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萬書滿臉憤怒，“你要發瘋，也等打完了這場仗！棠國正在攻城，你……”

話說到這兒，余萬書忽然就想明白了什麼，看向杜副將的眼里已滿是震驚與憤怒，“你是棠國的細！”

“不用說得這樣難聽。”杜副將冷哼，“我也不過是尋口飯吃！只要今日婺城被迫，穆家人便能給我五百兩！”

五百兩啊！

足夠他買間大宅子，帶著一家老小，食無憂地過一輩子！

“混賬！”余萬書怒不可遏，“區區五百兩，就能賣國求榮？你可知會有多人被你害死？！”

“別人的生死，與我何干？！”杜副將反問，隨即卻是笑了開來，“可說起害死人，你可比我厲害！蕭衡蕭將軍，就是被你害死的！”

聞言，余萬書震驚不已，“你胡說什麼？”

“那日蕭將軍，并非沖出兵，而是發現了我給敵將的婺城布防圖。”杜副將終于替蕭衡說出了實，言語間，滿是輕蔑，“可你卻覺得他是為所困，上書京城，招來了楚知熠，將他給害死了！”

聽到這話，余萬書的呼吸都不急促了起來，“不，不可能，蕭將軍從未與我提起……”

“他怎敢與你提起？萬一，你就是細呢？”

一句話，便讓余萬書如同挨了一記重拳，整個人都往后退了兩步。

見狀，杜副將慌忙跟上，差一點就將匕首捅進了余萬書的口。

而此時，一直坐在一旁不說話的喬念方才開了口，“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你為了五百兩銀子，賣國求榮，害死蕭將軍，對嗎？”

聞言，杜副將終于轉過頭來看向喬念，“自古紅多禍水，你這個禍水，不但害了蕭衡，更害了楚知熠！此次婺城被迫，楚知熠為守將卻不在京中，回京之后必定會被皇上砍了頭！哈哈哈！到時候，這靖國可還有拿得出手的武將？”

靖國的國力，本就遠不如棠國，如今連一個靠譜的武將都沒了，被棠國吞并也是指日可待！

而他，會為棠國吞并靖國的第一功臣，到時候，莫說是大把的銀子，說不定還能加進爵，為棠國所重用！

看著他那副得意的神，喬念便已經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當下，卻也只是微微嘆息了一聲，“唉！”

搖著頭，萬般唏噓。

杜副將看著奇怪的反應，不皺了眉，問道，“你嘆什麼氣？”

喬念這才道，“我只是在想，這世上，有哪個帝王會重用一個賣國賊？你能為了銀子背叛靖國，自然也能為了銀子背叛棠國。事之后，只怕是狡兔死，走狗烹，你一家老小都要跟著你遭殃，你卻還在這兒洋洋得意，真是可悲。”

“你胡說什麼！”杜副將震怒，心口猛烈地跳著。

一旁，余萬書卻是冷聲道，“喬姑娘說得不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今日之舉已經證明你就是個爛人，沒有哪個皇帝，會重用一個爛人！”

“你，你們本就是在嫉妒我！”

杜副將有些激。

卻聽得喬念低低喚道，“杜副將。”

他一愣，下意識地朝著喬念看了過去。

下一瞬，右眼突然一陣漆黑，接著一強烈的刺痛傳來，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啊！”

卻是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眼睛里，正扎著一銀針！

余萬書趁此機會，一把奪過了杜副將手里的匕首，而后一招擒拿，就將杜副將給在了下。

“放開我！”杜副將拼命掙扎著，“余萬書！我看在你我共事多年的份上，特意饒你一命，你竟敢這樣對我！等棠國大軍攻婺城，我定要他們殺了你！”

聞言，余萬書神冷峻。

在知道杜副將是個通敵賣國的罪人之后，他早已丟棄了二人共事多年的意，手下的力道毫不減，甚至想要當場殺了他！

聲音也帶著寒意，“放心，我死之前，必定會先殺了你。”

喬念看著這一幕，笑意盈盈，“放心，若是穆家當真能給你五百兩，我一定燒給你。”

這話，只將杜副將氣得嗷嗷。

不住地喊著，“等棠國打進來，你們都得死！你殺了我，你也得給我陪葬！”

喬念實在聽得煩了，起上前，在杜副將的面前蹲下，一把就掐住了他的雙頰，迫得他張開了，終于是不能再喊。

卻只聽著喬念道，“還沒清醒過來？你將余萬書帶來我這兒這麼久了，城墻之上早就已經群龍無首，可為何遲遲沒有城破的消息？”

聞言，杜副將一驚。

就聽著喬念繼續問道，“你再仔細聽聽，有沒有發現，打殺聲比之前小了些？”

這下，不但是杜副將，就連余萬書都認真傾聽了起來。

的確是小了些。

這證明，打殺聲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可若是棠國攻進了城來，這打殺聲應該越來越響才對。

杜副將眸中染著震驚，卻依稀想明白了什麼。

“是，是楚知熠……”

喬念淡淡笑著，“沒錯，就是楚知熠。”

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杜副將，“你以為你藏得深，可其實你早就已經敗了，我們不過是將計就計，引你局罷了！今日棠國以為婺城之中沒有守將，便進傾盡全力進攻，只等破了婺城后，便能勢如破竹，接連奪下我靖國五座城池。屆時，我靖國皇帝非但要向棠國俯首稱臣，還得送上各類珠寶玉，從此走上滅亡之路。”

“可惜了，棠國今日的主力軍，非但進不了婺城一步，還得盡數葬送在婺城外，之后，王爺會帶兵反攻棠國黎城，勢如破竹的，會是我們，拿下敵國城池的，也會是我們。所以，你猜猜，你的命運，以及你家人的命運，會如何？”

喬念的話，令得杜副將渾都抖了起來，口中不住地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的……”

喬念朝著帳簾而去，抬手，掀開了帳簾，“我只刺瞎了你一只眼，是想讓你留下一直眼睛，親眼看著我們是怎麼贏的。”

“哦，對了。”喬念像是才想起來什麼一般，看向杜副將，“蕭衡沒死。死的，只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