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十章 弱不風

雲淺月一眼將午門外的形看眼底，收回視線看向容景。

容景對淺淺一笑，低聲道：「你今日要笑，否則這監斬臺上就不止那些等著被葉倩施咒焚燒的首了，還會多了因你的笑而嚇死的可憐鬼。」

「你真是不欺負我就不痛快！」雲淺月聞言又氣又笑。當願意為這副鬼樣子啊！還不是沒有的那張臉太見不得人了。至這不遮住了的臉，連角的那一傷口也遮住了。

「我日日欺負你，總有一天沒了我的欺負，你會覺得連世界都失去了彩！只有做到這樣，大概你眼中心中就再也放不下別人了……」容景低聲咕噥了一句。

「你說什麼？」容景的聲音太小，雲淺月沒聽清。

「沒什麼！趕下車吧！如今正趕上時辰。」容景抬起頭對雲淺月一笑。

雲淺月扁扁，剛要跳下車，忽然想起什麼，立即改了主意，扶著車轅慢悠悠下了車，往車前一站，盈盈弱弱。

容景看著雲淺月的作眸了一笑意，在雲淺月後也緩緩下了車。

陸公公的馬車慢一步地來到，馬車剛一停，陸公公就連忙從車中下來，向監斬席的皇上那裡跑去。

「我們呢？去哪裡？」雲淺月問容景。

容景還沒答話，只聽監斬臺上葉倩大喊，「雲淺月，快些過來，時辰就要到了。」

雲淺月聞言看去，只見葉倩正向招手，點點頭，剛要過去，眼前一陣風飄來一個人，正是夜輕染，只能再停住腳步看著夜輕染。

「小丫頭，你……」夜輕染來到就見到雲淺月在下更為慘白的臉，他一驚，後退了一步，以為看錯人了，再仔細一看，才知道沒看錯人，指著雲淺月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這個樣子？」

還能怎麼回事兒？總不能告訴他因為某人欺負的臉已經不能見人了，只能用遮了吧？搖搖頭，虛弱地道：「沒事兒！」

「小丫頭，你怎麼了這麼虛弱？」夜輕染皺眉看著雲淺月，關心地問。

「昨夜被子都被葉倩搶走了，我染上了風寒。」雲淺月胡謅。

容景抬頭天。

「這個可惡的人！」夜輕染聞言有些惱怒，又不贊同地道：「染了風寒你怎麼還來？」

「查找兇手這麼大的事兒，染了風寒怕什麼？別說我還能走來了，就是臥床不起爬也要爬來。」雲淺月繼續胡謅，否則能說什麼？說容景欺負了嗎？

「不行，你這副樣子可不能放的。走，我帶著你去和皇伯伯說，就說這個改日再進行。秦玉凝也染了風寒，怎麼就那麼矜貴能不來？而你怎麼就偏偏傻了吧唧地趕來。你比矜貴多了。」夜輕染聞言過來拉雲淺月，當真信以為真。

雲淺月頓時有一種負罪，這夜輕染是誰家的孩子呦，這麼好騙，真讓人憂傷。躲開他的手，虛弱地道：「沒事兒，我強壯，一碗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也不行，你看看你的臉難看得和鬼一樣。」夜輕染強行來拽雲淺月。

雲淺月再次躲開，想著這孩子能不能不說真心話，說一句違和的話也行。誰願意將臉弄這副鬼樣子。轉頭瞪了容景一眼。

容景依然抬眼天，似乎沒看到夜輕染和雲淺月這邊的靜。

「你躲什麼？怎麼這麼大的味？」夜輕染此時才發覺，皺眉問道。

「我臉難看，就多撲了些。」雲淺月想著又熏到了一個人，幹幹地笑了笑，問道：「此時臉是不是好看了一些？」

夜輕染張了張，想說好看，似乎實在說不出，看著雲淺月殷切切的眼神，忽然移開視線，對道：「你在這等著，我去和皇伯伯說！不讓你放。」話落，他不等雲淺月再說話，足尖輕點，向監斬席施展輕功飛去。

雲淺月見夜輕染離開，轉頭瞪著容景，低叱道：「你幹得好事兒！」

容景收回視線，忍著笑意低而溫地道：「嗯，是我幹得好事兒！你沒說錯。」

雲淺月臉一紅，撇開臉不看他，只見夜輕染飛上監斬席，幾乎與跑路的陸公公一同到達，回頭對容景叱道：「夜輕染比你好多了。」

容景笑意頓收，淡淡看了眼正和皇上上前說話的夜輕染，提醒道：「再好他也是喜歡葉倩，不喜歡你。」

「我知道，就你喜歡我行了吧？除了你天下沒人喜歡我，不用總是對我提醒。」雲淺月回頭白了容景一眼，夜輕染喜歡葉倩就喜歡葉倩唄！他至於天天在耳邊念叨時刻對提醒嗎？

「嗯，你明白就好！除了我真沒人喜歡你的。」容景收起的笑意又蔓開，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這個傢伙。

「雲淺月，你還站在那裡磨蹭什麼？趕快上來！」葉倩又喊。

雲淺月向監斬席上看去，只見夜輕染和老皇帝依然在說話，轉頭對容景挑眉詢問，容景對一笑，「既然來了，何不上去看看？」

雲淺月抬步向葉倩走去。

容景緩步跟在雲淺月後。

「葉倩喊我上去，你跟著我做什麼？」雲淺月回頭瞥了容景一眼。

「陪你上去！」容景道。

雲淺月角勾了一下，再不說話，轉回頭向前走去。能清晰地聽見容景輕淺的腳步在後，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味道，只要回頭，就能看到他，這種覺奇妙得難以形容。

上了監斬臺，雲淺月淡淡掃了那些一眼，剛要對葉倩開口，只聽葉倩忽然大喊了一聲，「媽呀，鬼！」

雲淺月腳步一頓，看向葉倩，見驚恐地看著，不由好氣地道：「你見過有青天白日出來溜躂的這麼好看的鬼嗎？」

葉倩定了定神，細看雲淺月，驚恐退去，怒道：「雲淺月，你扮作鬼臉做什麼？嚇死人了！我魂兒險些被你嚇丟了。」「你連這遍地的死都不怕，還怕鬼？」雲淺月翻了個白眼。

「你如今看起來比這些死可怕多了！」葉倩唏噓了一聲，扁扁又道：「你當我願意對著這些死啊，我這是趕鴨子上架，我雖然學了我們南疆不傳之的咒，但是我從來沒用過。如今還不是為了你，我第一次要開始用了。」

雲淺月見葉倩說得委委屈屈的神，有些好笑，「南疆王不就你一個兒嗎？你不學南疆的咒誰學？總要有人繼承祖業的。你早晚都會有第一次的，這次就當實驗了。」話雖然這樣說，但心裡想著葉倩第一次施咒，不知道靠不靠譜！

「你說得也對！」葉倩似乎鼓起了些勇氣，看到容景也走了上來，訝異地問，「景世子？我沒喊你啊！你來做什麼？」

「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難道葉公主不同意我上來？」容景挑眉。

「當然同意，你上來最好，有景世子在這，我就沒那麼怕了。」葉倩連忙道。話落，湊近雲淺月，用胳膊撞了一下，低聲詢問，「你們和好了？」

「我們打架了嗎？」雲淺月想著這葉倩看著迷糊，但實則明的很啊！

葉倩一噎，立即遠離開雲淺月，不再問，看向監斬席，見夜輕染還在和老皇帝爭辯著什麼，皺眉，「這夜輕染在幹嘛？」

雲淺月也看向夜輕染，想著夜輕染對真的很好，真夠朋友，對葉倩道：「你可不準三心二意，夜輕染多好啊，要不是早知道喜歡你，我就喜歡他了。」

葉倩一愣。

容景眸綻出一幽深。

「你……你不會是以為……你……」葉倩愣了片刻後忽然用手指著雲淺月，結了半響，見夜輕染已經不再和老皇帝爭辯，向這飛而來，大聲道：「誰說……」

「葉公主，時辰到了！」容景忽然淡淡提醒。

葉倩猛地轉頭看向容景，容景淡淡地看著，從那淡淡的眸中看出警告的意味，立即吞了吞口水，將要說的話吞了回去，艱難地移開視線，噤了聲。

「怎麼了？」雲淺月看向葉倩。

「沒什麼！」葉倩沒好氣地瞪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看了一眼容景，見他神沒有半異樣，又見葉倩突然就對甩臉，不著頭腦，皺了皺眉，想說什麼，此時夜輕染已經飄落在了高臺上，只能住了口。

「夜輕染，你上來做什麼？」葉倩問道。

「我剛和皇伯伯說了，小丫頭不適，不能放。皇伯伯同意了，我來告訴讓回府休息。今日這個作法施咒就算了，改日再進行。」夜輕染道。

雲淺月沒想到老皇帝真的同意了。不知道是信了夜輕染的話還是因為被夜輕染鬧了一通他無奈只能作罷，但總歸聽夜輕染這話是答應了。不急著表態，看向葉倩。

「什麼？你居然說要改日再進行？你知道為了這個我今日可是準備了一整個早上，你說改日就改日啊！怎麼就不適了？我看好的很！別人都不心，你是吃飽了撐的瞎心！」葉倩聞言劈頭蓋臉就對夜輕染一頓臭罵。

夜輕染被葉倩罵得一愣。

「如今臉上不就多一些嗎？你仔細看看，你不是也會些醫嗎？你過來給號號脈，明明就好的狠。」葉倩一把拉住雲淺月推到夜輕染面前。

雲淺月被葉倩推得一個趔趄，向夜輕染倒去。

夜輕染一驚，連忙扶住雲淺月，對葉倩大怒道：「你這個人發什麼瘋？明明就被你奪了被子了寒氣，如今連站都站不穩，你對我吼什麼？你看看的臉，不撲也白的不像話！不是不適是什麼？」

夜輕染說著，忽然氣怒的用袖子在雲淺月的臉上蹭了蹭，他作太快，讓雲淺月想躲避也躲避不及。臉上的被夜輕染蹭掉了大半，出的臉。

葉倩看到雲淺月的臉立即噤了聲，但又不甘心地道：「臉白一些算什麼？你沒號脈給嗎？也許是裝的呢！」

雲淺月想著你們這麼鬧起來，我的臉不白才怪，想紅的像桃花也紅不起來了。

「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我們走！」夜輕染拉著雲淺月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你給號脈，本沒什麼不適。」葉倩來了勁，攔住夜輕染，「你別整日裡犯傻，你可知道本就喜歡……」

「葉公主，說話要注意分寸！」容景忽然開口，聲音淡淡。

葉倩手一，看了容景一眼，轉頭又看向有些惱怒的夜輕染，有些恨鐵不鋼地道：「是你要擰著我給你的小丫頭追查背後兇手的，如今你將我葉倩當做什麼？我辛辛苦苦準備了半天，你說算了就算了？」

夜輕染抿不語。

「告訴你，不可能！」葉倩怒吼了一句，顯然氣得夠嗆。

「怎麼就不可能？難道你看著盡而亡？」夜輕染也惱了，手按在雲淺月脈搏上，停頓了片刻，他將雲淺月輕輕推給葉倩，大怒道：「你給號脈了嗎？你看看的到底虛弱不虛弱？你看看還能放嗎？你沒給號脈就說一通，你看看，再刮一陣風就要倒了！」

葉倩接過被推給的雲淺月，見夜輕染言之鑿鑿，疑地將手按在脈搏上。

雲淺月心裡苦笑。果然扯謊的孩子早晚會早報應的，瞧，這不報應來了？沒想到夜輕染對是真的好到較真的程度。心中無限愧疚的同時又下定決心，以後堅決不再欺騙夜輕染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虛這樣？」葉倩看向夜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