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公本來心裡有些不舒服頓時一掃而空,恍然道:「原來如此……」話落,他呵呵一笑,老臉笑開了花,「和著是淺月小姐人了,老奴就說嘛!淺月小姐前一段時間子已經多好了,如今怎麼又是這般,皇上還不知道呢!老奴回去一定將這一樁喜事稟告給皇上,皇上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皇后娘娘是知道的,難道皇后娘娘沒與皇上說?」雲孟疑地問。
「皇上因為景世子和淺月小姐遇刺之事已經有幾日沒去後宮翻牌了,皇后娘娘和後宮嬪妃都見不到皇上,這件事又沒人與皇上說,皇上自然是不知道的。」陸公公笑呵呵地道。
「原來是這樣!」雲孟點點頭,見陸公公不再惱,也就不再說話。
陸公公也不再說話,焦急地看向雲淺月門口。
院中的二人聲音雖然極小,但還是被屋的雲淺月聽了個大概。惡寒了一下,臉有些不好看。和著大姨媽來了還要吵得天下皆知?走到鏡子前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如今鏡子中的人黑著一張臉,但依然和往日不同,面紅霞,紅腫,雖然上了藥,但角的傷口依然明顯,低聲罵了一句,「他真不該容景,應該容混蛋!」
罵完之後想起他那句「喜歡還是太輕了」的話,角不出笑意,但笑意剛剛綻開,傷口頓時一痛,「」的一聲,笑意消失於無形,用手指按住傷口,又有些惱的道:「當真是屬狗的!」
雖然是在罵,但想起早先的形,好不容易恢復了幾分的臉又紅了,那當真如一支染了個胭脂的桃花,燦如煙霞。在鏡子前站了片刻,那紅霞怎麼也不退。不由犯難,這樣出去豈不是誰都能看出來犯桃花了?
「淺月小姐,您好了沒有?」陸公公一邊看著天一邊急急詢問。
「還沒好!再等一會兒!」雲淺月離開鏡子,走到清水盆前鞠了一捧水洗臉,洗了半響,清涼的水也不能消退臉上的溫度,用娟帕將臉上的水抹淨,重新走到鏡子前,拿起梳妝鏡前的盒子打開,將向臉上撲去。
如今只能用的偽裝技了……
「淺月小姐,您快些吧!再晚就來不及了……」若是能進來拽人,陸公公想必早就進來了。但是這個人是雲淺月,尤其是看起來讓景世子很是維護的人,他不敢進來。
「好了,走吧!」陸公公話落,雲淺月從屋中出來,看了陸公公一眼,向外走去。
陸公公一喜,連忙抬步跟上,此時也顧不得注意雲淺月臉此時白得像鬼。
「淺月小姐你……你這樣……」雲孟將雲淺月的臉看得清清楚楚,不敢置信地看著這樣的。
「陸公公,你看我這樣有辱天嗎?」雲淺月不看雲孟,停住腳步對陸公公問。
陸公公此時也看到了雲淺月的臉,蒼白沒有一,臉都是白的,他一驚,對上雲淺月似乎在說只要你說我有辱天的話我就不去了的視線,連連搖頭,有些艱難地道:「不有辱天,沒事兒,皇上不會怪罪的,因為淺月小姐了重傷一直沒大好嘛,所以臉才是極差……」
「那就好,我們快些走吧!」雲淺月強自忍著濃濃的脂味,心裡將容景罵了個臭死。憑什麼他作遮?等明日兒也要將他的臉化鬼一樣。
「是啊,還有一刻就到午時,我們要快些!」陸公公幾乎健步如飛了。
雲淺月抬頭看了一眼天,也加快了腳步。這樣的事自然不想耽擱,到底要看看南疆的咒什麼樣,和怎樣揪出那背後黑手。
一路無話來到雲王府大門口。
雲淺月一眼就看到了除了陸公公趕來的馬車停在那裡,還有一輛通黑的馬車,這輛馬車和容景早先那輛被無數箭雨穿的馬車別無二致,依然是沉香木打造,車型簡而不樸,只不過這一輛是嶄新的,沉香木烏黑油亮。顯然是某人財大氣,毀去了一個又弄了一輛新的,真正應了那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的話了。撇撇,想著這個傢伙怎麼還沒走?
這時那輛車簾挑起,容景出臉看向雲淺月,當看到的臉,角似乎狠狠地了一下,只是一眼立即移開視線,似乎再不願意看。
什麼破表!雲淺月瞪了容景一眼。
「景世子?」陸公公也看到了容景,連忙道:「您還沒回府?」
「府中的事畢竟是小事兒,不理也罷!我還是跟著去看看吧!畢竟這是大事兒,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容景道。
陸公公一愣,連忙喜道:「景世子也一同跟著進宮是最好不過了。」
容景「嗯」了一聲,不看雲淺月,卻是對道:「還不快上車,再晚該誤了時辰了。早知道讓你收拾自己居然收拾出這麼一副鬼樣子來,我何必等你這麼久?真是有污眼目。」
雲淺月心中一氣,惱怒地看著容景,如今終於明白了,這個混蛋跟本就是要宮的,只不過是想要看怎麼出嗅,所以先說不宮了,他禍了之後自己一輕地等在這裡,卻在房間搗鼓半天才將自己收拾了這副鬼樣子,就不明白了,這個人怎麼就這麼黑心呢!
容景似乎沒看到雲淺月極其惱怒難看的臉,放下簾幕,催促道:「快些!」
雲淺月站著不,脯氣得一鼓一鼓的。
「淺月小姐,景世子的車穩些,既然景世子也要去,您就趕快上景世子的馬車吧!」陸公公催促雲淺月,扔下一句話,連忙上了自己趕來的車。不知為何,只要景世子在,就有一種令人天塌下來你也安心的力量。他想著怪不得皇上每次提到景世子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神。
雲淺月恍若不聞,抬步跟上陸公公,想著才不要和那個混蛋坐一輛車。
「陸公公是公公!」容景忽然開口,加重公公兩字。
雲淺月腳步一頓,猛地轉頭又走了回來,魯地一把打開了馬車的簾幕,見絃歌手僵在半空中,憋著笑不敢看,瞪了絃歌一眼,跳上了車。
容景微帶笑意地看了雲淺月一眼,對絃歌吩咐,「趕車!」
「是,世子!」絃歌想著青天白日裡原來也是可以有鬼的,那個讓人變鬼的源頭就是人用的。他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丞相府,又快又穩。
陸公公的馬車隨其後,快馬加鞭,兩輛馬車直直向皇宮馳去。
車中,雲淺月早已經忍不住用早就想用的腳,狠狠地踹了容景兩腳。容景不躲不閃,任踹來,待踹罷,聲音溫,「可解了氣了?」
「沒解,我還想再揍你一頓。」雲淺月裡雖然說著,但並沒有作。清楚自己的腳勁,剛剛那兩腳踢得太用力了些,而他卻眉頭都不皺一下,此時到讓有些後悔用力太大了些。暗自奇怪,以前也曾經用力踹過他,卻只恨沒踹得更狠些,如今居然踹完還後悔,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氣也消了大半。
「你可真捨得!」容景盯著雲淺月的臉,將剛剛那一悔看盡眼底,連眸都染了笑意。
「那有什麼不捨得?你又不是……」雲淺月哼了一聲,想說什麼,忽然覺得不能再說你又不是我的誰那句話了。改了口,沒好氣地道:「你不知道躲開嗎?」
「踹我兩腳總比你氣急了踹自己兩腳強一些。就不躲了吧!」容景笑著搖搖頭。
雲淺月看著容景,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問道:「我好不好看?」
容景手額,「你還是別笑了,不笑還可以一看。笑的話更像鬼了!」
雲淺月大怒,立即出手去打掉容景額的手,怒道:「說,我好不好看!」
「哎,這樣橫眉怒目也還勉強一看。不過也不會看人的。」容景道。
雲淺月聞言立即欺上前,將臉湊近容景,惡狠狠地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敢說出讓我不滿意的話,我就將我臉上的東西都抹你臉上。」
容景手攬住湊近的雲淺月,看著一張小臉除了白再看不出其它,只一雙眸子此時惡狠狠地瞪著他,的確是有些威懾力,至小孩子可以被嚇哭。他聲笑道:「沒想到子用的還有這等好,可以用來遮!」
雲淺月臉一紅,剛要發作,容景忽然向的臉,一驚避開,與此同時容景也退了回去,口中低喃,似乎對雲淺月說又似乎在對自己說,「這回真是下不去口了!」
雲淺月聞言角了,疼痛隨著作傳來,恨恨地道:「以後我天天這樣,讓你看個夠!」
「都說為悅己者容。若是你以後日日專門為我一人而這樣費心撲著裝,我大約日日夜晚做夢都會笑醒的。」容景笑著道。
「行,你等著,就算你做夢不笑醒,我以後也會做這般打扮,夜夜跑到你床前晃悠讓你嚇醒的。」雲淺月撂出狠話。
「夜夜跑我床前晃悠啊……」容景眸忽然破碎出一道亮,看著雲淺月,笑得意味幽深地道:「歡迎之至!」
雲淺月本來沒察覺,此時聽到他怪異的聲音才知道被他拐了道。臉一紅,當然太厚,看不出什麼來,餘掃到車壁上居然有一塊梳妝鏡,鏡中人臉白如鬼。即便此時臉上如火燒,面上也看不出一分神,想著原來這雖然味太嗆,但可是個好東西。能將臉皮變厚,厚如城牆,慨了一下,懶得和容景再計較,推開他,要退回子。
容景抱著雲淺月不鬆手,對皺眉道:「難道就沒有一種沒有味道的脂嗎?」
雲淺月哼了一聲,「我哪裡知道?這種破東西抹在臉上難死了。」
「難也沒辦法,你且忍忍吧。」容景閉上眼睛,似乎也強忍著什麼似地道:「我也忍忍吧!」話語間的神態和表似乎比抹了厚厚一層的雲淺月還要難。
雲淺月睜大眼睛看著容景,看了片刻,頓時氣焰頓消,覺得圓滿了。原來有人比更難啊!見容景不鬆手,也不強行退出容景的懷裡,將子下來,任他抱著。只要讓這個傢伙噁心的事,都願意做一些,比如離得近,他才能更濃更清晰地聞到這種味。
「你真是……」容景似乎猜雲淺月的心思了,有些哭笑不得。
雲淺月哼哼了一聲,覺得有個比墊和靠枕還和的墊子靠著似乎不錯。
二人再不說話,馬車一路穿街而過,車□轆著路面快速噶的聲音就可以想像馬車的行駛此時有多快。
雲淺月想著絃歌的技真好,這樣趕車的速度與騎馬不相上下了。有些睏倦地打了個哈欠,也閉上眼睛。覺沒多大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
「世子,到了!」絃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雲淺月睜開眼睛看向容景,容景給理了理微微散的髮,低聲道:「今日你什麼也不用說,只管聽我的,如何?」
雲淺月眨眨眼睛,容景看著他,眸溫潤。
雲淺月在那溫的眸中忽然找到了某中東西,那是上一世一直追尋的,卻從來不可及的。忽然一笑,「好!」
話落,容景鬆開手,雲淺月退出他懷裡,手挑開簾子向外看去。
只見這裡不是皇宮門口,而是午門外。往日作為監斬犯人的監斬席上此時正坐著穿一龍袍的老皇帝,老皇帝後或坐或站數十人。老皇帝邊有悉的影,夜天傾、夜輕染、夜天煜等人,移開目看向前方的監斬臺,只見上面圍圈擺放著百多名穿黑的首,正是那日刺殺和容景的人,而葉倩站在監斬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