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染怒瞪著葉倩,「這回你知道了吧?你覺得還能放?是用的追查背後兇手重要還是重要?一堆死人和一個早晚被追查到會死的人而已,搭上雲王府唯一嫡的一條命,哪個劃算?若是出了事,這個責任你擔負的起嗎?南疆王擔負的起嗎?」
葉倩本來一腔怒氣頓時沒了脾氣,在夜輕染的怒吼下吶吶無言,轉頭看向容景詢問,「……怎麼會這樣?」
容景沉默不語,淡淡看著葉倩。
葉倩收回視線看向雲淺月,態度較之剛才天差地別,問道:「喂,雲淺月,你不是活蹦跳的嗎?而且從昨日見你到今日見你我明明看著你很神啊,如今怎麼是這副樣子?」
雲淺月心裡苦笑,從那日靈臺寺中了催引和容景一起困在地下佛堂九死一生功力盡失之後,消耗太大,幾乎虧損了大半氣,後來回府後又被趕去容景的藏書閣,沒日沒夜看那些書,沒休息,後來又遭遇刺殺,失過多,沒養過來又來了葵水……這一番下來,就算壯得像牛一樣也會吃不消,更何況這個的質本就弱,如今虛弱不堪很正常,但也沒有夜輕染說的一陣風就刮倒,自己按向自己的脈搏,手剛放在上面,心裡驚異,脈象怎麼會如此虛弱?跟沒有似的……
雲淺月轉頭看容景,容景長長的睫輕了一下,忽然想起早上的湯和那碗湯藥,吃出有兩味是補腦的藥,但其它的大約就是致使人虛弱不堪的藥了。和著他早就料到今日會來這裡放了?若是這樣的形,任何一個懂醫的人都不會讓再放一滴的,若不是沒有毫異樣,本不相信自己有這麼虛弱,當真如夜輕染所說一陣風就能刮倒……
雲淺月看著容景有些無語,未卜先知,走一步看十步,說的就是這個男人吧!想著若不是夜輕染這樣鬧起來,是不是放的時候就會直接暈倒,也會進行不下去的?
「我需要三大碗,你如此弱不風當真不行!你這副樣子再放三碗的話,不死也會躺個一年半載。」葉倩著雲淺月的脈不鬆手,皺眉道。
雲淺月無言以對,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如今還有何話說?」夜輕染瞪著葉倩。想著幸好他去找了皇伯伯將此事阻止。
「我哪裡知道如此虛弱?我還不是為了你!」葉倩放開手,氣道。
「你為了我什麼?我有什麼可讓你為了的!」夜輕染不買賬。
「你……」葉倩猛地轉過,不看夜輕染,恨恨地道:「是我活該行了吧?不過你也活該,活該……哼,最好活該死你,怪不得不得人家喜歡。」
「不可理喻!」夜輕染叱了一句,轉頭看向容景,「弱人,你明知道虛弱這樣居然還將帶來,你安的什麼心?」
「本來我知道虛弱不能勝此重任,但是聖命不可為!不來的話,皇上大約會怪罪,你總不能讓抗旨吧?」容景似乎沒看到二人爭執,神連一毫變化也無。
夜輕染臉一寒,「皇伯伯還不是那麼不通人!」
容景淡淡一笑,不予評判,緩緩道:「是月日時出生的人,有一人是年月日時出生的人,比更適合,可是不想那人昨日染了風寒,陸公公去請說臥床不起,所以,這件事只能落在了的上。」
「年月日時出生的人?誰?」夜輕染問。
「是啊,誰?」葉倩也問。
「是丞相府的秦小姐。陸公公難道沒告訴你們嗎?還是只稟告了皇上?皇上憐惜丞相府秦小姐染了風寒臥病在床,便不用,第二次又派陸公公去了雲王府,非要將這個一陣風就能刮倒的人揪來。這個人偏偏又想追查到兇手,投鼠忌,只能來了!」容景目淡淡地看向監斬席那一襲明黃的影,笑道:「秦小姐一直生慣養,日日好吃好喝,就算生個病也該比不是被人下了催引,就是被人當街截殺,再就被百名死士暗殺到如今總是折騰不人形的人強吧?皇上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說大約皇上是棄了,選了丞相府的秦小姐。」
夜輕染皺眉,臉不太好,並未說話。
雲淺月也不說話,看向監斬席那一襲明黃的影。想著大約是容景的那句秦玉凝「堪當國母」的話起作用了。老皇帝這般作為是在棄保秦玉凝。是不是說明老皇帝已經下定決心徹底打消了讓再嫁皇室的念頭了?將踢開,最好死了,那麼他再以雲王府沒有嫡為由將下一任皇后給秦玉凝……
或許即便沒有容景那句話的話,以秦玉凝之才,和丞相統領百的地位,秦玉凝也是不二人選。雲王府本來就百來年外戚坐大,樹大招風,再加上紈不化,老皇帝的確有理由選秦玉凝而棄了,如今說取消不用是因為夜輕染,大約是夜輕染剛剛找了老皇帝鬧了一通,老皇帝怕是無奈才應了的……
雲淺月心裡冷笑一聲,若是秦玉凝做皇后最好,正不願意嫁皇室。若是老皇帝真想雲王府,真對下手的話,他就要掂量掂量後果。
「原來丞相府的那個小姐是年月日時出生的,那就再好不過了。」葉倩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什麼,又對容景問道:「就是景世子所說的那個堪當國母的人?秦玉凝?」
「嗯,葉公主說得沒錯,就是!」容景面無表地點頭。
「那太好了!夜輕染,你去將那個人帶來,我就用!」葉倩道。
「你看看天,如今都過了午時了。」夜輕染提醒,「而且你沒聽到說秦玉凝染了風寒臥病在床嗎?」
「因為雲淺月是月日時出生的人,若是我作法施咒,的必須要午時用才有效,但那個秦玉凝既然是年月日時出生的人就不必要了,的隨時都可以用。過了午時也不怕。」葉倩道:「那個秦玉凝到底有多矜貴?不過是染了小小的風寒嘛!風寒還能要了人命?還能比你眼前這個人更弱?我就不信了!你去將抬來我看看,若是真虛弱的要死,我今日就白折騰準備一番也就罷了,若是能用而不用的話,以後就休想讓我再折騰一次,過了今日,明日本公主不侯了!」
夜輕染皺眉,看向監斬席端坐的老皇帝,大約是聽了容景剛剛說皇上想保秦玉凝的話,有些猶豫。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葉倩看著夜輕染,「難道你也憐惜那秦玉凝?捨不得用?」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憐惜做什麼?」夜輕染瞪了葉倩一眼。
「既然不憐惜就趕去丞相府將那個秦玉凝給我帶來!我說了,非不可,否則你別覺得本公主好欺負似的,來天聖給你當牛做馬使喚來了。若秦玉凝本就是能用話,就算是天聖皇上也別想護著,若是護著的話,以後這種事就別找本公主,你當我願意這種咒?我們南疆的咒輕易不用,一次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這就去和皇伯伯說說!」夜輕染終於點頭,抬步向監斬臺下走去。
「等等,既然如今不急,我們就一起過去。」葉倩喊住夜輕染,看向容景和雲淺月,沒好氣地道:「走,你們也過去。這事可是因為你們兩個而起,沒道理本公主給你們出頭,你們卻閒得和大爺似的。」
「葉公主說得對!」容景和氣一笑。
雲淺月笑了笑,對葉倩道:「你這麼對他說話,是不是不想觀看他的紫竹苑了?」
葉倩板著的臉一僵,看向容景,見容景含笑的面比剛剛淡淡看著時候和氣多了,唏噓一聲,一把拽過雲淺月,對悄聲道:「我忘了!幸好你提醒。」
雲淺月無語,看著剛剛渾是刺的樣子還以為多厲害,原來也是一隻怕貓的老鼠。
「你不是要一起去嗎?還不快些走,磨蹭什麼?」夜輕染回頭對葉倩冷著臉道。
「這不正走著嘛!就你這副臭脾氣,沒人會喜歡你!」葉倩瞪了夜輕染一眼,拽上雲淺月就走。
「你脾氣好?」夜輕染哼了一聲,「你與本小王半斤八兩,誰都別說誰!」
「我脾氣不好也比你強,你就是……」葉倩有些惱怒。
「行了,行了,你看所有人都看著這邊呢!」雲淺月手摀住葉倩的,見陸公公已經走過來了。
葉倩將要說的話吞了回去,又瞪了夜輕染一眼。
雲淺月放開捂著葉倩的手,想著幸好心裡強大,這兩個人鬧起來都不是一般人,瞥了容景一眼,見容景面不改,淡淡然然,想著不愧黑心,境界果然比高。
「老奴給景世子、染小王爺、葉公主、淺月小姐請安!」陸公公急匆匆跑來,迎面對幾人匆匆見禮,口中不停地道:「皇上說了,既然淺月小姐不適,那就等淺月小姐好了之後改日再由葉公主作法施咒。」
雲淺月冷笑一聲,老皇帝怎麼不說等秦玉凝好了之後?
「小丫頭不行不是還有秦玉凝嗎?」夜輕染冷冷瞥了陸公公一眼,「你且閃開,本小王和葉公主、小丫頭、弱人一起去見皇伯伯!」
「小王爺,秦小姐如今臥床不起……」陸公公一驚。
「狗屁的臥床不起?能矜貴到比小丫頭還虛弱的地步?」夜輕染見陸公公不躲開,直接一腳踢了過去,邁開步就向監斬席走去。
陸公公哎呦一聲,子被踢出了老遠,砰一聲栽到了地上。
雲淺月想著這夜輕染真牛叉,連老皇帝邊的大總管也敢踢。果然是小魔王。
「這個臭人有時候是男人的!」葉倩讚了夜輕染一句。
雲淺月有些哭笑不得,踢個太監就男人了,這葉倩是在誇獎夜輕染還是在損夜輕染?剛想到此,就見夜輕染回頭狠狠挖了葉倩一眼,「你最好給本小王安分些,別以為仗著你會南疆咒就了不起,本小王非用你不可了。你若是不安分,本小王有辦法將你驅趕出京城,送回南疆,將南疆王請來。」
葉倩立即住了。
夜輕染轉過,不再理會葉倩,繼續走向監斬席。
葉倩嘟囔了一句什麼,雲淺月沒聽清,瞥了一眼陸公公,見陸公公正困難地爬起來,看向監斬席,想著這回見老皇帝怕又是一番風雨。但是又有何足懼?
四個人再無話,一路來到監斬席。
「月丫頭,你怎麼將自己弄了這副模樣?」老皇帝不等眾人開口,目落在雲淺月上,皺眉問道。
雲淺月也不見禮,虛弱地扯了扯角,對老皇帝出聲,聲音也是虛弱無比,「皇上姑父,我這些日子臥床養傷,面太差,是陸公公說我臉難看得像鬼,來見皇上姑父有辱天,所以就多撲了些。」
陸公公忍著疼痛爬起來從後面追來,聽到雲淺月這樣說子一矮,險些又載到地上,想著這淺月小姐打一耙,這明明是景世子說的話,怎麼了他說的了?而且他見淺月小姐的時候也沒這麼虛弱,剛要反駁,想起不能得罪景世子,便生生住了口。
「原來是這樣!月丫頭是自己人,又有什麼侮辱天的?」老皇帝看向陸公公,皺眉道:「你怎麼弄了一土?辦個事越來越辦不好了!」
「老奴……老奴不小心栽倒了……」陸公公有苦難言,自然不敢說是夜輕染踢的。景世子他得罪不得,染小王爺也得罪不得,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他雖然自認倒霉,夜輕染卻是不放過他,怒道:「皇伯伯,都是這個奴才辦事不利,丞相府的秦小姐明明是年月日時出生的人他卻不去找,偏偏找小丫頭這個月日時出生的人,還強行將拉來。若不是我探了的脈太過虛弱來找皇伯伯,而葉倩也探了的脈,說小丫頭要是放的話一準沒命,沒準此時就給小丫頭放了,就橫死在那監斬臺上了。所以,皇伯伯一定要治這個狗奴才一個大罪,最好拖出去殺了!居然敢欺上瞞下,護著丞相府的秦小姐,要讓小丫頭沒命,簡直可惡,不知道收了丞相什麼好。當真該死的很!」
陸公公聞言大驚失,不敢置信地看著夜輕染,老皇帝不遠坐著的秦丞相也是面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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