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八章 怒吻溫

雲淺月想到此，拿著樹葉轉回屋。剛走了一步忽然覺哪裡不對，低頭看向手中，這才發現因為線折的關係，手中的糙草紙信封忽然變了一種，一怔，又將草紙信封調轉過來躲開那折的線，草紙又恢復本來的，眸中閃過一疑，又將那草紙對準折的線，又變回那種不屬於草紙本來的，來回試驗幾次，看著那草紙變來變去，眸中疑漸漸變恍然之，拿著草紙轉向屋中那一盆清水走去。

走到清水盆旁，雲淺月將草紙扔進了水盆，草紙遇水即漸漸劃開，裡面有一片金葉出來，手將化的草紙拉開，拿出那片金葉，只見金葉極薄，一小片，上面寫著一行端正的字跡，「不日將回京。」

字跡風骨凝潤，筆走龍蛇，勾畫勻稱，該重的地方重，該輕的地方輕，明明是張揚絕頂的好字，卻是偏偏看不出毫張揚之氣，有的只是斂沉靜。但最後一個京字末尾卻多了一筆深深的墨痕，顯然寫完這字後那執筆之人在此頓筆許久，以至於多渲染了墨，但不影響觀賞。

雲淺月看著這樣的一句話先愣了片刻，然後心底大讚了一聲。這樣的書法毫不損於容景的筆力。可窺見那提筆之人在筆力上下了多麼深的功夫，沒有長年累月侵煉字，恐怕是達不到這樣的筆跡。

不知道這人是誰？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這個人一定是個男子！子如自認為苦練十多年書法，也達不到這份斂沉靜的筋骨。

而且這人定是一個和這個主人聯繫甚深的人，甚至比容楓還要深。雖然沒見到那個人，但是這樣的傳書和這樣細的書信自有書信的縝就讓肯定。

不日即將回京？

那是不是就說很快就會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雲淺月看著金葉上的字跡沉思。想著這個的似乎越來越多了，多得有些應接不暇。先是大字不識不懂禮數不通文墨弄得天下人紛紛傳揚的廢名聲其實與這個現實不符，再就是追在夜天傾後為他做盡一切瘋狂事癡十年其實是的忍偽裝，然後就是容楓探查出腦部其實是有堵塞才導致失去記憶，又肯定就是，獨一無二，讓對自己初來就認定來這個借用的想法產生了懷疑，再就是今日收到了這樣一封來自北疆的書信……

雲淺月頭又疼了起來，閉上眼睛，手扶住額頭。想著這樣一團迷茫的覺真的很不好，何時才能從迷霧中走出來？其實一切的來源其都在這個上。只要能將腦部的那一阻塞打通，恢復這個的記憶，也許就會全都明白了……

「不日即將回京？用金葉做信，倒是別出心裁！」悉的聲音忽然從後傳來。

雲淺月一驚，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回，就見容景不知何時進了屋，正立在後，眸微帶嘲諷地看著，往日清淡的眸子有一團濃霧聚攏。蹙眉，有些惱地道：「你不是走了嗎？我以為你永遠都不踏我的門邊了呢？如今又來做什麼？」

尤其還是不聲不響而來，正撞見手中的書信……

容景聞言眸中的濃霧忽然擴散開，清淡的眸子瞬間全部染上濃濃黑霧，他瞇著眼睛看著雲淺月，「你很希我永遠不來你這裡是不是？」

雲淺月臉不好地看著，不答話，但面上神卻是不置可否。

「可是我偏偏就來了，還撞見了你手中的書信。這讓你很懊惱是不是？若是知道我來，早一步發現我來的話，你就會立即將你手中的書信藏起來是不是？」容景向前走了一步，靠近雲淺月，聲音輕得不能再輕，可是那語氣卻是沉得不能在沉，「可是你太不小心了，被這一封書信就困擾了心神，沒發現我走了進來，被我正巧撞見了你的私。那又怎麼辦呢？要不然你殺了我？」

雲淺月不控制地後退了一步，怒道：「你胡扯什麼？我哪裡有什麼私？」

「沒有私嗎？不見得吧！」容景眼睛盯著雲淺月惱怒的臉，又向前走了一步，繼續道：「在北疆有一種說法，楊葉傳。難道你想告訴我你手裡的樹葉不是北疆來的？如今這天聖京城的楊樹可產不出這樣鮮的楊葉來。」

雲淺月一愣，一時間沒了反駁的話，怎麼知道有楊葉傳這個說法？

「讓我猜猜這個人是誰？誰令你心思恍惚終日思念？誰令你對夜天傾十年偽裝令他厭棄？別告訴我那個人是容楓。」容景又走近雲淺月一步，眉梢挑起，眸底的暗沉之越見濃郁。

雲淺月又後退了一步，後背撞上後的牆壁，冰涼的傳來才然大怒，「你管是誰呢？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就是和別人有私又如何？那也是我的事兒。和你景世子沒有半分關係吧？你不是嫌我對你整日裡白眼讓你掉價了嗎？那就趕快走，以後有多遠離我多遠。」

容景跟著雲淺月又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瞇細細的一條，「你再說一遍！有本事你再說一遍你我半分關係都沒有？」

「本來就是半分關係都沒有！再說一遍又如何？滾開，別在我的地方撒野！」雲淺月覺泰山頂的氣息將罩住，幾乎難以息，手拉開容景又要躲離他遠些。

容景忽然一手鉗住雲淺月的那只完好手臂按在牆壁上，另一手輕鬆地也支在牆壁上，將雲淺月圈固在他和牆壁之間，一雙眸子黑得再看不見一分。

雲淺月對這個姿勢悉無比，電視上，電影上，生活中，一對對男經常演繹這種經典的姿勢，從來不覺得這個姿勢適合自己，沒想到如今驗了一把，看來這個姿勢古今通用，瞪著容景，下心慌，怒道：「你要做什麼？離我遠些……」

「你不是說我和你沒有半分關係嗎？」容景低頭，臉湊近雲淺月，聲音低得不能再低，「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我們曾經發生過的關係？」

雲淺月小臉一白，心頓時提到嗓子眼，也顧不得那隻手臂傷，手去打容景。

「若是你不想你這隻手臂真正廢了的話，那你就隨便。我既然能治好了它，也能幫你廢了它。你心心唸唸的那個人既然能有錢用金葉子傳信，總是能養活的了你的。」容景輕而易舉地扣住雲淺月的另一隻手，沉聲道。

「你瘋了是不是？」雲淺月兩隻手臂都被按住在牆上，惱恨地瞪著容景。

容景看著雲淺月，眸中霧靄沉沉，一不，就那樣看著。

雲淺月被容景的視線看得心底發慌，撇開臉，避開他的視線。

「我不是瘋了，而是瘋了！」容景吐出一句極低的話，忽然俯下臉，也隨著雲淺月將臉一偏，將準確無誤地覆上了的，重重的，穩穩的，不留一餘地。

雲淺月一驚，瓣傳來清涼的覺剎那直擊心臟，心尖忽然了兩，雙手用力想掙開，卻是被容景按得死死的，紋不，想躲開臉，卻被他住，出去踢他，卻轉眼間就被他子住，一番作之後，再想任何一個地方都再也不了一分，抿著惱怒地瞪著容景。

容景卻閉上眼睛，不看雲淺月，在上用力一咬。

雲淺月一痛，抿的瓣鬆開，容景趁機而。

這樣的一吻如狂風驟雨襲來，又如山洪發，又如巖漿迸裂，再如野馬奔騰。不同於不久前從靈臺寺回京在馬車上那淺嘗輒止蜻蜓點水的吻，亦不同於那日在醉香樓輕輕含住瓣輕咬細品的吻。這樣的吻帶著一瘋狂沉怒的味道，如颱風席捲而來，驟然將雲淺月三魂七魄剎那將撞了個支離破碎。

一切思想和七八糟的想法盡數被拋諸於九霄雲外，理智和惱怒轟然倒塌，神思漂浮，心也跟著飄起，呼吸驟停，所有一切的東西都失去效用。

雲淺月覺得已經不能息，或許是要窒息而亡。

這樣的瘋狂承不住，子從到外走劇烈地了起來。

容景並沒有因為劇烈的意而停止，如雪似蓮的氣息吞噬瓣由而外的每一，每一都帶著狂怒和蝕骨的味道。

雲淺月頭開始眩暈起來，子不但不變，反而在意中越發僵。

容景恍若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雲淺月腦中忽然有一個的聲音突破一團雲霧飄飄忽忽地說，「若是十年後我好了，我們一起登上天雪山頂看雪如何？我在天雪山埋了一壇靈芝醉呢！」

「埋在了哪裡？能不能先告訴我？」又一個聲音同樣飄飄忽忽傳來。

「不告訴你！」早先那個聲音又道。

「若是你好不了呢？那靈芝醉豈不是糟蹋了？」後來那個聲音又道。

「糟蹋不了，等來世再和你一起喝。」早先那個飄飄忽忽的聲音忽然暗了去。

「我可不相信什麼來世，所以你還是十年後好了吧！否則我會將天雪山挖遍了也要找到你那一壇靈芝醉自己先喝了，等真有來世，你想喝也沒了……」後來那聲音也暗了下去。

雲淺月想要再聽，那兩個聲音似乎突然從天外飄來又飄回了天外。一時間怔怔然，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對話。

「我果然是瘋了，才會將自己的心拿出來讓你狠狠地踩。如今我即便和你這樣……這樣親……你還在想著你的私嗎？你還想說和我沒關係？半分關係都沒有？」容景突然放開雲淺月，眸冰冷地看著，「好，你不是想要我離你遠些嗎？那麼從今以後我就離你遠些，誰也不識得誰。」

雲淺月瞬間驚醒。

容景閉著眼睛睜開，再不看雲淺月一眼，放開他，抬步轉向外走去。

雲淺月怔怔地看著容景離開，往日在眼裡「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舉止從容的男子此時一冷冽，往日不不慢輕緩優雅泰山崩於前面不改的男子此時正疾步離開，往日那一張如詩似畫溫潤如玉的容今日罕見地沉狂怒，往日……

若是十年後我好了，我們一起登上天雪山頂看雪如何？我在天雪山埋了一壇靈芝醉呢！

十年後我好了……

靈芝醉……

曾經有一個人和說過，他在天雪山埋藏了一壇靈芝醉……

眼看容景要踏出房門，雲淺月忽然如大夢初醒一般追了出去，三步並作兩步，從後邊拽住容景的袖子，因為拽得太用力，容景又走得太急，只聽「卡」的一聲清響，容景的袖被扯下一截。

這一聲清響在靜寂的房中極為清晰。

容景腳步一頓，並未回頭，繼續向前走去。

雲淺月一驚，手頓了一下，想也不想地又出手去拉住他的手臂，地扣住。

「你這是做什麼？別告訴我淺月小姐喜歡玩這種拉拉扯扯的遊戲。若是被人誤會，本世子想洗也洗不清。」容景回頭，冷冷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抿著瓣，瓣傳來微微麻痛之，這種麻痛的覺刺激的大腦和心臟，理智早已經飛去了爪哇國，看著容景冰冷的眼神張了張口，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

容景看了一眼雲淺月手中依然攥著的金葉冷笑了一聲，用另一隻沒有被雲淺月拉住的手去掰開的手，頭也轉過去，看向外面，「放手！」

雲淺月用力扣住容景的手臂，在他掰開的力道下依然扣得死死地，再次張開，這回終於發出了聲音，卻是沙啞得細若蚊蠅，「你吻了我，就打算這麼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