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十九章

容景餘掃見李蕓頭歪在了桌子上，均勻的呼吸傳出，他角微勾，並未點破。

雲老王爺說得正是帶勁，自然沒發現李蕓睡著了。說了半響方覺口，手去桌子上拿茶水，無論拿起茶壺還是茶杯都是空的。他這些發現李蕓居然趴在桌子上呼呼睡著了。頓時大怒，「臭丫頭！給我滾起來！有客人在你就呼呼睡覺，真是沒規矩！」

李蕓一個激靈，猛地直起子，睡蟲被嚇醒了一半。

「本來以為你了教訓長進了，沒想到越來越不像話了。瞧瞧這京城有哪個大家閨秀跟你一樣？你娘當年可是溫婉端莊，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臭丫頭？我老頭子不知道哪輩子沒積德行善，這輩子有你這麼一個日日給我闖禍的孫。」雲老王爺又對李蕓瞪眼，再次訓誡起來。

李蕓也有些愧疚，有長輩在，有客人在，再困也的確不該睡，太沒有禮貌了。遂不言語，悉心聽教。

雲老王爺見一副悉心聽教的樣子臉緩和不，轉頭對容景歎道：「讓景世子見笑了。我老頭子這一輩子什麼都比你家那個容老頭子好，就是出了這麼一個紈不化的孫，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孫子的話，我死也瞑目了。」

李蕓汗。

「雲爺爺客氣了。大家閨秀雖好，但不如真。」容景溫聲道。

雲老王爺點點頭，薄怒的臉盡退，得意之盡顯，「這個臭丫頭一無長，還就這一點好。也不愧是我老頭子的孫。」

李蕓猛翻白眼。

雲老王爺還要說什麼，院外傳來一陣環珮叮噹和子說說笑笑之聲。他頓時皺眉，板起臉，對外面問道：「玉鐲，什麼人在外面吵吵？」

「回老王爺，是諸位小姐來給您請安了。」玉鐲連忙回話。

「都讓們滾回去！別以為我不知道們都是什麼心思，你告訴們都給我安分些，否則都趕出雲王府去．省得看了礙眼。」雲老王爺剛緩和的臉再次板了起來。

「是！」玉鐲應聲下去了。

李蕓看了一眼外面漸黑的天，又看了容景一眼，這個時候來請安，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由心裡嘀咕「說他犯桃花還不服，本來就是。」但吃過虧，這話怎麼也不能再說出來，見容景似笑非笑地看著，似乎知道心中徘腹，不由垂下頭，角了。

「各位小姐，老王爺正在招待貴客。說不用請安了，你們先回去吧！」玉鐲聲音從外面傳來，不卑不吭。

「爺爺，我們也是您的孫，您怎麼如此厚此薄彼。我們知道月妹妹明明就在的，我們怎麼就不能給您請安，難道是嫡出，我們是庶出就該不配做您的孫嗎？」玉鐲話落，外面傳來一聲不忿的年輕聲。

「就是！爺爺，您這樣偏心可說不過去。」另一個聲也不忿地附和。

「有貴客在我們又不是見不得人？我們也是一片孝心……」又一個聲道。

接著外面嘰裡呱啦一堆聲音響起。

李蕓想著這雲王府到底除了外還有多兒？這雲老王爺還有多孫？實在為古代強大的生育功能佩服。

「都滾出去！再吵嚷一句全部送往別院，這輩子都別想再回雲王府！」雲老王爺然大怒，向外吼了一句。

外面本來吵吵嚷嚷頓時雀無聲。

「各位小姐都回吧！盡孝也不在這一刻。老王爺本來就在病中，若是真惹老王爺生氣了被送到別院可就得不償失了。」玉鐲平靜地勸道。尤其最後得不償失四個字加重語氣。

那些小姐本來不甘心。景世子十年不出府，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見一面，沒想到卻近在眼前見不，實在令人惱恨。雲淺月憑什麼就能見到？而且還能得景世子相助？不就站著個嫡的份嗎？剩餘的有什麼？還不是琴棋書畫，紅禮儀樣樣不會？們雖然是庶出，但不知要比強多倍？不知道這糟老頭子怎麼就非喜歡護著不可了。但儘管再不甘心，也莫能奈何。比起被趕出雲王府，見景世子來日方長。

這樣一想，一眾子對看一眼，互相哼了一聲，都慢悠悠地退出了院子。

李蕓想著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世界嫡庶之分太嚴重，還是雲老王爺只寵雲淺月一人別人都不看在眼裡。看來這個在雲王府有雲老王爺罩著還是吃香的。這樣一想，挨兩句罵也不虧。

「真是氣死我了，都是一堆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雲老王爺氣得哼哼。

「爺爺別氣了，真氣病了就不好了。來，笑一個！」李蕓覺得這老頭就是個小孩，是需要哄的，手去揪他鬍子，以求讓他扯開。

「你個臭丫頭。你是盼著我真病了好沒人管你是不是？」雲老王爺再次瞪眼，手打開李蕓的手。

「哪能呢！呵呵……」李蕓收回手嘿嘿一笑。想著他總是瞪眼，眼睛也不嫌累。

容景看著二人再次莞爾。他抬眼看了外面的天一眼，起站起來，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拂了拂月牙錦袍被褶的痕跡，對雲老王爺一禮，「天已晚，容景就告辭了。皇上囑咐淺月好生伺候您，您未來些日子還是繼續病著吧！」

淺月？李蕓想著與他還不吧！雲老王爺繼續裝病？更是一臉黑線。

「嗯，你小子最知我心。哈哈……」雲老王爺點頭，大笑起來，擺擺手，「嗯，你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家那容老頭子該來找我要人了。繼續病著不錯。」

「容景告退，雲爺爺早些休息。」容景笑著轉向外走去。

「臭丫頭，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送景世子出府？真是不懂待客之道！」雲老王爺揮手趕人。

「是！」李蕓慢騰騰從椅子上起，抬步向外走去。想著終於送走了這尊大佛，可以回去睡覺了。困死了。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雲老王爺的院子，李蕓憑著記憶向門口走去。

容景依然如來時一般，步履緩步而優雅。似乎天上打雷下冰雹也不能讓他著急。

走了一段路，李蕓看四下無人，回頭對容景道：「你不是認識路嗎？自己走吧！」

「好！」容景點頭，繞過向前走去。

李蕓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好說話，真不用送自己走了。看著他背影猶豫了一下，打了個哈欠，實在耐不住睏意，當真轉往回走不送了。

彩蓮一直等在雲老王爺院子外，見李蕓送容景出府就在後面遠遠跟著，當看到小姐居然扔下景世子自己回來了，連忙跑上前，小聲道：「小姐，您怎麼能讓景世子自己出府而您自己就這麼回來了？」

「他說不用我送了，自己認識路。」李蕓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地打，對著彩蓮擔心的小臉不以為意地揮揮手，「沒事兒，走，回去睡覺，我困死了。」

彩蓮看著李蕓，想著小姐也太誠實了。景世子說不用送就真不送了。看著連連打哈欠，又心疼又無奈，小姐從昨日火燒春樓後晚上就一直沒睡好，如今又折騰了一日也的確不住。連忙挽住手臂，拉著拐上一條道：「小姐既然乏了，這就回去吧！奴婢伺候小姐梳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