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問一答。

前者玩世不恭，后者一本正經。

許煙的回答在秦冽意料之中。

雖是意料之中，但他心里卻莫名犯堵。

約莫過了三五秒，秦冽再次開口，“牧晴跟我……”

許煙聲音清冷，“跟我無關。”

秦冽點頭嗤笑，“確實。”

說罷，秦冽轉離開。

看著秦冽走遠，許煙轉回房間。

群里消息還在繼續，蘇婕和邢鎮已經從吃吃喝喝，聊到了飯后娛樂活。

許煙掃了一眼，發了個附和的表包，收起手機進了洗手間洗漱。

許煙下樓吃早餐的時候，秦冽人已經離開了老宅。

傭人布菜，秦母仿若什麼都沒發生，變戲法似得拿出一堆照片攤開擺在面前上。

許煙順著的視線看過去。

好家伙。

全是泗城的青年才俊。

當然，也不乏一些徒有其表的二世祖。

但無一例外，都是家境好，長相好的。

許煙抬眼，心里已經猜到答案，“媽。”

秦母角含笑，一點沒覺得婆婆給兒媳婦介紹男朋友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看看，有沒有能看得上眼的。”

許煙不作聲。

秦母手拍手背，“你跟阿冽離了吧。”

許煙眼眸有緒閃爍，不是舍不得秦冽，更多的是對秦母，“好。”

秦母說，“三條的蛤蟆不好找，三條的男人多的是。”

許煙汲氣，“謝謝媽。”

秦母， “秦冽之前給了你媽那邊七個億是吧？不用還了，就當是離婚給你的補償，回頭媽給你找個律師，清算一下他名下的財產，讓他跟你平分。”

秦母說這番話的時候刻意低了聲音。

不僅如此，還一臉賊兮兮。

仿佛秦冽不是的兒子，而是被算計的冤大頭。

許煙原本緒還是繃著的，見秦母這樣，不由得忍俊不。

瞧見笑了，秦母手頭發，“煙煙，你很好，很優秀，不要自我懷疑，是阿冽那個臭小子沒福氣。”

許煙不是個緒化的人。

更不是那種會把緒表現在臉上的人。

饒是如此。

在此刻，還是不由得紅了眼眶。

另一邊，三條沒福氣的秦冽開車去了公司。

剛進門，就被周行告知沈白在他辦公室等他。

秦冽抬手扯脖子間的領帶，臉上煩躁不悅顯而易見。

周行瞧在眼里，不明所以，生怕殃及池魚，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秦冽沒跟他說話，而是徑直推開了辦公室門。

然后……

把一腔怒火都撒在了正在埋頭吃腸的沈白上。

“怎麼？沈氏破產了 ？”

沈白最近連軸轉，好不容易才剛簽下一筆大單。

聽到秦冽的話，一口腸嗆了嗓子， “你毒夫？這麼惡毒？”

秦冽走到辦公椅前落座，修長手指去勾不遠的煙灰缸，掀眼皮冷笑，“既然沒倒閉，你大清早來我這里做什麼？我以為是沈氏倒閉，你想來我這里找兼職。”

打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沈白一眼就瞧出秦冽今早緒不佳。

沈白一臉玩味兒，了一張紙巾角，“火氣這麼大？怎麼？昨晚英雄救沒讓你到做英雄的快樂？”

他們這個兄弟圈子里。

要說欠兒，那必然是沈白最欠兒。

人送外號，賤白。

提到昨晚，秦冽臉越發難看。

沈白為場老手，瞬間了然，“許煙跟你吵架了？”

秦冽一記刀子似得眼神掃向他，“你覺得會？”

沈白刨往祖墳上刨，“是你不會？還是許煙不會。”

秦冽噎住。

當然是許煙不會。

不過是他不會，還是許煙不會，意義大不相同。

如果是他不會，代表他無所屬。

如果是許煙不會。

那對這段婚姻無所謂的人就是。

見秦冽不吭聲，沈白肆意笑笑，人往后靠，“三兒，你當初跟許煙聯姻只是因為兩家老爺子的娃娃親？”

秦冽點煙，“不然呢？”

沈白，“就沒有點別的原因？”

秦冽瞇眼思忖，半晌，吐出一句話，“夠聽話。”

秦冽說完這句話，沈白忽然就笑了，“許煙聽話？”

秦冽眉眼鋒利，“不夠聽話？”

沈白，“除了你，放眼整個泗城，沒人會覺得許煙聽話，一傲骨，高嶺之花，聽話？”

秦冽蹙眉。

沈白又添油加火，“昨晚你去救牧晴，圈子里那幾個二世祖群里都傳瘋了。”

秦冽不吭聲。

沈白繼續道，“所有人都夸你跟牧晴郎才貌，看許煙笑話。”

秦冽一口煙嗆了嗓子，一陣猛咳。

……

秦家老宅，許煙到底是沒接秦母的好意。

錢照還，財產不分。

倒不是清高。

只是不是的東西，從不覬覦。

秦母罵傻。

許煙低垂眼眸看自己指尖，抬眼間，角彎起一抹乖巧的笑，“媽，在這場婚姻里，能為您的兒媳，我覺得很幸運也很幸福。”

秦母親昵攥的手，“等你們倆離了，我就高調認你當干兒。”

許煙默聲。

秦母，“你不準拒絕。”

許煙，“謝謝媽。”

秦母這是在為造勢。

如今許家在泗城的地位，因為喬弘毅和許靜的事一落千丈。

許氏表面看著屹立不倒。

實際上，外強中干。

糊弄外人或許還能行。

但是糊弄泗城這幾家世家，恐怕難。

在這個時候許煙跟秦冽離婚的事如果再傳出去，先不說會不會搖到許氏本，就單單說許煙這個人，以后在圈子里恐怕都沒辦法再高嫁。

所以秦母今天的這番話，每一句都是在為許煙以后鋪路。

當天晚上，許煙跟蘇婕和邢鎮在餐廳包廂面。

蘇婕和邢鎮到的比早。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邢鎮跟蘇婕聊天。

蘇婕問邢鎮，“你跟你前任為什麼分手？”

邢鎮說，“因為待。”

蘇婕慨，“鎮兒，沒想到啊，你居然這麼有心。”

邢鎮咬牙切齒道，“冷落了我這只癩蛤蟆。”

蘇婕翻白眼，表示無語。

許煙在門外聽著，忍不住笑出聲，剛手準備推門，兜里手機震。收回落在門把上的手掏出手機垂眸。

【煙煙，合作嗎？】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不妨考慮一下。】