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師兄,這是您要的霧流蘇,承惠三百六十顆一品靈石。”
從峰頂下來后沒多久,瞿向就來送貨了,陸淵尚沒進府,就遠遠地瞧見他和一棵高大樹木在水玉散上的形。
霧流蘇這種靈植,如果沒有合適的買家,很容易砸在手里。買下這棵樹,也是擔了些風險,如果是不的其它同門,瞿向絕不會答應這樁生意。
“辛苦瞿師弟。”
陸淵從兜里點了三顆二品靈石,與六十顆一品靈石,給了瞿向,一番寒暄后把他送走了。
這才有時間細看這棵積龐大的靈植。
樹黝黑壯,大多用泥土與纏布包住,以保持活,從末端的斷茬看,是被砍去了一截以便運輸。
這很常見,不礙事,在地里種下以后就能很快恢復。
斷口出分泌出粘稠的明,已經覆蓋住創口,慢慢變。
它的樹同樣壯,正常年男人張開雙臂不能合抱,但棕樹皮上有許多青的苔蘚,皸裂的棕樹皮間有許多細小的藍須出來。
看到這里,陸淵大概能推測出,為什麼這株霧流蘇會被賣掉了。
那些須并不是樹本的,而是陸淵曾經用過的一種做小菟子的寄生靈植,而樹皮上的厚厚苔蘚也表明這顆靈植的原主人疏于打理。
大概是原主人有其它的事要做,沒有時間照看。
樹下還有輛簡易木車,便于運輸拉,瞿向把它一并留在了崖坪上。
真是個細心人兒,生意做的那麼紅火不奇怪。
陸淵拉著車進了府,關上石門,閉上制,才張開小世界的口,把小車和上面壯的樹木拖了進去。
霧流蘇林以后,生的霧氣不能用于修煉,所以得種得離小屋遠一點,小屋旁邊在以后要種些能清心、聚靈的高品階靈植。
“你看這株霧流蘇種在哪兒比較好。”
大姥的意見比自己這小筑基的看法更有參考,問問總沒錯。
“等你的地脈盈起來后,我會指導你布置陣法,在這一小塊土地上暫時模擬天軌,以達小范圍替的效果,詳以后再談。
霧流蘇林后也可勉強暫代的位置,你準備把地放在哪邊,霧流蘇就可以種在哪邊。”
辰皎現下是站著的,靠在墻邊,似乎是想在周圍走走,但最終還是力有不逮,只得靠在小屋的墻上息。
短短幾步,就耗去了幾日蓄養的力。
兩靨浮起薄薄的,雖明知是氣翻涌而起,卻依舊極為人。
陸淵把小車放在一邊,手,上前兩步,準備扶回屋,卻被阻止。
“不用,”辰皎雙手撐住墻面,不肯伏低頭,“我也是領過戰軍,降過巨的,不假外力,也能過任何障礙與阻攔,沒有什麼能夠擋住我!”
最后那句,罕有的帶上了些難以察覺的緒。
陸淵看得見的背影,卻分辨不出那樣的緒,因為他不曾先志得意滿,又跌落深淵。
他更不知道面前的辰皎曾站得有多高,有過多堅持,又是怎樣落到現在的境況。
但陸淵聽著愈加急促的息,卻覺得袖手旁觀,并不是個好主意。
若是強行扶,照的格來看,恐怕也只會適得其反。
于是他進了小院子,一把撈起石凳,再兩步走出來,到辰皎旁邊,把石凳放在地上。
“我不是外力,我們簽過共生契約的,從那一刻起就得站在一塊,再說有很多事不能一蹴而就,休息一下不代表全盤失敗。”
辰皎的視線轉過來,的目里出陸淵從未見過的凌厲,直直地盯住面前男人的雙眼。
陸淵不閃不避,任評判。
良久,的眼神終于化,顯出和平時一樣的溫潤。
然后接了這份好意,艱難地再挪了一步,坐在石凳上。
“是我太偏執,讓你見笑了。”
陸淵又搬來一個石凳,在旁邊坐下,
“當初你邀我簽契約時,可不是這般模樣,剛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雖然險境,卻還留有余力。”
辰皎閉上眼睛,額上有幾被汗打的鬢發,
“在談判的時候是不能怯的,不然對方只會得寸進尺。
我那時其實已經油盡燈枯,只靠一口氣強撐,若不是憑借往常經驗作出那般姿態,遇上個貪心的,討價還價費上一些時間,便真的晚了。”
“那你要是沒功自救,我豈不是命懸一線?”陸淵嘿嘿一笑,卻一點不覺得后怕。
畢竟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地。
“不會,你答應,我就能自救,我們就都能活著,這點沒有騙你。”
“如果我當初沒簽那張契約呢?”陸淵問道。
“我是龍屬,夭亡會生出異象,追殺我的人會發現你,我們會一起死。”
“還真是同生共死呢...”
......
用了幾個晚上,陸淵在小屋右側很遠的地方,將幾十霧流蘇的枝條培育生,栽在主株的附近,稍稍長大一些,便能生出適宜霧蘿生長的霧氣。
到時候還得買兩只通人的小松鼠,負責采摘在霧氣間浮沉的霧蘿。
真正的農場主善于利用條件,要是所有采摘耕種的小事都親自下場,不僅掉價,還會很累。
陸淵府里還有百畝一品靈田,如果沒有眾多靈幫忙,決計是打理不完的。
在小屋左側,與霧流蘇對稱的地方,也圈出一塊用于栽種辰日火樹的地皮,正好與霧流蘇呼應,辰皎所說陣法落以后就能暫代。
有才有生息。
目前的小世界,生是沒有辦法繁衍的,在這里培育的靈植雖然會照常開花結果,生出的果實卻不能生發芽,只能靠著外來的種子暫時耕種。
小世界里墾出的田大概有十來畝,都能夠作為二品靈田使用,栽種一些深的靈植也不在話下。
得益于納盈的法門,如今這些田中,均有綠的芽兒冒出,比在外界的生長快了些,但要多久才能收割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但不管怎麼說,原本荒蕪的小世界,已經展現出的生機。
唯一對此到不滿的可能就是小綠了。
它不喜歡池塘里的狐尾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