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兜里沒靈石了。

花錢如流水，賺錢如，年人的世界就是這麼不易。

起先陸淵只打算在大比中投有限的靈石，但后來卻幾乎把全家當都投了進去。

大盾，龍牙兵手中的勁弩，以及符箓在這些開銷中占比不算太大，都是自己做的，也就本價。

但后來又買的龍牙兵種子與汲靈紫花種子，就要了老命了。

單個倒不貴，架不住數量多。

別人打架拼修為，陸淵打架不僅要拼修為，還要燒靈石。

后來陸淵又可憐的回了小巖谷，把還湊活能用的弩箭、蛛都給撿了回來。

興許還能再用。

汲靈紫花是強制催的，只開一段時間便會枯死，所以也不能用靈植夫的手段催生種子；龍牙兵就更衰了，只能活短短幾個時辰，就會失去神韻等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只留下木質軀殼。

真就純支出。

要不是后來賣了催的藍星龍須藤，連小綠都要養不起了。

好在后來借著新得的紅點，把悟堆上了九，這才快速學了些一階符箓的繪制，臨時補了虧空，才有靈石在府里墾了些靈田，種上了種子。

唯一能夠讓他覺得有些安的，就是外門居舍的三畝靈田里，青莎草葉和茭枝能用了，不必再專門購買繪制一品符箓的底紙和墨。

不知為什麼，自從悟不再是滿值以后，畫符的狀態就沒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揮毫就是一張，即便軀之真元與氣神盈，仍然無用。

所以陸淵狠下心，割了一茬茭枝，把原本還能繼續從斷口長出新枝的也刨了，生生又得了幾團紅霧，才把悟這一行堆滿，到達了筑基期的上限十。

狀態回來了。

但陸淵并不準備馬上開肝符箓，而是往小世界里瞅了一眼。

辰皎已經暫時結束了療傷，似乎能夠約察覺陸淵的視線，抬頭向天空。

“進來吧，正好我也有些事需要告訴你。”

的傷勢很重，不在表面。

自從進小世界以后，就尋了一近界河沙的地方打坐，再無其它作。

如果不是和簽訂契約的自己還活著，且有金的界河沙緩緩被吸納，陸淵真要懷疑的神魂是不是已經消散了。

至于現在，這麼一位修行境界高深，有值又能打的發出邀請，能拒絕嗎？

誰拒絕誰拒絕，反正我不拒。

這麼想著，陸淵打開了小世界的口，在離辰皎兩步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雖然在外面研究了無數次，可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來。

靈氣很充盈，但大地上一片荒蕪，只有褐黑的土壤。地脈極小，且現在只有一道。

沒有植株生靈，沒有山川湖海，沒有云雨風雷，也沒有晝夜四季。

一片寂靜。

像是假的小世界。

“別懷疑，是真的。”

辰皎的面有些過分的蒼白，眉頭卻不再因傷痛蹙起，比起剛見面時多了些輕松與從容。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陸淵一驚，難不簽了契約以后還能知別人的心思不？

“你修行的時間還短，很容易看穿，再加上面部表等的細微變化，就能大致猜測出在想什麼。”

辰皎的回應讓陸淵松了口氣。

他最近剛覺得牙口不好，想吃些飯。

這個念頭很有吸引力的只出現了一會兒，就被他強行下去了。

我，陸淵，天命之子，大道可期，不吃飯！

辰皎接著剛剛的話，解釋道，

“這方小世界于雛形，自然不能同你生活的界域相比，但只要時間和條件足夠，未來可期。但是...”

陸淵前世有句老話，‘但是’之前的話都沒意義，所以他的心思頓時提了起來，有些忐忑。

“但是，作為這方小世界的前，你得到的那枚江山戒有些問題。”

“江山戒本是以虛淵中隕落世界為核心打造，但這些隕落的，尚未在虛淵中生的世界往往先天不足，與正常的界域相比缺一些東西。”

“以那樣的隕落世界為基礎而生的這方小世界，自然也有些缺陷。”

陸淵沒開口，靜靜的聽邊這位黑甲殘破的子娓娓道來。

忽的抬起手，出食指，指向天空。

真是奇怪，明明看著像經常持兵的，雙手怎還能這般好看，陸淵的視線順著指向偏移，在青蔥般纖細白的手指上頓了一頓。

“正常來說，世界在誕生之初就應該有日月星辰，在天軌往復運行，但你這里沒有。”

“也沒有四季。”

“地脈與世界息息相關，是大地的脈理，世界的經絡，有孕生靈秀，促進世界長的功用，山川湖海皆由此而來。”

“這里的地脈十分微薄，只夠支持種些不是很高等階的靈田。”

“那應該也有解決的方法吧？”聽了上述分析，陸淵的心涼了一半，帶著些懇切問道。

辰皎的手臂落下，撐在背后的土地上，回應道：“自然是有的。”

“是什麼？”

聽著陸淵有些張的語氣，自稱龍屬的人兒終于不再看黯淡的天空和荒蕪的大地，偏過頭來，看向陸淵，似笑非笑，

“一些和一間你不能窺探的建筑。”

“有這些就行了嘛？可這些明明就和世界沒什麼關聯啊？”陸淵愣愣的問道。

“不，是我需要這些，不管有什麼解決的方法，現在都是沒法做到的，而我總不能就這樣。”

在不經意的瞥見戰甲破損下方玉脂般的時，陸淵飛快地挪開視線，裝作打量自己的小世界，明白了‘就這樣’的含義。

“我的鍋，我的鍋，馬上配齊。”

陸淵邊出現離開小世界的口，就要離開，卻突然想起什麼，停了一下。

“你...額，沒有揭你傷疤的意思，但咱們契約都簽了，我總得了解下契約對象吧。”

一輕的力量把他從口推了出來，但回答也隨之而至。

“等你配齊了，再來講講你我的故事。”

陸淵琢磨了一下，本來覺著這位了這麼重的傷，應該早就黑化的，現在看來也不是想象中那樣抱著苦大仇深的生活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