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六十四章 字字珠璣

雲淺月話落，容景腳步一頓，清淡的眸閃過一抹神采。

夜輕染也腳步一頓，收了嬉笑，回頭問雲淺月，「他當真打了你的手？我看看，腫了什麼樣子？」話落，就要去抓雲淺月的手。

雲淺月躲在袖子裡的手立即一躲，對他不滿道：「不給你看！你就不能給我留點兒面子？你以為被打得紅腫不堪很好看嗎？」

夜輕染手頓住，看著雲淺月，乾咳了一聲，小聲道：「這裡也沒有外人，皇伯伯也不是外人，皇伯伯不笑話你，誰敢笑話你？你別惱，我不看就是了。」

雲淺月哼了一聲，回頭狠狠挖了容景一眼。

容景苦笑了一下，手額。

老皇帝看著雲淺月，又看看容景，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看來還就景世子治得了你這小丫頭！朕聽說你被景世子關在榮王府學了半個月的識字，如今可是學得不錯了？景世子可是我天聖奇才，想來定不辜負雲老王爺一番期。」

雲淺月垂下頭不語。關於這學字到底學會沒學會給容景來說。反正他知道不識字是偽裝的，如今就看他想不想給他丟人了。

「哎，這小丫頭紈不化，且愚鈍不堪。恐怕讓雲老王爺失了，恕景也未曾將教導好，如今也不過是勉強能識幾個字，能勉強掌雲王府的家而已。其他的景實在無能無力。」容景歎息一聲，苦惱地對老皇帝搖頭，「戒尺打下去也是不頂用。」

雲淺月心裡翻了個白眼，容景，這是你自己說的，以後別嫌棄我丟你的人！

「哈哈，能學會識字掌家已經不錯了。這小丫頭是朕從小看著長大的，什麼德行我自然清楚的很，雲老王爺將寵得無法無天，雲王爺對也莫可奈何。朕平日訓兩句不高興了能頂朕八句，姑姑提到也是每次都搖頭歎氣。朕原來還以為這小丫頭這輩子也就大字不識一個了，如今能識會了字，還學會了掌家，朕已經很滿意了。」老皇帝再次大笑道：「辛苦景世子了！」

「容景不過辛苦幾日而已，最辛苦的還是雲老王爺和雲爺爺。」容景搖頭。

「是啊，這小丫頭和輕染這個臭小子一樣，從小到大就讓人心，屢教不改，朕也是拿他們沒有辦法。」老皇帝一直盯著雲淺月，見小臉板著，一副被說了不服氣的神，笑得更是大聲，偏頭對他下首坐著的雲王爺笑道：「雲王兄，你看看，朕說兩句不好，這個小丫頭又給朕甩臉子了。」

雲王爺心頭疑，昨日他給雲淺月塞王府衛令牌的時候沒見到手被打腫啊！難道他當時沒注意，不可能啊！他看看雲淺月，又看看容景，下心頭的疑，對皇上一拱手，歎道：「小頑劣，讓皇上也跟著神，實在是老臣之過！」

「雲王兄哪裡話？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月丫頭雖然紈不化，不服管教，不守禮數，但真，是我天聖多閨中子所不及。你也毋庸對太過苛責。這些年月丫頭在你手裡了冷落，以後萬不要如此了。怎麼說也只是個小丫頭而已。及笄之後，嫁了人，子慢慢就收斂了。」老皇帝對雲王爺勸道。

「皇上說得是！」雲王爺立即頷首。

雲淺月心裡一，這老皇帝後面那一句話讓心裡打了一百八十個彎彎。果然如父王所說皇上是借此查探，有所預謀嗎？只是一直聽大家說快要及笄了，到底是還有多長時間過十五歲的生日至今不知道，也只有靜觀其變了。

說話間四人上了涼亭，容景對老皇帝行了站禮，他經老皇帝恩準可以免跪禮。而夜天傾、夜輕染當即就要向地下跪去，雲淺月雖然心裡一百個不願，但也清楚這是古代，皇權至上，也連忙跟著向地上跪去。

「免了！今日在外，就無須計較這些禮數了！」老皇帝對四人笑著擺擺手。

容景直起，夜天傾、夜輕染也齊齊直起。雲淺月鬆了一口氣，若是真跪下去的話心裡指定不舒服，如今不跪正好，求之不得。

「月丫頭和景世子這回去青山寺遭了難，朕已經著大理寺嚴查此事。只不過如今依然未查出是何人陷害。此事只能慢慢徹查了。」老皇帝看著雲淺月，再次開口，「失去武功再學就是了，月丫頭也不要苦著小臉了。否則你今日就枉費了朕一番讓你觀看我天聖男兒武技姿的心意了。」

「皇上姑父一定要好好徹查那件事，我小命險些丟在那裡。」雲淺月聞言一副惱恨的神，點點頭，苦著的小臉臉好了幾分，「我一定會再練好武功的，等到明年武狀元大會的時候我也要上去較量一番，那樣才真正的領略我天聖男兒的武技英姿了呢！才不是在這裡看著上不去而難。」

「哦？你還想上去？」老皇帝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一仰脖，「那是自然！只要皇上姑父準許就！」

「淺月，不準胡鬧！」雲王爺低喝了一聲。

雲淺月不看雲王爺，而是期盼地看著老皇帝。

老皇帝哈哈一笑，點點頭，「好，只要你明年能將你失去的武功學回來，等明年的武狀元大會朕就準你上去試煉一番，如何？」

「這可是您說的哦，不能反悔！」雲淺月頓時一喜，當真是喜溢於言表。頓時沒了顧忌，大膽地上前一步，來到老皇帝的面前，將小母手指對他面前一，一副孩子氣地道：「拉鉤鉤！」

「淺月！不得無禮！」雲王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以前見過雲淺月膽子大，在皇上面前屢屢出言頂撞，但也未曾見到如此行止無忌地要和皇上拉鉤鉤。

「朕金口玉言，自然說話算話！」老皇帝看到到他面前的手指一愣，大笑。

「也是，這麼多人都在作證呢，我也不怕皇上姑父明年反悔。」雲淺月本就沒想要和這老皇帝真拉鉤鉤，立即撤回了手，一副得意洋洋地模樣看著夜輕染，「你今年上去玩有什麼了不起？明年我也能上去。哼！」

夜輕染「呃」了一下，看著雲淺月大笑了起來，覺得這個小丫頭真是聰明。今年是皇伯伯特許來，明年還不一定呢！但將明年的武狀元大會就讓皇伯伯親口許下了，不止能來，還能上去比武。他頓時佩服不已。

「看來朕是被這個小丫頭給糊弄了！」老皇帝不但不惱，反而也大笑著對雲王爺道：「雲王兄，誰說這小丫頭愚鈍不堪了？依朕看聰明的很。」

雲淺月心思一。

「聰明都不用於正道罷了！」容景清清淡淡地飄出一句話。

雲王爺也立即開口，「皇上怎能由著胡鬧？武狀元大會在口裡了玩耍了，景世子說得對，老臣看聰明都用到了別，用不到正經之道。哎……」

「就是，皇伯伯您就別誇了。這小丫頭尾會翹上天的。」夜輕染也笑道。

「你們是嫉妒皇上姑父對我好！」雲淺月對容景和夜輕染齊齊挖了一眼。覺得站在這裡這麼大一會兒的功夫像是無數刀劍對上扎來，想著這狗屁古代的話語鋒機暗洶湧比現代的破解拆裝定時炸彈還難以應付。

皇上再次哈哈大笑起來，「你們說得對，這小丫頭是真不能誇的！再誇兩句尾當真能翹上天去的。」

雲淺月扁扁，不再言語。幾人也都含笑不語。

皇上下首依次而坐的文武大臣更是從雲淺月等人上來就半聲息也不聞。齊齊都看著雲淺月，想著雲老王爺就算讓這個子被景世子教導識文斷字又能如何？爛泥扶不上牆就是扶不上牆。怎麼也是白費心思。不過見皇上龍大悅，心中儘管再對雲淺月那一副沒有任何子形象規矩的樣子鄙夷不屑，也都不敢表現出來。

和雲王爺並排坐在一起孝親王爺則是心裡冷冷哼了一聲，看著雲淺月，一雙老臉偶爾出的目仿似要吃了，他兒子冷邵卓和雲淺月結仇已久，且從來沒在雲淺月手中討得了好去，讓他面盡失，很是惱火。想著只要尋到機會，揪住了雲淺月的錯，他定然饒不了。

而德親王爺則是看著自己的兒子夜輕染對雲淺月笑得開心，面上現出憂，又眸一一掃過容景、夜天傾和一直不語的雲暮寒、四皇子等人，見幾人的目都落在上，容景目清淡一如既往，看不出任何不用，夜天傾卻是看向雲淺月的目和以往大相逕庭，再沒嫌惡，而是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四皇子臉上也掛著頗為有趣的笑，就連雲暮寒淡漠的臉上都是舒暖的。他心中打著思量，覺得這個小丫頭與以往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是何不同，依然大膽，依然言行無忌，依然無法無天，但偏偏今日裡看起來不招人嫌惡。

有幾位年紀稍小一些的皇子都瞪大眼睛看著雲淺月，雲淺月雖然時常宮，但是他們皇子所安排的課業頗多，見面的機會之又，而雲淺月又是除了在夜天傾面前外就是一副鼻孔朝天誰也不搭理的模樣，自然誰都不待見，今日這樣看著，覺得這位淺月姐姐似乎也不錯。尤其是盈盈弱弱的，風吹起青袂飛揚，臉上神不斷變化，頗為生清麗，看起來好。

雲淺月覺得是被架在大火爐上烤的紅薯，這些人的目統統接收，然後再統統無視。想著果然沒有躺在床上睡覺舒服。

「皇上，時辰不早了。」陸公公此時在老皇帝後輕聲提醒。

「嗯！」老皇帝點點頭，這才從雲淺月上收回視線，剛剛一番話語除了看出他面上大悅外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任何緒，他對陸公公問，「南梁睿太子為何還沒到？你可曾派人去請了？」

「回皇上，老奴去請了，睿太子說讓您先開始著，他稍後就來。」陸公公靠近老皇帝耳邊，忍著笑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悄聲道：「睿太子昨日宿在了煙柳樓，派去的人回來說剛剛醒來，沒那麼快趕來。聽說昨日煙柳樓素素的房間因為睿太子到來，鬧騰了一夜靜，老奴覺得睿太子肯定是累壞了，一時間趕不過來也是正常。」

雲淺月想著這老太監也懂風花雪月啊！看他張老臉上笑得像是那風流了一夜的人是他似的，不由覺皮疙瘩掉了一地，想著這南凌睿這樣的日子口居然還能風流得起來，當真是風流無匹了。

「果然是十年如一日，這睿太子風流的德行是改不了了。」夜輕染嘲笑道。

「你這小魔王也是十年如一日的魔王德行。同樣改不了了。」老皇帝笑罵了夜輕染一句，對陸公公擺擺手，「既然如此就不用理會了，睿太子醒來自然會來。」

「是！」陸公公住口不再言語，子退到了老皇帝後。

「煜兒，可以吩咐人開始了！」老皇帝對站在一旁的四皇子威嚴開口。

「是，父皇！」夜天煜規矩地對老皇帝一躬，回頭看向場中，對他邊跟著的一名小太監道：「吩咐下去，武狀元大會開始。」

「是，四皇子！」那小太監得到吩咐立即跑了下去。

「眾卿都依次就坐吧！」老皇帝對容景等人一揮手，對雲淺月吩咐道：「月丫頭坐到朕邊來！」

容景長長的睫輕了一下，清淡的眸破碎出一抹幽深，轉瞬即逝。

眾人聞言大驚，看向皇上邊，果然設了個空座位。再看向雲淺月，眼神都微變，這是何等的殊榮，難道皇上是真想讓雲淺月宮？下一代皇后人選非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