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需要鍛造金屬,或是對其它材料作一些特殊理的時候,必然會用到火焰,但是尋常火焰往往不能滿足我們的需要。”
“天地間的異種火焰,又沒有那麼多,不可能每位修者都分到一朵合適的火種。”
“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就得從別的方面想辦法。”
景巖真人將那簇純白火苗晃了一晃,以展示給下方的同門,道,
“修真者吞納天地之靈秀,本已非凡,、氣、神自然也非比尋常,將其凝在一,聚而為火,散則為氣,升降循環有周天之道。”
“這就是三昧真火。”
“它以人為爐灶,以氣神為薪柴,乃是修者天生便有的法寶,只是需要一步步修煉,才能越加完善。”
這時臺下有人舉起手臂,示意有問題需要解答。
景巖手一招:“各位若是有問題,可以像這位同門一樣,舉手發言。我將在此講足一月,如有問題,請及時提出,日后若是修行上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來聚在一塊,邀我論道。”
這種小型的、自發的論道方式,就像導師私下開了個小補習班,免費的。
相當于從自己的修行時間中,割出一塊來解決同門的問題。
這在太華很常見,但在外界卻是難以想象的。
剛剛舉起手臂的人微微躬一禮:“景師所持,便是三昧真火嗎?我從書上讀過,三昧真火呈紫,覺得不解,所以才有此問。”
“好,很好,”景巖真人看著他點頭,
“有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時問出來。我指尖的火焰確實還不能稱為三昧真火。”
“人氣神,三項皆可火,分別為下昧氣火、中昧火、上昧神火,三火俱全,凝在一塊,才可稱三昧真火。”
“其中以下昧氣火凝聚最為容易,此刻我手中便是氣火。”
景巖真人不見作,指尖火焰卻驀地變了。
從牛的純白,變得灰蒙蒙,如霧氣一般。
“這是火。”
焰再變,呈金。
“這是神火。”
按照順序,接下來就該是紫的三昧真火,但真人手中的火焰不再變了。
陸淵一愣,怎麼不變了,真火呢?
“我知道大家都好奇真火的模樣,但很憾,我還沒能把氣神三火融在一起,胎真。”
景巖真人一攤手,示意自己也很無奈。
“這東西玄的很,有人天生福緣深厚,很容易就能完,但是像我,就得天天琢磨,還不一定能。這和修為境界也有些關聯,但這種關聯不是很大。”
“這個時候,就得提到一個家伙了,他是我們符閣的首席真傳,很氣人!”
“符閣中凝真火的不多,基本都是勤懇修煉,求人指點才功的,但這家伙不一樣,平時憊懶,又喜歡聽歌唱曲兒,就這樣,他在歸真境界的時候,居然做到了我一直想做的事。”
啊這...陸淵注意到臺上真人的拳頭,面上認認真真聽講,心里卻有點想笑。
他很理解這種,就像是斥資兩百萬買彩票沒中,旁邊只花了兩塊錢的卻贏了特等獎。
扎鐵了老心。
“所以說,在有三火的基礎上,凝真火是看運氣的,說不定在座的各位,燃起氣神三火以后,當天晚上就福至心靈,得償所愿也說不定。”
景巖真人喟嘆一聲,似乎沒了剛開始的興致,
“咱們不提這茬,還是說說別的吧,比如三火各適用于何種質的材料...”
正當他要轉移話題的時候,剛剛舉手的那位同門又一次示意要發言。
“你問。”
“敢問景師,我符閣首席真傳是何許人也?聽景師所言,必是驚才艷絕之人,神俊朗,弟子不心生向往。”
“額...”景巖真人的神變得有些奇怪,似乎在斟酌用詞。
“驚才艷絕...是有那麼一些,他名為趙四,是閣主的弟子...這個,下面我們來講一下三火的凝聚...”
關于四爺他自然是說不下去了,神俊朗翩翩如玉是沒有的,不知道這位心生向往的弟子,日后親眼見了趙四以后,還能不能把向往繼續維持下去。
“最常用的是氣火,它也是幾種火焰當中最易點燃的,既能作引火,又能鍛冶一些常用金屬。”
“一般來說,筑基就能夠用于實際作中,火則多在歸真,但若是質好一些,氣充盈,不到歸真也可以試一下。”
等他的講述告一段落,臺下連續問詢兩次的弟子又舉起了手臂。
“...說吧。”
“景師,可否將趙師兄的相貌描述一下,以后遇上也不至于認不出,那樣有些失禮。此前極聽說他的事跡,因而有些好奇,請景師見諒。”
這要求不算過分,在講演之時拓展至其他方面是常有的事,有些話多的講師還會向這些初門的弟子普及門的風云人。
陸淵暗中為這位同門了把汗,這位問詢的同門很不會看氣氛,看來是個直脾,和人流也。
講些看場合的話呀兄弟!
景巖真人沒生氣,反而笑瞇瞇地回答了,
“你們的趙師兄,他高八尺,昂揚有男子氣,為人風流瀟灑,自認玉樹臨風,所到之常有鶯歌燕舞,額頭更是似有湛湛神護佑,令人目眩,為之心折。”
這誰啊?
陸淵先是疑,而后仔細品了品。
這些描述,同頭師兄確實對的上,可聽著怎麼那麼不對勁兒呢。
“趁這個機會,大家可以照著冊子里的方法,試著點燃氣火,若是出現行功不暢或是其它問題,有我在的話,多可以提些建議,效率比獨自苦修高一點。”
接下來便是沉默,眾弟子翻閱石桌上每人一本的冊子,而景巖真人則從高臺下來,四走,時不時停下,觀看某弟子的效,不忘指點兩句。
陸淵得到的筆記中,多是實例以及各種材料的質變化,還真沒有像三昧真火這般的修行法門。
他翻了幾頁書冊,將各要點記,然后自然而然的,手中就燃起一點火焰。
同冰雪,幽幽如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