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很快就看到,從那竹筒之中,兩隻小蟲子蠕而出,爬到了麻婆的掌心。
那蟲子渾雪白,如同蠶蛹蠶寶寶一般,秦逍也不知道麻婆意何爲,卻見那兩隻白蟲爬到掌心之後便即不,麻婆盯著秦逍眼睛,問道:“你可認識這蟲子?”
秦逍搖搖頭,麻婆冷笑道:“這食心蟲,最喜歡的食便是人的心臟,從你口中爬,進心臟,不到半天,就能將你的心臟吞噬的乾乾淨淨。”
秦逍微微變,掙扎道:“你想做什麼?”
“也沒想做什麼。”麻婆輕聲道:“蟲寶寶了好些日子,今天正好可以讓它們大快朵頤。”
秦逍勉強笑道:“麻婆,你總不會讓它們吃我的心臟吧?”
“你倒聰明。”麻婆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凝視著秦逍:“你還年輕,心臟鮮,正是食心蟲上好的食。”
秦逍看到掌心的蟲子,只覺得很是噁心,苦笑道:“咱們無冤無仇,你也沒必要這樣害我吧?”
“我只問你那天晚上到底是誰從你屋裡出來。”麻婆淡淡道:“你若老實招認,我可以饒你一次。”
秦逍無奈道:“我真的不認識,實話告訴你,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還沒說完,麻婆一隻手卻已經托住秦逍下,很有技巧地掐住秦逍下顎骨,秦逍的不由自主張開,麻婆本沒有毫猶豫,另一隻手往秦逍上一捂,兩隻白蟲瞬間便進秦逍口中。
秦逍心下駭然,想要吐出去,但麻婆的手掌捂住,那兩隻白蟲進了口中,變的異常活躍,秦逍本無法阻止,覺兩隻白蟲迅速鑽進了自己的嚨之中,爾後直接進了食道。
麻婆顯然確定白蟲已經進了秦逍食道,收回手,秦逍立刻嘔吐起來,想要將蟲子吐出來,苦水吐出兩口,蟲子不見一隻。
“死老太婆,老子什麼時候得罪過你?”秦逍被食心蟲肚,惱恨加:“老子家裡有什麼人進出,關你屁事?”
麻婆只是站在他面前,冷冷看著他,並不說話。
“你趕給老子將它們弄出來。”秦逍心中又怕又急:“我是府的人,你要真的害了我,都尉府一定徹查到底,你當都尉府的人都是吃乾飯?你藏的再深,他們也一定能將你揪出來。”
麻婆冷哼一聲,道:“他們從來都是吃乾飯的,難道你不知道?”
秦逍一怔,此時他覺蟲子似乎在自己的腸胃之中蠕,也不知道是真的覺到還是心理作用,苦著臉道:“咱們左鄰右舍的,沒必要做的這麼絕吧?”
“你剛纔看到什麼了?”麻婆盯著秦逍眼睛問道。
秦逍愣了一下,頓時有些尷尬,畢竟爬人家窗戶看人家洗澡,說到哪裡都不是彩的事。
“我看你這麼晚都沒吹燈,擔心你出了什麼狀況。”秦逍想了一下,才道:“我以爲你是個老婆婆,萬一真要出點什麼事,沒有照顧,所以.....!”
麻婆道:“所以你想看看我是不是死了?”
秦逍忙道:“不是,就是看你是不是生病了或者其他,我可沒詛咒你。”
麻婆冷哼一聲,猛地出手,刀劃過,秦逍吃了一驚,“啊”地輕一聲,但卻發現麻婆竟然是將幫著自己雙的牛筋繩割開,又繞到自己後,將綁著自己雙手的繩子也割開。
秦逍倒沒想到麻婆前後變化真快,起活了一下手腳,便聽麻婆淡淡道:“那不是食心蟲,它們在你的可以存活兩天,你也不必慌張,這兩天它們會在你的各經脈遊移,幫你通脈。”
秦逍一怔,意外道:“通脈?”
“早些年你寒癥的侵襲,經脈收,本無法練氣習武。”麻婆收起刀子,平靜道:“不過已經讓你的經脈得到舒展,可是多年積弊,也非朝夕就能恢復,這雪蟲雖然不能讓你迅速復原,至對經脈舒張大有裨益。”
這番話一說,秦逍吃驚道:“你怎麼知道?”但瞬間也明白過來,道:“你.....你就是幾次救我的恩公?”
秦逍不知神老太婆的去向,但是那天看到麻婆,就心存狐疑。
只是他無法想象,自己斜對門的買油老太婆會有那般本事。
但此刻這話說出來,秦逍幾乎是瞬間就斷定,眼前的麻婆,正是自己一直想要找尋的神老太婆。
除了那神老太婆,這世上幾乎無人知道自己曾經遭過寒癥的折磨,更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一直服用來抵抗寒癥。
麻婆就是自己一直惦記的恩人,秦逍只覺得匪夷所思。
將近兩百天,他幾乎每日都在等待著恩公的再次出現,可卻哪裡知道,他一直在等待的恩公,就在斜對門看著自己。
麻婆沒有承認,只是走到屋角,那裡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擺著幾隻油壇。
雖然沒有承認,但既然不否認,也就等同於默認,而且秦逍已經完全確定的份。
一時間無數的疑涌上心頭。
“恩.....恩人,你怎麼知道我患有寒癥?”秦逍湊過去,“你又怎知可以抵抗寒癥?”走到麻婆邊,卻見麻婆已經打開一直油壇,從裡面小心翼翼取出一隻瓷瓶子。
“恩人,這是什麼?”秦逍奇道。
麻婆轉過,聲音依然冷淡:“別我恩人。”聲音依然低沉嘶啞,打開瓷瓶子,從裡面倒出一顆極小的藥丸在掌心,看了秦逍一眼,低聲道:“這是用狗製的丸。”
“丸?”秦逍小心翼翼從麻婆掌心捻起來。
“你現在將盛裝在葫蘆裡,但並不是長久之計。”麻婆道:“一旦哪天葫蘆裡的被人發現,終究是不妙。這半年來,我一直想著如何更好地解決這個問題,思來想去,最好的法子就是將製丸,如此可以方便你服用,即使這丸被人發現,你也有一百種理由可以解釋。”
秦逍忙道:“正是。”心想上帶著丸,那比葫蘆裡裝著要方便得多。
而且葫中的存儲時間不能太長,時間過長,就會凝固塊,很不方便,爲此還會浪費。
“這一瓶子足夠你用上三個月。”麻婆道:“除了,丸之中還有一些養氣的藥材,對你的有好。”將手中瓷瓶子遞給秦逍,秦逍忙雙手接過,心中激,道:“恩人,你爲何這樣幫我?”
“我說過不要我恩人。”麻婆顯然有些不歡喜。
秦逍尷尬道:“那我還你麻婆?”
麻婆想了一下,才輕聲道:“我紅葉,不過你也不用記著。”
“紅葉?”秦逍立刻道:“好名字,好名字,真是好聽。”
麻婆冷哼一聲,似乎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來。
秦逍將瓷瓶子揣懷中,這才道:“紅葉.....婆婆,你怎知我患了寒癥?”心想寒癥之疾,只有自己和那已經過世的老頭子知道,老頭子已經駕鶴西遊,這天底下除了自己,也並無其他人知道寒癥之疾,紅葉又從得知?
“該告訴你的,你不用問,我也會讓你知道。”紅葉冷若冰霜:“不該你知道的,你也不用廢話。”
“哦哦!”秦逍忙道:“知道了。”
他這時候也明白,爲何鬼手三那晚要找自己算賬,神老太婆卻能及時出現,麻婆就在自家對面,注意著自己院子裡的靜,鬼手三潛自己屋裡,別人不知,但以紅葉的實力,當然一清二楚。
紅葉也不說話,兩人站著,氣氛有些尷尬。
“你還有事?”紅葉淡淡問道。
雖然幾次救了秦逍命,而且爲了秦逍,費盡心思製作出丸,可是與秦逍說話卻很是冷淡。
秦逍心想這應該是使然。
“沒有。”秦逍尷尬道:“我就想知道,你.....你爲何要救我?”
紅葉道:“我剛說的話你沒聽見?”
“聽到聽到,不該知道的不要廢話。”秦逍出笑容:“對了,有個事兒我有些疑,想向你請教。”不等紅葉開口,立刻道:“不是廢話,就是.....就是【太古意氣訣】。”
紅葉道:“怎麼了?這幾天你都練了?”
“你的吩咐,我不敢忘記。”秦逍道:“我一有時間就練,可是有件事很奇怪。”
“哦?”
“我從來沒有練過功。”秦逍道:“可是有人說我已經練了半年的功,還說我已經是一品高手.....!”
“一品高手?”紅葉冷笑道:“一品什麼時候了高手?”
秦逍自知失言,更是尷尬:“我說錯了,他說我是一品武者,就是有了力,可是我不記得我從半年前就開始練過功,紅葉.....紅葉婆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葉道:“你手出來。”
秦逍忙捲起袖子,將手過去,紅葉探出兩手指,搭在秦逍的手脈上,樣子就像是在給病人把脈,吩咐道:“深吸氣!”
秦逍按照紅葉吩咐,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
紅葉的沒有因爲習武而變得糙,手若荑,若凝脂,手指搭在手脈上,甚至能讓秦逍覺到膩。
紅葉輕“咦”一聲,擡頭看了看秦逍眼睛,見秦逍也正看著自己,問道:“你之前沒有練過功?”
“沒有,絕對沒有。”秦逍立刻道:“我可以對天發誓.....!”
“沒有就沒有,胡發什麼誓。”紅葉有些不悅:“你是從【太古意氣訣】開始練氣?”
“對。”秦逍道:“那天晚上你給我【太古意氣訣】,我便開始按照裡面的方法吐納。”
紅葉收回手,若有所思,沉默片刻,才道:“那我要恭喜你了,你用幾天的時間,就達到了別人半年才達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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