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著趙三和他背上昏睡過去的病鬼,心道應該不可能是他們啊,那影子的抖很明顯,自己肯定沒有看錯,莫非是眼花了?
這近乎完全黑暗的墓道,氣氛實在有點抑,張萌看趙三等人都是仔細的看著路,似乎沒有留意到剛才那條怪異的影子,當下便也沒吱聲。
他叉著腰抬頭去,發現這墓道的骨架做的極高,起碼有七八米高,看上去黑乎乎的一片,連頂都看不到。
他稍稍松了一口氣,這要是再看到什麼詭異的東西,自己準得崩潰。
“你個臭小子,看什麼呢?”
趙三冷不丁地在張萌旁邊,把張萌嚇得渾一。
“你看你個沒出息的樣子,就這點膽,還要學人家去挖墳,我看你是給墳挖。”趙三諷刺道。
“閉,這黑不溜秋的,你大爺的突然出聲嚇人還有理了!”
張萌最不喜歡別人揭他的短,如果只有趙三和陳瘸子病鬼在,那他倒也無所謂,這幾個人對張萌有幾斤幾兩早就吃了。但是現在還有個外人在,張萌給趙三一說頓時就覺得面子掛不住了。
“這壁畫的上倒有幾分意思嘛……”
張萌裝模作樣的對著牆上的壁畫品頭論足,趙三哪裡不知道這小子的德行,當下就不再去理他。
張萌咳嗽了幾下,發現沒人理他,這才悻悻地繼續往前走。
“奇怪,前面怎麼會有亮,是不是我狗眼瞎了?”張萌奇怪地問道。
他發現不遠似乎有一點淡綠的芒,那芒極為黯淡,如果不是陳瘸子的手電筒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張萌還真不一定能夠發現這芒。
“放心吧,你狗眼好好的,有沒有聽過天宮?”趙三沒好氣地問道。
“不就是天窗嘛,說的那麼神。”張萌撅著說道。
‘天宮’是古代天窗的法,張萌這下回過味來,頓時覺得有些吃驚。按理說他們現在已經在地下很深的地方了,有多深張萌也說不清楚,從河神道開始,大家就一直在往下走,現在起碼也有四五十米了吧?‘天宮’一般都是開在古代宮殿的房頂,為的就是讓高堂明亮,讓那些穢的東西無所遁形。可是在地底下開天窗有什麼用?
“這天窗開的也太詭異了,居然在外面有源過來,也不知道這源是從哪裡來的……”
趙三的神也有些疑,似乎在這之前他也有考慮過。
“走走走,去看看去,我倒要瞧瞧這墓葬的主人又玩出了什麼鬼花樣!”
陳瘸子盜過的大墓小墓無數,卻從來沒有到過這麼詭異的事,現在心裡的興趣一下子就給提了上來。
幾個人的也顧不得燈昏暗,腳步都加快了幾分。
“賴子大哥,怎麼你也這麼興趣,你不是來過這裡嗎?那天宮你沒有見到?”張萌看到賴子也是行匆匆,頓時驚訝的問道。
“我剛才去了另一個地方,而且我很快就出去了,並沒有來過這裡。我估計那天宮下,很有可能就有一個出口!”
賴子幽幽地說道,臉上閃過一焦急的神。
張萌只覺得賴子說的神無比,不多問了幾句,賴子幹脆不理他,這讓張萌有些鬱悶,他心理暗道莫非那天宮還藏著什麼不?頓時對趙三所說的地方多了幾分向往。
走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張萌又看到了那略微暗淡的淡綠芒,其實這亮還算可以,就連陳瘸子手中的電筒什麼時候滅的張萌都沒有覺,借著綠,仔細一點居然可以看得清周圍的壁畫。
張萌暗暗稱奇,這絕對不是夜明珠什麼的發玉石發出的芒,一般這種放的玉石所發出的亮能夠照的一兩米遠就笑了,照範圍如此之廣,這天宮采集的應該是自然才對。
走著走著,那墓道逐漸變得狹窄起來,有些迂回前行,張萌見狀趕幫忙托住病鬼的子。現在的空間只能容一個人通過,趙三背著病鬼,則是顯得有些手腳的,不時地磕到周圍的巖壁,有些狼狽不堪。
張萌越走越心驚,這墓道七八糟的盤旋著,走的他都快暈了,如果這裡要是設置個岔道什麼的,恐怕他一輩子都兜不出來。不過這種墓道,倒是有點像戰國時期的‘曲徑通幽’格局。
“那墓室就在前方,小心一點,門口有幾個下去的大臺階,別摔倒了。”趙三提醒道。
張萌眼前一亮,眼睛卻突然一陣模糊,似乎是一下子就適應不過來。這裡比那狹窄的墓道要寬敞個幾百倍,眼睛的視線剛才幾乎是著巖壁看的,現在一下就來到這麼寬敞的地方,反而覺得有點模糊。
張萌用力了幾下眼睛,那模糊的覺才好了一些,他看著這巨大的墓室,眼裡只覺得一陣發直。
這個墓室差不多有十米多高,方圓幾百米,在墓室的頂部,五個巨大的天宮占據了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從外面進來朦朧暗淡的芒。
這裡的氣氛完全不像是在墓葬裡,反而像是在電影之中。
而於正中間的那個巨大的錐形臺,高度正好比天宮了一半。在上面,一尊有些渾濁明的棺材呈放在上面,而在這錐形臺的正前方,則有一座巨大的石碑。
“瘋了,這頂部的五個天宮可都是翡翠啊,這種有價無市的珍珠翡翠我只在師傅的筆記裡見過,媽的這要是帶一塊出去,下半輩子就有著落了……”
賴子幾乎是說不出話來,他曾經去過一趟緬甸,對那邊賭石博翡翠的活也有一定的了解,這種珍珠翡翠已經是幾十年都沒有人開過了,卻沒有想到在這墓葬裡一下就發現了五大塊,而且給人雕琢玻璃一樣的件。
雖然賴子平時對於錢財之不甚看重,但是看到這五塊珍珠翡翠,他心理也忍不住湧起一炙熱,這他媽的不是來人嗎?
“的,這是珍珠翡翠?不會吧……”
張萌的眼睛一下子也變直了,他剛才並沒有判斷出這五大塊‘玻璃’居然就是傳說中的珍珠翡翠。他當水月軒掌櫃那會兒,曾經重金收購過一塊明的玉佩,那個玉佩的原材料就是珍珠翡翠,到現在還屬於水月軒的鎮店之寶。
張萌歪著頭打量著這翡翠,想看看要從什麼地方著手,才能夠摳下一顆來,到時候拿回去自己肯定就是個大富翁了。
“打那餿主意,這珍珠翡翠要是摳下來,第一個死的就是你!”正在張萌做夢的時候,趙三卻臉難看的警告起來。
“不會吧?”張萌咽了口唾沫。
“你三叔說的沒錯!”
賴子苦笑地說道:“阿萌你有沒有發現,為什麼我們從石壁進來之後就覺得非常冷,而且周圍的空氣也很?因為這個墓室就是建在水裡的,那些綠,也是太照在水藻上通過河水折的。這裡果然是一個水葬!要把那天宮開,恐怕我們馬上就會被淹死!”
“水葬。”
張萌一個激靈,那這裡不就是死路一條了?
‘水葬’的選擇,一般出於兩種考慮:一種是風俗習慣,另外一種就是墓葬安全。像古代帝王的陵墓,那些工匠們其實最後都難逃一死的下場,這是防止這些工匠把皇陵裡面的機關泄出去,但這也是鬥智鬥勇的過程,一般都會有幾個工匠鑿開逃生的口潛逃出去,而水葬,則完全屏蔽了這種可能,試想四周都是海水,你本事再大能挖到哪裡?
“可這裡雖然有點,但是在水下面,怎麼沒有一水分?”
張萌還是不太相信。
“整個墓室,磚石的外表全部灌注了鐵水,要想鑿開個通道的話,除非用電鑽,要不然別想開出口子!”趙三沉地說道,顯然他剛才已經試探過了。
“先去看看那面石碑吧!兜了這麼長的路,我倒要看看墓主人到底是誰?”
幾個人沉默了許久,還是陳瘸子率先開了口。
“嗯,也是!就算是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趙三苦笑一下,他輕輕放下病鬼,在病鬼的額頭上了,發現病鬼的燒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這才放下心來。
此刻,他們正站在墓室的門口,在那天宮上綠油油的芒照下,每個人都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
張萌的臉突然變得蒼白起來,他的雙腳忍不住抖得跟篩子一樣。
這次他沒看錯,在病鬼和趙三的後,居然出了第三條影子!
那影子分明是一個人的形狀,在張萌注視的時候,影子突然劇烈地抖起來,似乎有著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