能夠作爲配飾掛在腰間。

“前幾日你了傷，我才思索你所穿的烏鱗甲雖能吸收擊打傷害，卻不能完全豁免其他種類的攻擊，比如雷電、風火帶來的損傷，所以煉了這樣東西。”他指了指這塊甲，“龍別的本事沒有，論防之力卻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當你遇敵時，可用神力催這枚甲，在側形六面護盾。敵人若想傷害到你，得打破這六層護盾方可。”

聽得兩眼泛，主抱住他，在他面頰上吧嘰親了一大口：“照你這樣說，我今後豈非可以頂著護盾橫著走了？”

“得意則忘形。你這病幾時才能改得掉？”他無奈地嘆氣，“莫再癡人說夢了，天下哪有打不破的防？這甲雖好，卻需要你注神力方可運行。敵人攻在護盾上，同樣消耗你的神力。神力一旦用盡，護盾也就不攻自破了。”

“這甲須以神力驅，煉至大期就擁有神力的，古往今來不知是不是隻有你一個。所以它原本不是你這等階所能用的東西。”他微微一頓，似是在計算。“你要催它，運用的神力巨大。嗯，若按你丹所儲的神力來看，也許能用上九十息？”

頓時大爲泄氣。原來這法雖好。卻是附了使用條件的，而且好死不死地打在的肋上。寧大小姐，現在最缺的就是神力！

自淬完，可以修煉以來，所煉的是蛇的修行法訣，名爲《真一道理訣》，共有十八個等階，卻不折不扣是修的法訣，講究以妖力神力淬鍊質，最後能將煉得如同金剛不壞。其實多數妖怪所習的法訣。都是注重鍛的，畢竟妖怪搏鬥時喜歡現出真來拼殺，只有妖狐、氐土貉這類極數的妖怪，才喜用道法。

然後的麻煩就來了——每日獲得的神力基本是三種方式，從月華中汲取靈力。轉化爲自神力，此其一；從化妖泉中獲得長天留的神力，再煉化自己的丹，此其二；食用夢黃粱和玉膏等靈食天材，汲取其中的靈力，此其三。

可是無論哪一種方式吸收來的神力，在進丹之後。都要劃撥出一大半去運行《真一訣》，以不斷鞏固自己的。僅僅只有一小部分可以儲丹存起來，作爲備用的神力。可是《真一訣》又是妙用無盡的法訣，這第一個妙用，就是能在不知不覺中自運行，無論坐、臥、躺。定還是清醒，說話還是大笑，都會堅定而自主地修煉下去。

這也是蛇的天生本能決定的，否則這類大蛇一生中大半時間都在休眠期，一般功法哪裡能適合它？寧小閒的悲劇之就在這裡：由於《真一訣》的修煉是自主的、不可中斷的。所以可以通過勤勉修煉來加快這個速度，但想停下來卻是不行的，《真一訣》會蠻不講理地將絕大多數神力走，想給丹中多截留下一些神力都不行！所以儘管現在已經踏了大初期，上的神力卻實在得可憐。

這是個很尷尬的階段，長天也曾經歷過。不過蛇是上古異種，真本就強悍，所謂“一力降十會”，憑真也多半就能弄死敵人，用些神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人類之軀，現階段淬鍊得再牢固，強悍程度畢竟也是有限。

辦法只有一個，就是儘快突破大中期，此時《真一訣》的修煉就該進第三個等階了。普通妖怪修煉的最大難點，在於獲取不到那麼多靈氣來轉化爲妖力，可是不一樣啊。化妖泉中融了長天這外化十之七八的神力，對來說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神力來源。

現在的問題，在於每天能吸收多神力。打個比方，的軀就好像一隻容，容有多大，壁有多堅固，就決定了這隻容能裝進多水。直到現在，的筋和經脈都不起化妖泉中無主神力的肆，一到極限就痛不生，所以每日只能擷取一小部分神力來化爲己用。

在《真一訣》煉至小之後，這種況得以改善，長天預計每日能夠汲得並轉化的神力，大概會比現在多出一倍有餘。這中間的增減之數，絕不是1+1那麼簡單，就有更多神力可以揮霍了。

不過現在麼，還是得老老實實地修煉，然後珍惜自己藏在丹中的每一點神力。爲了達到這個目的，連已經學會的馭劍都儘量不用，而改用騎乘七仔……這熊孩子擔負兩種職能，一是幹架時的打手，二是座騎。

“就沒有能夠一下子讓我牛x無比的法？”不滿地嘟噥道。

他忍不住被逗笑了：“有。但你道行太低，駕馭不得。就如七歲小兒要掄百十來斤的大錘，不是揮不，就是極易將自己傷著。”隨後又安，“你既在無意間凝出了本心，那麼此後修爲進展就會更快更堅實，且一步一步走下去即可。”

目前長天暫時還沒傳給太多神通法門，只讓學了幾個實用的法，比如能夠改換形貌的障眼法，高階易容丹只能騙過大期以下的修仙者，已漸漸不堪大用，所以長天傳給的是學自上古仙人的障眼法，可以將自己的形貌任意改換，瞞過同等級他人之眼。再比如現在正要學習的斂息。

原本依靠霧鼠牙手鍊來藏自己的氣息。不過這東西當初拿給重傷的汨羅用，後面就忘了收回來了，而現在又來到廣宮這樣的名門大派，上氣息太紊，恐怕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長天要新學這個斂息之，來約束上的蛇神力氣息。

一小段法訣而已。溫習了幾遍就能使用自如。運起之後，上的氣息收斂，看起來又與凡人無二了。

此時長天拿出來了第二件東西，卻是一張面。嚴格來說，其實是一塊木片上掏了兩個，陋得很。瞪著上面的蟒紋半天才認出來，這是自己從雙魚城的某個木坊出來的萬年沉積木，長度僅有兩尺，當真是做什麼法都不夠。

“這東西的來歷，我也不清楚，但倒是發現了它一項用。”長天順手將面戴在臉上。這東西被打磨過了，兩面都很，重量也削減了許多，“只要戴上它，就連我都認不出你的真面目了。”

這話說得平淡，意味卻深長。若連他也看不穿，那麼別人自然也看不清的真面目了，當真是居家旅行、室盜竊必備之良也。

今日功課做完，已經能在化妖泉中堅持超過三刻鐘了。每多堅持一息，就能多往自己的丹裡灌上一神力。長天等著將汲取來的神力煉化之後，才悶悶地開口道：“離汨羅遠些。”

他看到汨羅的舉了？寧小閒眨了眨眼。

長天不悅，輕喝道：“聽到沒！”

他這是在吃醋嘍？竊笑著答道：“收到！我遵命就是。”

他輕咳一聲道：“汨羅前不久還被追殺，想必麻煩事糾，此時你不要近他。那些麻煩也許拿他沒辦法，但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有些事兒，其實越解釋越黑的。不過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好。”

“和權十方也別走得太近。”他不喜歡權十方，更不喜歡自己現在所說的話。可是要他蹲在神魔獄裡看外頭的兩個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子示好，他怎麼得了？

長天的臉看起來好懊惱。強忍住笑，角還是彎了起來：“好。”

“不許笑了！”他的臉上有一點點紅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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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抵達得早，現在也不過是近午時分。寧小閒想了想，還是決定到轉一轉，看看這名門大派的氣概。

離觀禮大典也不過剩下一天多的時間。欣然而至的宗派已有近兩百個，往昔平靜的廣宮，如今飛虹往來，都是修仙者騰雲駕霧的影，好不熱鬧。但騎著的白鳥貌相神異，可謂賺足了回頭率。

先看到的，是廣宮的武場，依然是幅員遼闊的平地，上面放著各式人偶，還有幾座小擂臺，想是給弟子切磋比試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