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吃醋
做完筆錄, 段嘉衍和付媛回了家。
付媛見他眉目間著疲憊,有點心疼地看了看他的傷, 確定段嘉衍沒什麼大礙,付媛讓他早點休息。
等段嘉衍回房間後, 付媛給認識的人打了電話。
想問一問, 喬楠這個況應該怎麼判。想起高一時喬楠做過的事,付媛攥了手機。
如果關不到幾年,這人又被放出來……
得想點辦法, 讓喬楠沒法再來擾段嘉衍。
打聽了一圈, 有人告訴,喬楠這件事的質非常惡劣, 很大可能要重判。
聽見喬楠會判滿十年, 甚至終會遭到監視, 一旦喬楠表出接近段嘉衍的意向就會被隔離起來,付媛松了口氣。
電話那頭晦地告訴, 已經有人打過招呼了,讓放心。
掛掉電話時,付媛忽然想起來。
今天在警局里,和段嘉衍一起做筆錄的那個同學,好像是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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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星辭到家已經很晚了。
他剛進客廳,就發現姜瑤在看電視劇。穿著睡, 人有點兒懶倦的模樣。
姜瑤平日很注意保養, 通常十點半左右就會睡覺。路星辭有些意外:「還沒睡嗎?」
舒阿姨笑道:「太太在等您回來。」
姜瑤看見他,示意他過來一點:「我看看, 你傷著沒有。」
路星辭笑笑,坐過去讓姜瑤仔細地看了看。確定他沒傷,姜瑤道:「你上有Omega的信息素。」
他大大方方承認:「是我同學的。」
姜瑤也笑:「還是上次那個喝醉酒的同學?」
「聞出來了?」
姜瑤點了點頭。
「我順便看了眼他的資料。」說話時,語氣溫溫:「信息素是小蒼蘭?這花漂亮,要是秋播,十一二月就能開花了,我想養幾株在家裡。」
「媽,」路星辭無奈:「你能把花養活?」
「有阿姨幫著養呢。」說著,想起了什麼:「你明天去老宅那邊看,好好跟道個歉,本來就半個月不見你了,這下連過生日都見不著人影。」
路星辭恩了聲。
「你圓圓妹妹今晚還在鬧,說想見哥哥。」姜瑤笑意盈盈地比劃了一下:「這孩子也可,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原來只有這麼高一點兒。現在都是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路星辭迎著調侃的眼,有些遲疑地問:「那不是個小丫頭嗎?」
「是小丫頭啊。」說著,站了起來:「你們這些男孩子,還是跟同齡人比較有共同話題吧。」
囑咐他早點休息後,姜瑤回了房間。
看著離開,想起姜瑤的話,路星辭瞇了下眼,眸微沈。
小蒼蘭?
說來好笑,這麼長的時間,他只知道段嘉衍的信息素是花香,卻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花。
週一上學。
付媛週末告訴段嘉衍,他同學很可能幫忙找了人,喬楠會判得很重,讓他給人家道個謝。
說著說著,付媛見他答應得心不在焉,乾脆道:「要不我去一趟學校,請你同學吃個飯,再跟他說聲謝謝,這事兒真的麻煩人家了。」
比段嘉衍考慮得周全,段嘉衍的同學是Alpha,段嘉衍自己又是個Omega。雖然可能人家沒那個意思,但這麼欠著人總歸不太好。
段嘉衍連忙攔住:「別啊媽,你要是找去學校,那也太嚴肅了,這樣不合適吧?」
付媛遲疑地看了看他。
段嘉衍看猶豫,繼續胡編造,心想先穩住付媛再說:「我們班長,人特別好,就是那種標準好學生,從來不惹事。你這麼找過去,人萬一被你嚇著了怎麼辦?」
他怕沒什麼說服力,又補充:「真的,他特別樂於助人,就差把有事找班長這五個字寫腦門上了。」
說完自己都覺得這麼編排路星辭有點過分,段嘉衍在心裡咳了聲。
付媛沒信他的胡說,但想了想,也覺得自己這樣跑去道謝可能會徒添尷尬:「那行,你好好謝謝人家。」
段嘉衍松了口氣:「你放心,我肯定好好道謝。」
到了學校。
段嘉衍惦記著付媛的囑託,進班第一件事就是看路星辭在不在。
他到校比較晚,路星辭已經在座位上了。段嘉衍看見他,拉開椅子坐下。
「路星辭。」他喊他:「喬楠的事,你是不是找了人?」
段嘉衍散漫慣了,這麼些時間的接下來,也沒把路星辭當外人。他轉時,兩條胳膊都放在路星辭桌上,一手撐著臉,睜著眸子看他。
這其實是個有些不合適的舉。
Alpha都不喜歡自己的領地被侵,要是段嘉衍稍微留意些,就會注意到從來沒誰這樣撐過路星辭的桌子。
路星辭掃了眼他白皙的手腕,點了點頭:「他出獄後會被繼續監視,要是有接近你的意向,警察會來阻止他。」
「謝謝啊。」段嘉衍聽到這兒,也意識到對方確實幫了他一個大忙。他了鼻子,對上面前這雙漆黑漂亮的眼:「那什麼,你中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他停頓片刻,補充道:「表達一下我的激之。」
路星辭看著他,眼裡帶上了零碎的笑意,段嘉衍約覺路星辭的心似乎不錯。聽見對方答應,段嘉衍道:「那你想吃什麼?或者你有什麼不喜歡吃的?上周有人跟我說學校周圍有家川菜館好吃,我問問在哪兒……」
「都行,你決定吧。」
看他這麼好說話,段嘉衍也很滿意,他應了聲,轉了回去。
在手機上問到那家川菜館的地址,了卻一樁心事後,段嘉衍有些困了。
他現在還在發期,這幾天都有點兒無打采的。
他一覺睡過了兩節課,大課間時,下課鈴響的聲音太大,段嘉衍被吵醒了。
人正迷糊。
「兒子!!!!」沈馳烈在十班教室門口撕心裂肺:「快出來!!!!讓爸爸看看你是否安然無恙!!!!」
大多數人雖不怎麼清楚喬楠的事,但多多都聽聞有個副中的學生來一中惹事,被警察抓走了。
沈馳烈週末和段嘉衍聊到這個,段嘉衍順口告訴了他整件事。當沈馳烈得知宋意高一就知道喬楠做過了什麼,強烈譴責了他倆遇事不帶他一個的行為。
「我會直接找他打架?我有那麼傻嗎?」當聽見他倆不願意告訴他的原因,沈馳烈非常不屑:「我打他之前不知道給他套個麻袋?」
段嘉衍正神恍惚,沒聽清他在喊什麼,心想哪個傻在外面鬼,宋意推了他一把:「沈馳烈找你。」
段嘉衍頭也不抬:「讓他滾。」
他話音剛落,沈馳烈已經走到了後門。
段嘉衍的座位就靠著後門,這會兒沈馳烈聽見那句無的讓他滾,也不生氣,笑了聲:「別睡了,你是豬啊?」
段嘉衍抬頭,條件反攻擊他:「我面前怎麼有只豬在說人話?好稀奇。」
沈馳烈:「……」
沈馳烈:「段嘉衍你能說點好的嗎?」
沈馳烈:「走啊,打球去。我們班了個人,我跟他們說你可猛了,你能一挑五。」
段嘉衍被他吹得很舒暢,正好他待在教室里無所事事,這會兒幾乎是立即站了起來,邊活手腕邊想從後門出去:「走,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灌籃高手。」
路星辭的座位恰好挨著後門,段嘉衍想出門,就得從他這兒經過。
男生長長的撐著地,路星辭似乎有點無聊,此刻正看著他和沈馳烈說話,神漫不經心。
段嘉衍道:「路星辭,你讓我一下。」
路星辭看了他片刻,就在段嘉衍以為對方要挪時,男生角了,慢慢悠悠道:「不讓。」
「別鬧了你。」段嘉衍以為路星辭跟他鬧著玩,拍了下他的肩膀:「快點啊,上課鈴要響了。」
路星辭還是沒。
沈馳烈在外面看著這副景象,若有所思瞟了段嘉衍一眼。
後者見口頭流沒什麼用,直接撐著路星辭的肩膀,就要從他上過去。
一瞬間,沈馳烈清晰地看見路星辭揚了下眉,那雙眸子里劃過意味不明的緒。
他有種對方會將膝蓋往上一頂,得段嘉衍直接坐在他上的錯覺。
但最後路星辭什麼都沒做,他收回,像是隨口那樣問:「又逃課?」
「是啊,」段嘉衍笑嘻嘻地:「我中午回來找你吃飯。」
路星辭也笑了笑:「好。」
沈馳烈見此,只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實在毫無道理,他搖搖頭。
等他們都走了,後門重新關上。
這節課是理,老師在臺上講理軸題,聽得懂的學生聚會神,聽不懂的游神天外。
陳越屬於神遊的一員,他游著游著人都有點困。眼皮子不斷耷拉,腦袋一點一點,正要睡著——
「陳越。」路星辭喊了他一聲:「你是不是困了?」
陳越打了個哈欠:「有點兒。這一截我聽不太懂,老封講課太催眠了。」
路星辭應了聲,不置可否。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側過頭:「你這麼困,出去玩會兒?」
陳越一聽,來了神,興致問:「上網還是打球?」
「打球吧。」路星辭說:「有一周沒打了,活一下。」
陳越也比較想打球,他出手機,邊發消息邊道:「那我再幾個人。」
下了課,他們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一中的室外籃球場上空空,有個男生見此正要就近走球場,路星辭攔了一下:「風大,去室的。」
那男生了一下,也覺到了陣陣凜冽的秋風,連忙答應。
室籃球場里,段嘉衍站著等沈馳烈回來。
他們打了整整一節課了,有人提議休息。沈馳烈去自販售機那邊買可樂,回來的時候,沈馳烈順手把冒著寒氣的可樂罐在段嘉衍臉上了一下。
見段嘉衍瑟著往後躲,沈馳烈發出一聲笑。
段嘉衍抬了抬眉,正想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忽然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上。
他回頭。看見了路星辭、陳越和周行琛,還有十班的另外幾個男生。
人多,浩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砸場子。
周行琛看見他,很是高興:「段嘉衍!你也在啊!」
段嘉衍拉開自己的可樂罐,往前走了兩步:「你們也來打球?」
周行琛:「是啊,陳越上課睡覺,他覺得再睡下去不合適,把我們都拖來了。」
陳越:「……」
段嘉衍看向路星辭:「班長大人,你也逃課了。」
路星辭看了他一會兒,也沒管他眼裡的調侃:「跟你學的。」
段嘉衍彎彎眼:「這樣不行,你怎麼不學好啊。」
他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麼:「不過也方便,我就不用回教室找你了,我們打完球就去吃飯?」
周行琛聽見了,湊過來:「什麼什麼?吃什麼飯?」
陳越也有點好奇地朝這邊看了兩眼。
段嘉衍道:「我請他吃午飯。」
周行琛:「為什麼啊?你怎麼不請我?」
段嘉衍看著一臉疑的周行琛,想起這個二愣子也算跟著他們忙前忙後一晚了,連做筆錄都陪著他們去了警局。段嘉衍覺得喊上周行琛也合適的。
這樣想著,他的目又掃過陳越和沈馳烈,覺得人多應該熱鬧一點,他和路星辭兩個人,說不定吃著吃著會開始尬聊。
想到這兒,段嘉衍看向路星辭,試探問:「要不,大家一起吃個飯?」
路星辭眼瞼低垂,看他。
段嘉衍不太看得懂他的緒,準確說來,路星辭緒不外的時候,一般人都不怎麼能揣明白他在想什麼。
他是單眼皮,目總顯得淡淡的,有些凌厲的模樣。
路星辭和他對視半晌。
忽然收回視線。
「都可以。」他說話時懶懶散散,像是有點兒心不在焉:「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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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地點是段嘉衍先前挑的那家川菜館。
這家川菜館生意很好,他們到的時候,一樓的位置已經坐滿了,服務員將他們領到了二樓的包間里。
段嘉衍坐在了路星辭旁邊,沈馳烈除了段嘉衍,跟這一屋子人都不悉,想也不想坐到了段嘉衍的另一邊。
段嘉衍沒忘記這頓飯的初衷,他拿了菜單,讓路星辭先點菜。
路星辭看著菜單,正想問段嘉衍有沒有什麼不吃的,後者的胳膊肘不小心了一下自己的碗。
放在那上面的筷子被段嘉衍這麼一撞,順勢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段嘉衍打了大半個上午的球,人有點懶了。見狀,非常稔地手拉了沈馳烈一下:「快去給我拿雙筷子。」
沈馳烈也懶得:「不孝子,你長這麼長是幹甚麼的,好看?」
段嘉衍:「你去不去?」
沈馳烈:「你我一聲爸爸,我考慮考慮。」
正僵持著。
一聲輕輕的、清脆的響。一雙沒用過的筷子放在了段嘉衍的碗上。
路星辭把自己的筷子給了他。
段嘉衍愣了愣:「你不用嗎?」
「你用。」男生面無表,拉開椅子站起來:「我出去煙,順便拿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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