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太太,這杯酒一是歡迎你,來咱們臨市!這幾天可以多走走,多看看,風景還是不錯的。”
“二來謝你的熱款待,好酒好菜,請我們一家人吃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雨眠能遇到邵家這麼好的婆家,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也是我們全家的福氣!”
“雨眠吶,二伯母今天多喝了兩杯,有幾句心里話想對你說,算是來自長輩的忠告?也算過來人的經驗吧——”
蘇雨眠抬眼,語氣很淡:“二伯母是喝得有點多,我讓服務員給您送杯醒酒茶吧。”
“嗐,喝什麼醒酒茶?我又沒醉!今天這幾句話我是不吐不——”
蘇晉賀瘋狂拽擺,著嗓子,近乎咬牙切齒:“你做什麼?!宜敏都還沒表態,你說什麼屁話?!”
周琴甩開他的手:“你們男人懂什麼,管東管西的……”笑著看向蘇雨眠,語重心長——
“雨眠吶,這第一句話就是:結了婚,就要以家庭為重,收收心,承擔起為人妻子的責任,照顧好丈夫,孝敬好公婆,這才是一個人該做的。”
“第二句:往后可不能再任了,遇到這麼好的公公婆婆,又這麼重視你,千萬要珍惜。”
“再有就是,溫白在外面拼事業,你作為賢助,就要當好他最堅強的后盾,千萬別讓長輩來替你們心,知道嗎?”
說完,也不管蘇雨眠是什麼反應,徑直看向姜舒苑,笑容燦爛得幾近諂:“邵夫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本來這些話應該我弟妹說的,但這個人就是這樣,靦腆話,三子打不出個悶屁,還得我這個做嫂子的幫忙,實在是見笑了。”
“往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邵家在京都也是高門大戶,往后如果我們有什麼困難,可能還要麻煩您這邊照應……”
“二嫂!”蘇晉興忍無可忍,噌一下起。
周琴:“??”
蘇晉興額上青筋猛跳,從牙里出一句:“怎麼醒酒茶還沒送來?”
周琴:“我不是說,我不需要——”
“不,”蘇晉興面無表,語氣冷沉,“你要。”
周琴:“???”
蘇晉賀順勢將拽下來,手扣住大,把人死死釘在位子上,“你可消停點吧!別丟人現眼了!”
此時,他早已汗流浹背。
第一次覺得跟自己同床共枕幾十年的人腦殼有問題。
誰給的臉,說出那些話的?
以為是誰?
蘇晉賀忍不住瞄了眼坐在對面的宜敏,en……臉不是一般的難看。
又瞅了瞅侄蘇雨眠的反應,淡淡的表,看不出喜怒。
最后是邵家人……
邵奇峰一臉尷尬地舉著杯子,像被震驚到。
就在這時,姜舒苑突然笑了:“嗯?怎麼都不說話?我覺得二嫂很有意思呢。”
“哈哈……”邵奇峰干笑兩聲,圓場道:“是有意思哈,大家都是有趣的人嘛!來來來,為有趣舉杯——”
眾人附和地拿起杯子。
氣氛這才有所緩和。
就在大家以為這波尷尬已經過去的時候,邵溫白突然開口——
“二伯母的話,很有道理,我聽進去了,”說著,他轉向宜敏和蘇晉興,“所以,請叔叔阿姨放心,我修了八輩子的福才遇到雨眠,我會以為重,加倍珍惜,擔起作為男朋友的責任。”
“將來某天,我們順利走到一起,名正言順為一家人,我會把照顧得更好,孝順您二位,絕不讓你們一點心。”
“事業上,我也會全力支持,讓沒有任何后顧之憂地去闖去拼。”
這番話說完,全場雀無聲。
還是邵奇峰率先說了句:“好!不愧是我兒子!有志氣!”
姜舒苑:“……”
其他人:“……”
當個“男賢助”就有志氣了?
周琴角一耷,還豪門呢,骨頭這麼,關鍵吧,邵奇峰這個當爹的,竟然還支持?!
簡直……不可思議。
蘇晉興笑了,笑聲清亮又爽快:“好樣的,小邵!你能有這個想法,我們把眠眠給你,也就放心了。”
宜敏也滿意地點點頭,但不直接評價邵溫白,而是笑著看向姜舒苑:“還是邵夫人會養兒子,把溫白教導得這麼好。”
姜舒苑只覺一口狗屎噎在嚨。
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但是——
滂臭啊!
很想把邵溫白拽過來,親手捶一頓。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向蘇雨眠和父母表忠心?
都說生外向,兒子也差不多,生他還不如生塊叉燒!
叉燒至還能吃,他能干什麼?
只會氣!
姜舒苑口起伏不定,只能通過深呼吸,不聲地調整緒,借以維持住表面的平靜。
朝宜敏勉強扯出一抹笑,干道:“你過獎了。”
宜敏勾,話突然之間就多了起來:“溫白是個很好的孩子,但我們雨眠也是千萬寵長大的。”
“小時候爸爸帶去鄰居家里玩,小,不懂事,就玩了一下鄰居孩子的玩,結果被鄰居家的小孩兒推倒。”
“第二天,爸爸就給買了同樣的玩,比鄰居小孩兒的質量更好,價錢也更貴。”
“我說這些,只是想表達,我們家雖然條件一般,但從小就教導孩子不委屈,不低人一等。”
“玩我們會買,錢做父母的也會掙,不比任何人差。”
邵奇峰正:“是這個道理,養長大的孩兒,在哪里都不該委屈。當然,雨眠這麼好的孩子,相信也沒有誰舍得給委屈。”
宜敏微微一笑:“倒也不是半點委屈都不得,該的時候還是要,這樣兩個人才能把日子過到一塊兒去,哪能占強?都人一頭呢,對吧?又不是仇人。”
“嗯嗯,”邵奇峰一個勁兒點頭,“是這樣的。”
姜舒苑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只見邵奇峰后背驟僵,笑容也凝滯在角。
好——他——媽——痛!
他表面平靜,實則心早已化為尖。
姜舒苑面無表地夾菜送進里。
活該!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站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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