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點頭答應，一匹馬又從偏門疾馳出去了。

趙長寧這才起，走到了老先生周圍，笑著問道：“老先生在此已經二十多年了？那我倒是有個人要向老先生打聽打聽。”

趙長寧跟老先生說了個，自己貧寒時被一位兄臺接濟，一直心存激，卻找不到這人的故事。

與老先生邊聊天邊喝茶，茶水灌得多。時間張，趁老先生上個茅房的功夫，已經迅速無比地解開包裹，探手進去出了封信放進袖中。等到老先生回來，才跟他嘆道，“……可惜老先生不認得此人，我是找了多年也沒有發現他的下落的。今天說到這里，怕要跟老先生告辭了。”

老先生大可惜，跟說：“……若有發現跟公子說的像的人，我一定告知公子。”

跟老先生辭別，趙長寧從后院走出來后，才拿出了信。這信與普通的信差不多，只是信封上寫了‘賢兄親啟’四個字。

究竟寫的是什麼？

這時候門口傳來熙攘的聲音，連會館主人都親自去迎接，似乎是有大人來了。趙長寧把信放回袖子里，準備行個禮就出去了。抬頭一看，卻發現門已經開了，會館的主人跟在來人的邊走進來，來人竟然是朱明熾！

他被眾人簇擁，正好看到了趙長寧。

趙長寧立刻跪下請安：“二殿下。”

朱明熾看在自己面前跪下，角一扯：“竟然是趙大人，起來吧，我不想驚別人。”

趙長寧站起，朱明熾又沒說讓退下，只能站在他對面。不由地想朱明熾親自來山西會館干什麼？總不可能是來聽戲的吧。

“趙大人來山西會館做什麼？”朱明熾卻先問。

“取友人所寄的一封信而已。”長寧倒是一副非常自然的樣子，還略信的一角，以表明自己的確沒有說謊。

朱明熾看了趙長寧所拿的信一眼，眼睛一瞇，眉尖微挑。“哦？趙大人是來拿你的信的？”

“的確是下的信，難不殿下也是來取信的？”趙長寧已經將信收袖中。

“我只是來聽曲而已。”朱明熾抱肩看著。

“……此信是我早年結識的朋友所寄，故今日來取。”趙長寧又說了句。

“嗯，趙大人竟還有山西的故。”朱明熾的角出一笑意。

長寧拱手：“那下告退了。”

“既然大人要忙著拿信，那我不打擾大人了。”朱明熾側讓。

這時候響起了唱戲的梆子腔，朱明熾似乎頓足聽了片刻，才過門檻離開。

趙長寧也約聽到了高的唱腔，帶著塞外的蒼涼，千變萬化，婉轉聽，唱的是楊家將征戰沙場的故事。山西的戲曲，朱明熾在山西邊關保了邊疆八年，肯定對這個很悉吧。

也聽了很久，才從側門出去。

朱明熾站在后院，唱腔依稀可聽，他閉眼仔細聽著。旁邊有人低聲道：“殿下，方才趙大人拿的信封不是咱們的麼！您怎麼……”

剛進來的時候，朱明熾就知道拿的是自己的信，不過笑著看搞什麼明堂，拿別人的東西，還不知道主人就在面前。

院子里伏地跪了一群人，面對親自到來的朱明熾噤若寒蟬。

朱明熾淡淡地道：“隨高興吧。”他看著手里的信封，居然是一笑，“反正……也拿錯了。”

山西那邊的邊疆會一次給他送三封信，只有一封是要的，其他的都是掩人耳目之用。若不是這些人出府會惹人懷疑，朱明熾也不會借山西會館來傳信。方才雖然只有一瞬間，他已經看清楚了，要的那封信上會有個紅臘封印，但趙長寧帶走的那封信上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