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 13.別怕,我在
客廳是沈清瀾清淺的嗓音,不急不緩地說著自己的猜測,「四年前,顧青竹忽然消失,其實是被你派去出任務了去吧?我聽宸軒說現在的名字宋冰,是京城一個組織的二當家,所以是去做臥底了?」
傅衡逸眼神幽幽,保持沉默,算是默認。
「我不問你的任務是什麼,我就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結束任務。」沈清瀾知道有些事不是可以知道的。
傅衡逸想了想,開口,「清瀾,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實上,顧青竹幷不是他挑選的,當時警方那邊想向軍方借人,他給出了一份名單,顧青竹幷不在上面,畢竟當時只是一個軍校生,但是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找到了當時正去他們學校找他們校長談事的他,主要求加臥底名單,鑒於當時在校時的優異表現以及本人強烈的願,傅衡逸點了這個頭。
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沈清瀾從他的神裡也能看出幾分,沉了聲,「傅衡逸,你當時就知道宸軒跟在往是不是?」
「不是,我是事後才知道的。」軍校裡不準學生談,所以傅宸軒和顧青竹的瞞地很好,他其實也是等到傅宸軒要退學才察覺到蛛馬跡,但當時顧青竹已經順利潛伏進去,就算是撤回都來不及了,而且這是兩個孩子自己的選擇,他也只能當做不知道。
「你瞞了我四年時間。」沈清瀾語調很平靜,平靜地讓傅衡逸的心猛地一,他尷尬地開口,「清瀾,這件事事關重大,我不能說,而且我並不是直接負責人。」這些是警方的事,他是軍方的,幷不是一個系,這件事不歸他管。
沈清瀾自然是清楚的,幷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心疼兒子,「你當時爲什麼不阻止宸軒,你就不怕他以後知道了真相後悔嗎?」
「清瀾,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是如此,我是如此,傅宸軒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他現在也做的很好。」傅衡逸對大兒子充滿了自信,雖然平日裡難免有些嫌棄,但在他心中,傅宸軒是他的驕傲,即便他因爲一個人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曾讓他有過一點小失,但總來說,這個兒子令他驕傲。
沈清瀾定定地看著丈夫,不知道該說他是心狠呢還是用心良苦,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只求有一天傅宸軒知道了真相之後,不會對傅衡逸產生誤解。
「能保證顧青竹的安全嗎?」沈清瀾問。
傅衡逸搖頭,「這件事我無法手管。」事實上,因爲這個任務,他們軍方借出去的人不是犧牲了,就是被發現了只好撤離了,只剩下三個人,而這些人中,顧青竹是潛伏最功的,所以即便是他不手,警方也會盡量保護的安全,當然,爲了不讓的份暴,肯定不會靠的太近,甚至都不會經常聯繫。
沈清瀾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現在人在京城嗎?」
「應該不在了。」傅宸軒既然已經見過,那麼肯定會離開京城。
沈清瀾眼底閃過一抹憂慮,但願顧青竹能平安無事地回來,不然兒子恐怕......
「清瀾,很抱歉,瞞你這麼久。」傅衡逸也不想瞞妻子,但是這件事涉及到保條例,他確實不能說,今年晚上這些談話其實已經是違規了。
「我會忘記今晚的談話。」沈清瀾主說道,今晚上跟傅衡逸說的每一字,都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兒子。
第二天,當傅宸軒回家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父母已經和好如初了,傅宸軒坐在傅衡逸的邊,低聲問道,「爸,你昨晚上沒有睡書房吧?」
傅衡逸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見他眼底有些青黑,淡了眸,「你似乎很想看到我繼續睡書房?」
傅宸軒無辜臉,「怎麼可能,您可是我親爹,我怎麼捨得,我昨天還不是給你出謀劃策呢嘛。」
傅衡逸看在他昨天確實有功的份上,就跟他計較他話中的幸災樂禍了,「昨天晚上熬夜了?」
傅宸軒沒有否認,「半夜睡不著,有了一個很不錯的靈,就爬起來寫代碼了。」其實是心中被顧青竹的事纏繞著,一直睡不著。
「雖然你還年輕,熬一兩天沒事,但是盡量還是熬夜,傷。」傅衡逸難得叮囑了一句。
傅宸軒詫異地看向自己的親爹,寵若驚地說道,「爸,最晚上我媽給你喂糖了?」這一大早的這麼好說話。
傅衡逸聽明白了兒子話中的意思,臉微黑,這個臭小子有什麼好心疼的,哼。
***********
果果見傅宸軒最近的心一直很低落,還經常魂不守舍的,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說,心中難免有些擔心,就想著約他出去玩玩兒,散散心。
傅宸軒不想辜負一番意,而他也確實不想讓自己沉浸在負面緒當中,於是便欣然應允。
兩人去了游樂園。
從小到大,果果心不好的時候,傅宸軒和裴浩就會帶來游樂園,將游樂園裡的項目統統玩一遍,的心便好了。
只是到了游樂園門口,果果卻見到了另一個人,不是裴浩是誰。
裴浩的手裡拿著三張門票就站在門口等著,不知道等了多久了,他的臉上沒有毫的不耐煩,見到他們過來,還笑著朝他們揮揮手。
果果幽怨地看著傅宸軒,「宸軒哥,你怎麼將裴浩哥也來了?」
傅宸軒解釋,「我上午跟他打電話,不小心說了,索就讓浩哥一起來了,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玩兒,沒事兒,放鬆點。」
果果深呼吸,告訴自己這就是自己的哥哥,沒什麼大不了的,總不能因爲他不喜歡自己就一輩子不見面了吧。
做好了心理建設,果果跟在傅宸軒的後朝裴浩走去。
「浩哥,你等很久了嗎?」
裴浩搖頭,「沒有,我也是剛到沒有多久,票已經買好了,我們走吧。」
傅宸軒點了點頭,拉著一直裝鴕鳥躲在他後的果果跟上,「瞧你這點出息。」
果果白了他一眼,還沒說他呢,說好了是來陪他玩兒,散心的,但是這人卻來了裴浩,真是豬隊友。
只是很快,果果的這番怨念就在各種游戲項目中消失殆盡了,說好了是陪傅宸軒玩兒,但是最後玩瘋的人卻是果果。
「來,喝口水。」裴浩看著果果滿頭大汗的樣子,有些好笑地說道。
果果十分自然地接過裴浩的水,仰頭喝了幾口,「呼,玩的太過癮了,果然還是跟你們來游樂場最好玩兒。」
傅宸軒側目,「你還跟誰來過?」
「跟我爸唄,你是不知道我爸這人多墨跡,每次來游樂園都不去我玩刺激項目,就讓我在木馬上晃悠,一點意思都沒有。」
傅宸軒能想像那個畫面,韓奕十分寶貝這個兒,平日裡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裡怕化了,會讓果果玩那些項目才怪。
「宸軒哥,我想試試那個蹦極。」果果的視綫看向了蹦極的高塔上,「我從來沒有玩過,我想試試。」
「上次讓你玩兒你不是說怕,不敢玩兒嗎?」傅宸軒鄙視,這人上次死活不肯上去,現在倒是想玩兒了。
「那我之前不是怕嗎。」
「現在就不怕了?」
「現在也怕,所以我想讓你陪我上去。」
傅宸軒送給一個白眼,「別想,我可不去。」
「宸軒哥,你就跟我上去唄,我上次看你玩兒的可帥了。」果果拉著傅宸軒的手撒。
裴浩看著這一幕,眼神微暗,「我陪你去吧。」
果果一楞,看向了裴浩,「裴浩哥,你不是很久不玩這些項目了嗎?」似乎從幾年前開始,裴浩就不再玩這些項目了,只會玩一些不太刺激的,很多時候他都是看著他們兩個玩。
裴浩微笑,「就是因為很久不玩才想試試,一起嗎?」
「果果,你跟浩哥去玩吧,我在下面等你們。」
果果神猶豫,是想玩的,蹦極這個項目想玩很久了,但是跟裴浩......
裴浩眼底的黯淡之漸濃,就在他想主說不去之時,果果終於點了頭,「好啊,我們走。」
來到高塔上,果果的有些抖,甚至不敢往下看,手地抓著裴浩的擺,「裴浩哥,我怕。」
裴浩一臉的淡定,見張,主握住了的手,「別怕,我在。」
他的手心乾燥而溫暖,果果垂眸看著二人握的手,心奇跡般地平靜下來,微微抬頭,他比高了大半個頭,從的角度看去,剛好可以看見他的下。
等了一會兒才到他們,裴浩直接將果果抱在懷裡,手放在的腰上,果果看著下方渺小的人影,仿佛螞蟻一般,咽了咽口水,猶豫著說道,「裴浩哥,我們要不還是下去吧。」這個高度讓害怕,不想玩了。
裴浩附在的耳邊,溫開口,「別怕,我會陪著你。」
「準備好了嗎?」工作人員在旁邊問道。
裴浩點點頭,果果使勁搖頭,「等等,等一下。」
張地抓著裴浩的手,「裴浩哥,我們真的要下去嗎?」
裴浩輕笑,「果果,相信我嗎?」
果果看不到他的神,但是聽到他的聲音,還是下意識地點點頭,裴浩笑了,眼裡星燦爛,「那就抓我。」
說著,他朝一旁的工作人員點點頭,背後猛地被人推了一把,二人直接掉下了高臺。
突然的失重讓果果忍不住尖出聲,「啊啊啊啊。」
裴浩地抱著,臉猛地一白,他附在果果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只是此時果果的心中被恐懼填滿,本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離地面越來越近,就在果果以爲自己要被摔死時,子被勒,然後又被扯了回去,如此反復了幾次,他們才被慢慢拉上去。
站在高臺上,果果的都是的,只能無力地靠在裴浩的懷裡,但是眼睛卻閃著,「裴浩哥,我竟然完了。」
裴浩的臉依舊有些發白,卻像是一個沒事兒一般,溫地的頭髮,「嗯,你很勇敢。」
「呼,剛才我以爲自己要死了。」那樣的失重讓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真有些想不通安歇跳樓自殺的人是怎麼想的,這樣的覺多可怕啊,我真心覺得以後誰想要跳樓自殺,先來玩一次蹦極,等他驗過這樣的覺,我想他應該不會想死了。」換做是,是肯定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的。
裴浩好笑,「小腦瓜子在想什麼呢,什麼死不死的。」這思維的跳躍度也太大了。
果果是被裴浩給扶下來的,一直到到了地面,果果的心才落到了實,抬頭看向高高的鐵塔,搖搖頭,「以後我是肯定不會再玩蹦極了,雖然刺激,但是太刺激了,我的老心臟不了。」捂著自己的口,到現在,的心臟還撲通撲通跳的飛快呢。
傅宸軒聞言,好笑地看著,「你是老心臟,那我跟浩哥什麼了?」
果果哼哼,「那就是個比喻,你懂不懂啊。」
傅宸軒的視綫落在裴浩上,察覺到他的臉有些不對勁,剛才問他,就被果果打斷了,「對了,裴浩哥,你剛才在上面跟我說什麼?就是跳下去的時候。」知道裴浩跟說話了,但是說了什麼卻沒有聽清。
裴浩微笑,「就是跟你說別害怕。」
「哦。」果果應了一聲,心中有些小失落。
「還想玩什麼項目嗎?」傅宸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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