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房間裏。

宋瑾容帶著秦舒來到床前，探安若晴。

路夢平則是暗自拉了辛寶娥一把，給使眼。

主仆二人相多年，早有默契。

辛寶娥在不驚秦舒們的況下，悄然退到門外。

眉頭微皺，淡淡道：“平姨，什麽事？”

路夢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把剛才那些傭人說的話，轉述了一番。

是辛寶娥邊最親近的仆人，不能說百分百得這位四小姐的心思，但從接秦舒以來種種異樣的表現，也能猜出幾分端倪——四小姐不希秦舒跟辛家有任何關聯。

果不其然，話音落下後，辛寶娥眉頭皺得更了些，那一雙向來清冷無波的眸子，此時卻似乎湧著讓人不安的氣息。

路夢平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測，忍不住地想要證實。

“四小姐，昨天褚家老夫人問起荷包的事，您給看的，並不是夫人的那個啊？”

此話一出，辛寶娥倏然瞳孔微，警告地瞪向，“這件事，你半個字也不要再提！”

“是......”

路夢平被眼中一閃而過的寒意攝住，竟下意識地瑟了下。不過，也更讓確定了心裏的猜測。

宋瑾容坐在床邊的椅子裏，跟安若晴聊著天，秦舒則是默默站在一旁，不著痕跡地打量。

向來活潑的巍巍也明白此時是在探生病的人，斂了子，乖得像隻小白兔，端端正正地在秦舒邊。

“你看，我今天特意帶了小舒丫頭過來，不僅會西醫，更是通中醫，針灸把脈樣樣都會，讓給你瞧瞧，沒準兒你這病呀就治好了。”

秦舒正在分析安若晴的病癥，冷不防被宋瑾容給點名，隻得快速回籠心神，朝安若晴看去。

四目相對，安若晴看著秦舒那張素淨清麗的臉，哪怕不是第一次見，卻還是忍不住生出幾分異樣。

真是奇怪，總會從這個孩子上，聯想到年輕時候的自己。

褚老夫人的話還盤桓在耳邊。

收回目，眼瞼微垂，間吐出一輕微的歎息，對老太太說道：“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病了這麽多年，我自己的是什麽況，我比誰都清楚。這個病隻能拖著，預防它發作，治好是不可能的了。”

先不說對秦舒醫的懷疑，單說這病，多名醫看過都無濟於事，常年的藥不離，早已磨滅了對治愈的期。

本沒有主求醫的意願。

巍巍小眉一擰，維護地說道：“辛，我媽咪可厲害了，你讓治一下就知道的！”

秦舒趕拉了他一下，搖搖頭。

而後轉向安若晴。

看出的抵，心裏微，說道：“夫人說的沒錯，您的早已被寒癥折磨得千瘡百孔，虛弱不堪，想要徹底治，無外乎天方夜譚，但是——”

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些許蠱意味，“如果能夠減發病頻率，甚至是終生不再病發，不知道夫人是否願意？”

“終生不再發病？”

安若晴眼中閃著一抹亮，但隨即想到什麽，又快速湮滅了下去，角微抿，勾起自嘲的弧度。

“之前潘副院也說過，我若是能常年居於溫暖的室，嚴格把控日常飲食，克製思慮，這病也就不會發作。可是，這樣沒有自由，小心的生活，和那櫥窗裏的木偶有什麽區別？”

安若晴苦笑地搖了搖頭，朝秦舒看去，“如果這是你說的終生不再發病的法子，那就不必多說了，因為我確實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