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九章 面桃花
趙媽媽聞言立即將那枚金葉子拿過來,躬遞給容景。
容景抬頭去看雲淺月,見此時已經低下了頭,看不清臉上的表,只見瓣微抿,他轉向趙媽媽,淡淡一笑,溫聲道:「你家小姐很喜歡這枚金葉子,給吧!」
「是!」趙媽媽拿著那枚金葉子遞給雲淺月。
雲淺月不手去接,而是抬頭去看容景,正對上容景看的視線,溫溫潤潤,已經不見半不快,撇了撇,手接過那枚金葉子。無論如何這個來信的人都定是與這個牽連甚深的人,自然不能將其這麼扔了,既然承襲了這個,就要接這個帶來的一切,好的,壞的。
趙媽媽覺小姐和景世子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但也不是該管的,遂退了下去。
「來,換藥!」容景從懷中取出兩個玉瓶,對雲淺月溫聲開口。雲淺月坐著不,看著容景,抿了抿道:「我腦部有一堵塞,你該知道吧?」
「嗯!」容景點頭。
「這個來信的人……我如今不知道是誰!」雲淺月抖了抖手中的金葉,小小的一片金葉,份量重若千鈞。但終歸此時此刻覺得沒有站在他面前要給胳膊換藥的這個男人份量重,所以,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他明白一些東西。
「不知道就不必知道了,你早晚會知道的。」容景道。
「你知道什麼?不準備對我說兩句?」雲淺月挑眉。覺得容景是知道什麼的。
「我只管你的人,可不包括要管你的事兒。」容景一邊說著,已經一邊打開玉瓶,滴出兩滴剔的狀的東西沾在指尖上,抹上雲淺月被他咬破的角。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清清涼涼的覺剎那減輕了有些灼熱的麻痛之,覺得容景手裡都是好東西果然是不錯的,若是以後都被管著也值得,挑眉問道:「你確定要管著我?」
「嗯!」容景用指尖輕輕將藥抹勻,指腹在雲淺月瓣流連,令他面上神不暖了三分。
「我可是很難管的。」雲淺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容景。
「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你。」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淺淺一笑。
雲淺月被這一笑心神一晃。有些暈暈乎乎地問,「那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想起早先腦海中響起的那一段對話,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那應該是屬於這個的記憶吧?那個人若是曾經的容景和這個的主人,那麼……想到此,的臉忽然黯了黯,垂下頭,轉了話題道:「夠了,你再抹下去我上都是藥了。」
「什麼時候認識的有什麼打,都是一個你罷了。」容景的手離開雲淺月的瓣,對雲淺月的話不以為意,放下手裡的這隻玉瓶,手給雲淺月挽起袖子,出纏著紗布的手臂,作仔細練地打開紗布,傷口已經結,但疤痕很大,他蹙了蹙眉道:「即便是消除了這疤痕,恐怕也會留下一片印記。」
雲淺月不說話,依然震驚在容景的話裡。什麼時候認識的有什麼打,都是一個你罷了……這樣的話雖然和容楓的話不一樣,但是意思卻是一樣的,如此肯定的語氣。就是雲淺月嗎?那麼……腦中李蕓的記憶是什麼回事兒?明明記得自己是李蕓的,那日在皇宮鴛鴦池醒來是剛剛附在雲淺月的上而已,兩個人即便再一樣,也是有不同的,怎麼會讓容楓和容景如此肯定就是……
「將胳膊抬起來一些!」容景將清水盆端得靠近一些,見雲淺月胳膊低垂著他不好下手,輕聲道。
雲淺月無意識地抬起胳膊,臉上的表不停地變幻來去。
「哎,我讓你抬起來一些,沒讓你抬那麼高。」容景無奈地抬頭,這才發現雲淺月神不對,他放下手中的作,輕詢問,「怎麼了?」
雲淺月心思有些煩地看著容景,對上他溫和的玉煩的心思突然安定了幾分,臉上的變幻神退去,立即放下些抬高的胳膊,對他一笑,「我在想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喜歡如今的我。」
容景長長的睫輕眨了兩下,莞爾一笑,「誰說我喜歡你了?」
雲淺月才想起他是沒說過喜歡,笑意僵在臉上,哼了一聲,「不喜歡拉倒。」
容景笑而不語,低下頭,繼續手中的作,將雲淺月的傷口用清水清洗了一遍,給塗抹上藥,又將紗布裹上,最後將袖子落下,又彎將地上的清水盆端走。一切作都是仔細而輕。
雲淺月一直看著容景,目一直追隨著他的影,想著有些人無論做什麼都是好看的。同樣的作在別人做來就純碎的作,但在有一種人做來就如一件藝讓人欣賞。
容景做完一切,回到床前看著雲淺月,目溫,「喜歡還是太輕了,我……」
「小姐!」雲孟急匆匆跑進院子,人未到聲先聞。
雲淺月向窗外看去,只見雲孟在前,陸公公在後,二人急匆匆跑來。皺了皺眉,對容景道:「接著說,不用理會他們。」
聽容楓說「喜歡還是太輕了,我們是親人……」,想聽容景說「喜歡還是太輕了」的後面是什麼……
容景卻住了口,看向窗外,定在陸公公上,眼睛瞇了瞇,「怕是又有事了。」
「有事也要你先將話說完。」雲淺月不管,想聽。喜歡太輕,那什麼重?
容景收回視線看向雲淺月,忽然揶揄一笑,輕地問,「你想聽什麼?」
雲淺月臉一紅,惱道:「你到底說不說?」
容景不答話,轉向門口走去。
雲淺月手去拽容景,卻是撈了個空,容景腳步不停,回頭瞥了一眼,笑道:「我如今再沒有一截袖子讓你扯。看來我以後要多做兩個袖子,專門讓你扯。」
雲淺月收回視線,有些惱意地哼了一聲,「不說拉倒,你還真以為我聽呢!」
容景笑而不答,走到門口,手打開房門。
「景世子?」陸公公驚訝地看著從雲淺月房間出來的容景。
「我來給淺月小姐換藥。」容景看向陸公公,收起了對待雲淺月時候的溫潤溫,疏離且淡然地笑問,「陸公公急急忙忙而來,所謂何事?」
陸公公連忙收起了驚訝之,對容景一躬,有些氣地道:「老奴給景世子請安,回景世子,丞相府秦小姐昨夜著了涼氣,染了傷寒,如今臥床不起。皇上只能命老奴再來請淺月小姐。」
「哦?秦小姐病得可真是時候!」容景淡淡一笑。
「是啊,您說這時候趕的有多巧,老奴親自去了丞相府,見秦小姐的確是面蒼白,氣虛弱,丞相說今早起來整個人就昏昏沉沉,太醫院的太醫都被喊去了丞相府,進進出出了一早上,人都起不來,哪裡還能再放?」陸公公一邊歎氣一邊道:「可是葉公主作法之事又不能耽誤,必須趕在午時進行。所以皇上只能命老奴來找淺月小姐了。淺月小姐雖然有傷在,但總歸練武之人子強健,又養傷有幾日了,總比秦小姐要好用些。」
「沒想到秦小姐如此弱不風,在這一點上秦小姐還真不如淺月小姐。」容景不置可否地吐出一句話,回頭對雲淺月道:「既然如此你就隨陸公公進宮吧!」
雲淺月想著這秦玉凝的確是臥床不起的太湊巧,反正的確有想去看看的意思,放點兒對真還沒什麼打的。到底看看葉倩如何施,也要藉機看看這裡著什麼貓膩。下了床,抬步走到門口,對陸公公道:「好,我這就隨你進宮!」
「那淺月小姐就快請吧!」陸公公連忙點頭,又對容景道:「景世子,早先皇上派人去榮王府請您了,您不在,沒想到是在這裡給淺月小姐換藥,如今您是否和淺月小姐一同進宮?」
「我榮王府還有些事未理,就不進宮了,這件事主要看葉公主的咒是否和淺月小姐的是否管用,我去了也沒什麼用。」容景搖搖頭,頓了頓對陸公公道:「公公還請稟告皇上,淺月小姐如今失過多甚是虛弱。葉公主若是用不宜太多,否則會傷了淺月小姐之,若這樣的話,兇手沒將淺月小姐暗殺死,卻是死在失過多里可就了笑話了。那麼即便查到兇手,也是一場笑話而已。皇上當該明白。」
「景世子說得是,老奴一定稟告皇上。」陸公公連忙恭應。
容景再不說話,抬步向外走去,走了兩步回頭看著雲淺月,目落在上和眉眼上,狀似無意地提醒,「淺月小姐這些日子在床養傷,本來就沒有半子形象,此時更是沒有人形,令人不堪目,你既然進宮,是否該將自己收拾一下,不求好看,也求過得去眾人的眼不是?」
雲淺月本來要邁步出門,聞言生生頓住了腳步。
容景再不說話,轉離開。
雲淺月自然知道容景指得是什麼,又又惱,又恨得牙,當著陸公公和雲孟的面又發作不得,見陸公公看來,猛地用袖子擋住臉轉走回房,氣哼哼地道:「我又沒用你看。不去了!免得被人說我沒人形。」
「淺月小姐,不用收拾了,時間來不及了。您不去怎麼行?」陸公公急急地道。
「陸公公,有污聖目,有辱天,都是目無君上,是要治罪的。」容景不回頭,對陸公公淡淡道。
陸公公立即轉了話,無奈地道:「那淺月小姐快一些吧!你是一定要去的。」
容景再不理會陸公公,步履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輕緩優雅,不出片刻就出了淺月閣。
雲孟一直看著容景,總覺今日景世子和往日不同,但看著他緩步而走的影又形容不出哪裡不同。他再看向門口,雲淺月早已經氣哼哼地進了屋,他收回視線看向急得火燒火燎似乎還要對雲淺月勸說的陸公公道:「公公別急,淺月小姐不過是氣景世子說的氣話罷了,淺月小姐答應的事從來就會做到,說進宮就會和你進宮的。」
「那就好!否則老奴沒辦法差了!」陸公公抹抹汗,看了一眼天,又對屋中催促,「淺月小姐,您一定要快些,還有半個時辰就午時了。葉公主要趕在午時正點作法,我們不能誤了時辰。」
「知道了,別催了!跟催命鬼似的。要是急你自己先走。」雲淺月正在氣頭上,沖外沒好氣地喊了一句。
陸公公立即噤了聲。有些發苦地道:「雜家先走也沒用啊,雜家還是在這等淺月小姐吧!您……不著急,您慢慢來,只要趕上午時前進宮就行了。」
陸公公從來沒對誰如此低聲下氣,因了他皇上邊大總管的份,這天聖京中所有人,包括皇后和皇上最寵的明妃,以及滿朝文武,包括幾位王爺,都對他禮讓三分,說話也十分和氣,連太子殿下和諸位皇子公主也是不敢對他說一分重話。但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和德親王府的染小王爺這二人從來對他不以為然,不惹到他們還好,只要惹到了這二人,這二人是對他半面也無。染小王爺出外七年歷練回京後收斂了很多,他本來以為淺月小姐前一段時間轉了子也不隨發脾氣了,沒想道還是與以前一樣。他歎了口氣,雖然被呵斥了,但也不敢惱。
雲孟覺小姐真不該得罪陸公公,皇上邊大總管可是非同一般,是最能在皇上跟前說得上話兒的人,他湊近陸公公,悄聲道:「公公多擔待些,淺月小姐的傷很重,要沒用景世子的話險些一條胳膊都廢了去,這些日子悶在房裡心不好,而且……」他頓了頓,用極小的聲音道:「而且淺月小姐人了,您知道子若是來了葵水,總是心煩氣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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