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此時腰板得筆直,既然沒殺人放火,沒做十惡不赦的事兒,那還怕什麼?該怕的人是背後搞謀害的人,還有縱容兒子當街殺他的這孝親王才是。今日就看看這老皇帝怎麼個論斷法。
「月丫頭既然沒有放火殺人,便也說明心地純真良善,這些年不辜負朕一番厚苦心。天傾為太子,太過武斷理春樓之事,讓月丫頭蒙上黑鍋,讓別有用心之人陷害,著實令朕失,罰你半年俸祿。」老皇帝沉默半晌,威嚴的聲音緩緩開口。
雲淺月低下頭,這個背負了多大的黑鍋居然老皇帝輕飄飄一句心底純真良善就算了?而夜天傾不查春樓一心認定有錯險些將押大牢迫害才罰俸半年?心中冷冽,並未言語。
夜天傾立即謝恩,「兒臣遵旨!多謝父皇!」
「至於冷王兄對朕的忠心朕自然心中有數。不過冷世子所作所為著實令朕失,若是將來孝親王府傳到他手中的話,這般當街殺人,胡作非為之舉,如何能讓朕放心?」老皇帝聲音發沉。
孝親王頓時惶恐地跪在地上求饒,「皇上恕罪,犬子還年無知,老臣定會好好教導犬子!再不讓他胡作非為!」
「既然月丫頭蒙景世子相救平安無事,而冷世子也失去了十二衛,算是損失慘重,此事朕今日就不予追究了,若是再有下次,朕定嚴懲不貸!冷王兄,你可要好好教導好冷世子!」老皇帝道。
雲淺月心底一沉,想著果然父王說得對,皇上是在包庇孝親王府。
「多謝皇上,老臣定好好教導犬子。定不辜負皇上一片苦心。」孝親王大喜,立即謝恩。
「起來吧!」老皇帝擺擺手。
孝親王立即從地上爬起來,片刻的功夫就已經汗打襟。
夜輕染蹙眉,似乎對老皇帝這樣輕的判有些不滿,他剛要開口,接收到了德親王的警告眼神,將要說的話吞了回去,偏頭看雲淺月,見雲淺月低著頭,並未有何不滿和表示,也就並未言語。
容景似乎早就料到,面清淡一如既往,也未言語半句。
「月丫頭,你就坐到朕邊來!」老皇帝再次對雲淺月開口,威嚴的面一改,和藹可親,笑道:「朕就覺得你這小丫頭是個面善之人,雖然調皮紈了些但不會真的去做惡事兒。果然不辜負朕一番期,你姑姑也就不必日日愧疚沒教導好你了。」
雲淺月心裡冷笑,果然帝王都是要有兩面三刀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本事的。垂著頭站著不,彷彿沒聽見老皇帝的話。
「難道你還怕孝親王?」老皇帝也不怒,笑著對孝親王擺擺手,似乎無奈道:「冷王兄,你就去坐遠一些,這個小丫頭就是個孩子,都沒吃虧還使子呢!這要是真吃了虧的話還不得翻塌了朕的天,既然對你不滿,今日就由了吧!」
「是!」孝親王心中雖怒,但是面不敢表現出來,連忙退遠了些。
「月丫頭,這回你總該坐過來了吧?」老皇帝盯著雲淺月。
雲淺月深吸一口氣,想著這麼點兒的不公平對來說算什麼?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公平,只要能力,實力,權利,如今什麼都沒有,只佔了個雲王府嫡的份,自然任人拿。心中冷然,但面上不聲,抬起頭,對著老皇帝扁扁,一邊向他走去一邊嘟囔道:「皇上姑父若是早早發了話,讓孝親王挪開,我不早就過去了嘛!他那麼大歲數,還這麼嚇死人。以後有孝親王的地方,我堅決都躲著,對了,還有他兒子,我也躲著。惹不起我躲得起!」
孝親王即便忍的功夫再好,還是出怒意。這雲淺月真是不懂得見好就收。真當以為有景世子和染小王爺護著就能平安無事為所為胡言語了?笑話!
「小丫頭,你這是怪朕理不公平了?那日有景世子幫你殺了他十二個衛也算是懲罰了,你不是毫髮無傷嗎?得饒人且饒人。這件事就算了吧!若是冷邵卓再有下次攔截你找茬害你,朕一定不饒他。」老皇帝話落,對一直沒言語的雲王爺笑道:「雲王兄,你這個小丫頭可真是厲害啊!朕都有些怕了了。」
雲王爺看了雲淺月一眼,又看了一眼忍得青筋直突的孝親王,歎了口氣道:「皇上有所不知。這也不怪淺月惱恨,背了這麼久殺人放火的名聲,心裡不痛快很正常,又半個月前被冷世子當街攔截意圖殺害,幸好景世子相救及時。當時老臣得知也是氣憤不已,但是念在不想讓皇上憂心,也念在和冷王兄同僚意,不想因為小兒之間的過節而彼此生出間隙,也就下了。如今冷王兄不過是離這丫頭坐遠一些而已。冷王兄別與小丫頭一般見識,海涵吧!皇上也請多多包涵。」
「嗯,雲王兄說得不錯。月丫頭是了委屈了!」老皇帝點點頭,將手中的折握了握,遞給容景,沉聲道:「辛苦景世子了,幸好查出不是月丫頭所為,還給了個公道。這個你好好收起來,此事朕今日結束了武狀元大會後好好與你商議。看看到底誰在幕後搗,陷害月丫頭!」
陸公公立即上前將折接過,遞還給容景。
「是!」容景點頭,手接過折,放袖口裡。
在坐的文武大臣都看向容景袖口,只見到他潔白的袖蓋住了折,都猜測折裡面的容。皇上未曾展示出來,雖然心下好奇想看,但也無人言語。而有些人聽到皇上要和容景談徹查此事,一時間臉上分外僵。
雲淺月這回大大咧咧自自然然地在老皇帝邊的座位上落座,看著下面的眾人,一眼盡所有人的臉,心中冷哼,看著些大臣神,恐怕這朝中沒剩幾個人沒去春樓風流過,如今一聽徹查,才臉都掛不住了。
眸掃向夜天傾,見夜天傾面不變,移開視線,想著火燒春樓陷害和靈臺寺中了催引之事到底和夜天傾有沒有關係定會查明,早晚會水落石出。若是有關係,定不讓他好過。
夜天傾似乎到雲淺月的視線,向看來,雲淺月不看他,低頭看地。
「都別站著了,坐吧!」老皇帝對容景、夜天傾、夜輕染、孝親王等人擺擺手,待幾人緩緩落座,他轉頭詢問夜天煜,「煜兒!時候不早了,你那邊的人準備得如何了?」
夜天煜一直看好戲沒開口,此時聞言立即恭敬垂首,「回父皇,早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剛剛兒臣未敢打擾您。」
「嗯,既然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老皇帝點頭。
「是!」夜天煜應了一聲,運用真氣對下面揚聲道:「比武開始!第一!」
眾人目這才都看向下面。
雲淺月此時也抬頭看向下面,只見和孝親王一番爭執的功夫較場下面已經站滿了人,均是清一的年輕男子,人人神抖擻,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是寫滿興。剛要移開視線,只見下面人群中突然有一人飛而起,一白,翩翩然落在了高臺上,端的是飄逸俊雅,清骨風流,顯然輕功極好。
雲淺月看著落在臺上那男子一怔。
「好!」只聽邊老皇帝大讚了一聲。
「這一手輕功的確是端得極好!這是誰家公子?怎麼和景世子長得有幾分相像?榮王府除了景世子外何時有了這樣的人?」德親王也是大讚了一聲,偏頭看向容景。
「是啊!朕怎麼也未曾見過?」老皇帝也看向容景。
容景瞟了雲淺月一眼,見盯著臺上的容楓愣神,他眸瞇了瞇,清淡的眸微暗,只是一眼便收回視線,幽暗褪去,只餘清淡,對老皇帝和德親王淡聲道:「他容楓,是榮王府曾祖父一脈的旁支,這一旁支因為出了一個有才華之人,蒙先皇封賜文伯侯府。十年前文伯候隨父王征戰為國捐軀再未歸來,文伯候府後來又經過一場被暗殺的大禍,滿門三百餘人一夜之間被殺,自此就沒落了去。當時這件事皇上也是追查的,最後沒查到兇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文伯候府沒就此絕後,而是留了自小被送去了天雪山習武的容楓一人,他如今學藝歸來,要為國效力。昨日剛剛進京,暫住在榮王府。所以,皇上和德親王未曾見過他也不奇怪。」
「原來是文伯候府的後人!」老皇帝點點頭,看向高臺上的容楓老臉深邃。
「怪不得他與景世子長得有幾分相像呢!原來是榮王府的旁支!」德親王爺點點頭,也看向容楓,歎息道:「當年文伯候府一夜之間被滅門,是百年來的大案,沒有任何蛛馬跡。文伯候當年可是我天聖最有才華之人,恐怕不次於如今的景世子。可惜隨容王兄出兵再未歸來,如今一晃十年過去了,能有文伯候的後人也甚是令人欣。」
「不錯!容王兄和文伯候離朕而去也十多年了!」老皇帝也是一歎。
雲淺月心思一,從高臺上移開視線去看向容景,只見他臉淡淡,眸淡淡,彷彿老皇帝和德親王說的不是他家的事兒。秀眉微微蹙了一瞬,便轉過頭去繼續看向場中,正好對上了容楓向看來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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